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zhuǎn)思 第2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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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郡主去過西山居的事情,李絕當(dāng)天就知道了。 前車之鑒,李絕并不能放心李櫟葉,便暗中叫人盯著她在京城內(nèi)的一舉一動。 李櫟葉去過國公府,然后次日又去了西山居。 李絕不禁疑心,是不是庾鳳臣不安分,還要跟李櫟葉勾結(jié)……做出點兒什么來。 一旦涉及庾約,李絕總要把他往壞里多想想。 可聽說李櫟葉去見的竟是個大夫,李絕也不禁懵了。 李絕問:“就是當(dāng)年在舊軍中的那個程乾老頭?” 內(nèi)衛(wèi)道:“正是那位有‘杏林國手’之稱的程老先生?!?/br> 李絕想起來,他是認識那個老頭的,當(dāng)年他還小的時候在青葉觀住著,程老先生還時不時地去尋陸機,兩個人商議些煉丹、養(yǎng)氣之類的。 “找他做什么?”李絕狐疑。 內(nèi)衛(wèi)欲言又止:“郡主的功夫不容小覷,所以屬下曾不敢靠的太近,只是在屋外隱約聽見,郡主仿佛是為了庾鳳臣去的……” 這倒不叫人意外,李絕問:“還有別的么?” 內(nèi)衛(wèi)遲疑著:“還有,好像是說起先前庾約在軍中……有一次受了很重的傷之類,程先生的聲音太低,后面沒聽清楚,不過,郡主在聽完之后,就有些不對勁?!?/br> “怎么不對勁?” “有些失魂落魄的,仿佛是、聽了什么噩耗,或者遭遇什么打擊似的,”內(nèi)衛(wèi)盡量忠實地描述當(dāng)日所感,又回憶著:“淋著雨也不覺,還是靖邊侯府容二爺及時趕了去?!?/br> 李絕心想:這好像并不是在密謀不軌。 不過能讓李櫟葉反常的,一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消息,還是跟庾鳳臣有關(guān)的? 既然內(nèi)衛(wèi)查不出來,興許,改天自己可以親自去問問程乾。 他也沒把這個很當(dāng)一回事,只又吩咐內(nèi)衛(wèi)仍去盯著李櫟葉,只別打草驚蛇。 打發(fā)了人之后,李絕又批了幾份折子。 突然間,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朱筆點在奏折上,將落未落。 腦中飛快地轉(zhuǎn)動,終于,李絕把朱筆扔下,回頭問:“皇后在哪兒?” 起身出外,李絕飛快地往寢宮而去。 李櫟葉曾用玄佑來“要挾”庾約,庾約竟然也應(yīng)承了。 這件事,李絕知道,星河卻也知道。 因為這是甘泉偷偷告訴了平兒的。 所以先前李櫟葉去國公府,李絕猜她多半是要回盛州,假如能帶了庾鳳臣去,離開自己眼皮底下,他樂得歡送。 可還不得不防,畢竟面對庾約,李絕可仍是一絲兒不敢放松。 如果可以,還是把庾鳳臣平整地埋了,最為妥當(dāng)。 但是,李絕方才靈光閃爍,竟想到一件事。 他急于求證。 皇后的寢宮中,星河才喝了一碗燕窩,正在小憩,突然聽到腳步聲響,走近了,卻又放慢。 她微微睜開眼睛,果然見是李絕。 “你怎么這會兒跑來了?!毙呛舆€有些困倦地望著他。 李絕走近了,卻又后悔這時侯來打擾她。 扶抱住星河,讓她靠在自己懷中,心里想問的話咽下:“那些折子無趣至極,我實在厭煩,回來看看jiejie……不想倒是打擾你休息了?!?/br> 星河懶懶地依偎著他:“這是在其位,謀其政……你可不能偷懶,好好地做,別辜負了太上皇的期望,也給佑兒一個好示范……” 李絕啞然,笑著問:“我怎么竟為了他們活著了?我只想為了jiejie?!?/br> 星河長睫微抬,看了他一眼:“當(dāng)然也是為了我?!?/br> 李絕心里微亂。 因為李櫟葉跟庾約之間的交易,以及她前去西山居的事,李絕忽地想到了一個可能。 可是他竟沒法兒跟星河開口。 而且又覺著這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不應(yīng)該的。 “jiejie……”輕輕地叫了聲。 “嗯?” 李絕看著她懶淡的春容,心頭一顫,終于笑笑:“你要是困了,就在我懷中睡吧?” 星河沖著他嫣然一笑:“會不會耽誤你的正經(jīng)事?” 李絕道:“jiejie的所有,都是我的正經(jīng)事?!?/br> 星河滿足地嘆了口氣,往他懷中挪了挪,她犯著困,姿勢又舒服,竟很快地睡了過去。 李絕疑心的是:庾鳳臣,根本沒有跟星河有過夫妻之實。 當(dāng)初跟星河行房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心里生疑了,畢竟生過孩子,又是人婦,怎么會……弄的跟初次一樣。 李櫟葉是要跟庾約回盛州的,可見過庾約后就去了西山,跟程老先生那一番語焉不詳?shù)脑挘惋@出失魂落魄,顯然她是聽說了跟庾約有關(guān)的事,所以深受打擊。 按照庾約的性子,他絕不會乖乖地跟李櫟葉回盛州,那么,他合理拒絕李櫟葉的理由是什么? 答案自然是在西山居。 李絕只要問一問星河,她跟庾約是否有過夫妻之實,就會知道那個答案。 但他又清楚,一旦提起,星河指定會很不自在,而他不想要星河有絲毫的不適。 當(dāng)初就算知道她嫁給了庾約,他還是要她回到自己身邊,從不在乎她是否失身。如今,又何必舊事重提,讓她白白傷心呢。 庾約跟她有也好,沒有也好,她都是他此生唯一的至寶,無物可比,無人能及。 更沒有什么能夠改變。 第183章 相約共白首 過了數(shù)月,李絕終于下旨,他封了馮蓉為永嘉夫人,馮老先生為鎮(zhèn)勇伯,又有各種厚賞,以及賜了宅邸等。 文武百官對此倒是并無異議,畢竟自古以來,約定俗成的道理,后宮妃嬪的家人是會得到各種封賞的。 而且皇帝也沒怎么逾矩,反而很有分寸。 比如,本該最先厚封大賜的靖邊侯,卻只得了些許貢緞、古玩之類,至于爵位或者實職上,卻是半點都沒得到。 不過倒也有個例外,那就是靖邊侯的二公子容霄,被提拔進了五城兵馬司。 半年后,卻進了京畿司輔佐霍康,掌管京畿二十三縣的軍政。 容霄很意外,推辭了數(shù)次,他最是敬畏庾約的,實在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會接手庾約的軍權(quán),他自忖并無這種資格。 李絕道:“你在盛州經(jīng)歷過生死,不是個沒經(jīng)過大場面的,又在兵馬司歷練過,軍司的大事,自有霍康處置,你權(quán)且當(dāng)個他的副手。而且,這個職位要的,并不是那些太過于精明強干的,首先需要的是絕對的忠勇?!?/br> 容霄肅然明白,便勉強先應(yīng)承了,只兢兢業(yè)業(yè)地跟著霍康行事。 此刻,早跟先前那個不知世事的侯門貴公子判若兩人了。 侯府之中,譚老夫人跟蘇夫人雖然沒得封賞,心中自有微詞,但卻知道容霄坐在這個位子上,舉重若輕,只要容霄有出息,她們怎么樣,倒也罷了。 橫豎如今更加cao心的事兒又多了一件,那就是容霄的親事,不知為什么,不管是哪家的姑娘,容霄都不感興趣,起初蘇夫人跟譚老夫人一致覺著,容霄看不上也成,橫豎他值得更好的,只慢慢再找罷了,誰知他所愿的,并非那所謂更好的。 兩年后。 四海靖平,盛州傳來消息,小信王李重泰,將不日回京面圣。 這也是因為邊關(guān)遼人,已不能威脅盛州。 小信王進宮覲見,將盛州的情形一一面稟太上皇、李絕,旁邊卻還坐著個小人兒,年紀雖不大,難得的一本正經(jīng),正是玄佑。 原來這兩年內(nèi),玄佑不是在太上皇身邊,就是跟在李絕身旁。 不知為何,李絕很喜歡帶他上朝,玄佑小小年紀的就習(xí)慣了聽大臣們討論國家大事,回頭在內(nèi)宮,又聽太上皇說起帝王心術(shù)。 耳聞目染,不知不覺,已然不再是先前那個狗嫌貓不理的頑皮小子,其莊重大方之態(tài),不僅讓百官們心中喜歡,就連頭一次見他的李重泰,都嘖嘖稱奇。 不過,也只有李絕知道,玄佑在外頭自然是極講規(guī)矩氣質(zhì),可是回到星河身旁,卻仿佛仍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娃兒了。 李絕冷眼旁觀,竟不知這是好事壞事。 不過,玄佑之所以變化這般之大,不僅僅是太上皇跟李絕的功勞,更有一個很大的原因。 那就是,星河又給玄佑添了一個小妹。 星河因知道玄佑的脾氣,怕他又鬧脾氣,便時常地教導(dǎo)他要對小公主好,當(dāng)哥哥的,一定要保護好meimei等話。 玄佑自個兒就是個孩子,但在聽到星河溫柔地告訴這番話的時候,他仍是挺起了小小地胸膛,非常鄭重地點頭。 如今小公主已然一歲多了,生得大大的眼睛,雪白的肌膚,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乖巧可愛非常,滿宮內(nèi)無不贊喜,太后尤其喜歡,她自個兒沒生出個女兒來,得了寶瓶公主,喜不自禁。 加上小公主著實可愛,竟也成了其他太妃、太嬪們爭相寵愛之人。 小信王說完了大事,李絕笑道:“怎么沒把孩子帶來?” 李重泰道:“年紀還小,怕路上吵鬧不便。而且……鵑兒又有了身孕,不然也就一并上京了?!?/br> “好福氣啊?!崩罱^大笑。 “等他們再長一長,就可以回京面見太上皇跟皇上了?!闭f著又看向旁邊正望著自己的玄佑:“當(dāng)然,還有太孫?!?/br> 李重泰所說的“鵑兒”,并非別人,正是先前被李絕所救的耶律鵑,原來上次李絕回盛州,她也義無反顧地跟了去。 耶律鵑住在信王府里,一來李絕跟她極少碰面,二來跟小信王朝夕相處,不知不覺便移了情。 李重泰起初不知耶律鵑的身份,后來知道,卻是木已成舟,加上耶律鵑不想再回遼都去,所以李重泰給她改了名字,只叫她姓“葉”,留在了王府。 如今已然生了一個女孩兒,而腹中也又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 太上皇很是嘉許了小信王,又對玄佑道:“皇爺爺有些勞乏了,佑兒陪我進內(nèi)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