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zhuǎn)思 第1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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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絕霍然轉(zhuǎn)身,往外疾步而行。 第138章 為何瞞著我 容霄正在跟佑兒玩騎馬打仗的游戲,又指了指李絕,輕聲對小孩兒道:“你看這個叔叔,他是真的上陣殺過敵的大英雄。” 佑兒并不很懂這些話,但也聽出了容霄口吻中的敬慕贊嘆,于是也跟著哇了聲,悄悄地打量李絕。 正李絕轉(zhuǎn)身往外走,容霄忙問:“道兄你……” 李絕并沒理他,只管大步流星地邁步出門,容霄正要跟上,卻給佑兒拉住了衣擺。 容霄回頭看向小孩兒,佑兒仰頭望著他,認(rèn)真地問:“舅舅,叔叔是壞人嗎?” “這、當(dāng)然不是?!比菹鲒s忙否認(rèn)。 佑兒高興起來:“娘親也這么說,叔叔不是壞人?!?/br> 容霄錯愕,卻還哄著小孩兒:“小絕叔叔當(dāng)然不是壞人了,是大好人,是很厲害的大英雄來的?!?/br> 小孩兒的心思極為奇妙,竟天真地問:“那叔叔跟舅舅誰厲害?” 容霄嗤地笑了:“舅舅怎么比得上小絕叔叔呢,能有他一半就很不錯了?!?/br> 佑兒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奶聲奶氣地又問:“那叔叔跟父親呢?” “呃……”這個容霄就不敢擅自回答了。 好不容易離了佑兒出門,李絕卻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因庾清夢要靜養(yǎng),院內(nèi)外出入的丫鬟婆子都極小心,不敢發(fā)聲聒噪。 這院子周圍也甚是幽靜,來往的人也少些。 李絕其實只來過國公府一次,就是在星河沒出嫁之前的那次不請自來。 他并不很熟悉國公府,尤其是內(nèi)宅,他本來是想去找星河的,但胡亂走了一會兒,腳步卻又緩緩?fù)A恕?/br> 李絕不知道曾經(jīng)在自己受傷后,星河竟去見過自己,還是赤松伯所為。 他一直覺著赤松伯算是自己身邊不錯的了,可如果真有此事,他為什么竟也敢瞞著自己? 李櫟葉自然也該是知道的,這些人居然……一字不提。 仿佛無事發(fā)生。 可在這所有的背后,李絕最想問的那個,卻是星河。 他想不通,假如……星河真的去見過他,甚至兩個人真的曾經(jīng)有過……肌膚之親了,她為什么不說? 又為什么還會嫁給庾約? 他突然想起上次自己跟星河說過:假如跟梨花林中那對男女一樣生米煮成熟飯,星河興許就不會離開自己了。 當(dāng)時她居然也一聲不響。 為什么?為什么! 李絕沒法弄清楚自己這會兒心里的感覺,震驚來的過于猛烈,他想要立刻相信,可又不敢讓自己信。 他很想即刻找到星河,當(dāng)面向她問明白,讓她親口告訴自己——那一場纏綿至深的夢境,到底是夢還是真。 亂走了一通,幾個小丫頭打前方過,見到他,不約而同嚇了一跳。 這畢竟是內(nèi)宅,就算是本家男子也少見,何況是個英武俊美,鋒芒耀眼的少年。 丫鬟們吃驚,想問又不敢,卻又舍不得把目光從李絕的身上臉上移開,且看且猜疑著這少年是誰。 李絕轉(zhuǎn)頭,銳利的目光掠過,幾個丫鬟驚呼了聲,跟見了鷹隼的鳥雀似的,嘩啦啦跑了好幾個。 剩下兩個站在原地,無端有些腿軟。 “你們……二奶奶在哪里。”李絕盯著問。 丫鬟們被他目光逼視,臉紅心跳,六神無主,其中一個訥訥道:“二奶奶……才從老太太房里出來,帶人去庫房找東西……”她虛虛抬手指了個方向。 李絕迫不及待地轉(zhuǎn)身走開。 走了半刻鐘不到,隔著一面湖,李絕看到對面半月形的游廊下的幾道身影。 都是女子,珠釵搖曳,華裳明麗。 那一片的花團錦簇中,他的目光只盯著其中的一個。 星河穿著一襲偏素暗的鴉青色對襟寬綽長衫,緞子的暗紋在淡淡的陽光下爍爍泛光,衫子則密密實實地掩住了本來玲瓏的身段。 自從出嫁后,除了節(jié)慶的日子,她一向習(xí)慣于穿這些色調(diào)偏暗的衣裙,不知是想要讓自己看起來比實際年紀(jì)大些,還是如何。 但就算如此,只要看到那張比花更嬌的臉,才知道原來不是“人靠衣裝”,而是衣裝靠人。 黛眉似遠山,明眸如秋水,雪膚花貌,再暗淡的衣裳給她穿著,也自然的光彩照人,明媚可喜。 而在一堆色彩斑斕的女子之中,那淡雅的素凈,更顯出一種難以言說的風(fēng)姿獨特。 不知是情有所鐘,還是她天生是萬中無一的,李絕一眼就看見了她。 他看著星河端莊溫婉的神情,心里想起的,卻是那個濕淋淋的雨夜,她蹙著眉在自己夢境里婉轉(zhuǎn)低吟的模樣。 炙熱的目光透過那道袍似的長衫,他知道底下藏著的是何等天然難得的寶藏。 李絕的心在竄動著,極想再握一握那把纖腰。 只要再給他握一次,只要再給他抱一抱,不用任何人的回答,他就能知道那到底是夢還是真。 星河身邊的幾個女子且走且不知說著什么,平兒也跟在身旁,聽著眾人的話,也低頭跟星河說了幾句。 星河沒什么表情,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經(jīng)意地轉(zhuǎn)頭看向欄桿外的湖面。 一瞥之間,她仿佛察覺了什么似的,微微抬眸。 看著湖對面的那道皎然不群的身影,星河的眼中透出驚愕,腳步幾乎都隨之停下。 她忙垂了眼皮。 星河不敢再亂看,仍仿佛凝神在聽身旁人說話似的,可過了會兒,卻又不放心,假裝不驚疑地掃了眼。 也就在這時,李絕無法自已的往前走了兩步。 星河察覺他的用意,眼中掠過一絲駭然。 她克制著不去看李絕,只低頭跟平兒低語了幾句。 平兒放慢了腳步,等眾人都隨著星河去了,才從游廊邊沿著繞了過來。 且走,平兒且看著對面的李絕,自打他回來,這還是頭一次正式見面。 “三殿下。”平兒屈膝,掩住心頭驚疑。 李絕目送那邊星河被眾人簇?fù)碇x去:“jiejie她去哪兒了?” 平兒在心底嘆了口氣:“三殿下,您今日不是來探望側(cè)妃娘娘的么?怎么跑到這兒來了?” 李絕道:“我有話想跟jiejie說。” 平兒皺眉:“什么話?我能不能轉(zhuǎn)告?” “不能?!?/br> 平兒皺了皺眉,看看左右無人便道:“三殿下,上回在侯府里,該說的不是都說過了么?好聚好散的難道不成?如今姑娘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沒嫁人的了,這又是在國公府,這么明目張膽地來找她,叫人看見了像什么,您是不在乎,叫她怎么做人?” 李絕的唇動了動:“這些是她叫你跟我說的?” 平兒頓了頓:“這是我自己心里想說的。不過,你該清楚,我也是為了二奶奶好?!?/br> “很好,可是除了jiejie的話,你們其他任何人說的,我都不聽。”李絕毅然轉(zhuǎn)身,看著欄桿外的波平如鏡,道:“你要清楚,我不是無事生非,我也絕不會害她,如果我不是在意她,這會兒還輪得著你在這里攔我?你只告訴jiejie,我有要緊的事要當(dāng)面跟她說!一定要見她!” 平兒屏息,片刻幽幽地問:“就算見了,又能怎么樣?” 李絕沉默。 平兒低頭想了想,有點無奈,也有點苦口婆心地:“你別再害姑娘了。她為你已經(jīng)夠勞心乏力的,我知道三殿下在關(guān)外辛苦,但姑娘到現(xiàn)在這一步,也是九死一生的。你何苦再來攪擾她,讓她不得安生?” 李絕的心猛地一顫:“她心里有我,你該是最清楚的!” 平兒笑了笑:“是,可是心里有,又能如何?三殿下心里也有姑娘,可兩年前還不是離她而去了?在她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兒?心里有,不能當(dāng)飯吃,不能在要緊時候救命!既然是心里有,那就放在心里好了。” 李絕竟然沒法兒反駁這些話,他深吸一口氣:“你說兩年前jiejie最需要我的時候,是什么意思?” “我……”平兒一愕,知道自己不能再細說,她咽了口唾沫:“你自己明白。” 李絕問:“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在京里,她就不會嫁給庾鳳臣,對嗎?” “是、是吧?!?/br> 平兒心里亂亂地,并不是很想回答。 李絕深深盯著她:“那次,我為了靖邊侯而去冀南,她跟庾清夢去青葉觀,是為向陸機詢問我的下落,是不是?” “啊,是啊……”平兒身不由己答了這聲,隱隱地覺著有點不對。 正在琢磨,只聽李絕又問:“那……庾鳳臣把她從我身邊帶回后,跟你們說了什么?” 平兒先是一怔,繼而疑惑地看著他:“沒說什么啊?!?/br> 李絕不再出聲。 平兒盯著他黑沉沉的眸色,突然毛發(fā)倒豎:“你……” 她意識到哪里不對了。 李絕是在套她的話。 他原先不知道星河去青葉觀,也不知道此后之事,可他剛才的問話里,已經(jīng)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李絕不是想知道庾約把星河帶回后說了什么,因為,只要平兒回答,那就證明了庾約真的把星河帶走,也證明了庾清夢說的是真的。 李絕直直地看著她:“為什么不承認(rèn)?到底為什么要瞞著我?或者……還有什么瞞著我的?” 平兒竟倒退了一步,駭然。 李絕的臉色鐵青:“我要問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對我?!?/br> 平兒猛地上前,不顧一切地攔?。骸袄罱^!你別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