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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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晝月既得讓師兄明白情況,又不能暴露聞劍笙隱私,只得含糊道:有的,有個人對千逢元君很重要,而且她很專一。 林聽:是哪門哪派的修士嗎? 林晝月回憶了下:應該是個散修。 林聽頷首。 林晝月沒從林聽臉上看出來明顯的情緒,試探道:師兄你問這個做什么? 林聽:仙盟和聞家近來走動密切,聽到些還不確定的小道消息罷了。 林晝月:就這些? 林聽從思緒中回過神,不明所以道:嗯?還有什么? 林晝月一聲輕咳:沒什么。我還以為 說到一半又立刻轉移話題:師兄你剛才說聽到些什么奇怪的傳聞? 林聽:只是點捕風捉影的事,尚沒個定論。等有定論了再提吧。 師兄不是什么愛打聽這些事的人,主要是剛才問及聞劍笙時的表情實在微妙,讓他不由多想了點。 可方衍與聞劍笙關系好并不是什么秘密,僅因為仙盟和聞家走動密切,就問聞劍笙是否有心上人,又有些不太合邏輯 現(xiàn)在師兄不說,多半是因為涉及方衍,師兄不愿意讓他費心。 反正和方衍有關的事他確實沒什么興趣,也就沒再繼續(xù)追問。 林晝月抿了口茶,以為話題就算過去了,誰知林聽忽然道:你還以為什么? 林晝月端著茶盞眼神躲閃,可他自幼就沒跟師兄說過謊,面對師兄和善的笑容很快就敗下陣來:我以為師兄對千逢元君 這下失語的人換成了林聽。 尷尬的沉默后,林聽無奈道:你啊。 林聽輕輕搭上他的手腕,將他端著茶盞有些僵硬的手按了下去。 林晝月當場認錯:師兄清心寡欲,絕非耽于兒女私情之人! 林聽輕笑一聲:我偶爾也會有些私心。 師兄是師尊座下大弟子,修為性情皆是一等一,幾乎是內(nèi)定的掌門,心中懷的也都是他們這些師弟師妹,以及垣愴興衰。 林晝月乍以為師兄說的私心是指垣愴,不知為何想起了一種沒有任何真憑實據(jù)的說法。 師兄當年差點修了無情道。 垣愴掌門修為高強,溫和儒雅,對一眾同門關懷備至,哪里像是修了無情道?何況連傳聞都是差點,這無情道自然是沒修過的。 林晝月收斂心神:雖然不知道師兄所求為何,但如果有用得著晝月的地方,晝月義不容辭。 林聽笑笑,沒有回答。 月華灑在有歸居的池面,池水又與琉璃窗相映,蕩起一片瑰麗水光,而水光盡頭的邊緣覆著層似霜非雪的白,氤氳霧氣環(huán)繞,當真不似人間。 林晝月結束最后一個吐納,緩緩舒出口濁氣,那雙本就又黑又亮的眸子比往常更加清澈,卻也更加冷漠,像是什么都再難容納進去。 山中無歲月。 他回到垣愴后一心撲到修煉上,修為本就是出竅后期,現(xiàn)在離分神只差最后一步。 恭喜師兄出關!潤元抱著個堆了點心的盤子,蹦蹦跳跳地從一旁竄出來。 林晝月垂眼看著盤子上特地擺好的喜慶圖案,眼尾幾不可查地一彎,那點冷漠冰消雪融。 他和聲道:這算什么閉關。 潤元:哎呀,都好些日子了!師兄覺得怎么樣? 林晝月:悟到點東西,想去試試。 潤元:師兄想去哪兒? 林晝月想了想:外面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潤元:師叔還在沉睡,魔界大門緊閉,沓神門無法滲透。叛逆清除得差不多,剩下的最后兩個魔將的蹤跡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 仙盟從沓神門的據(jù)點里得到線索,雷厲風行地摧毀沓神門好幾個據(jù)點,沓神門時打時退,態(tài)度不太明確,修真界這邊各大門派都已經(jīng)開始排查。 妖界原來的妖王封罪病故,蛇族族長封凝上位,成了新任妖王,封凝是個明白妖,去過仙盟一次后就立刻封鎖妖界大門,估計是得了什么指示。 林晝月想起師兄格外提過的聞家:聞家有什么消息嗎? 潤元:千逢元君并沒有坐回會長之位,現(xiàn)任會長仍是師兄好友,聞十七。不過千逢元君也沒像一樣十天半月沒見人,更多的時間都待在了聞家。 林晝月理完已知的狀況,心里有了數(shù):我知道了,謝謝師弟。 這有什么。潤元撓撓頭,看上去很是猶豫,另外嗯師兄 林晝月:嗯? 潤元不太敢看他:你閉關這些天,仙盟送來了不少東西,大多是靈材之類,還有信,堆了好大一摞了。 潤元:以前方仙盟沒送過東西,都是送信,掌門說先收著,等出關你一并處理。接進來后才發(fā)現(xiàn)信都塞進了禮盒,也不知是什么法術,一進屋就落了出來。 林晝月眼底沒有任何波瀾:信全燒了,至于東西,等仙盟下次再來人原封不動讓他們抬回去,再送不收,強送就動手。 潤元高興應下:好嘞! 方衍的關懷與想念并未在林晝月心上留下一點痕跡,他問道:剩下的兩個魔將在哪兒? 第51章 合作 仙魔大戰(zhàn)結束后,林幽率眾魔待在了魔界,很少跟外面打交道,修真界內(nèi)部傾軋紛亂之時,有魔攛掇林幽趁虛而入。 彼時就連林幽的師尊都還沒飛升,林幽怎么可能跟師尊動手,于是就把攛掇的魔給殺了。 之后林幽師尊和師姐飛升,垣愴隱世,方衍一統(tǒng)修真界,當上了仙盟盟主,又有魔攛掇林幽,說修真界已無魔尊牽掛之人,新盟主根基未穩(wěn),是個動手的好時候。 林幽表示懶、煩、沒興趣、再問砍頭,方衍也不是什么殘暴之輩,于是兩界相安無事至今。 可魔族生性好戰(zhàn),盡管林幽設立各種發(fā)泄途徑,管控住絕大多數(shù)魔族,也總有不惜命要跟他對著干的魔。 等林深飛升,林幽沉睡,這些暗藏禍心的魔族就浮上水面。 根據(jù)已知的信息,沓神門對魔族叛逆承諾,要叛逆打開魔界大門結界,事成后會助它們上位。在垣愴的時候,林晝月聽師兄這么說過。 可他師叔林幽設下的結界,哪是那么好開的? 于是這些叛逆盯上了方衍,想引方衍出手,結果方衍沒上當,魔界回不去,仙盟又與垣愴聯(lián)手,它們就成了群四處躲藏的喪家之犬。 林晝月從云端落下,站在一處山洞前。 另一只已被他斬殺,最后一只喪家之犬,就藏在這山洞內(nèi)。 云來月隱,神識陡然籠罩山谷,林晝月喚出垂霄,信步踏進山洞。 里面沒有燈火,好在修真之人耳聰目明,倒不至于看不清腳下。 已是隆冬時節(jié),他越向里走反而覺得越冷,也沒什么風,就是周圍陰森森的寒意只往他骨子里鉆。 剩下的這只是高階魔族,若按修真界的境界去算,大約也到了出竅期。 正好拿來練劍。 他并沒有隱藏氣息,在走過一處拐角時,一道紫光猛地襲向他面門。 砰 兵刃連環(huán)相撞,幾息間已過上數(shù)百招。 就著四濺的火花,林晝月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越高級的魔與人長得越像,而眼前這只除了雙紫紅的眼睛,其余地方都和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單看面容,倒像個其貌不揚的教書先生。 可在他得到的消息里,這位教書先生是魔界極端派的領頭人物,名叫陰興,職位列于一等末尾,勉強算個魔將,被排擠后開始作惡,繼而投效沓神門。 許是見幽暗的環(huán)境無法對林晝月造成影響,陰興掉頭就往外跑。 林晝月也正有此意,二人從洞內(nèi)打到洞外,整座山谷很快被波及出大片大片的焦黑,積雪也紛紛滾落。 陰興修為不俗,出手狠辣,倒是正好給他喂招。 這段時間他對上弦月的領悟更上一層,尤其是后九式,和陰興打斗起來比以前趁手不少。 然而二人畢竟差著一段境界,雷靈根又對魔物有克制作用,隨著一道道天雷落下,沒過多久,打斗就接近尾聲。 陰興撐著把被削成棍子的方天畫戟勉力站在塊石頭邊,身上的鎧甲破爛不堪,就連那雙紫色瞳眸里的光澤也變得暗淡下來。 勝負已分。 林晝月一揮垂霄,抖落上面粘稠的污血。 味道不好聞,盡早回去吧。 等等!陰興忽然道。 林晝月停下腳步。 陰興喘著粗氣:清霽仙君要殺我,無非是為了不讓魔尊困擾,我向仙君保證,今后不會再踏足一步,不以魔族身份自稱,不知仙君可否放我一馬? 林晝月簡短道:不可。 若我再加個籌碼呢!陰興,垣愴一直針對沓神門,是因為沓神門將魔尊拖下渾水,除此之外,其實二者之間沒什么恩怨,沓神門愿為之前的冒犯致歉。在這之后,仙君不如考慮考慮合作。 合作? 他與沓神門有什么可合作的? 見他停頓,陰興終于得空站直身體:方衍那般對待仙君,我等是真真看不過眼,只要仙君肯與沓神門聯(lián)手,到時候定能將方衍拉下盟主之位,任由仙君扒皮抽骨,以解心頭之恨。 林晝月淡淡道:你的遺言只是本君的私事嗎。 陰興:這何止是仙君的私事,待方衍死后,垣愴亦會有絕大的好處。 林晝月:比如? 陰興嘿嘿一笑:總歸不會讓仙君失望。 林晝月對所謂的好處沒什么興趣。 平心而論,方衍這個仙盟盟主當?shù)米銐蚍Q職,垣愴也不是靠算計一人生死才能立足延續(xù),何況為了一己私欲,置天下安危于不顧,這種事他們也做不出來。 根本不用考慮,他正欲動手,腦海中卻無端閃過對泛著淡青的下眼瞼。 不對。 林晝月抬眼去看陰興,對方雖然一身慘狀,精神卻是不錯,似是篤定他會答應,沒有半點死到臨頭的恐懼與焦慮,也不像慷慨就義的從容。 陰興,或者說陰興背后的沓神門,為什么覺得他會答應這沒頭沒尾、還牽扯到垣愴的合作? 緊接著,記憶碎片紛沓至來。 元清大殿,假裝成瑯乙?guī)熁爝M來的邪物當眾向方衍討要登天梯。 墨靈城老乞丐的矮屋內(nèi),男人聲嘶力竭詛咒方衍至親至愛摯友全會因方衍慘死。 億萬萬里的人間,沓神門更為針對修真界與仙盟。 他原以為沓神門是想拉攏魔妖二界,爭奪修真界之主的位置。 現(xiàn)在看來,沓神門門主似乎更恨方衍。 如果明知拉攏他不成呢 林晝月意識到什么,握著垂霄的右手一緊。 察覺到他的小動作,陰興笑了起來:清霽仙君考慮得怎么樣? 云去月現(xiàn),上百個臉帶面具,肩插紫色翎羽的身影齊刷刷出現(xiàn)在半空中,形式各異的兵器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色澤。 都是沓神門的人。 怪不得陰興藏這么久才現(xiàn)身,一見面二話不說就打起來,原來是算好了日子在等他。 林晝月神色寡淡地掃過這百個沓神門門人,對陰興道:這就是你們的誠意? 陰興:若仙君答應,我可以讓他們給仙君跳支舞。 林晝月:若我不答應呢。 陰興:那就只能將仙君的尸體抬去仙盟大門前了。 抬去仙盟,而不是垣愴。 那日墨靈城矮屋內(nèi),男人的嘶吼再度在林晝月腦海響起。 方衍!你的親人、愛人、友人,全都會因你而死!林晝月只是個意外,從今往后,他們一個個都會死! 除了這段嘶吼,他的腦海中還有另一端被強加的記憶跟著涌動。 零碎的細節(jié)終于被串起,林晝月心中再次厭煩起來。 自以為是。 陰魂不散。 為了得到線索,他最后耐著性子問道:你們好像很恨方衍。 陰興:擋路之人,誰會不恨。 林晝月:他擋了你們什么路? 陰興:以清霽仙君的身份,若是愿意合作,我們門主自當盡數(shù)告知。 這便是不打算說。 那你就帶進棺材吧。 林晝月耐性耗盡,天雷自蒼穹咆哮而下,垂霄直沖陰興而去。 震天的殺聲中,藍色衣擺在山谷間飛揚,雷光如同道道利劍四下轟然散開。 這本就是針對林晝月設下的局,沓神門門人雖然只來一百,卻個個都是好手,勢要將他按死在山谷內(nèi)。 萬物一次次停滯,血液不斷順著垂霄劍刃滑落,林晝月出手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狠,大多數(shù)時候只留下隱約殘影,即使這般速度,手上劍招也未有半分失誤。 紅色的液體混著融化的積雪在地面凝成溪流,就連林晝月的臉頰上也濺上幾滴,寒光閃爍間,將他清冷出塵的面容襯出幾分詭異的妖冶。 不知過了多久。 水藍外袍大半都被染成鮮紅,林晝月一劍刺入陰興心口,又猛地踹上一腳,將人狠狠摜在塊巨石之上。 而在陰興身后,沓神門的門人所剩無幾。 畢竟是高強度的生死決戰(zhàn),林晝月氣息也出現(xiàn)了不甚明顯的紊亂,心底不知偷偷罵了方衍多少次,若非他進步神速,豈非真要折在這里。 魔將生命力頑強,即使被捅了好幾個窟窿,全身骨頭被摔得粉碎,仍試圖仰頭對著林晝月。 直到這時,陰興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惶恐。 百位沓神門精英的圍攻,林晝月竟然還能活下來?!甚至看著都沒受什么傷?! 林晝月將劍一橫,打算先了解這個魔界叛逆。 陰興顫聲道:你不能殺我!清霽仙君!和沓神門合作真的有莫大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