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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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峰之間飛躍會引起注意,最好是先找個適合躲避的地方。 林晝月回憶著附近的山峰。 人少,地形復雜,不容易被搜捕,他得熟悉里面的環(huán)境。 答案呼之欲出。 他徑直飛向后山鳳凰林,一進去就徹底收斂靈力,靠著隱影如魚入海,了無痕跡。 清霽仙君人呢! 盟主馬上到! 李掌事,仙君進了鳳凰林,我們還搜嗎。 搜!不要破壞鳳凰林,仔細地搜! 林晝月靠在一棵鳳凰樹上,細微地喘起氣來。 剛剛一番打斗,讓他體內(nèi)的靈力又開始翻涌,心魔也隱有冒出來的架勢。 他眼前模糊想起方衍早上離開時的眼神。 那是方衍在提醒他。 而他欺騙了方衍。 以方衍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性格,再被抓回去,指不定會有什么對待。 想到方衍的手段,心中泛起寒意。 他從重巒殿到白虎門花了兩個時辰,因為靈力受限,又要防著人發(fā)現(xiàn),但以方衍的修為,無論從仙盟哪處來鳳凰林,都不過轉(zhuǎn)瞬的功夫。 林晝月咬了咬后槽牙,強撐著離開樹自行站直。 他得想辦法藏好。 絕不回去。 憑著對鳳凰林的了解,他越走越隱蔽,越走越深,在他要松口氣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 大家注意靈網(wǎng),不要斷! 圍好,聽指揮。 怎么回事?! 林晝月一驚,他探頭去看仙盟弟子圍捕的方向,按理說該是從外圍往里搜,怎么這些人是從里往外搜?! 不,不能中計。 說不定是想把他往外逼出鳳凰林,畢竟林中地形復雜,不好下手。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抓住機會,從側(cè)面繞過來抓他的仙盟弟子,繼續(xù)往深處走去。 身體的不適感愈發(fā)嚴重,林晝月不得不在手腕上狠狠劃出一刀保持清醒。 跨過最后一排鳳凰樹后,他在溪流邊見到了一棟木屋。 方衍為他種下鳳凰林,還在里面為他建了座木屋,他不高興或者閑暇的時候會來這里待著,方衍也會來陪他。 拋開兩次燒燒建建不談,這里是他們承載他們快樂回憶最多的地方。 沒想到方衍竟連木屋都還原了。 既然木屋還原了,里面的東西應該也會還原。 他現(xiàn)在需要一些靈材來調(diào)理一下。 他淌過小溪,后腳剛剛上岸,就見木屋內(nèi)走出一個男子。 男子似是在屋里悶久了出來透透氣,穿著身舒適的藍色衣衫,腰未佩劍,如瀑的黑色長發(fā)挽著簡單的發(fā)髻,身形頎長挺拔,長相亦是俊朗,不過表情寡淡了些,渾身圍繞著冷漠的疏離感。 林晝月幾乎要站不住。 能住在鳳凰林木屋必然是經(jīng)過方衍允許。 而方衍養(yǎng)在鳳凰林的這個男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912?20:23:00~20210913?20:14: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是夢終醒?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1章 流華 明亮的月光下,林晝月將木屋前的男人看得清清楚楚。 他腦子里有一瞬的空白,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亦或者是回到了過去某個節(jié)點,與過去的自己迎面相逢。 胸腔的疼痛再次襲來,林晝月在腕上的傷口處使勁擰了一把,視線變得更清晰了些。 不對。 男人和他確實相像,尤其五官,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但若是細究,還是能從氣質(zhì)上發(fā)現(xiàn)區(qū)別。 對方的模仿意味太重。 男人到底是誰? 方衍為什么將他安置在這里鳳凰林? 誰準你出來。方衍的身影猶如撕裂蒼穹的一道火光,轉(zhuǎn)瞬落在男人前面。 男人打了個哆嗦,囁喏道:對,對不起盟主,我聽到外面有動靜 嗓音和他倒是差得遠,又像是刻意掐著。 林晝月看著男人用和自己一樣的臉卑躬屈膝,差點跟著打哆嗦。 方衍:知道有動靜還出來,回去。 男人:是是說著便躬身進了屋,在門口的時候猶豫片刻,似是不知該不該給方衍留門。 方衍不耐煩地一揮衣袖,門被徹底關(guān)上,咣當?shù)穆曧戇€驚動了屋旁一只兔子狀的靈獸。 靈獸跳上走廊,又從開著的窗戶縫里跳進屋里,窗戶縫被從里面關(guān)上。 連靈獸都養(yǎng)了,想必男人在這里住了有一段日子。 林晝月忽然意識到,無論是由內(nèi)向外的搜捕隊伍,還是出現(xiàn)在這里的方衍,或許第一要務并不是抓他回去,而是阻止他來到木屋,不讓他看到木屋里的男人。 可方衍養(yǎng)一個和他這么像的男人做什么? 他心念電轉(zhuǎn),一時間做出無數(shù)種猜測。 但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現(xiàn)在重要的是,離開仙盟。 方衍已經(jīng)放出神識去查探整個鳳凰林,他要離木屋遠點,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他悄悄后退一步。 至少先離開方衍的視線之內(nèi)。 在他剛要繞過小溪時,方衍忽然道:晝月,出來吧。 林晝月驀然回頭,方衍的目光正對著他的方向。 不是在詐他,是知道他在這里! 他低頭看向手中隱影,確實在使用狀態(tài),方衍怎么會發(fā)現(xiàn)他? 像是聽到了他的疑惑,方衍邊朝他走來邊道:你是不是受傷了,怎么會流血? 林晝月又看向手腕,原本被勒好的傷口不知何時被鮮血全數(shù)浸染,殷紅的液體甚至還在向外溢,而他陷在木屋男人的困惑里,對此一無所覺。 他在地面上搜尋一圈,果然看到了半滴融進土里的血跡,而另外一半,大抵是順著小溪邊緣融進了溪水之中。 方衍越來越近,林晝月?lián)Q傷手握住隱影,另一只手捂住傷口,防止血跡暴露自己的位置,屏住呼吸繼續(xù)后退。 而方衍對他太過了解,明明看不到,卻再次出聲:晝月,你受傷了,先出來治傷。 林晝月不語。 圓月的清輝落在方衍側(cè)臉,將其勾勒得如同世上最完美雕塑,微蹙的眉心間滿是擔憂,聲音比平時更要平緩惑人:你不要怕,你騙我的事我們可以放到一邊。 晝月,你先出來。 林晝月仍要繼續(xù)后退,然而一張靈網(wǎng)拔地而起,雖然不能隔著排列整齊的鳳凰樹將他罩住,卻可以封住他的退路。 方衍像是耐心耗盡:晝月,你是要我?guī)湍愠鰜韱帷?/br> 方衍的幫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但讓他向方衍低頭,不可能。 許是讀懂他的沉默,方衍嘆了口氣,雙目一凝,摻雜了靈力的威壓鋪天蓋地朝他襲來。 應該是可以控制住,威壓中的靈力guntang,卻沒有攻擊性,只讓他覺得像是被封進了一個悶熱的火爐,無處不在的熱氣熏得他四肢發(fā)軟。 手掌脫力,隱影掉在地上。 林晝月雙腿一彎,眼見就要撲進溪流里,卻被方衍眼疾手快地接在懷中。 方衍小心地握著他的手腕,注入靈力替他止血。 傷口自斜上方劃下,一看就是自己動的手,方衍表情沉了下來:你割的? 除了傷口外,方衍的靈力還平復著他體內(nèi)自己靈力的躁動,讓他意識清楚不少。 方衍明顯想說什么,看到林晝月懨懨的神色話到半路又給吞了回去,只道:夜里風大,我們先回重巒殿,我不是醫(yī)修,只能替你止血,傷口這么深,得包扎下。 林晝月側(cè)身避開方衍要來攬他的手:我想回垣愴。 方衍靜默片刻,和聲哄道:我明白,但得先把身體調(diào)理好,不然這副樣子回去你的同門會替你難過。 林晝月目露嘲諷:你也知道是這副樣子。 方衍:晝月,除了離開,其他都聽你的好不好? 方衍向林晝月靠近一步,林晝月就向另一邊退后兩步,二人的距離越拉越遠。 有仙盟弟子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動靜,想要圍攏過來,又被方衍揮手趕去一邊。 林晝月沒有說話,只無聲與方衍對視,雙眼又黑又亮,昭示著他絕不妥協(xié)。 方衍終于停下,半晌后輕輕一笑:是我錯了。我原以為只要對晝月好,總會守得云開見月明。 話越說嗓音便越沉,占有欲也變得直白而露骨。 林晝月了然。 是了。 他來到仙盟后對方衍愈發(fā)冷漠,不但愛答不理,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逃跑。 方衍到底是位高權(quán)重、受無數(shù)修士敬畏的仙盟盟主,屈尊降貴來哄他這么久已是難得,如今終于失了耐心。 他見識過方衍的手段,既然他不吃溫情蜜意這一套,被強行帶回去后日子定然不好過。 他不懼怕任何酷刑,但他不能失去自由。 方衍:我們回去。仍帶著溫和的笑,語氣卻變得不容置疑。 林晝月:你做夢。 方衍走向他:晝月,聽話。 林晝月已無路可退,從儲物袋里掏出一把長劍,卻并不是他在用的垂霄。 而是二人在一起時,方衍送他的流華。 被封罪坑害受天罰雷刑時,流華劍斷過一次,又被方衍給修好塞進他的儲物袋,后來他從仙盟找回身體,流華劍自然也就回到他手上。 長劍出鞘,寒光比月光更亮。 方衍垂眼在劍鋒上瞥過,笑道:晝月是想與我比試,還是想殺了我? 我自知修為遜于你,靈力亦被封鎖,與你動手不過自取其辱。林晝月手腕翻動,未出劍招,而是將流華扔到方衍腳邊,但是方衍,我決計不會心甘情愿同你回去。 除非我死。 方衍臉色一變:說什么胡話。 林晝月:總比淪為玩物茍且偷生來得痛快。 方衍的失態(tài)只有片刻,很快又恢復到原來的從容:你與垣愴情誼深厚,若你出什么事,我便送你的師兄弟,師姐妹去陪你。 這回失態(tài)的人換成了林晝月:方衍!你無恥! 好好好,我無恥。方衍走向他,先回去晝月,我不會對你做過分的事情,不要怕,我們就像從前一樣過,無論什么事,我們等成親結(jié)契,幫你突破出竅后再說,可以嗎? 林晝月沒想到方衍竟會用垣愴來威脅他,如果真跟方衍對上,多少都會有所損失,他落得今日乃是自作自受,怎么能拖師門下水? 氣惱間,方衍已經(jīng)走近,帶著強硬的力度攬過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撫上他脖頸,在血管與喉結(jié)間摩挲。 方衍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白皙纖細,又因為火靈根而常年偏熱,林晝月卻覺得像被一條擺脫不掉的毒蛇緊緊纏縛,連性命都不屬于自己。 方衍:身子都變得這樣涼,回去讓平安煮點藥暖暖。 林晝月厭煩地一偏頭,想要甩開方衍的手指:不需要。 方衍笑笑:也罷,你向來嫌棄藥苦,那我?guī)湍闩?/br> 腰間的力道松了又緊,林晝月被方衍面對面抱進懷里,一抬頭就撞見汪勾人淪陷的蕩漾春水,似是在身體力行替他驅(qū)逐沾染的涼意。 周遭方衍的氣息將他包裹得密不透風,讓他無處可逃,如海水沒過頭頂,窒息而絕望。 成林晝月喉嚨干澀,他閉了閉眼,到底沒有完全說出那個詞匯,之后,你真的會讓我走嗎。 方衍望著他,如起誓般:我只想晝月可以平安快樂。 林晝月嗤笑:騙子。 剛剛還是無恥敗類,現(xiàn)下又成了騙子,方衍無奈道:我騙晝月什么了? 林晝月趁方衍不備掙脫出來,抬手指向木屋:里面的人是誰。 有風過山林,吹動木屋檐角掛著的一串小鈴鐺,那鈴鐺是由各種珍貴水晶混搭而成,聲音清脆悅耳,恰可撞碎二人間本就虛假的旖旎。 方衍眸中一沉:晝月看到多少? 林晝月:至少看到了他的臉。 方衍沒有再來觸碰,神情難以捉摸。 林晝月:方衍,你告訴我,在木屋里養(yǎng)這么一個人,是遭冷遇好尋慰藉,還是想等未來師兄查到仙盟,交出去一具尸體。 亦或者,二者皆有。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913?20:14:58~20210914?20:10: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voon?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voon?32瓶;涼音?10瓶;如是我聞?5瓶;45895235?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2章 鐵環(huán) 前來搜捕的仙盟弟子都規(guī)矩地退到了遠處,木屋的窗門也緊緊閉著,林晝月的音量并不大,只有方衍才能聽得見。 那一陣吹動鈴鐺的風只是個開始,幾息的功夫便又刮了起來。 各式水晶叮叮咚咚撞在一起,吵得人心煩。 方衍似是不想回答林晝月的問題,隨口道:起風了。 為了稱呼方便,林晝月問道:他叫什么名字。 方衍沉默片刻,搖了搖頭:我沒給他起。 無論是拿人家當承載感情的替身,還是準備讓人家去死,至今連名字都沒有,可見方衍之涼薄。 林晝月往木屋的方向投去一眼。 里面男人的面容身形和他極為相像,就連同父異母的何汐亭都要稍遜一籌。 只有氣質(zhì)略微不同。 可如果方衍的打算是困他一輩子,等師兄發(fā)現(xiàn)不對時將男人尸體推出去蒙騙師兄,氣質(zhì)便沒什么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