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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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非拙忍受著石中劍的聒噪,干巴巴地笑了兩聲哈、哈哈,這把劍怎么可能具有奇異能力呢。我當時能一劍劈開門,是因為人在緊急狀態(tài)下往往能爆發(fā)出超乎想象的力量啦。您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故事一位母親為了救她被車軋到的孩子,竟然徒手抬起了車? 就知道往自己臉上貼金!石中劍怒吼。 當著警夜人的面,段非拙不能反駁它,只能任由它罵罵咧咧。 色諾芬又掏出一張紙條R和Q發(fā)來的電報。他們逮捕了一個秘術師,正在押往倫敦。 Z點點頭。色諾芬將電報遞給艾奇遜小姐。她把紙條和其他文件歸檔,又埋頭打起字來。 色諾芬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一屁股坐下,展開他帶來的那份報紙,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 段非拙震驚地瞪著他。他這樣當著老板的面明目張膽摸魚,到底是欺負Z目不能視,還是警夜人的制度就是如此寬松清閑? 不過Z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他徑直走到辦公室的窗前,將窗戶微微打開一條縫,就這么佇立在那兒發(fā)呆,仿佛一尊精美的雕塑。 相比之下。艾奇遜小姐簡直應該得一張勞模獎狀! 那個,既然沒我的事了,段非拙膽怯地說,我能不能走 你的奧秘哲學學得如何了?色諾芬邊看報紙邊問。 他知道我是秘術師了! 段非拙差點兒一口氣沒喘上來就這么撒手人寰了。過了好幾秒他才反應過來,色諾芬問的是他從那本理論知識筆記上學的知識。 呃,我我稍微讀了一點兒。 那我考考你。色諾芬心不在焉說,奧秘哲學總共分為多少個領域? 為了不在阿爾面前露出破綻,段非拙這方面學得格外認真。他從容地回答七個領域。分別是煉金術、降靈術、占卜術、附魔術、幻術、符咒語法學和秘法幾何學。 色諾芬贊許地頷首記得挺清楚嘛。那么秘術師從前分為多少個等級呢? 段非拙對答如流不同的奧秘修會有不同的分級方法。譬如黃金黎明結社就分為十一個等級。警夜人內(nèi)部只分四個等級,分別是完全不了解奧秘哲學的無知者、初步掌握奧秘哲學的初學者、完全通曉某一領域的尋道者、以及在秘術上登峰造極的先行者。先行者再往上,就是成為奧秘本身。 色諾芬又問那么從古至今的先行者一共有多少人? 一共有八人,其中已知四人已死,兩人繼續(xù)攀升,只有兩人還存活。 那兩個人是? 段非拙努力搜刮著自己的腦海。那本理論筆記中有記載這些嗎?還是他看漏了? 思索了半天,他才隱約記起自己曾一掃而過關于先行者的記載。那兩人分別是第一先行者赫爾墨斯,煉金術的始祖,翠玉錄的書寫者;以及第三先行者,死亡女神赫卡忒,十字路與門扉的保護人 色諾芬拍案而起,將報紙用力摜在桌上。他臉上那向來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端肅的神情。 段非拙以為自己說錯了,惴惴不安地望著他。這又不是專業(yè)考試,搞錯一兩個知識點也沒關系吧? 說起來,色諾芬抬起墨色的眼眸,阿伯丁爛泥街的那個姑娘,就是替你說情那個,叫什么來著? 段非拙一歪腦袋你是指露絲羅伯茨小姐? 色諾芬問她是不是在診所當護士? 是的,我前幾天收到她的信,她的確說自己找了份護士的工作怎么了嗎?一種莫名不祥的預感襲上段非拙的心頭。 窗前聽雨的Z回過頭色諾芬,有話直說不行嗎? 色諾芬拿起報紙,大聲朗讀阿伯丁出現(xiàn)連環(huán)殺手,市民陷入恐慌。近日,阿伯丁市連續(xù)發(fā)生五起殺人毀尸事件,被害人皆是在夜間遇害,尸體遭到慘不忍睹的毀損。據(jù)警方判斷,這五起案件作案手法相似,應為一人所為。因殺人手段極其殘忍,北方的開膛手杰克之名不脛而走。阿伯丁市警方提醒市民,夜間請勿出門經(jīng)家屬同意,公布五起案件被害人名單。 他抬眼一掃段非拙,繼續(xù)念被害人名單如下前面我就不念了。最后一個人,露絲羅伯茨小姐,家住爛泥街191A,診所護士,享年16歲。 他念完最后一行字,將報紙遞給段非拙。 段非拙機械地接過報紙。他想親眼看一看報道,以證實色諾芬的話,但不知為何,報紙上的字他一個也看不清,一個也看不進去。仿佛他周圍出現(xiàn)了一道屏障,將他和現(xiàn)實世界隔絕了。就連色諾芬的聲音也像是從非常遙遠的地方傳來的,帶著模糊不清的回聲 露絲死了。 來到這個陌生世界后,他受過露絲一家許多照顧。當初Z和色諾芬以為他是秘術師的同黨,要逮捕他的時候,也多虧了露絲替他求情。 可她死了。 他回到倫敦的那天才收到她的來信。她在信中是那么快樂。她還要攢錢給她爸爸買一條機械義肢。他給露絲買了一本書作為圣誕禮物。但是那本書再也寄不出去了。 段非拙捏緊報紙,在辦公室中來回踱步,宛如一頭被囚籠中的困獸。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樣做,但他不做點兒刻板重復的事,內(nèi)心就會像被火焰燒灼似的。 露絲被人殘忍殺害了她從沒傷害過任何人,她理應得到幸福,卻落得如此下場!如果這個世界有神存在,為什么神會允許這種毫無公道、毫無情理的事發(fā)生!為什么不去懲惡獎善,反而讓好人遭此橫禍,讓惡人逍遙法外? 露絲的家人該怎么辦呢?她父親斷了一條腿,弟弟年紀還小,家里的重擔全都落在母親身上。誰能為他們討回公道? 我要去阿伯??!段非拙咬牙切齒,我要找出那個兇手! 他沖向門口。 Z大步流星地走向他,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將他整個人往墻上按去。 猛烈的沖擊力讓段非拙陡然回過神來。他發(fā)現(xiàn)整個辦公室的人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就連艾奇遜小姐都停止打字,朝他投來擔憂的眼神。 冷靜。 冰冷的機械義肢抵在段非拙的鎖骨上,將他牢牢固定在墻上,他根本無法掙脫。Z低下頭,光線從他背后照過來,他的影子籠罩住段非拙整個人。 放開我。段非拙毫不退縮地瞪著他。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意氣用事。 這怎么叫意氣用事?我要去阿伯丁,我要抓住殺害露絲的兇手,有什么不對嗎?你倒是很冷靜,死的又不是你朋友! Z一瞬間露出受傷的表情,但很快恢復原狀。 我也失去過朋友。比你更多。他冷冷說。 段非拙噎住了。他意識到自己一時沖動說錯了話。他想道歉,可道歉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他只好咬住嘴唇,憤憤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Z轉向部下色諾芬,你去地牢,看看那家伙還在不在。 老大,你以為是那家伙越獄了?色諾芬蹙眉,不可能的。他要是越獄,我當場就給你表演一個倒立吃打字機。 叫你去就去!Z厲聲道。 色諾芬頹喪地答了聲遵命,離開辦公室,腳步聲消失在走廊上。 Z又轉向艾奇遜小姐請你去訂兩張明天早晨八點半到阿伯丁市的車票。 艾奇遜小姐微微欠身明白。 段非拙木然地抬頭望著Z。兩張車票?假如一張是給他的,另外一張給誰? 像是聽見了他內(nèi)心的疑問似的,Z說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一趟阿伯丁。 你和我?段非拙睜大眼睛,為什么? 不等Z回答,色諾芬就回來了。 那家伙好好地待在地牢里呢。他倚在門口,雙臂環(huán)抱,阿伯丁的那個,肯定是模仿犯。 段非拙不明白他倆在打什么啞謎。模仿犯是什么意思? Z深紅的眼眸中迸出凜冽的光芒。你聽說過開膛手杰克嗎? 段非拙身軀一震,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了腳。那個連環(huán)殺手? 即使他來自另一個世界,開膛手杰克的大名也如雷貫耳。1888年,倫敦白教堂區(qū)連續(xù)數(shù)名□□遇害,尸體被開膛破肚,死狀慘不忍睹。一家新聞社收到了一封署名為杰克的信,寫信人承認自己就是兇手。開膛手杰克之名從此不脛而走。 開膛手杰克一直逍遙法外。直到段非拙的時代,此案的案情都仍然撲朔迷離,兇手的身份也眾說紛紜。 為什么Z會提起開膛手杰克的名字?在阿伯丁市發(fā)生的連環(huán)殺人案和倫敦白教堂案有相似之處,因此兇手也順理成章獲得了北方的開膛手杰克這一綽號。 但為什么色諾芬言之鑿鑿說那人是模仿犯?難道不可能是真正的開膛手杰克流竄到北方繼續(xù)作案嗎? 段非拙盯著Z,指望他能回答自己的問題。 雖然目不能視,但Z似乎也覺察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熱視線。 阿伯丁的那個殺手是模仿犯。Z語氣篤定,因為真正的開膛手杰克已經(jīng)被警夜人秘密逮捕了。 段非拙瞠目結舌。 色諾芬說那家伙其實是個不入流的秘術師,殺害那么多□□,也是出于和奧秘哲學相關的目的。早在五年前我們就抓住他了。他一直被鎖在地牢里。不過我們警夜人的事務不便公之于眾,所以至今人們都還以為開膛手杰克仍未落網(wǎng)。 那么阿伯丁的那個兇手 Z說有可能也是秘術師,因此才會模仿開膛手杰克作案。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阿伯丁。色諾芬,你留守倫敦,等R和Q回來。 色諾芬說但是老大,目前還不能確定那兇手就是秘術師吧?要不要先等等消息?萬一白跑一趟豈不是虧大了? 不會白跑一趟的。Z松開段非拙,即使那兇手不是秘術師,我們會也會查清真相,還那姑娘一個公道。 段非拙忽然覺得眼睛發(fā)熱,像是進了什么東西。他背過身,不希望Z看到他如此脆弱的樣子。 謝謝。他輕聲說。 我送你回去?Z問。 段非拙搖搖頭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Z沒有出言反對,只是說明天早晨八點半的火車。別忘了。 段非拙拎著石中劍離開辦公室。他的腳步是如此沉重,以至于他懷疑自己能不能順利走回家。他幾乎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在蘇格蘭場門口坐上馬車,又是怎么返回法蘭切絲廣場49號的。 天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了,段非拙摸黑登上樓,推開門,迎面而來的明亮燈光刺得他差點兒睜不開眼。 主人,您回來了!阿爾興沖沖地迎上來,我好擔心您?。∧荒莻€警夜人帶走,沒出什么事吧?我太害怕了,只好去請葉芝先生過來一趟。我們剛剛還商量,要是您再不回來,我們就去蘇格蘭場要人 他注意到了段非拙臉上那陰郁晦暗的神色,于是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主人,出什么事了?阿爾小心翼翼地問,生怕惹怒他的主人。 段非拙拖著沉重的腳步進入室內(nèi)??蛷d沙發(fā)上坐著葉芝。他一如既往的西裝革履,文質彬彬。 他站起身,驚異地打量著段非拙警夜人對您做了什么? 不是警夜人。段非拙聲音沙啞,我剛剛得知我在阿伯丁的一位朋友過世了。 葉芝和阿爾面面相覷。 我很遺憾,葉芝語氣沉痛,您務必節(jié)哀順變。 她是被殺害的。段非拙攥緊拳頭,我明天就回阿伯丁。我要抓住那個兇手。 葉芝急忙引導段非拙坐在沙發(fā)上,朝阿爾使了個眼色,讓他去倒茶。 我理解您的悲傷,但是追緝兇手一事,是不是交給警察更好?葉芝說。 兇手有可能是秘術師。段非拙說。 葉芝揚起眉毛您要一個人對付他嗎?即使您貴為交易行主人,貿(mào)然和其他秘術師交手也十分危險。我最近反正沒事,我和您一起去好了。 段非拙搖搖頭。我并非獨自一人。他說,警夜人與我同行。 警夜人?!葉芝震驚,因為兇手有可能是秘術師,所以警夜人出動了,是這樣嗎?您臥底蘇格蘭場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段非拙壓根沒思考什么臥底不臥底,暴露不暴露的問題。他滿腦子只想趕去阿伯丁,抓住那個殺害露絲的兇手。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冒出了一種荒唐的念頭只要能將兇手緝拿歸案,即使他的身份曝光也全無關系。 我會小心的。他沖葉芝笑了笑。 從葉芝的表情來看,他顯然不會因為這句話而放心。 阿爾,去幫我打包行李。段非拙疲倦地說。 阿爾雙目圓瞪主人,我跟您一起去! 你留下。這次可不是去鄉(xiāng)間旅游。 阿爾鼓起腮幫子我知道您是要去抓捕兇手。我雖然幫不上您什么忙,但至少能照看您?。?/br> 段非拙搖搖頭你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沒法向你母親交代。 阿爾仍想抗議,段非拙抬起一只手阻止了他。 我明天啟程。段非拙說,葉芝先生,我不在倫敦期間,能麻煩您監(jiān)督阿爾的功課嗎? 葉芝立刻領會了他的言外之意。表面上是督促阿爾學習,實際上是看著他不讓他亂跑。以那小子的沖動,沒準會偷偷跳上一輛火車直奔阿伯丁。 交給我好了。葉芝笑了笑,輕拍阿爾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