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zhuǎn)思 第1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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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早料到如此,可聽著仍是不免黯然。 老爺子卻又道:“對了,星河兒,原來先前給你外婆治腰的那個小道長,就是信王府的三王子?你為什么沒告訴我們這件事兒?” “您老人家怎么知道了?”星河惴惴地問。 馮老爺子道:“是跟霄二爺閑話起來,才知道的。唉,怪不得他生的那樣,行事又是那么不同凡響的。聽說這次信王殿下薨了,多虧他在邊塞外圍頂著,真真難得……” 星河正欲把話岔開,卻是翠菊急急地走來:“二奶奶!” 老爺子見狀,便道:“你有事且先忙,我去給老太君請個安,也自回去了?!?/br> 星河只好讓丫鬟先領(lǐng)著他去,回頭問翠菊:“什么事?” 翠菊滿面驚慌:“側(cè)妃娘娘,跌倒了!據(jù)說還是被……二奶奶快去!” 星河聽的古怪:“被什么?” 翠菊跺腳道:“他們沒說明白,只說……四姑娘是給佑哥兒推倒的?!?/br> 星河腦中一暈,厲聲呵斥:“胡說!” 第133章 賠個小皇孫 翠菊不敢再說別的,只道:“我原本是在外間,突然聽到里頭佑哥兒嚷嚷著什么,然后是側(cè)妃娘娘叫了聲,我進(jìn)去的時候,四姑娘已經(jīng)倒在地上了……是望蘭jiejie叫我快來找二奶奶?!?/br> 星河剎住腳步。 本來聽說庾清夢出事,已經(jīng)夠叫她駭然,又翠菊說什么是佑兒……心神震顫。 竭力地一想,星河吩咐:“你先速去老太太上房,把這邊的事告訴老太太知道!”這種事情顯然是掩不住的,清夢雖是自己人,但事關(guān)惠王府,甚至是宮內(nèi),一定得有老太太出來掌著才行。 翠菊轉(zhuǎn)身離開,星河才又吩咐身后小丫頭:“快去叫平兒……等等,先去門上找個小廝,速速把二爺叫回來!” 小丫頭領(lǐng)命去了。 星河一個人往庾清夢的房中,流云趕雪一般急行,還未到院門處,就見門口幾個丫鬟也匆匆地正往外跑。 其中一個看到星河,慌得止步:“二奶奶?!?/br> 星河來不及言語,提起裙擺邁步向內(nèi),才進(jìn)了門檻,就聽到里頭是嬤嬤的聲音,正厲聲地:“若是側(cè)妃娘娘出了事,一個也跑不了!” 突然使佑兒的聲音,仿佛帶點哭腔地叫道:“jiejie,jiejie!娘親……” 星河的心都揪起來了。 卻是那嬤嬤不耐煩地罵道:“都是這小子,為他一個,要害死多少人!給我看好了他!” 佑兒知道是在說自己,掙扎著尖叫:“娘親,娘親!” 星河本來就走的很快,聽到佑兒的哭叫,三步并作兩步,幾乎是沖進(jìn)了屋中。 屋內(nèi),跟隨庾清夢的兩個嬤嬤站在地上,其中一個拉著佑兒,望蘭聽竹跟其他兩個嬤嬤卻在里間照看庾清夢。 佑兒看見星河,忙又叫娘親。 星河說不清此刻自己心中是何等的難過滋味,她盡量鎮(zhèn)定,瞥了眼那老嬤嬤。 那人跟她目光相對,一瞬心虛,竟將佑兒放開了。 小孩子踉蹌著撲到星河懷中,星河一把將他抱起,本能地將小孩子軟軟的身子摟進(jìn)懷里:“佑兒不怕?!?/br> 正在這時,身后平兒聞訊趕來:“二奶奶!” 星河的手冰涼,幾乎不愿放開佑兒,卻還是遞給平兒:“你看著佑哥兒!” 等平兒把佑兒接了過去,星河便向內(nèi)去看庾清夢。 里間,望蘭跟聽竹兩個守在床榻邊上,另外兩個嬤嬤俯身望著清夢,不停地喚。 清夢蜷縮在榻上,雙手抱著肚子,是一個忍痛的姿勢,她沒有大聲慘叫,而只是在嗓子里發(fā)出了類似悶哼似的聲響。 星河一看她的模樣聽到動靜,心就沉到了底兒。 詹老夫人聽到星河派人報信,急忙親自趕了來。 與此同時大夫也到了。 而這時侯,庾清夢已經(jīng)昏迷過去。 一直陪著庾清夢的嬤嬤們向詹老夫人說了事發(fā)經(jīng)過。 據(jù)說是在星河離開后,佑兒便跟著庾清夢玩耍,清夢很喜歡這個孩子,叫望蘭去找些點心來放在這里給他吃。 佑兒跑到那架琴旁邊,低著頭亂撥亂弄,他見慣了星河撫琴的樣子,雖然調(diào)子不太對,架勢卻也學(xué)的有模有樣。 清夢看的高興,笑說:“等讓你娘親多教教你,以后佑哥兒也能給我彈琴聽了。” “佑兒……給jiejie彈。” 佑兒聽的高興,便起勁地又挑動琴弦,只是他是個小小孩童,并不知彈琴的法門,只顧用細(xì)嫩的手指去撥弄,力道也不知收斂。 庾清夢看的皺眉,生恐他不小心給琴弦劃破了手指,便忙起身勸阻:“佑兒,別用力……你的手嫩……” 佑兒卻很聽話,又撥了兩下就停下來。 此刻清夢也快走到跟前了,她回了家,心情舒暢,興致好,正想自己教教佑兒,佑兒盯著她:“jiejie!”竟突然向著她跑過來,故意般的撞過去! 清夢站立不穩(wěn),幾乎連倒退都來不及,整個人往后倒下,只來得及劃了劃手側(cè)的花架,反而把上面的一盆蘭草給搖晃落地,跌得粉碎。 而清夢也隨之跌倒。 嬤嬤們低低地跟詹老夫人等講述。 星河站在旁邊,一邊聽著,一邊看床上的庾清夢。 那大夫診了脈,眉頭緊鎖:“奶奶的的脈象很不妙……” 詹老夫人著急地問:“人如何?怎么竟昏迷了?孩子……” 旁邊的嬤嬤卻幾乎同時開口:“孩子怎么樣?” 大夫道:“昏迷是因為動了胎氣引發(fā)的絞痛,也許還有別的損傷,看這個情形,恐怕有小產(chǎn)之虞……” 詹老夫人緊閉雙唇。 嬤嬤的臉色也很不好看:“有沒有別的法子?這孩子可不能丟?!?/br> 另一個則催道:“外頭的大夫怕不中用,要請?zhí)t(yī)來才好?!?/br> 那大夫有些為難的:“請恕小人無能為力?!?/br> 只聽詹老夫人沉聲:“我已經(jīng)派人去傳了?!?/br> 先前星河派翠菊去傳話,詹老夫人就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不然星河不會貿(mào)然驚動她。 庾清夢如今的身份又特殊又關(guān)鍵,就算是他們國公府的人,可倘若在府里有個三長兩短,那也是說不清楚的,所以她立刻命人去請?zhí)t(yī)來。 宮內(nèi)的嬤嬤聽這般說,忙道:“還是老太太周到。” 詹老夫人卻仍是眉頭緊鎖,回頭往外看了看。 外間,是平兒抱著佑兒,佑兒嘟嘟囔囔地,眼睛四處亂看像是在找什么,又怯怯地問:“jiejie怎么了?” 平兒不敢讓他進(jìn)門,又怕他引人注意,索性帶他離開。 不到一刻鐘,太醫(yī)趕到,二話不說先喂了幾顆丹藥,又飛快地施了針灸。 庾清夢仍是沒有醒。 而在做完了這一切后的太醫(yī),大約說辭跟那大夫也是同樣。 嬤嬤們甚是焦心,一想到皇孫若沒了,皇后的反應(yīng)……簡直如大難臨頭:“這孩子一定得保住。” 太醫(yī)畢竟是在宮內(nèi)的,后宮女子多,這些癥狀也不是什么罕見的,他已經(jīng)算是頗有經(jīng)驗的了。 側(cè)妃的癥狀,以及從脈象上看來,孩子顯然已經(jīng)保不住了,而且側(cè)妃的脈息仿佛也有些古怪。 可是在宮內(nèi)混,需要的不僅是醫(yī)術(shù),還得會做人。 太醫(yī)當(dāng)然也曉得庾清夢這一胎的重要性,如果他把話說死,以后難?;屎蟛粊頌殡y自己。 環(huán)顧周圍,看了看旁邊沉著臉的詹老夫人,太醫(yī)道:“按照剛才各位的說法,側(cè)妃娘娘已經(jīng)見紅,而且脈息也很不容樂觀,恐怕那孩子已經(jīng)……” 說到這里,看了看那幾個嬤嬤:“方才娘娘吃了幾顆御制的金胎藥,我又行了針,才暫且穩(wěn)住,不過,興許老天庇佑,還有一線生機(jī)也未可知。若是強(qiáng)行留著,倒也不是沒有法子?!?/br> 嬤嬤們彼此對視:“自然是要留著!” 太醫(yī)又瞄向詹老夫人,老夫人問:“真的能留下嗎?” “留著的話,以后……娘娘恐怕只能這么躺著,然后再加上藥石調(diào)理,或許能夠有那么萬中之一的機(jī)會……”太醫(yī)很謹(jǐn)慎地選擇措辭:“而且對于娘娘的身體怕是……有礙。” 庾清夢現(xiàn)在還沒醒,這就不是個好兆頭 老夫人的臉色更沉了下去。她年紀(jì)最大,心思精明,早知道孩子怕是保不住,只是太醫(yī)不敢得罪皇后,所以才把話說的模棱兩可,恐怕是要讓她當(dāng)這個惡人。 本來側(cè)妃在府里出事,已經(jīng)是大禍臨頭,現(xiàn)在還要她開這個口。 宮內(nèi)的嬤嬤們立即看向老太君:“您老人家懂的,皇后娘娘是不容這一胎有什么不妥的……” 詹老夫人眉頭一皺,還未開口,旁邊的蕭夫人溫聲道:“我看,就按照嬤嬤們的意思辦吧。側(cè)妃娘娘若是醒著,必然也是同樣的意思,一定要保住皇嗣?!?/br> 蕭夫人也是權(quán)衡利弊下做出的決定,清夢再怎么受寵,也已經(jīng)是嫁出去的人了,皇后娘娘算是她的婆婆,皇后要留著孩子,他們又能如何。現(xiàn)在只求皇后不遷怒就已經(jīng)謝天謝地。 如今只要把清夢好端端送回惠王府……到了王府里,王爺如何決斷,孩子又如何情形,到底跟他們的干系少些。 星河本來以為老太太是會決斷的,沒想到蕭夫人搶了先。 她看著詹老夫人,卻見老太君的眼睛里是無奈跟不舍,帶著淚光看向清夢。 星河頓時知道了老太太的難處,她一定不會開口了。 心里跟被人擰著那么難受,星河深吸一口氣,看太醫(yī):“那孩子……的脈象還在嗎?” 太醫(yī)沒想到會有人問的這么直接:“這……”為保萬全,他重新又摸著庾清夢的脈試了試,他的眼睛微微一抬,臉上露出一種人人心里明白、而又不敢說的表情。 星河道:“還有嗎?” 嬤嬤忍不住怒道:“二奶奶!”他們覺著,是佑兒闖的禍,星河本該躲在旁邊一聲不出,那才是正理,沒想到居然還敢…… 太醫(yī)給她明澈的雙眸望著,竟不能違心地粉飾太平,有點絕望地略一搖頭。 星河深吸了一口氣,老太君是一家之主,為了寧國公府,老太太不能先開這個口,但她只是個兒媳婦,說實話自然要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