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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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座之后,安全員幫著扣好了安全設(shè)施,用英文安撫大家不要緊張,享受凌空之感。 也是這時,徐曜單手抓住了設(shè)備,心臟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說起來有些慚愧,徐曜確實萌生出了一種臨陣退縮的緊張感,他理智上覺得自己很明顯不需要有任何的擔心,可身體偏偏就是緊張起來。 康遙完全沒意思要緩解他的緊張,看徐曜的臉色繃緊,還哈哈發(fā)笑道:你不是害怕了吧? 徐曜:沒有。 康遙一臉不信,等座位晃動,軌道開始向前滑行,他用自己的手指勾住了徐曜的手指。你可別咬著舌頭。 徐曜愣了愣,用力的攥回去,再次否認:都說了我沒害怕。 云霄飛車隨即出發(fā),康遙激動的歡呼聲頓時響了起來。 徐曜也沒閑著,一開始,他是真的努力克制想要冷靜,但后來隨著速度增加,他堂堂一屆總裁像是進了滾筒洗衣機一樣在高空甩來甩去,徐曜終于忍不住生理上的強大沖擊,閉著眼睛喊了起來。 啊 徐曜不喊還好,他一喊,身邊的康遙就像是被點了笑xue,更加厲害的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br> 整個一路都在徐曜和康遙的二重唱中前進,等這一趟漫長的旅程結(jié)束,康遙已經(jīng)笑累了,徐曜則完全進入了生理和精神雙重脫力的狀態(tài)。他在座位上呆了好半天,始終無法接受自己人設(shè)崩塌高喊出聲的事實。 車停了,康遙叫他道:別坐著了,快起來。 徐曜一動不動,強調(diào)道:我剛才沒有尖叫。 康遙:不是你叫是狗在叫?快起來。 徐曜: 康遙:沒完了是吧? 徐曜抵死不從:我再說一遍,我剛剛沒叫。 康遙還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徐曜也有耍賴皮的時候,心里頭覺得萬分有趣,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徐曜拉起來,等徐曜和他一起去休息,才變本加厲道:你不是要吐吧? 徐曜: 康遙:你的腿在抖嗎? 徐曜: 康遙拿出手機:看這里,來,說茄子。 康遙還要再逗,徐曜忽地按住康遙,撲上來在康遙嘴上臉上啃了好幾個淺淺的粉紅色的牙印。 康遙邊躲邊罵,兩個人在長椅上打成一團。 再分開時,兩個人身上都是汗,只能各自退開一步,隔著一人的距離來散熱。 徐曜抱著頭靜了一會兒,越想越覺得自己跟失了智似的,做了好多自己平時絕對不會做的事。 偏偏他還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話又說回來,換在華國的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徐曜自己倒是還好,只擔心康遙太累,畢竟兩個人已經(jīng)玩了不短的時間。 徐曜詢問道:回去嗎? 康遙想了想,搖頭。 徐曜這輩子都不想來游樂園了,一想到康遙還要繼續(xù)玩,頓時感覺十分艱難道:繼續(xù)玩? 康遙仍是搖頭。 萬幸,徐曜松了一口氣,問道那你 康遙露出些許微笑,好像是突發(fā)奇想,提議道:你的大學(xué)不是離酒店很近嗎?我們?nèi)ツ隳感I⑸⒉桨伞?/br> 這有些出乎意料,但細一想,還是比云霄飛車好了太多太多,徐曜沒有拒絕,應(yīng)道:好。 由是雙人旅行的最后一個景點就定在了徐曜的大學(xué),E國某所排名前三主打商學(xué)院的名校。 這所學(xué)校并不是全封閉,歡迎校外人士參觀,康遙和徐曜在門口登記了身份,便得以順利進入。 徐曜畢業(yè)之后的幾年都沒有回過學(xué)校,一眨眼也是許多時光,乍一進入這片熟悉的校區(qū),每一處景觀看著都熟悉,同時也陌生。 康遙和他手牽手散步,沒有引起什么關(guān)注。 E國民風開放,很少計較這些,兩人走走停停,一個在回憶,一個在觀賞,都十分安靜。 走著走著,康遙忽地問道:你以前讀大學(xué)的時候,最常去的地方是哪兒? 徐曜道:圖書館。 康遙眼睛亮亮的,笑道:那我們?nèi)D書館看看。 走到圖書館門口并不難,但要進圖書館需要刷卡,外人禁止進入。難得已經(jīng)走到了這里,徐曜其實有些想進,他惋惜道:我的卡過期了。 康遙并不在意,笑著眨眼道:管它過不過期,我們又不用刷。 徐曜沒有懂康遙的意思,但很快便眼睜睜看著康遙趁著門口保安和其他學(xué)生交談的工夫,一個抬腿直接撐著手從一米高的刷卡臺前跳了過去。 他的頭上就是監(jiān)控,但康遙卻沒看到一樣,對著徐曜大大方方地招手:發(fā)什么愣,快點。 徐曜: 康遙道:這個監(jiān)控是死的,怕什么。他只說監(jiān)控是死的,并不提監(jiān)控是怎么死的。 徐曜也沒有心思在意這一點,對他而言,要跳過來并不難,難的是要違背規(guī)則,背著保安做壞事。 徐曜愣了一下,顯然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可眼看著康遙在對面催他,而保安也即將要轉(zhuǎn)過身來,他一狠心,跟著跳過了臺子。 一落地,徐曜的額頭上出了一層汗,像是怕被捉住一樣,趕緊拉著康遙的手快速跑上了二樓。 不想剛上二樓,迎面便撞上兩個圖書管理員,徐曜和康遙同時放松神情,淡然地管理員打著招呼,擦肩而過。 管理員不疑有他,并未在意,等他們過去,徐曜下意識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頭看向康遙,忽然間產(chǎn)生了一種很強烈很強烈的情緒波動。 他想:難怪康遙總是那么喜歡作弄人,喜歡做壞事,有些時候違背規(guī)則確實能給人很強的刺激感。 他似乎要被康遙給帶壞了。 正凝神想,康遙湊到徐曜耳邊問:你想去哪兒? 徐曜后知后覺地發(fā)覺康遙小聲說話是因為圖書館里禁止喧嘩。 這種乖巧可愛的舉動無疑和他剛剛帶著徐曜跳臺子的作為反差巨大。 徐曜忍不住笑了笑,道:跟我走。 徐曜走得很慢,帶著康遙去了八樓的經(jīng)濟學(xué)區(qū),兩個人避過人群,在層層疊疊的書架前站定。 在校四年時間,他在這里的時間是最長的。 康遙沒有覺得無聊,兩個人各自從書架上拿了一本書,一起盤腿坐在了地上。徐曜將自己手中的書打開,里面是他曾經(jīng)借閱過的熟悉英文。 而康遙手里的那本更巧合更奇妙,打開后里面還有一張早年的借書卡,一排借書人中,最后一個寫著的就是徐曜的名字。 徐曜看了一眼,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太巧了,以至于幾乎可以被理解為命運。 又好像是時間的魔法,足夠讓人一瞬間感慨萬分。 徐曜壓低聲音問:你對經(jīng)濟學(xué)有興趣嗎? 康遙道:半點都沒有。 徐曜:那你干嘛要我?guī)罚?/br> 康遙隨意且輕松道:我只是想知道沒有遇到我之前,你都過些什么日子罷了。 這話似乎是康遙隨口一說,但徐曜卻一下子被引得有些出神。他正想說些什么,康遙忽然在他耳邊悄聲道:這里好安靜啊,你不覺得很適合做點什么嗎? 徐曜: 這可是圖書館,是學(xué)校的圣地,康遙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徐曜有點上頭,正要張嘴訓(xùn)斥,康遙忽然一個歪頭,躺在徐曜的肩膀上,嘆氣道:我挺不住了,困死,我要睡一個小時,你別吵我。 徐曜: 很適合做的事情原來是睡覺?徐曜用書擋住了自己的臉,半天沒有出聲。這樣待了一會兒,康遙似乎真的睡了,徐曜一個人坐在地上翻看著曾經(jīng)看過的書,環(huán)視著周遭熟悉的桌椅,恍惚間回到了幾年前,那段一個人求學(xué)的孤獨時光。 然而那種感覺實在是變得有些淡了,徐曜靜了一會兒,忍不住去看肩膀上的康遙,只見康遙的皮膚冷白,籠罩著一層名為美麗的光環(huán)。 可是這一秒,徐曜并不是因為康遙美麗而想要吻他。他只是情緒使然,沒有任何理由地,突然想要吻他。 徐大總裁在康遙的嘴唇上親了親。偏這時康遙還沒有完全睡著,抬起眼皮道:不要臉。 徐曜被罵了,也沒生氣,他不知道康遙能不能聽見,自顧自道:我就不要臉。 第37章 我裝的 兩人在圖書館里待了比想象之中更長的時間,開始只是康遙一個人睡,徐曜獨自一人看書,后來看康遙睡得實在是香甜,徐曜心中莫名一動,不知怎么,也想跟著放下書閉眼休息。 他本來以為自己不累,休息一會兒也就醒了,沒想到一閉上眼,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挨著康遙,那種睡眠比想象中沉了太多,一晃就過去三四個小時。 徐曜既沒有及時醒來叫醒康遙,也沒有來得及和康遙趕在閉館之前偷偷摸摸地出去。 等再睜眼,他已經(jīng)和康遙被來關(guān)燈的管理員撞了個正著。 這一次,兩個人沒有那么好運。 被管理員查了身份信息確認了不是校內(nèi)的學(xué)生后,每人被迫繳了50外幣的罰金。 錢不多,但使壞被懲罰對于康遙來說卻是第一次,康遙罕見地露出了冷漠的神情,交錢的時候踩了徐曜好幾腳。 從管理處出來,夜風習習。除了被踩,徐曜又挨了康遙好一頓抱怨。 不過抱怨的原因不是因為他睡得死,而是因為康遙覺得管理員之所以在審視了兩人之后要求查信息,純粹是因為徐曜長得太顯老了。 徐曜: 二十六歲的徐曜再三論證:如果是因為我的長相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就查了,怎么會等到晚上才查。 康遙:我不管,我說你老你就老,老男人,拖我后腿。 徐曜毫無辦法,卻也只覺得無奈,生不起氣。 兩個人一起坐在大學(xué)路燈的花壇底下。 路過的學(xué)生走來走去,襯得他們坐在其中好像也只是一對不受世事煩擾的年輕人。 康遙還沒有睡醒,困倦又不滿地哼哼唧唧:我脖子疼。 徐曜脖子也疼,兩個成年男人那么個睡法,換了誰都得疼,不過他不多說自己,只問:那我給你揉揉? 康遙道:你的手熱死了,別碰我。 徐曜:那怎么辦? 康遙道:回去睡覺,我要我的床。 康遙說回自然要回,徐曜于是站起身來,道:好。他邊說邊拉著康遙起身,康遙卻不動,反而拖著他的手,眼睛好似睜不開似的,瞇的有幾分迷離之感。 康遙:我不想走,你背著我。 這個時候倒是不嫌自己熱了,徐曜覺得有幾分好笑。 不過他不和康遙拌嘴,不管康遙嘴上怎么說,實際上都是他的體力遠勝過康遙。 他只想:這小崽子,就會使喚他。 可惜徐曜目前只有被使喚的命,他嘆息一聲,對康遙招招手,讓康遙踩著花壇臺階上了他的背。 重量落下來,徐曜順勢托住康遙的腿問:行嗎? 康遙很滿意,卻不說自己滿意,他噗噗噗地在徐曜的耳朵邊吹氣,氣道:就你話多。 兩個人的身影疊在一起,行走在樹木從立的校園小路上,月光也落下來。 徐曜避開大部分的人流,避免撞到人,他走的很慢,而康遙似乎也真困得很厲害,沒有一點聲響,只有呼吸落在徐曜的脖子上。 這樣的光景對于他們兩個都很難得。 徐曜雖然背著上百斤,卻頭一次進入了一種完全放松什么都沒有思考的狀態(tài)。 他不知為什么覺得有些開心,既不介意這段路再長一點,也不介意康遙睡得再久一點。 走著走著,出了校門口之后,徐曜在街邊迎面遇上一個短發(fā)的年輕女性。 因是距離遠面容又模糊,他并未在意,繼續(xù)向前走,不想走得近了,那女性忽然看著他漸漸放緩了腳步,雙方快路過之時,女生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回過神來,叫道:徐曜? 徐曜并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眼前的人是誰,他靜默地看著她好幾秒,才遲鈍地想起她的名字。 文樂他早年在國內(nèi)曾經(jīng)認識過的朋友。 不過確切說來,文樂并不是徐曜圈子里的人,不管是徐曜賴星維還是俞炎,都沒有和她太多接觸過。 之所以認識說過話能被稱為是朋友,其實是因為她一直在燕來的身邊,是燕來為數(shù)不多的同伴。 在和燕來鬧掰之后,徐曜斷絕了和燕來的一切往來,也隔絕了燕來的所有消息,其中自然也包括本來就不熟悉的文樂。 因此現(xiàn)在算起來足有七八年未見,徐曜是真的直到對方主動叫他才認出對方的臉。 但凡他能早發(fā)現(xiàn)一兩秒,徐曜都會選擇避開。 和徐曜的想法不同,文樂的觀感主要是驚訝,她剛剛遠遠就覺得前面的人有些像徐曜,想著應(yīng)該不可能,不想越看越像,走近了再看,竟然真的是徐曜本人。 過去了這么久,徐曜沒怎么改變,雖然身材高大健壯了不少,可那張臉,那副鋒利寡情的容貌,好似沒有一點變化。 還是徐曜。 明明她和燕來都漸漸長開,面容和氣質(zhì)都變得柔和成熟,但徐曜卻像是維持了原樣,甚至看著比高中時候還要逼人鋒利。 好巧啊好多年沒見了,真沒想到今天能碰上,我之前在聊天群里聽說你回國接手滿星了? 文樂叫住了人,卻也有些語塞。她有點局促輕笑了兩聲,說著說著又自己想了起來,你應(yīng)該是來這邊出差的?看看海薇拉? 徐曜有些沉默,過了些許功夫才應(yīng)道:嗯。 他的聲音很低,似乎不想把背上的人吵醒。 徐曜的回答略顯冷淡,文樂自然能輕易感覺出徐曜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