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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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伊勒夫人笑得越發(fā)肆意。他剛才分神的瞬間,周圍所有的能量都被她控制住了,他想提取也提取不出來。 一塊巨石朝他們壓過來。 整座劇場都即將崩塌。 Z在咒語的作用下動彈不得,博伊勒夫人又虎視眈眈,段非拙根本沒辦法帶著他逃出去。 他們難道要死在這里了嗎? 別管我了!你快逃!Z吼道。 不!段非拙下意識地喊。 這時,他觸到了自己的口袋。 里面裝著秘境交易行的法陣符紙。他向來不離身。 也許他可以帶著Z逃進交易行。 只要不開啟顧客通道,博伊勒夫人就進不來。 但是法陣符紙只有交易行主人可以使用,Z能進去嗎? 就算他們一時逃進去了,可博伊勒夫人還在此地,誰來對付她?其他警夜人嗎? 博伊勒夫人以為他無處可逃了,于是提著她的手鐲劍,閑庭信步地走來。 段非拙剎那間做出了決定。 他將法陣符紙擲在地上。 博伊勒夫人朝他刺出一劍,劍勢如虹。 他抬起左手,直接擋下這一劍。劍刃刺穿了他的手掌,鮮血飛濺。 博伊勒夫人微微一驚,沒料到他竟然敢徒手接白刃。 他當(dāng)然敢。鄧肯麥克萊恩用過同樣的招數(shù)。他繼承了鄧肯的力量,這點小傷,過后很快就能痊愈。 同時,他用完好右手抓住Z的胳膊,踏入法陣符紙當(dāng)中。 博伊勒夫人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她的兩個獵物當(dāng)著她的面,被吸入了符紙當(dāng)中。 段非拙重重摔在地上。 接住他的是柔軟的長絨地毯。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進入交易行了。 Z呢?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他急忙爬起來東張西望。 身后響起一聲□□。 Z躺在地毯上,按住自己的額角。發(fā)生了什么事? 段非拙手掌上的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鄧肯麥克萊恩讓渡給他的能力正在他體內(nèi)發(fā)揮作用。 我?guī)銈魉偷搅艘粋€安全的地方。 Z活動了一下四肢,確認(rèn)自己沒受什么致命傷后坐了起來。 他瞪大了眼睛。 不需要任何介紹,他就明白了這是何處。 此時此刻,警夜人的首領(lǐng)正站在秘境交易行之中。 第五十七章 我這個人言而無信 Z仰著頭,目光從一排排的展示柜轉(zhuǎn)移到巨大的黃金時鐘,再轉(zhuǎn)移到酸枝木柜臺和柜臺上那把生銹的劍,最后停留在那個將他拉進此處的年輕人的臉上。 他這輩子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后悔過自己看得見。 秘境交易行?他冷冷問道,聲音卻不自覺地?fù)饺肓艘唤z顫抖。 段非拙覺得喉嚨干澀。他隱瞞了這么久,卻還是暴露了,而且是他自己主動暴露。 可是不這么做的話,他和Z都會死在劇院中。 這么做了之后也許他還是會死。只不過是死在Z手里。 你騙我。Z邊說邊后退,像是想躲開某種會污染他的東西,你知道我在追查秘境交易行,可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你聽我解釋!段非拙喊道。 狗血小說中常見的你聽我解釋我不聽我不聽橋段并沒有出現(xiàn)。 Z舉起劍,劍鋒對準(zhǔn)他的喉嚨。 給你一分鐘時間。 我沒從一開始就騙你。段非拙飛快地說,要是一分鐘之內(nèi)說不完,這些話搞不好就是他的遺言了,第一次跟你見面的時候,在阿伯丁,那會兒我還不是秘術(shù)師。我是到了倫敦之后才知道原來我叔叔是秘境交易行的前任主人,我沒想經(jīng)營交易行來著,可后來 Z冷笑著打斷他原來從那時候起你就是秘境交易行主人了。真可笑,我竟然還拜托你去調(diào)查交易行主人的身份。你跟你的詩人朋友去裴里拉莊園,是為了替勛爵處理遺產(chǎn)? 段非拙說不出話,只能點頭。 我和你一起去阿伯丁時,有一天晚上你失蹤了。其實你并沒有失蹤,而是進入了交易行? 段非拙又只能點頭。 Z死死盯著他,洶涌而出的那股恨意幾乎可以和他面對博伊勒夫人時相媲美。而他眼睛里的痛苦又比恨意更深刻。 默倫兄妹忽然弄到了幻磷蝶粉末,也是你的手筆? 段非拙偏過頭,不敢同Z對視。 是。 你混進蘇格蘭場究竟有什么目的?你竊取了多少秘密?你給你的秘術(shù)師同胞通報了多少消息? 我沒有混進蘇格蘭場。段非拙努力為自己辯解,我也沒有竊取什么秘密!是你們非要拉著我加入的!我明明拒絕了好幾次! Z怒極反笑所以怪我咯? 段非拙不敢答話。實際上,要是當(dāng)初他第一次去蘇格蘭場時,Z就放棄招募他,也許現(xiàn)在就什么都不會發(fā)生了。 不對,該發(fā)生的一切還是會發(fā)生。即使他沒有成為警夜人,他也還是會遇見葉芝,前往裴里拉莊園,露絲還是會死于謀殺,他仍會去阿伯丁調(diào)查真相,然后遇到同去調(diào)查北方開膛手事件的Z。他仍舊會結(jié)識鄧肯麥克萊恩,并在鐵軌上救下他 這么一想,若是當(dāng)初不救鄧肯,后面的一切就不會發(fā)生了。鄧肯會死在那個夜晚,被疾馳的列車碾得四分五裂,鮮血浸透鐵軌下的碎石。他一命嗚呼,警夜人就沒必要放出開膛手杰克,而段非拙也不會獲得杰克的異能。之后的希臘之旅自然也就不會發(fā)生。 他們不會遇到茜茜公主,不會去瑞士尋找默倫姐弟,博伊勒夫人得不到那只人偶,瑪?shù)铝招〗悴粫K死,Z的眼睛也不會復(fù)明 做出那個選擇之后,發(fā)生了一些好事,也發(fā)生了一些壞事。段非拙判斷不出那選擇究竟對不對。 但是,假如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選擇救下鄧肯。 色諾芬提醒過我,說你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單純。我還當(dāng)他是在嫉妒你升遷太快?,F(xiàn)在我才明白是我有眼無珠。我,警夜人的首領(lǐng),從頭到尾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你是不是覺得特別滑稽?你滿意了嗎? 我沒有玩弄你。段非拙低聲說。 Z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狠狠一推。段非拙的后背撞上了玻璃展示柜。一整面墻的展品都搖晃了一下。 冰冷的劍鋒貼在他喉頭,Z只需輕輕一抹,他就會血濺當(dāng)場。 我真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還給你,再一刀殺了你。Z咬牙切齒。 段非拙深深吸了口氣。 指環(huán)中的能量已經(jīng)一絲不剩了。交易行中也沒有什么能量源可供他汲取。 他在和博伊勒夫人的戰(zhàn)斗中消耗了太多力量。兩個人爭奪火焰控制權(quán)的時候,不停地受傷,又不停地自愈,他的自愈能力會消耗精力,越嚴(yán)重的傷口,愈合所需的能量也就越多。他的體力已經(jīng)幾乎被榨干。襯衫被鮮血浸透,現(xiàn)在血液干涸,白色的襯衫變成了一種古怪的褐色。 他現(xiàn)在還能站著,已經(jīng)算是奇跡了。 你比我強,你要殺我我沒法反抗。他說,但是別挖你自己的眼睛。 Z的手指收緊了。我不要你的東西! 留著你的眼睛去對付博伊勒夫人。 我真是個傻瓜,Z自嘲地咧開嘴,笑容冰冷又苦澀,為一個謊言傾注了那么多感情。就像朝著海市蜃樓狂奔的沙漠旅行者一樣。 他曾做過荒誕不經(jīng)的夢。夢見自己在這世間踽踽獨行了許久,終于遇見一個能交付真心的人。 那個人有醫(yī)生般的溫柔,也有戰(zhàn)士般的剛毅。外表如同精雕細(xì)琢的寶石,內(nèi)心卻燃燒著熊熊烈火。 當(dāng)他提著燈從黑夜里走過,會讓人忍不住想去吻他身后的影子。 然而一切都是騙局。 都是假象。 Z推開了段非拙,接著背過身去。段非拙只能看見他的雙肩微微顫抖。 你答應(yīng)過的,今后不論我變成什么樣,你都能接受我。 Z深深地吸了口氣?;蛟S是錯覺,段非拙聽見了一聲哽咽。 我這個人言而無信。Z說。 所以,他們到此結(jié)束了。 就在昨天,Z才剛剛向他表白。Z為他編的那枚花環(huán)還掛在他的床頭。 就在不到一個小時之前,Z才吻了他。吻了那么多次。他當(dāng)時覺得Z好煩,現(xiàn)在才意識到,也許他們一輩子的親吻次數(shù)都在那時一次性地用完了。 不知為什么,比起被Z一刀殺死,他覺得Z不再喜歡他要更加痛苦。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良久,Z終于開口怎么離開這個地方? 秘境交易行只有一個出口,就是法陣符紙。如果他們此刻離開,就會直接返回劇場中。博伊勒夫人正在那兒守株待兔呢。 將法陣符紙留在原地實屬無奈之舉。段非拙擔(dān)心它被火焰和碎石毀壞,更擔(dān)心被博伊勒夫人蓄意破壞。他為了逃命,也顧不上那么多了。直到此時他才開始后怕。 沒有了符紙,他們會不會被一輩子困在這個空間里? 更糟糕的是,假如博伊勒夫人把符紙丟進泰晤士河里,那他們豈不是一離開交易行,就要和一群魚大眼瞪小眼? 現(xiàn)在不能回去。段非拙艱難地說,交易行只能通過法陣符紙出入,現(xiàn)在回去的話,就會回到博伊勒夫人面前。我好不容易才帶你逃出來 我倒是寧可死在那女人面前!Z打斷他。 段非拙望著他。一瞬間,他似乎聽見自己的胸腔里有什么東西破碎了。 他偏過頭,目光釘在展示柜上,不敢再看Z??晌也幌M闼?。 Z忽然冷笑這么說,你希望色諾芬和你的詩人朋友們死咯? 你說什么? 你的詩人朋友去搬救兵了,色諾芬他們很快就會進入劇院,遇到那個女人。如果我不去和他們并肩作戰(zhàn) 你去了也幫助不了他們。 段非拙這是實話實說。博伊勒夫人可以克制Z的力量。Z在她面前全無還手之力。搞不好還會成為其他人的累贅。 Z轉(zhuǎn)過身,對他怒目而視。我不能讓別人沖鋒陷陣,自己卻躲在安全的地方。 再等一會兒。段非拙說。 他掐不準(zhǔn)色諾芬他們何時能來支援。假如博伊勒夫人的注意力被警夜人們吸引走了,他們返回劇院時會安全許多。 至少不必一踏出法陣就面對博伊勒夫人的利劍。 Z知道威脅他沒用。這里是交易行主人的領(lǐng)域,由他全盤cao控,他不肯放人,誰都無法離開。 Z只能恨恨地瞪著那座不走動的黃金時鐘。 十分鐘。他說,只等十分鐘。 劇院外混亂不堪。 逃出來的觀眾們驚慌失措地四處奔走。有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有人呼喚著親朋好友的名字,還有人昏迷不醒。 蘇格蘭場的警探們努力維持秩序。旁邊圍著一大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倫敦人民。 聽說男主演在舞臺上被吊燈砸死了! 劇團的人一個也沒逃出來! 麥克白的詛咒!一定是麥克白的詛咒! 裴里拉勛爵母子互相攙扶著,站在距離劇場稍遠(yuǎn)的地方。約翰正拉著旁邊的路人急切地問請問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十六歲的年輕姑娘,她是我meimei,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從劇場里逃出來 一次又一次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年輕人忍不住哽咽了。伊迪絲老夫人按住他的肩膀別慌,興許你meimei只是走散了! 約翰擠出苦笑,明白老夫人只是在安慰他。瑪?shù)铝漳敲绰斆?,即使和他失散,肯定也會想方設(shè)法找到他的。而他找了這么久都不見瑪?shù)铝盏嫩櫽八峙聝炊嗉佟?/br> 色諾芬立在劇場前,拄著他的文明杖,兩只黃色的眼睛仿佛閃爍著金輝,猶如一只守望夜色的烏鴉。 何止劇團的人沒逃出來。他心想。Z老大也沒逃出來。以他的能力,不應(yīng)該啊。除非有什么事情絆住了他 圍觀人群忽然爆發(fā)出喜悅的驚呼。色諾芬望向他們,只見劇場側(cè)邊的一處偏門內(nèi)涌出一群灰頭土臉、身穿戲服的男女。 是那些演員! 太好了,他們沒事! 色諾芬眼尖地在演員中找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他曾在裴里拉莊園見過那個人,叫什么來著?他忘了。好像是個寫詩的。 瑟羅菲特警探! 不等色諾芬主動開口,那詩人就朝他跑了過來。 出大事了。詩人左顧右盼,壓低聲音,生怕被別人聽去,劇場里有個麗姬婭,她殺了魯特伯爵。辛尼亞警探和切斯特先生正在和她戰(zhàn)斗。我?guī)е輪T們先行逃了出來。辛尼亞警探叫你們進去支援。 信息量有點太大了,色諾芬需要緩緩。 他從沒聽說過什么魯特伯爵。英國的貴族多如牛毛,他怎么可能一一記得。但他至少知道對方是個伯爵。堂堂伯爵死在了劇院里。光是這一條,蘇格蘭場就能被倫敦人民的口水淹沒。 還有麗姬婭。色諾芬若沒記錯,那指的是一種借尸還魂的秘術(shù)。他以為這秘術(shù)是人們虛構(gòu)的,或是已經(jīng)失傳已久,沒想到世上竟然真的存在嗎? Z老大和他的小對象并肩作戰(zhàn)倒是不怎么稀奇。問題是叫他們進去支援。聽起來怎么像個陷阱? 還有這個詩人。色諾芬早覺得他不對勁了。在裴里拉莊園的時候他就懷疑過詩人會不會是秘術(shù)師,但因為沒有證據(jù)只得作罷。剛剛詩人帶演員們逃出來的時候,色諾芬分明看見他用秘術(shù)引開了火焰。 普通人或許注意不到,他們會以為火焰是被風(fēng)吹開的。但對于色諾芬這樣級別的秘術(shù)師,那簡直就像大街上的黃金一樣明顯。 詩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苦笑道我要是想給您設(shè)下陷阱,就不會暴露自己秘術(shù)師的身份了。 你承認(rèn)了?色諾芬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