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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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帶蓄能物了嗎?要是沒有,我可以借您。只要不是太貴的材質,我都有收集一些。N先生咧開嘴。 段非拙的黃銅指環(huán)在空行艦上被沒收了,后來也沒能拿回來。他向N先生要了黃銅。餐廳老板離開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給他扔了一把黃銅湯匙。 不愧是開餐廳的,果然什么材質都有呢。 段非拙撿起湯匙,塞進腰帶里。他的蓄能物怎么一個比一個奇怪,不是義肢就是湯匙 食尸鬼們帶著他在下水道中穿行。倫敦的下水道遠比阿伯丁錯綜復雜,但食尸鬼們早就熟悉了這個地方。他們走了許久,終于在一處下水井口停了下來。 就是這里?段非拙問。 食尸鬼們繞著他的腿轉來轉去,用肢體動作表達是的意思。 段非拙集中精神,伸出聽覺的觸須,朝上方探去。穿過濕潤的土壤,穿過人造的水泥地面。他聽見了打字機接連不斷咔咔作響,鋼筆摩擦紙張發(fā)出柔和的沙沙聲,靴子和皮鞋敲打著大理石磚。嗡嗡的人聲,喊叫聲,發(fā)號施令聲 段非拙忽然明白他頭上是什么地方了。 他正站在蘇格蘭場的正下方。 他們把老大關在蘇格蘭場的地牢里?! 聽過段非拙帶回來的情報,所有人都深感不可思議。 他們圍坐在地窖的方桌邊,桌上擺著餐盤和刀叉。吃完早餐后,餐具尚未撤下。 連段非拙自己也覺得這聽起來像個天方夜譚??ㄌ剡€真是別出心裁,竟然將警夜人的首領關進警夜人的地牢。他是特意為了羞辱Z才這么做的嗎? 不過,那個地牢的確固若金湯,不是嗎?段非拙問,從沒聽說過有秘術師逃出去。而且異常案件調查科已經被委員會的人占領了,等于擁有了一大群獄卒。如果我是卡特,大概也會把Z關到那兒 話是這樣說沒錯色諾芬的表情極為古怪,像是聽到了某種足能把人笑到岔氣的笑話,卻礙于氣氛不能笑,于是只能憋著,憋到他肋骨都快斷了。 其他警夜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兒去。大概只有段非拙、伊萬杰琳和葉芝搞不清狀況。 到底怎么了?不能直說嗎?段非拙有些不耐煩。 色諾芬已經憋到忍無可忍了,他不得不用手捏住自己的嘴才讓自己沒當場笑出聲。 最后還是好心的艾奇遜小姐解答了段非拙的疑問。她向來不茍言笑,因此這次只是微微揚起唇角(對于艾奇遜小姐來說,這已經算是她的捧腹大笑了)。 我們去見開膛手杰克的時候,您也一起去了地牢,她說,您應該還記得吧,當時我們并沒有帶著杰克走正門離開,而是走了密道。 段非拙愣了愣,那天的記憶浮上心頭。艾奇遜小姐說得沒錯,當時Q女士和R先生壓著開膛手從另一條路離開了地牢,并沒有和他們一起回辦公室。也就是說 警夜人的地牢其實有一條通往外界的密道?!他忍不住叫出來。 這感覺就像推理小說中發(fā)生了密室殺人案,他正絞盡腦汁思考兇手是如何從密室中脫身時,作者大筆一揮寫道:這根本不是密室,里面有條密道。 當然了,對于推理小說的讀者來說,這種情節(jié)再坑爹不過。但是對于段非拙而言,這卻是個天大的好消息。意味著他們可以潛入地牢,如入無人之境,將Z營救出來。 噓,噓,小聲點兒。色諾芬拼命朝他打手勢。 段非拙壓低聲音:卡特不知道這件事嗎? 嗯,沒人告訴過他,對不對?N先生環(huán)顧眾人。 色諾芬笑得花枝亂顫:我不是說過嗎,警夜人有很多秘密瞞著上面。我們的努力總算有成效了不是嗎? 但是Z也知道密道吧?萬一卡特他們拷問他 你對老大守口如瓶的本事就這么不放心嗎? 段非拙當然信任Z,但是意志堅強的人遇上秘術師會如何,他就說不準了。更何況博伊勒夫人還是Z的改造者,沒準她就像個狡猾的程序員一樣,在Z身上留了什么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后門,以便控制Z。 那我們直接從密道潛入地牢?段非拙問。 N先生沉吟:可以是可以,不過開啟牢房必須要鑰匙配合咒語才行。我想你們應該沒把鑰匙帶出來吧? 眾人搖頭。艾奇遜小姐說:我離開的時候把鑰匙都交給他們了。 那我們就只能強行破門而入了。只是這樣勢必會引起看守的警覺。恐怕少不了一場惡戰(zhàn)。 R先生拍案而起:我早就想跟他們干一架了! 雖然戰(zhàn)斗不可避免,但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他們便開始商量怎樣才能以最快速度和最小傷亡救出Z。艾奇遜小姐畫出了密道的地圖,段非拙發(fā)現(xiàn)密道緊挨著下水道。當初警夜人挖這條密道,也是想借由倫敦四通八達的下水道系統(tǒng)四處移動。 中午的時候,餐廳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阿爾。 這位小仆人還全然不知道昨天他主人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只是一如既往地來到主人家打掃衛(wèi)生。 自從主人被封為爵士,那個可怕的白發(fā)警夜人就搬來跟主人一起住了,說是租主人的房子比較省錢。阿爾總覺得他別有用心,堂堂蘇格蘭場的警探難道還會缺錢嗎?他肯定是為了監(jiān)視主人才搬過來的! 因為那家伙總是陰魂不散地待在主人家,所以主人吩咐阿爾不必常常來伺候。每天去打掃一次衛(wèi)生,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雖然所得的工錢一分不少,阿爾還是覺得既憤怒又委屈。不能在主人身邊隨時侍奉的男仆算什么貼身男仆?肯定是那個可怕的警夜人為了孤立主人,才逼迫主人疏遠他的! mama見他這幾天都回來得這么早,還覺得挺奇怪,問他是不是惹怒了主人,快要被辭退了。阿爾越發(fā)委屈,主人疼愛他還來不及呢,怎么會辭退他!都是那個警夜人從中作梗! 他將警夜人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mama聽完之后臉色變得有點奇怪。 阿爾,你有沒有聽說切斯特先生有什么心儀的女孩子? 阿爾不明就里:沒有啊!主人身邊本來就沒什么女孩子。非要說的話,林恩小姐?但是主人對她好像沒什么意思的樣子。 mama的臉色更奇怪了。阿爾,你以后可千萬別在切斯特先生面前說那位警夜人的壞話。咱們倆背后說說也就算了,當著人前,你可得對那位警夜人尊敬一點兒。 為什么!他特別壞!他老是欺負主人! 嗯,你還小,等你長大就明白了。 mama一邊搖頭嘆息一邊做衣服去了。阿爾聽見她自言自語:想不到切斯特先生竟然是唔,世界上果然各種各樣的人都有啊。 這天阿爾依舊按時前往主人家,可剛一出門就覺察到自己被跟蹤了。他暗叫不好,本想直接回家,但又覺得這樣反而會更可疑,于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去了法蘭切絲廣場,按部就班地打掃進來房間。 正準備離開時,N先生注意到了他,將他招呼到了店里。 聽著,孩子,N先生一邊從廚房烤爐中取出烤得比法棍還硬的面包,一邊說,你的主人惹上了一點兒麻煩,暫時躲起來了。外面那幫家伙以為你知道他的去向,這才派人跟蹤你。 阿爾和這位餐廳老板打過不少交道,算是老熟人,可他仍不敢掉以輕心。 我怎么知道你跟他們不是一伙的?少年語氣強硬,沒準你故意跟我套近乎,想從我嘴里問出主人的去向。 N先生大笑起來:哎呀,那小子有你這樣伶俐的仆人,也不知道撞了什么大運! 他摸出秘境交易行的法陣符紙,在少年眼前揮了揮:這下相信了吧? 阿爾瞪圓了眼睛。他每天出入主人家,都必定和餐廳老板打照面,他只知道這位老板的廚藝感天動地,卻從不知道他原來是位秘術師! 那、那您知道主人在哪兒嗎?少年期期艾艾。 我不能告訴你。萬一你被敵人抓走嚴刑拷打,泄露秘密就不妙了。 聽見嚴刑拷打四個字,血色一瞬間從少年臉上褪去了。但他硬是擺出不以為意的表情,傲然道:即使他們拷問我,我也不會說的! 他們拷問的手段這輩子即使做噩夢都不敢夢見。老板陰郁地笑了一下,你只管回家,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繼續(xù)每天過來打掃一次。明白了嗎? 阿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樣他們就會逐漸對我放松警惕,我和mama就安全了,是嗎? 不,那樣一來他們只會更加懷疑你,然后加派更多人手監(jiān)視你的一舉一動,試圖從你的行蹤中分析出你的主人的蹤跡。這樣一來他們派到其他地方的人手就必然減少。 阿爾眼睛一亮:你們正要去其他地方,對不對?我可以幫你引開他們? 老板笑著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孺子可教。 我懂了!我會照做的!少年攥緊拳頭,干勁十足。 那你就趕緊回去。對了,帶上這個。老板將新鮮出爐的面包塞到少年手上,進了餐廳不買東西,會很奇怪的。 阿爾早就領教過這家餐廳的廚藝,對這堅硬如鐵的面包只有敬畏。 也許老板把這東西給他,不僅是為了讓他進餐廳的行為顯得更加合理。少年抱著面包離開時心想,這東西還能當武器來砸人呢! N先生目送少年遠去,返身回到廚房。段非拙正蹲在地窖門口,全程旁聽了他和阿爾的對話。 您為什么要欺騙他?段非拙問,他繼續(xù)按部就班地生活,委員會只會放松警惕。我想他們應該不至于加派人手來研究一個小仆人。 不這么說,他肯定不肯走。N先生聳聳肩,實話實說的話,他只會嚷嚷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要幫助主人。但是用我這個說法,他就會覺得自己肩負重任,真的幫上了主人的忙,然后乖乖地按我吩咐的去做。 段非拙望著N先生,肅然起敬。不愧是被Z選中作為下一任首領輔佐的男人,cao縱人心的手段如此高超。假如他不是秘術師,那么警夜人下一任首領就非他莫屬了吧? 這樣一個男人,為什么要辭職來開餐廳?單純?yōu)榱死硐雴幔?/br> 三天之后。 一大清早,郵差就拜訪了蘇格蘭場。每天都有一大堆信件通過郵政系統(tǒng)寄送到倫敦警察的大本營。其中有一些是警察的私人信件,另外一些則是公文,還有極少數(shù)屬于給警方的一封信,比如犯罪分子發(fā)出的犯罪通告。 這些信件交給蘇格蘭場的收發(fā)室之后,由專門的分揀人員送交到各個科室,遞送給收信人。 一封寫著異常案件調查科收的信件就這樣被層層上交,一路送到了那個所有警察都不敢靠近的科室。 信件現(xiàn)在放在了新任警司的辦公桌上。 因為收件人寫的是異常案件調查科,而不是某個警探的具體姓名,因此只能認為是寄給整個科室的信。 警司不耐煩地拆開信封。這兩天他們?yōu)榱藢ふ夷切┣叭尉谷嗣Φ媒诡^爛額。他們就像清晨時分的露水一樣消失無蹤了,任憑他們把倫敦翻得天翻地覆也找不到半點兒蹤影。所以與他們相關的人員都受到了監(jiān)視,然而連監(jiān)視者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一切都一如往常地運行著,就好像那幾個人從沒被解雇似的。 他必須找出那些前任警夜人。委員會即將實行大計劃,卡特閣下認為那幫人會成為他們最大的阻礙。必須在實施前清除所有的絆腳石。 警司取出信函。他本以為是封匿名舉報信,然而信上的內容讓他啞然失笑。這竟然是保險公司寄來的廣告,勸說蘇格蘭場全體警察購買人身意外險。信中歷數(shù)警察工作的風險,并吹噓自家的險種有多么實用。 信大部分都是打字機打出來的,只有科室的名字是手寫的。警司毫不懷疑蘇格蘭場的每個科室都收到了這樣一封信。 他將信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中。 這是他犯的第一個錯誤:沒有把信當場燒成灰。 與此同時,蘇格蘭場地下。 段非拙、色諾芬和N先生沿著下水道悄悄前進,抵達了一處粗糙的階梯之前。 階梯最頂上沒有門,只有一堵石墻,不知哪位鬼才設計師的杰作。 要用秘術打開?段非拙問。 當然不用。色諾芬心不在焉地說,他盯著腳下飛奔的老鼠,對它們產生了無與倫比的興趣,秘術制造的東西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那堵墻其實只是一個普通的機關。 普通機關不是更容易被發(fā)現(xiàn)嗎? 很多秘術師都眼高于頂,覺得不附加秘術的東西都不值一哂。他們才不會花時間去調查地牢里的每一堵墻呢。 N先生看看他們兩人:先不忙著進去。探查一下Z老大的位置,以及地牢里有沒有閑雜人等。 段非拙點點頭,釋放出聽覺的觸須。往上延伸一層就是地牢。這里的氣息幽暗恐怖又混亂。他聽見許多人瘋狂的哀嚎那是被囚禁此地多年的秘術師們。其中有一些聲音聽起來不像活人。 他努力從中分辨出熟悉的聲音。 有沒有人啊!我愿意被招安吶!求求你們來招安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一聽就知道這是派莫。他居然還沒放棄被招安的夢想,真是精神可嘉。段非拙很想回他一句招安招安,招甚鳥安。從前警夜人都不會招他,現(xiàn)在異常案件調查科大換血,他就更沒希望了。 段非拙繼續(xù)搜查其他地方。聽覺觸須掠過一間間囚室,最終他在地牢中央的囚室中發(fā)現(xiàn)了熟悉的脈動。 Z的心臟由以太結晶驅動,跳動的聲音和普通人有所不同,很好辨認。此刻Z的心跳十分緩慢,不知是睡著了,還是 段非拙不敢繼續(xù)往下想。 Z的牢房中除他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心跳聲。 警夜人絕不會將兩名囚犯關到一起,因此段非拙判斷另外一個人是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