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zhuǎn)思 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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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鳳臣雖然情急,但他心里最清楚,他安排跟隨庾清夢的,都是些武功高強的好手。 上回試圖擄劫清夢的那兩個,只是江湖混混,根本不上數(shù)。 假如當(dāng)時他們找對了人,那清夢也不會落入他們手中,國公府跟隨的那些侍衛(wèi)會把清夢保護的很好。 且在那件事后,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庾鳳臣可又特意地加派了人手。 起初庾約也跟清夢似的,以為是跟那人有關(guān),至少……是他的余黨作祟? 但是要真是那人余黨,怎么又會對星河下手呢?明明該沖著他們庾家。 庾約很快地想到,今日動手的人絕非泛泛之輩,而且,是目標(biāo)明確沖著星河來的。 “二爺,”甘泉瞅了平兒半晌,確定無礙才起身走過來:“到底什么人這么大膽。” 庾約想的很快:“這里距離盛河營最近,你親自去一趟,讓那里的張總兵調(diào)五百人,即刻在出京往各地的關(guān)卡上嚴(yán)防死守,追查星河的下落?!?/br> 甘泉才要答應(yīng),又問:“如果明晃晃地說找三姑娘,是不是不妥?” “你也急糊涂了?”庾約看了眼清夢,吩咐:“就說是四姑娘身邊的一個丫頭丟了!” 甘泉立刻領(lǐng)命,回頭看看炕上的平兒,想過去摸摸她的頭。 到底還是垂了手,疾步往外去了。 清夢六神無主:“這究竟是誰做的?二叔……” 庾約知道她受了驚,他已經(jīng)鎮(zhèn)定下來:“別怕,有二叔在呢。不管是誰,一定會把那丫頭……找回來!” 會找回來的,一定會。 星河睡得沉,這一覺好像極漫長,讓人有點難受。 迷迷糊糊地,還沒睜開眼睛,便嗅到很熟悉的松香跟冷泉交織的氣息,可同時并有的,竟是刺鼻的血腥氣! 她起初覺著驚喜,因為先前那種味道是屬于李絕的,她想睜開眼睛看看,這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真的。 身體卻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樣,星河試了好久,才勉勉強強地將眼睛睜開了一道縫。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襲暗藍的道袍,但此刻上面斑斑點點的深色,星河呆呆盯著那些可疑的痕跡看了會兒,試著抬眸。 目光向上,越過他的胸口,頸間,凸起的喉結(jié)……秀氣的下頜。 幾乎還沒看見臉?biāo)鸵呀?jīng)確信,確實是李絕! 可是,好奇怪的感覺,難道自己是在做夢?日有所思也有所想,夢見了他嗎? “小絕……”星河心里還迷糊著,試著叫了聲,卻沒有真的發(fā)出響動。 李絕自然也不會聽見,仍是很安靜地躺著。 他的表情不是很舒適,反倒是在忍著什么不適,人卻一動不動,像是睡著。 星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徘徊了會兒,發(fā)現(xiàn)他的發(fā)更亂了,像是連日沒有打理一樣。 如果能動,她真的想再給他把頭發(fā)梳一梳。 “小絕,”星河心里迷惘恍惚地,又是渴盼,又有點莫名驚懼:“難道我真的在做夢?” 正在這時,看似昏睡般的李絕,本來安靜的長睫抖了抖。 星河定睛看著,知道他要醒來了。 第109章 無關(guān)風(fēng)與月 還沒有睜開眼睛,李絕先夢囈般喚了聲:“jiejie?!?/br> 星河怔了怔,琢磨著自己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的,她眼睛望著李絕,拼命回想,終于想起自己是跟庾清夢一塊兒到了青葉觀的。 “對了,我一定是夢魘住了,像是四jiejie說的,想他太過,就弄出這些來。”星河皺眉,想著自己睡了不知多久,要趕緊醒來才好。 突然又聽到李絕低低:“jiejie、jiejie等我……” 他的眉頭皺緊了些,又發(fā)出一聲悶哼。 星河愣住,忘了掙扎,而只是看著李絕。 她無法出聲,心里卻焦急地:“就算是做夢,怎么偏就夢見這情形,難道小絕是……在冀南受了傷?給我托夢來了?” 她的心跳的很慌,遲疑了片刻,感覺手仿佛能動了,她試著往李絕身邊去勾,終于像是捉住了他一角衣襟:“小絕,小絕?” 李絕的長睫又是一抖,雙眼微睜,星河有些緊張地望著他,心里叫:“你看看我,我在這里!” 像是聽見她心里的叫喊,李絕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星河才發(fā)現(xiàn)他的右邊臉頰不知怎么弄的,竟掛著大片傷,血是止住了,可那傷痕卻觸目驚心,有一處幾乎到了他眼角。 而細(xì)看之下才發(fā)覺他的頭上也帶傷,發(fā)間血跡斑斑。 若非星河不能動不能言,這會兒早驚呼起來。 李絕的眼神卻有些迷茫地,明明星河在他面前,他卻仿佛沒看見,雙眼并無焦距。 星河又是心疼又是著急,拼力往他身邊靠近,心里叫起來:“小絕,你怎么了,真的受傷了?你別嚇我!” 李絕的唇喃喃了兩聲,星河竭力豎起耳朵,才聽到他說:“等我回來、回來……”后面還有兩個字,卻模糊不清。 而說完之后他又閉上了雙眼,陷入昏迷。 星河茫然無措,耳畔卻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但竟沒有李絕的呼吸聲音,這讓她極為不安。 閉上眼,星河心想:“我是做夢,小絕沒受傷,他那么能耐,怎么會受這樣重傷,一定是我胡思亂想。我得快點醒,別只管咒他?!?/br> 如此拼命安撫了自己幾次,總算能夠鎮(zhèn)定些。 但除了李絕,星河看不到周圍別的情形,只是本能地靠近他身邊,朦朦朧朧困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身邊有什么滾熱逼人的,星河還沒完全清醒,就聽到急促的呼吸聲,伴隨著呢喃不清的:“jiejie、jiejie……” 星河一下子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李絕不知何時竟挪到自己身旁,半邊身子壓過來。 他不知何時醒的,并沒有睜眼,而只是擁著她。 像是抱著一床被子,一個枕頭似的,微微地,不安分地蹭動著。 他的身體很燙,是打喉嚨里模模糊糊地咕噥:“jiejie,jiejie別走……” 一條腿半搭不搭地,壓在她腰間。 星河呆了會兒,突然意識到不太妥:“小絕!” 話一出口,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能出聲了! 大概是因為星河的這一聲喚,李絕的動作停了停,他的眼皮微微抬了抬,這次,卻是看向了星河面上。 “jiejie……”他直直地,朦朧喜悅地望著她:“你、你又來我夢里了……” 星河愣怔,怎么是他的夢,這不是在她的夢里嗎? “小絕,”她叫了聲,急忙問:“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受傷了?” “我、沒,”李絕有些困惑,卻又?jǐn)堊∷骸安灰o,只要能娶……” 他跟個懵懂纏人的孩子似的,一個勁兒往她身上膩。 星河一震:“你胡說什么?你……好好地為什么要去冀南?” 能出聲了,也能動,雖然身上還沒什么力氣,星河勉強擋住他:“別亂動。” 李絕攥住她的手,好像因為她的拒絕而委屈,他嘀咕說:“皇上,皇上答應(yīng)了……”胡亂親著小手,“我、我得讓靖邊侯好好地……” 這幾句顛三倒四,星河卻突然間明白了什么:“你……” 李絕哼唧了聲,卻又忘了再說別的,而只是不停地狗兒似的拱著她:“jiejie,jiejie……你真好。你親親我吧,就像是上次。” 星河正在想冀南的事,被他糾纏,又聽見這句:“你、在胡說什么,誰上次……” 李絕靜了靜,迷惑不解地:“jiejie怎么變兇了,不像是……先前在夢里一樣對我好了。” 星河這才明白,原來他指的是夢中的自己,她竟不知他會夢見自己。 “你、你夢見我怎么樣了?”星河的心一陣亂跳,輕聲地問。 李絕臉上的笑,卻像是吃到最甜的糖:“我夢見jiejie,給我看……還給我……” 星河先是不懂的,但很快醒悟過來,她慌的捂住他的嘴,不敢再叫他說下去。 手底下,李絕哼了幾聲,身子難耐地扭了扭,仿佛是不滿,但又很快不動了。 他沒造次,星河安心,但他這么反常,又讓她驚恐不安。 能開口,能動,星河撤手,轉(zhuǎn)頭四看。 這好像是一處光線有些暗的屋子,她看不太清楚,氣味卻絕非是青葉觀的山房。 原先她以為自己是做夢,直到現(xiàn)在,星河意識到,這可能不是夢。 她掙扎著要起身,“吱呀”一聲門響,在她還沒看到來人之前,已經(jīng)有個粗噶的聲音低沉地開口:“是我?guī)愠鰜淼??!?/br> 星河先是一嚇,但很快聽了出來:“你是……赤松伯?” 門扇打開,光線透進來,光影之中,在星河面前的確實是跟隨李絕的那個老道士。 星河整個人清醒過來:“小絕他怎么了?”問了這句又道:“這是哪里?” 赤松伯的眼神冷冷地,走到床邊,他無視星河,而是把李絕翻了個個兒。 抬手將李絕身上的道袍揭開,露出了胸前裹著紗布卻依舊殷著血的傷口。 星河看到那抹血色,又忙轉(zhuǎn)開頭:“怎么、怎么回事?” 赤松伯把手中端著的一碗藥放在床邊,又去袖子里掏出個藥瓶,給李絕敷藥。 “怎么回事?你問我怎么回事?”他的聲音里帶著嘲諷跟不耐煩:“他為了你那個爹,跑去冀南……為了救容元英,差點兒死了!” 星河駭然地睜大了雙眼:“小絕是……” 赤松伯給李絕往那可怖的傷口上敷藥,星河膽戰(zhàn)心驚地又看了眼,才發(fā)現(xiàn)傷口已經(jīng)給縫合過了,針腳像是蜈蚣腿似的嚇人。 她急忙捂住臉,身子抖個不停。 赤松伯冷冷地說道:“小姑娘,丑話我說在前頭,若是這個渾小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先殺了你,再去殺了容元英?!?/br> 正如星河先前所料,李絕確實是去了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