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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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無需多言。 林晝月飛身而上,垂霄擋開刺向一位姑娘的尖刀,他抬腳將人踹開,又把垂霄猛地往地面一刺,銀白電光頓時形成一個光團(tuán),將他和幾個姑娘包裹在內(nèi),繼而以迅雷之勢向四周蕩開。 慘叫聲此起彼伏,沓神門眾人紛紛跌倒在地。 ?。?/br> 什么人! 李堂主你沒事吧! 那個領(lǐng)頭的元嬰就是李堂主,其反應(yīng)最快,一個跟斗翻身而起,推來要來相扶的手下,警惕道:來者何人! 林晝月沒有與之廢話,手上劍招不斷,李堂主根本沒撐過幾個回合就敗下陣,呼喚手下將他圍住,想要趁機(jī)脫困。 混亂中林晝月手腕翻轉(zhuǎn),抄起不知誰掉落的鎖鏈,幾下躍過人群將李堂主給捆了起來。 他左手牽著鎖鏈,冷冷瞥了眼剩下的沓神門門人,都是些可以用威壓直接解決的雜魚,但礙于還有修士在場,右手將垂霄往半空一拋,劍雨蕭蕭而下。 道友!廢了那李堂主的右手!他會秘術(shù)!一位女修大聲喊道。 林晝月一直未曾對李堂主掉以輕心,聞言并指一劃,斷去將李堂主兩手手筋。 啊! 在一片凄厲的叫喊聲中,戰(zhàn)斗落下帷幕。 而這一切說來漫長,實(shí)際也不過幾息的功夫。 林晝月正要問問幾位姑娘的情況,又察覺到一股靈力疾速而來。 他皺起眉,垂霄憑空橫在身前,正要動手之際,就聽幾個女修喜道:是掌門!掌門來了! 來人亦是個女子,林晝月雖不認(rèn)得,但見她修為已有出竅,身穿綰色勁裝,手持兩柄八棱锏,眉宇間一股瀟灑英氣,又被幾個女修稱為掌門,心中便有了猜測。 多半是貫清派的磬羽元君,符楹。 貫清派是修真界最大的女修門派,其規(guī)模與實(shí)力不輸于其他任何一家宗門。 符楹和自家弟子說話,離得這么近,林晝月難免聽了幾耳朵。 大概是幾名弟子打算來蘭嘯城幫忙,路上遇到了沓神門門人,解決完一波后已經(jīng)有些疲累,結(jié)果臨近進(jìn)城又遇上一波。 符楹感激地沖他抱拳:多謝道友仗義出手,在下貫清派符楹,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林晝月救人本就是隨心為之,何況如果自報(bào)家門免不得一番客套,于是只淡淡道:舉手之勞。 符楹聽罷也未追問,反而笑了起來,表情里摻雜著欣慰:正是有道友這般的修士,蘭嘯城才能撐到現(xiàn)在。 林晝月想到什么:貫清派打算庇護(hù)蘭嘯城? 符楹:沓神門為禍人間,我們自然也要盡一份力。 林晝月:我記得貫清派門派駐地所在處亦有沓神門據(jù)點(diǎn)需要防備,怎么不讓蘭嘯城去尋仙盟? 符楹:沓神門不知哪兒學(xué)來的秘術(shù),讓人難以招架,又挑了些門派重點(diǎn)對付,若不是仙盟派人,那些門派早就撐不住了。而我們既尚有一戰(zhàn)之力,怎能只躲在仙盟羽翼之下,還要分去他人生機(jī)? 林晝月微愣,繼而道:符掌門高義。 符楹搖搖頭,沒有獨(dú)攬稱贊,只說是大家共同的決定,幾句話下來又將林晝月也夸了進(jìn)去,聽得他啞然失笑。 他本想問問沓神門的秘術(shù)指什么,可貫清派的幾個弟子都負(fù)了傷,也就沒有再叨擾,折身返回城內(nèi),畢竟城中有那么多修士,總有人知道。 天上仍在飄著雪。 林晝月?lián)纹鹳I的油紙傘遮在頭頂,以他的修為,只要他愿意,雪花根本飄不到他身上。 可既然是來人間尋求突破的機(jī)緣,還是想盡量入鄉(xiāng)隨俗。 雖然沓神門來勢洶洶,但有仙盟鎮(zhèn)壓,其實(shí)并未惹出特別大的亂子,而且?guī)熜忠才闪嗽珢淼茏酉嘀?,加上方衍已?jīng)知道沓神門背后是屠瑕,想必用不了多久,修真界就能重歸太平。 他胡亂想著走過廣場拐角,在長街的正中間,一道與雪同色的身影撞入視線。 林晝月平靜地掀起眼簾。 不知為何,在蘭嘯城遇見方衍,他并不覺得意外。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會有大規(guī)模狗血。[頂鍋蓋] 感謝在20210905?20:56:50~20210906?20:50: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5895235?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4章 心魔 腳下只有極為短促、幾不可查的停頓,林晝月?lián)沃鴤?,沉默地繼續(xù)向前。 方衍沒有什么招眼的舉動,只在他擦肩而過時進(jìn)了傘下,而他默認(rèn)了方衍的行為,二人便一同走在這不知何時會結(jié)束的雪夜里。 林晝月想到師兄在他突破失敗后去了趟仙盟,還差點(diǎn)和方衍打起來,不知道師兄和方衍又是怎么一番一想就不會友好的交流。 身體怎么樣?方衍問。 林晝月:沒有大礙。 方衍:那便好。 油紙傘的傘面也就那么點(diǎn),斷然不夠完全遮住兩個人高馬大的成年男子,方衍的半邊肩膀露在外邊,和林晝月保持著一個熟絡(luò)又不至于冒犯的距離。 盡管時至今日,這距離對他們的關(guān)系而言,已經(jīng)過于近了。 林晝月記得方衍為了幫他穩(wěn)固神魂,以過量的鮮血和靈力澆灌半壁冰蓮,元?dú)獯髠?/br> 出于禮貌,他問道:你呢。 方衍:也沒有大礙。 林晝月嗯了聲,沒有大礙最好,他不愿憑白承旁人情義,若因他落下什么病根,還會加重他的心魔。 方衍目光在除了他們再無旁人的街道上劃過,語氣隨意:這家店以前是不是賣文房四寶的? 林晝月順著看去:是。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成了木材店。 方衍:我記得旁邊那家是開飯館的,現(xiàn)在改賣了這是壽衣? 林晝月表情微妙:只有街尾那家棺材鋪沒變。 方衍: 別人重看舊景能勾起點(diǎn)溫馨回憶,哪怕舊景里有些許改變,更能添幾分悵然之感。 輪到他們,這一路卻都被棺材鋪同化,好像在時時提醒他們感情枯敗破裂,饒是方衍也一時失言。 林晝月輕咳一聲打破尷尬:我在城外遇見磬羽元君,聽說沓神門會一種秘術(shù)? 對。方衍神色正經(jīng)起來,沓神門之前不顯不露,也就最近才施展,抓到修士就抽走他們的靈力,抓到普通人就奪走他們的血rou,還會將受害者做成傀儡,以牽制我們的攻擊。 林晝月厭惡道:這般惡毒。 方衍:仙盟的醫(yī)修已經(jīng)在加緊研制治療傷者的靈藥了,目前小有成效。 林晝月:沓神門奪取靈力血rou是為了什么? 方衍搖搖頭:還不能斷定。 林晝月腦海中飄閃一個念頭。 沓神門曾派人潛入墨靈城,并試圖功進(jìn)墨靈淵,想偷學(xué)偃心之術(shù),借此獲得力量。 力量 屠瑕要力量做什么?向方衍報(bào)仇嗎? 應(yīng)該不止,屠瑕韜光養(yǎng)晦多年,背后還會有更大的陰謀。 林晝月:修真界形勢怎么樣? 方衍:各大宗門齊心協(xié)力,又有垣愴相幫,還算平穩(wěn)。 林晝月不由看了方衍一眼。 盡管方衍沒說,但他知道在對抗沓神門的過程中方衍這個仙盟盟主肯定付出良多。 他道:如果沒有你,修真界未必有這么團(tuán)結(jié)。 方衍卻是笑了笑:就算沒有我,他們也會共同抵御外敵,晝月,其實(shí)修真界比你想的要好很多。 林晝月身為垣愴弟子,對修真界自然沒太好的觀感,可歡欣客棧里伙計(jì)和城外符楹的話讓他把反駁咽了回去。 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 方衍知道林晝月對修真界一貫是什么態(tài)度,只當(dāng)他是不愿提,于是話鋒一轉(zhuǎn)聊起別的:屠瑕一直在研究精神方面的法術(shù),他在你神魂中種下的心魔非同一般。 林晝月:我知道。 方衍狀似隨意地問道:聽說林聽要和你成親結(jié)契? 此時二人已走到歡欣客棧街對面,城外實(shí)力懸殊的那場戰(zhàn)斗離得太遠(yuǎn),二人修為隨便誰都比客棧里修士加起來還要高,于是也就沒人發(fā)現(xiàn)雪中的這對各懷心思的前任戀人。 林晝月停下腳步,方衍的消息到底有多靈通?還是師兄之前與方衍說過什么? 他看向方衍,那張無可挑剔的面容上映著皎皎雪光,唇尾溫柔上挑,心思半分都未顯露。 林晝月淡淡道:與你無關(guān)。 方衍垂眼輕笑一聲,復(fù)而重新看向他:若是為了祛除心魔,晝月不如找我。 林晝月:找你? 方衍抬手覆在林晝月握著傘柄的那只手上,聲音溫和且堅(jiān)定:對,林聽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他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 林晝月皺起眉,想要將手抽回來,卻沒有抽動。 方衍:晝月,我保證日后真心相待,做一個合格的、你期望中的道侶,我們一起修煉,一起飛升,等到了上界,再一起去見見師尊他們。 林晝月沉默不語。 若是他在被推去受六十四道天雷之前聽到方衍認(rèn)錯回頭,說不定真的會考慮給方衍一個機(jī)會,與之重歸于好。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其余尚能算天意捉弄,方衍受傷流血真誠彌補(bǔ),時間一長便可釋懷,六十四道天雷一來是視他為可作利益置換的棋子,二來刺骨錐心令他近乎身死道消,縱使方衍能抹去他胸中恨意,仍舊意氣難平。 退一萬步說,即使勉強(qiáng)在一起,舊事還會在他心頭盤旋,讓他難以痛快。 二人的雙手還疊在一起,方衍的溫度在冬日尤其令人眷戀:晝月,至少試一試,哪怕只是利用我祛除心魔。 林晝月在方衍眼中清晰看到自己的身影,在無盡銀白中間,唯他一人安靜佇立。 他嘆道:方衍,你若是為我好,就該離我遠(yuǎn)些。 他感慨得真心實(shí)意,卻不知哪里觸動了方衍。 離你遠(yuǎn)些方衍嗓音登時沉了下來,離你遠(yuǎn)些,然后看你靈力爆體,又或者因心魔阻礙夢想難成嗎? 林晝月向來吃軟不吃硬,聞言不悅道:這是我自己的事。 方衍:可我不允許! 林晝月:你不允許?若不是你,我何至于此! 念在半壁冰蓮的事上受過幫助,林晝月可以心平氣和的和方衍聊些正事,但感情大可不必,何況才過了多少時日,對方又恢復(fù)了原來那副狂妄的姿態(tài)。 方衍憑什么? 如果他從未遇見過方衍,哪里會有之后坎坷,又怎會被屠瑕盯上算計(jì),引生心魔? 他說罷就要離開,方衍卻是不肯放開他的手,二人爭執(zhí)間,油紙傘吱呀一聲砸在雪地上,還順勢轉(zhuǎn)了半圈,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林晝月厲聲道:方衍! 方衍看也不看那傘,只緊緊攥著林晝月的手腕,生怕一松手人就跑得無影無蹤:我說過,只要你能平安快樂行在這世間,我可以遠(yuǎn)遠(yuǎn)看著,哪怕哪怕你要跟林聽但你既不愿借林聽渡心魔劫,那便由我來! 你瘋了不成!林晝月瞥了眼客棧的方向,唯恐驚醒旁人來看他們這場滑稽的笑話,見沒人察覺才低呵道,方衍,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我并非依附誰才能有今天的修為境界,也不需要依附誰才能渡過心魔劫。 方衍:可你因心魔突破失敗了,屠瑕修為高深,靠你自己不知要到什么時候。 世間種種,皆有定數(shù),今日果,前日因,今日因,來日果。林晝月定定道,一個心魔就能阻我前路,那往后還修什么仙,是我性命該絕。 方衍被他的態(tài)度激怒,沉聲提醒道:晝月! 林晝月眸光冷冷,絲毫不畏懼地與之對視。 方衍暗自嘆氣,眉目一舒,又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晝月,我相信你,可這不是普通的心魔,而且你已在出竅停留太久,體內(nèi)靈力過剩。 林晝月看厭了方衍變臉的本事,疏離道:不勞方盟主cao心,屠瑕是你師弟,樁樁件件沖著你和修真界,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罷。 方衍笑了:晝月這是關(guān)心我? 林晝月沒理會方衍的自我感覺良好,用力一甩將手腕掙出。 話不投機(jī)半句多。 既是如此,晝月不如親眼看看。方衍忽然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了他轉(zhuǎn)身的動作。 林晝月:你干什么。 他不耐煩地要走,一抬頭卻對上方衍逐漸變紅的眼瞳。 那是非常漂亮的紅色。 通透,澄澈,又妖冶。 輕易就能拉人沉淪,讓他幾乎忘記要離開的欲望,也幾乎忘記自己是誰 不對。 神識之中垂霄劍動,林晝月猛地回神。 林晝月怒道:方衍! 而方衍對他的憤怒視若無睹,輕聲引誘著:晝月,和我回仙盟吧,我們重新開始。 你做意識再次被抽離,林晝月抗拒的話還未說完,身子一軟陷入黑暗之中。 方衍將人小心攬?jiān)趹牙?,變回常色的眼中?fù)雜又痛苦。 他極輕地吻了下林晝月的發(fā)頂,接著將人打橫抱起,連帶地上那把沾了雪的油紙傘,一并離開了蘭嘯城。 風(fēng)雪未停,很快,那串由城門延伸至歡欣客棧前的腳印逐漸被吞沒。 沒人知道仙盟盟主和清霽仙君在這邊陲小城的一家客棧前有過爭吵。 甚至沒人知道,他們來過蘭嘯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906?20:50:28~20210907?20:24: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