分卷(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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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驚聲道:神君、神君!神君不動了。 夢神也是焦頭爛額,他如何能救蕭云諫? 他慌亂地到了蕭云諫身邊,可即便是渡神力也于事無補(bǔ)。 他握住蕭云諫愈發(fā)像是死人溫度的手,陡然說道:我倒是有個法子 炎重羽立馬道:若是有甚法子,便快用了吧!不論是什么法子,便是能替神君延長壽命一時半刻,能叫我們尋到更穩(wěn)妥的法子去救他,也用了吧! 夢神聽罷,沒有再言語。 即刻畫起了法陣,對著蕭云諫施起了法。 半晌之后,他們瞧見蕭云諫的臉色雖仍是如同將死之人一般。 可到底痙攣曲起的手指舒展開來,呼吸也逐漸變得平穩(wěn)了起來。 是救回來了?青鱗捂著胸口,惶惶問道。夢神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如今在何處。 炎重羽急忙問道:什么意思? 夢神答道:我將他送進(jìn)了夢境,也許可能說那根本不是一個夢境。人在將死之前,又如何會再做夢? 那或許是他從前最不堪回首的記憶,他將在其中輪回一次又一次。體會從前的痛苦與絕望,直至在其中崩潰。 又或是什么都沒有,一片虛空。他看不見過去,看不見未來。他甚至連現(xiàn)在的自己都看不見,他只有一個人,陷在那深深的恐懼當(dāng)中。 炎重羽瞬時如同被人點(diǎn)燃了焰火般說道:那你為何還要將他送進(jìn)去?! 是你說的。夢神輕呵了一聲,若是有法子能延長一時半刻他的壽數(shù),便趕忙用了吧。我知道這是下下之策,可是又如何?這到底也是最后的機(jī)會。如今若非你面前的是我夢神,論是什么雷神雨神的,都不能幫他。 炎重羽沉默了。 便是如此,好歹如今的神君還 活著。 青鱗忙不迭地拉了拉炎重羽的袖口,又問向夢神:那現(xiàn)下該是怎么辦?我們要做甚?還有神君神君何時能夠醒來呢? 夢神又嘆了口氣:若是我們能在他尋到這所謂夢境出口之前,替他找到續(xù)命的法子,他便能好好地回來。若是我們尋不到,他還會再歷經(jīng)一次死亡再經(jīng)歷一次這方才死前的痛苦,瞳孔渙散、全身痙攣、無法呼吸。 炎重羽緊咬著牙關(guān),強(qiáng)壓住內(nèi)心的慌亂,又問道:可那若是他尋不到出口呢? 夢神朝著凌祉的方向努努嘴,說道:那他二人真是對苦命鴛鴦,一個又一個的皆是再也醒不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苦命鴛鴦可憐子 但是他們不一樣,他們是鴛鴛! 第133章 祭劍 蕭云諫有些恍惚。 他依稀記得,自己不是在長飆之墟外,同碧璋纏斗嗎? 可現(xiàn)下這里,又是何處? 微風(fēng)拂過他的面頰,他站在一座高聳的城墻之上。 他的身子羸弱至極,可面容上卻多了幾分莫名的笑顏。 蕭云諫恍惚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還有幾步之遙的城墻。 身后是一個熟悉的女子,對他說:蕭云諫,他這般對你,你居然還舔著臉非要說你愛他。 他猛地清醒。 這不是長飆之墟外,這是那日 是那日在坪洲府外,他跳了城墻的時候。 他垂頭向下望去,果不其然看到的是凌祉焦急的目光。 凌祉無助地用口型一遍遍地喚著他的名字。 他忽而笑了起來,這算是什么? 他在現(xiàn)實(shí)中臨死之前的回光返照嗎? 竟是叫他看到了他從前看不到的東西。 他陡然推開了那蛇妖減翠,對著樓下的凌祉說道:師叔,我不后悔的。我要跳下來了,你要接住我。 他向后一躍,卻是感覺到自己身體有異。 他強(qiáng)忍著,撞入了凌祉的懷抱中。 才閉上了眼睛。 面前的場景如同飛似的,變了模樣。 從光亮到了黑暗,而后他又感受到了光明。 蕭云諫陡然又睜開了雙眸,他可是回來了? 不,好像不是。 面前是青鱗化作了自己的模樣,正用言語挑釁著自己。 他腦海中涌著激動,手指握在了凌風(fēng)之上,險些要拔出來。 可他卻按捺住了。 他沒有動,只是對凌祉說道:師叔,你可有什么話對我說? 凌祉心下動蕩,可到底沒言語。 但卻只瞧見了蕭云諫在他面前,忽而變了透明,再也消失不見。 而后呢,他又回到了凌祉對他拔劍相向的那一日。 他對凌祉說:你可仔細(xì)瞧過,你面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你心心念念之人?還有我,到底是不是你真心所愛? 他靜靜地看著凌祉臉上變了顏色,瞧瞧青麟又看看自己。 心下似是有了定論,可還未曾說出來,便又多了幾分驚恐 是因著他在凌祉的面前,忽而消弭不見。 再之后,他忽而開始期待起了下一次與凌祉相見。 他與凌祉在無上仙門的翠竹林里纏綿,那時一向是最最厭惡同凌祉說上一句愛意的他,卻是將情話擺在嘴邊,張口就來。 在獸潮當(dāng)中,未等凌祉開口 他就說道:師叔,我也愛你。 在拔出本命劍時,凌祉還未欣喜。 他就言語:與師叔是同源劍,我當(dāng)真歡喜。 再而后呢 蕭云諫歡喜得緊,他仿若在此處迷失了自己。 他回顧著所有的遺憾之處,將愛意迸發(fā)。 夢神將凌祉與蕭云諫二人并排擱在了床上。 只是他二人如今大不相同,一個是自己封閉了自己,而另一個卻根本不知道自己不會醒來。 夢神已是將消息遞給了九重天上的扶英公主。 扶英公主聽聞消息,簡直是震怒。 她本就與蕭云諫感情深厚,乍然聽聞此事 險些要動了胎氣,還是天后娘娘幾句話安撫住了她。 她便趁機(jī)將此事全然告知了天后,只將蕭云諫說得分外可憐,馬上便要死生不復(fù)這天地間了。 可到底扶英公主說得并無什么錯處。 蕭云諫到底也是天后娘娘從小帶到大的孩子,便如同親生一般,哪里又會當(dāng)真放得下。 急急忙忙地召了醫(yī)神、藥神,商討了許久的計(jì)策,到底算是將蕭云諫救了回來。 可蕭云諫如今一條命算是保住了,又治療好了渾身上下的傷口。 但卻脫不出那夢境,是因著他自己困住了自己去。 炎重羽與青鱗輪流日夜守著,時常驚醒,還以為是他們的神君醒來了。 可到底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只是蕭云諫與凌祉不同 凌祉不醒的時候,是一副平和樣貌。 可蕭云諫,卻總是能見到他的情緒起伏。 但他的這場夢,就連夢神也進(jìn)不去、讀不到。 他們不知道如何能喚醒蕭云諫,只有一遍遍地在他耳畔叫著他。 青鱗看著蕭云諫在夢中笑,便是哭了。 他抽泣著問一旁的炎重羽:神君可還會醒來?神君不會醒來了,對不對? 炎重羽虛虛地環(huán)抱著他,輕拍著他的脊背說道:小鯉兒莫哭,神君他定然能歸來的。 青鱗擦干了眼淚,嗯了一聲。 他忽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對著炎重羽說道:我去見見夢神,你且等我片刻。你多看顧著點(diǎn)神君,等我回來。 炎重羽答道:好。 他看著青鱗遠(yuǎn)走的背影,心房怦怦跳了幾許。 他摸著自己背后的rou芽,倏地下定了決心。 算了,不管自己是什么樣都好。 他害怕了,害怕若是時辰更久一些,便也會沒有機(jī)會對著青鱗說出來了。 炎重羽在心中賭誓。 等今日青鱗與夢神談話歸來,他便要將自己心底的一切都告知于青鱗。 他瞧著如今躺在床上,怎般都醒不來的凌祉與蕭云諫。 只能感念世事無常。 凌祉說得對,有些話若是說得晚了。 便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真真切切說給想聽的人聽了。 凌祉曾在兩人冰釋前嫌后,私下同他交談過許多 便是那時候他還是無上仙門的峰主之時,在歷經(jīng)過青麟之事后,已是認(rèn)清了自己對蕭云諫的心思。 可他堵在心里,總覺得日子還久、時間還長。 他總有無盡的時間,能同蕭云諫訴說自己的愛意。 總是能先將青麟的事情處置過。 再同蕭云諫訴說衷腸。 可最后的結(jié)果呢? 卻是他眼睜睜地看著蕭云諫從那么高的城樓落下,在他的懷中,再也沒了聲息。 論他如何追悔莫及、如何踏平六界遍尋。 皆是無果。 那時候,他便知曉了原是這些個該說的話 理應(yīng)在最合適的時候,就說給想聽的那個人聽。 炎重羽兀自笑了笑,又多瞧了蕭云諫一眼。 便預(yù)備起了要給予青鱗的物件兒。 青鱗這次去尋夢神,是突如其來的想法,卻是未曾提前告知。 夢神聽到他敲門聲的時候,尚還被嚇了一跳。 可仔細(xì)琢磨著,這長飆之墟如今唯有他們幾人在。 蕭云諫與凌祉又一直在床上躺著,來尋他的不是炎重羽便是青鱗。 夢神深吸了口氣,說道:快些進(jìn)來吧。 青鱗背著陽光,所有的光亮皆是在他背后。 而他的面容上全然籠罩著陰影,不笑的時候,駭人得緊。 夢神驀地打了個寒戰(zhàn),喚道:青鱗? 青鱗應(yīng)了一聲,仍是平日里那副溫溫柔柔的模樣。 他搓了搓手,有些窘迫地立在一旁,說道:夢神,我可是打擾到您了。只是未曾同您知會一聲,便貿(mào)貿(mào)然前來,實(shí)在是叨擾。只是有些要緊事,不得不緊趕慢趕地來尋您,此般才能問清。 夢神緩和了一下,指著一旁的圓凳,說道:快些坐下吧,是何事?如今你家神君昏迷著,我也知你們六神無主。便也無妨,有事自來尋我便罷了。 頓了頓,他又道:我自也是艷羨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的。因著風(fēng)神對你們這般好,所以你們才能不顧一切地去為他做這些事。 他嘆了口氣,也不知是心底里想了什么,面上露出些許的感傷來。 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兒后,他輕咳了一聲,掩飾著自己的窘迫,又道:到底是何事?竟叫你也吞吞吐吐的。在我面前,不必拘謹(jǐn)著,就當(dāng)如在風(fēng)神面前一般即可。 青鱗是稍有遲疑的,一直絞著自己的衣角。 好似心中做了萬分的糾結(jié)一般,緩緩說道:確實(shí)是件很難以啟齒的事情。先頭為了神君的傷,一直未曾得空問您。如今卻應(yīng)當(dāng),會是個好時機(jī)吧 他亦是不敢肯定,可還是一口氣地吐了出來:夢神殿下,我只想問問那將碧璋困在夢境中的法子,是否用不得了? 夢神一頓,心下感慨,卻仍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青鱗狠狠地咬住了下唇,離開了座椅。 他直接跪在了夢神面前,未等夢神反應(yīng)過來,便磕了個頭。 他躬身道:那便勞煩您鑄劍吧。 夢神一時間未曾聽明白,惶惶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青鱗一直持著跪在地上的姿態(tài),垂著頭,瘦弱的脊背好似頂起了千斤重一般。 夢神心下隱隱約約覺得不對,看著面前這個擁有著碧璋身軀的青鱗。 忽而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誠然地將青鱗攙扶了起來。 他刻意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可到底說出來的話語,仍是那般顫抖著:青鱗,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風(fēng)神可是知道你這樣的沖動? 神君他知道。青鱗抿抿嘴,又坐在了椅子上面,可神君不讓我去。但如今這局勢,我如何不去? 即便是換了碧璋的身軀,可青鱗仍是保持著自己的一些小習(xí)慣的。 他從前只覺得自己卑賤,又是蕭云諫發(fā)了善心才領(lǐng)回來的。 便總是佝僂著脊背,作一副謹(jǐn)小慎微的模樣。 可如今他同夢神說了此事,他卻是將脊背挺得筆直。 他終是能為自己的神君做一件事了,他終于能報自己的救命之恩了。 這么多年蕭云諫給予他的恩情,也到了他該還的時候了。 青鱗只覺得輕松了許多。 他甚至覺得自己如今的身軀都輕飄了,眼底也多了幾分入骨的自豪之氣。 他又對著夢神說道:勞煩您了,我已是將神君擱置劍匣的地方尋到了。 夢神依舊是沒有直截了當(dāng)?shù)貞?yīng)下來,只是又道:可風(fēng)神,明明不愿你去。 青鱗揚(yáng)起頭,眼中閃過光暈,那是他從前沒有的。 他又道:可如今這個地步,不說神君他未醒,便是我們也等不及了。若是您那困夢的法子可行,我也不愿意的,可到底是沒法子了。 如果真的有機(jī)會。 誰不愿意選擇生呢? 青鱗話音未落,便好似聽見長飆之墟外喧喧嚷嚷。 夢神和青鱗立馬先將鑄劍一事擱下,慌忙出了門,就看見另一旁的炎重羽亦是一臉困惑。 夢神忙問道:怎么回事? 炎重羽更是搖頭,又說:青鱗,你先看著神君他二人,我去外面瞧瞧。 青鱗點(diǎn)點(diǎn)頭,也沒再說鑄劍的事情。 只是快速地回到了蕭云諫身邊。 即便是他修為低微,還是替蕭云諫織了一層保護(hù)罩。 也算是安得自己的心。 炎重羽沒了翅膀,便只能騰云。 青鱗坐在門口翹首以盼著,更加憂慮炎重羽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