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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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繼續(xù)住院,路易莎也不可能好轉(zhuǎn),還不如去美麗蓋亞碰碰運氣。 醫(yī)生臉色鐵青,不停咕噥林恩先生不識好歹,怒氣沖沖地辦理了出院手續(xù)。林恩先生叫了一輛馬車,當即就把路易莎送去美麗蓋亞療養(yǎng)院了。林恩夫人和家里的女仆負責護送她。 路易莎安頓了下來,段非拙也就心無掛礙了。接下來端看美麗蓋亞的醫(yī)術如何,段非拙在這方面完全插不上話。 翌日是工作日。上完這天的班,段非拙就休假了。他和昨天一樣早早來到辦公室,滿心以為自己又是第二個到的,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除了他之外,警夜人現(xiàn)在倫敦的五個人竟然到齊了。 艾奇遜小姐一如既往地兢兢業(yè)業(yè)埋頭工作。R先生和Q女士悠閑地讀著報。Z站在窗前抽雪茄,一聽見開門聲,他心虛地將雪茄碾滅,推開窗戶通風散味。就連向來遲到的色諾芬都好端端地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后。 段非拙疑惑地看了看時間他應該沒遲到吧? 今天大家到得都挺早呢。他說。 Q女士的幻術已經(jīng)準備好了,今天就要給開膛手杰克施展。Z說,你要是愿意,也可以來觀摩。 觀摩開膛手杰克?段非拙一聽就興奮得摩拳擦掌。那可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連環(huán)殺手之一,無數(shù)文藝作品的靈感源泉??!要是能一窺他的廬山真面目,那每天來蘇格蘭場當社畜也值了! 聽見段非拙對開膛手杰克如此感興趣,Z的神情有些復雜。 我是指觀摩施展秘術的過程,不是觀摩開膛手杰克。Z說,你不是向來對秘術很感興趣嗎? 段非拙啞然。他的確對秘術感興趣,不過他已經(jīng)見識過很多秘術了,這份興趣也在逐漸降低。 可他不能把真相告訴Z,只能期期艾艾道那個秘術我自然也很感興趣,但是開膛手杰克嘛那可是開膛手杰克呀! 看不出你這人還挺獵奇的Z無奈。 什么時候施展那個秘術?段非拙饒有興味地問。 Z轉(zhuǎn)向Q女士,征詢她的意見。 白發(fā)蒼蒼的老婦人從兜里取出一塊小小的懷表,瞅了一眼。 七分鐘之后。她說,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去地牢了。 Z點點頭。 辦公室中的所有人同時站了起來,動作整齊劃一到讓段非拙吃了一驚。他印象中的異常案件調(diào)查科算得上紀律散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色諾芬),直到此時他才恍惚意識到,這群人的散漫只是表象,他們骨子里的訓練有素可以和軍人向媲美。 警夜人們魚貫走出辦公室,Q女士和R先生在最前面領路,色諾芬和艾奇遜小姐緊隨其后。Z和段非拙殿后。他們穿過陰暗的走廊,沒有一個人開口,只有腳步聲回蕩在空蕩蕩的建筑中。 走廊盡頭佇立著一扇鐵門,鐵門后是一條通往地下的階梯。 色諾芬取出一把鑰匙,一邊喃喃念誦著段非拙聽不懂的語句,一邊將鑰匙插入鎖孔中。 他在干什么?段非拙對Z耳語。 念誦正確的咒語。如果開鎖時念得咒語不對,就會觸發(fā)反制秘術。Z說。 當啷一聲,門鎖打開了。色諾芬將鑰匙收回口袋,讓到一旁,請Q女士先行。 他們又按照之前的順序排成縱列,沿著階梯下行。 段非拙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口水。這里就是警夜人用來關押秘術師的地牢。他原本一輩子都不想到這兒來的,卻為了看一眼開膛手杰克而違背了自己的宗旨。也許Z說得沒錯,他這人就是有些獵奇心理。 越往地下走,空氣越是陰濕寒冷。地面上積滿灰塵,卻不見老鼠的腳印,天花板的角落也看不見蜘蛛網(wǎng)。就連蜘蛛和老鼠都不肯靠近這座牢獄。 突然,一聲凄厲的哀嚎從地底深處傳來。段非拙嚇得一個激靈。 Z立刻摟住他的肩膀,好像他早就準備這么做了似的。 段非拙順勢縮進Z懷里。 第四十五章 開膛手杰克 被Z的手臂環(huán)抱住的時候,一種安心感油然而生。段非拙一點兒也不覺得他們這個姿勢有什么怪異之處。 按理說他是不應該安心的。他是秘境交易行的主人,警夜人的頭號大敵,而這里是專門關押秘術師的地牢。他踏足此處,應該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才對。 里面關了多少人?段非拙小心翼翼地問。 活著的有三十九個。Z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 段非拙覺得他的措辭有些奇怪。怎么?難道還有死了的?他問。死人還有必要關起來嗎? 像是覺察到了他的疑惑,Z微微揚起唇角。 死人當然需要關起來。他輕描淡寫地說。 段非拙記起了裴里拉莊園中的亡靈們。假如秘術師死后也會變成亡靈,那么幽禁他們似乎也合情合理了。 只是那些秘術師不但活著的時候要被終身□□,死后也不得超生,未免也太凄慘了。 不知向下走了多久,階梯終于到了盡頭。出現(xiàn)在眼前的又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側佇立著一扇扇厚重的鐵門。 當一行人從門前走過時,門后不是傳來吼叫,就是響起砰砰的撞門聲。然而不論囚犯怎么撞,門都巋然不動。 段非拙又往Z懷里縮了縮,現(xiàn)在他幾乎是掛在Z身上了。Z的表情泰然自若,甚至有些樂在其中。 到了某一扇門前,Q女士停下了腳步。 色諾芬又走上前,一邊念誦咒語一邊打開門鎖。 鐵門吱呀一聲開了。 門后的房間比段非拙想象中的大上許多,橫豎三米見方,作為囚室,算得上寬敞豪華。 囚室的地板和天花板上各自畫著一個法陣。段非拙依據(jù)他粗淺的秘法幾何學知識,判斷那兩個法陣是兩兩相對的嵌套法陣,用來禁錮或束縛某個東西。 法陣中央跪坐著一名男子。他低垂著頭,面容隱沒在陰影中??蓍碌碾p手戴著沉重的枷鎖,鐵鏈釘在墻壁上。 那就是開膛手杰克?段非拙端詳著男子。看上去平平無奇嘛。 聽見開門的聲音,男子陡然抬起頭。 蓬亂的頭發(fā)和胡須幾乎遮擋了他大半張臉,卻遮不住他的雙眼。 那雙眼睛是如此幽邃,如此黑暗,仿佛一口古井,井中卻透出一股致命的危險,像是隨時會有鬼怪從深淵中爬出來。 他的眼睛瘋狂地轉(zhuǎn)動著,有時候兩只眼球甚至望向了不同的方向,就像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眼球一樣。 突然,他的眼球停止了轉(zhuǎn)動,接著猛然一輪,對準了同一個方向。 他用力嗅了嗅,品味著空氣中的某種氣味。 有個新人呀。他咧開嘴,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每一顆牙都像鯊魚的牙齒一樣尖銳,我聞到了鮮活□□特有的芬芳是個年輕人。警夜人又有新人加入了嗎?太好了,成天都是老太婆老頭子來拜訪我,氣味簡直令人作嘔?,F(xiàn)在總算有些美妙的氣息了。 被他稱作老太婆的Q女士揚起眉毛,不置一詞。 走近些,年輕人。開膛手杰克邊說話,便發(fā)出嘻嘻的笑聲,讓我聞聞你的味道。多么甜美,多么芬芳!你聞到了嗎,Z警探?這里唯有你的嗅覺最接近我,你是不是也嗅到他身上那股青春甘甜的氣息?要不然你怎么會摟著他不放手? 色諾芬瞄了一眼段非拙和他的上司,眼神中透出一股審度的態(tài)度。 段非拙看看Z搭在自己肩頭的手,忽然感到一陣尷尬。像是某種私密的、只應該屬于他自己的秘密被人曝光了似的。他想掙開Z的手臂,Z卻環(huán)得更緊了些。 我愛摟著誰就摟著誰。關你屁事。Z冷冷說。 開膛手杰克笑得越發(fā)燦爛我好想品嘗一下那位年輕人的滋味呀!如果咬破他的心臟,那噴濺的鮮血肯定比美酒還要香醇。你品嘗過嗎,Z警探?我建議你有機會一定要嘗一次,只要嘗過一次,你就不可能忘記那滋味! 謝了。我嘗不出味道。Z轉(zhuǎn)向Q女士,開始吧。 Q女士步履蹣跚地走到開膛手杰克背后。她從口袋里取出一根雪白的繩索,打了個活結,將繩索套在開膛手杰克的脖子上。 我知道你們想干什么。開膛手杰克沙啞地說,你們想把我變成獵犬,替你們?nèi)フ胰???梢?,請便,我迫不及待要從這地方出去了。如果你們以為一個小小的法術就能制得住我,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 Q女士閉上眼睛,低聲念誦起咒語。一股紅色的煙霧從她掌中彌散開來,纏繞上那條白色的繩索。 不,那不是紅色的煙霧,而是一個個紅色的符文。它們從繩索末端一路向開膛手杰克延伸,一眨眼的功夫,整條繩索都變成了血紅色,散發(fā)著屬于秘術物品的獨特光輝。 開膛手杰克拼命搖晃腦袋,似乎想掙脫繩索,可他越是掙扎,繩索就纏得越緊。 他仰起頭,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 其他囚室中的囚犯聽見了他的咆哮,也跟著尖叫起來。 Q女士牽著繩索,喝道住口! 咆哮聲瞬間消失在了開膛手杰克的嗓子眼兒里。 起來。老婦人又說。 開膛手杰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手上的鐐銬叮當作響。 Z比了個手勢。色諾芬小心翼翼地跨過地上的法陣,來到開膛手杰克面前,為他打開鐐銬。 這個曾經(jīng)令整個倫敦聞風喪膽的連環(huán)殺手,如今被那條秘術繩索所壓制,乖巧得就如同Q女士的一條小狗。 Z松開段非拙,從口袋里取出一塊手帕,謹慎而緩慢地打開。手帕中央包裹著一塊小小的金屬碎片,尖端沾染著血紅色。 他托著手帕,將金屬碎片呈到開膛手杰克的鼻子底下。 Q女士命令道聞一聞,孩子,你能聞到他的味道對嗎? 開膛手杰克深深吸了幾口氣,動作活似一條真正的獵犬。 你認識這味道嗎?Q女士問。 殺手沉思了一會兒,緩慢地點頭。 段非拙身旁的Z忽然動了動。他聽見Z的呼吸一瞬間急促了許多。 Q女士用教育小朋友般和藹客氣的語氣說你能找到他的,對不對?帶我找到這血跡的主人吧? 開膛手杰克邁開沉重的步伐。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么犀利了,深邃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層霧氣。 Z指了指牢房外帶他從地道走。 Q女士牽著開膛手杰克,遛狗似的走出牢房,沿著那條幽深的走廊繼續(xù)往深處前進。R先生信步跟了上去。他和Q女士是搭檔,這種任務自然要隨行。 色諾芬。Z呼喚屬下的名字。 黑發(fā)黃眸的警夜人搖身一變,化作烏鴉,撲扇著翅膀飛向R先生,停在他的肩膀上。 他們?nèi)ツ膬??出口不是在走廊另外一邊嗎?段非拙小聲問?/br> 那邊有條秘密地道,通往蘇格蘭場之外。Z說,大白天的,不方便讓那家伙出現(xiàn)在街頭。先讓他從密道離開。 他們?nèi)齻€人沒問題嗎?段非拙有些擔憂。 他們的任務只是尋找鄧肯麥克萊恩,找到人之后自然會回報。到時候我們再去支援。 開膛手杰克和警夜人們的身影很快被走廊彼端的黑暗所吞沒。那個兇狠的連環(huán)殺手已被Q女士的秘術控制住了,還有R先生和色諾芬從旁援助,應該不會有麻煩吧?段非拙心想。 但不知為何,他心中卻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當開膛手杰克從他面前經(jīng)過時,他似乎隱約看見殺手那雙霧蒙蒙的眼睛中透出了一絲陰冷的光。 大概是他的錯覺吧。 我們回去吧。Z說。 艾奇遜小姐和段非拙跟著他們的上司,離開地牢,返回地面。艾奇遜小姐也取出一把和色諾芬同款的鑰匙,鎖上了地牢大門。 老大,你聽見剛才開膛手杰克說的了嗎?向來沉默寡言的打字員小姐冷不丁地開口,Q女士問他認不認識鄧肯麥克萊恩的氣味,他說認識。 段非拙也注意到了開膛手杰克的那句話。那是不是意味著,他猜測,鄧肯麥克萊恩果然就是猩紅盛宴的最后一名成員? 很有可能。Z沉聲說,想來他們也不會通過別的渠道認識了。 開膛手杰克會不會搞錯了? 他處于Q女士的秘術牽制之下,不能對我們說謊。Z解釋道,我給他聞的那塊碎片是我刀刃的碎片,沾有鄧肯麥克萊恩的血跡。怎么想都不會搞錯。 段非拙沉吟但是鄧肯麥克萊恩說,他并不是猩紅盛宴的成員。 Z不屑地嗤了一聲秘術師謊話連篇不是很正常嗎? 段非拙很想為秘術師這個群體辯解幾句,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也是謊話連篇。Z那么護著他,他卻至今都在欺騙Z 一念及此,他心底就涌出一股無名的苦澀。 他們回到辦公室。勞模小姐立刻撲回了辦公桌前,繼續(xù)她的工作。她如此勤奮,異常案件調(diào)查科卻還沒開始內(nèi)卷,這個怪現(xiàn)象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對了,林恩小姐怎么樣?Z忽然問。 昨天把她送到美麗蓋亞的療養(yǎng)院了。段非拙答道,那兒似乎真能治療以太病,我看見一些病人的病情都有所好轉(zhuǎn)。 那就好。Z作思索狀,我一直以為美麗蓋亞是個嘩眾取寵的組織,沒想到他們還真有點兒本事。 段非拙好奇地望向Z你怎么忽然間這么關心林恩小姐? Z走到窗前,推開窗戶,清風徐來,揚起他銀白的長發(fā)。 因為你關心她,所以我才關心。他柔聲說。 段非拙的心頭沒來由地一跳。 這天下班后,段非拙直接沒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美麗蓋亞療養(yǎng)院,探望路易莎。 現(xiàn)在是允許探病的時間,病房里聚著不少人,幾乎每張病床都圍著兩三個家屬。 林恩夫婦自然坐在路易莎床前。一見段非拙,他們同時面露喜色。 快來瞧瞧!路易莎已經(jīng)能說話了!林恩先生興奮地說,他那輕快的表情和昨天簡直判若兩人,沒想到美麗蓋亞的治療這么有效!早知如此我一開始就該把路易莎送到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