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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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衍冷冷看了聞十七一眼,在動手和解釋中選擇了后者:晝月,相信我,我不會讓你丟掉性命。 林晝月?lián)荛_聞十七:也就是說,你確實(shí)是為了我的靈根。 他隔著幾步就能跨越的距離望著方衍,幾個時辰前二人還在看同一本書,躺在同一張床上,方衍還向他承諾,說希望重新開始,以后會對他比以前更好。 他以為這次被迫來仙盟,是因為自己出事嚇到了方衍,方衍雖然選錯方式,但依舊愛著他。 但他沒想到,原來連感情都是假的。 或許方衍確實(shí)對他有心,但方衍更愛自己。 明明已篤定真相,林晝月心中卻還存有一絲最微小,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望。 他厲聲道:說話。 方衍抿了下唇:晝月,有登天梯在,哪怕你沒有靈根,我也能保你性命。等成親后,我會與你共享我的修為,天下這么大,早晚能找到重生靈根的辦法。 林晝月:那你找到了嗎? 方衍搖頭:但早晚會 林晝月打斷道:如果找不到呢。 方衍:不會找不到。 林晝月:如果。 我是肯將自己的靈根償你的,可我是火靈根。方衍,如果真的找不到,我就永不成仙,一直陪著你。 林晝月像是聽到什么笑話:肯償我,那為什么不干脆用你的靈根激活登天梯。 方衍定定望著他:因為我不能沒有你。 我現(xiàn)在還能強(qiáng)行留你在身邊,但若沒了靈根,或許你都不會來我墓前看一眼,時日一長就會徹底將我忘了,我不允許。 說著,方衍上前一步:晝月,相信我,你想修煉,你想得成大道,我都可以幫你,你的仙途不會就此斷送。 方衍言之鑿鑿,話到后面近乎于起誓。 林晝月清楚,如果真要在他們兩人中選一個去犧牲,必然是他最為合適。 方衍還要執(zhí)掌仙盟,維持修真界的秩序,有登天梯在手,能保住他的性命,而且以方衍的能耐,找到靈根替代品的概率也比他大得多。 這是利益權(quán)衡后的最佳選擇,可正是如此,才讓他感到失望。 他并非不愿犧牲,登天梯是當(dāng)今修士飛升的唯一途徑,垣愴的同門也要飛升,也需要登天梯,如果犧牲他一個可以成全所有人,他愿意。 方衍若是來告訴他真相,直白說自己不肯放棄靈根,要跟他合作,他一定會答應(yīng)。 可方衍偏偏要瞞著他,暗中策劃一切,如果中間出了意外,他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這都是因為方衍愛他,要借此把變成廢人的他困在身邊! 垂霄于識海內(nèi)瘋狂震動,一道陌生的聲音在心底響起。 殺了方衍。 林晝月早就明白這段偏執(zhí)的感情除非其中一人死去才能休止,可他從未產(chǎn)生過要方衍性命的念頭。 直到現(xiàn)在,方衍正深情凝望著他,仿佛愿將天下的一切都送給他,愿陪他生陪他死。 可在這深情的背后,是方衍冰冷又扭曲的算計。 從默許何汐亭送他去承受天雷,到準(zhǔn)備偷偷抽掉他的靈根,方衍一直自以為是,不顧他的意愿,為達(dá)目的不惜讓他再走一遍生死輪回。 未來那么長,誰知道還會有什么新的變故,這種事再一再二就會有再三再四。 不只要方衍還活著,他就不會有未來。 他要?dú)⒘朔窖?,這樣才能夠得到解脫。 林晝月重重呼出一口濁氣:方盟主當(dāng)真是思慮周全。 方衍讀出他的厭惡,卻也沒什么辦法:我會補(bǔ)償你的,晝月,就算你不考慮修真界,也要考慮垣愴,對嗎? 林晝月沉默。 方衍見狀走向他:我保證不會讓晝月有事,也保證日后飛升晝月第一個來。晝月,我們回去吧。 在方衍的手即將觸碰到林晝月時,一柄閃爍著寒光的大刀猛地襲來。 方衍迅速閃避,繼而看向始作俑者。 聞十七氣得滿臉通紅:晝月,你不能跟他回去! 方衍被聞十七罵了好一通,當(dāng)著林晝月的面不想再損害本就所剩無幾的好感,誰知聞十七蹬鼻子上臉,現(xiàn)在還要搶林晝月,當(dāng)場一揮手,枯樹連成的火海中瞬間沖出幾條火舌,以迅雷之勢捆上聞十七。 十七!林晝月想救人,但垂霄劍砍上去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不由道,方衍,你干什么! 方衍漠然:我忍他夠久了。 林晝月:十七是聞劍笙的弟弟,你就不怕聞劍笙生氣嗎! 方衍:是聞劍笙自己沒守好秘密,何況聞十七偷聽墻角,總得長長記性。 方衍被聞十七激怒,此刻出手毫不留情,聞十七來不及掙扎就快要暈過去。 林晝月焦急萬分:我們兩個的事,你總拿別人撒什么氣! 方衍一把從身后抱住他,不讓他去追被火舌卷走的聞十七:可他要搶你走。 腰間的兩只手臂比鎖鏈更為堅固,任憑林晝月怎么捶打都紋絲未動,一滴汗水自他額角墜在虎口,又飛濺到方衍的某根指節(jié)上。 聞十七是因為他才被方衍記恨,他不能眼看著好友出事! 林晝月:我跟你回去就是,你快放了十七! 方衍蹭了蹭他的耳廓,話聲纏綿:除非晝月心甘情愿跟我成親。 林晝月動作頓住。 方衍:我自是有辦法幫晝月同我成親,但這種事,還是自愿更好些,嗯? 林晝月死死抓著腰間的手臂,修剪圓潤的指甲不自覺按進(jìn)rou里面,他垂下眼,借眼睫遮擋眸中升起的恨意,低聲道:我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918?16:55:49~20210919?16:38: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涼音?20瓶;如是我聞?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7章 婚事 在林晝月答應(yīng)后,聞十七身上的火焰連帶著枯樹形成的火海一并消失,只余下些許刺鼻濃煙。 他想去看一看聞十七,卻被方衍以一句死不了強(qiáng)硬帶回了重巒殿。 印有縹緲紋路的地板被辟出一道裂縫,九澤銀環(huán)碎成數(shù)截躺在裂縫之上。 像是怕林晝月再跑掉,方衍一路攬著他的腰,經(jīng)過九澤銀環(huán)時隨意地踢去一邊:今日太晚,明早叫人幫你收拾。 林晝月沒什么反應(yīng)。 反正是方衍的宮殿,修不修干他什么事。 方衍:是想沐浴,還是用法術(shù)處理下去休息? 林晝月看了眼床,他現(xiàn)在實(shí)在不想跟方衍待在同一個空間,尤其是這種親密的地方。 他試著去掰方衍的手臂。 方衍:去沐浴嗎,我陪你? 林晝月停下動作。 那還是早點(diǎn)睡吧。 方衍低笑一聲將他松開:好了,不逗你,去吧,別泡太久。 林晝月終于得到短暫自由,快步走向偏殿處的一汪溫泉。 溫泉處自是沒有別人,既然方衍肯讓他自己來,中途應(yīng)該也不會打擾。 他望著巖壁上的綽綽竹影,任由自己陷進(jìn)氤氳霧氣之中,和嚴(yán)寒未散的天氣比,水溫有些偏高,就連腳下的卵石都在發(fā)燙。 可他不在意這些,沒有方衍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地方。 林晝月慢慢闔眼,在腦海中整理起這混亂的晚上。 看方衍的態(tài)度,屠瑕的靈根確實(shí)沒有用。 他想起在上魔淵的時候,屠瑕讓方衍在他和何汐亭中間做選擇,而方衍沒有任何猶豫就選擇他,甚至眼睜睜看著何汐亭死去也不曾動搖。 原來方衍早就知道何汐亭的靈根激活不了登天梯。 他抬手覆上額頭。 也就是說,方衍打算等成親結(jié)契后就抽出他的靈根激活登天梯,用登天梯給他續(xù)命,再通過二人被天道認(rèn)同的關(guān)系分享修為,拉長他的壽命,在這個過程中尋找替代靈根的天材地寶,讓他可以重新修煉。 重要的是,方衍在鳳凰林中早就準(zhǔn)備好了一個男人,打算等垣愴察覺不對找他時將男人推出去。 應(yīng)該不會直接推出去一具尸體那么簡單,畢竟垣愴還有他的魂燈,男人死了,魂燈未滅,那不明顯是假的嗎。 不過這不是他要cao心的事,方衍必定早有考量。 但這樣的話,他就真的只能依附方衍存活了 方衍處心積慮,步步為營,就是為讓他變成一個只能乖乖待在羽翼下,再也無法離開的廢物。 他握拳狠狠砸向池壁。 師尊曾經(jīng)說過,善良一種選擇,可前提是你有選擇的機(jī)會。 他口中喃喃道:師尊 這個稱呼伴隨疼痛令他逐漸冷靜下來。 他緩緩睜開眼,里面一片冷漠清明。 其實(shí)他和方衍有皆大歡喜的機(jī)會,但方衍放棄了。 沒關(guān)系,他還有選擇。 既然方衍這么想成全天下修士,那他就幫方衍一把。 他換好衣服,不疾不徐走進(jìn)寢殿。 方衍正坐在床邊,手中把玩著個全新的九澤銀環(huán),視線本松散落在不具體的某處,聽到動靜立刻看向他。 我以為晝月會待到天亮。聲音和往日差不多,聽不出來喜怒。 但林晝月不敢放松,今晚發(fā)生的事每一件都在挑戰(zhàn)方衍的底線。 他的逃跑、聞十七的唾罵、以及隱瞞的真相被拆穿。 方衍不會輕易放過他。 果然,在他坐到床邊打算躺進(jìn)去睡覺時,方衍按住了他的腿。 方衍:如果聞十七再晚些到,你真打算砍掉腳腕? 林晝月自顧自去解外袍:拜你所賜。 方衍掐過他的下巴逼他對視: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處理不及時,你下輩子可能就 林晝月看著方衍眸中濃郁墨色,沒什么所謂道:想過。 方衍:那你還那么做。 林晝月:我甘愿。 方衍應(yīng)當(dāng)是被他氣得不輕,連呼吸都粗重起來。 但這點(diǎn)失態(tài)被很快平息,方衍另一只手摸上他的膝蓋,動作輕柔繾綣,就連語氣也和從前要行那事時沒什么區(qū)別:晝月腳腕這么漂亮,我舍不得。 全新的九澤銀環(huán)被撞落地面,發(fā)出道清脆聲響。 大手不斷向上,最后停留在某處血管旁:既然不喜歡銀環(huán),咱們便不戴。只是為了晝月能老實(shí)待在我身邊,不如我封住晝月腿筋? 林晝月反倒松了口氣。 比他想的要好些,他還以為方衍會直接打斷他的腿。 他淡淡道:等成親之后吧,總不能跪著拜天地。 剛才在斷崖上屬于被逼迫,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在成親的事上松口,方衍被他的態(tài)度取悅,頗有種守得云開見月明之感,甚至心情甚好地放開他:晝月想通了? 林晝月:想不通有用嗎? 方衍笑道:想通就好。晝月,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保住你的仙途,幫你完成得道飛升的愿望。 林晝月沒對方衍抱什么期待,不扯他后腿就不錯了,還幫他完成愿望。 他沉默地躺進(jìn)內(nèi)側(cè)準(zhǔn)備休息。 而方衍在替他掖過被子后站了起來:離天亮還有不到三個時辰,晝月睡會兒吧。 林晝月沒有理會,多半是察覺到他逃跑拋下別的事情去抓他,現(xiàn)在抓回來自然要繼續(xù)忙。 走了正好,走了他還能睡個好覺。 他正要放松意識時,就聽方衍再次開口:我去找聞十七。 林晝月一下坐起身:你找十七做什么。 方衍無奈地嘆口氣,邊說著小心著涼邊傾身過來替他拉高被子,接著似笑非笑道:聞十七跑來搶你走,看在你答應(yīng)成親的份兒上,我饒他一命,但得讓他長長記性,省得他去垣愴報信,或者什么時候再來搶你。 眼見方衍要走,林晝月情急之下一把將人抓住。 方衍看聞十七不順眼已久,如今聞十七又挑戰(zhàn)方衍底線,正是借題發(fā)揮的好時候。 方衍的手段 林晝月:說吧,你想讓我怎么做。 方衍上臂被緊緊抓住,只得順勢靠回床頭,側(cè)過身子看他:晝月在想什么,我可沒提出任何交換,你應(yīng)該知道,我本就不會這么放過聞十七。 林晝月:如果你怕他通知師兄,可以封住他今晚和一些你不愿意被他知道的秘密。 方衍:我在晝月眼中竟是這般寬和。 行了!林晝月不耐道,這種時候還冠冕堂皇,方衍,你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是為了教訓(xùn)聞十七,根本沒必要特地告訴他。 林晝月暗暗咬牙,聞十七是為了救他才受連累,哪怕是刀山火海他都會去替聞十七受過。 方衍原本冠著的黑發(fā)在他沐浴時已放了下來,現(xiàn)在一部分如瀑般垂過肩膀,散在繡著暗紋的暗色床單上,那張無論看過多少次都覺得驚艷的面容正展露出一個慵懶的笑,眼尾和薄唇一并微微勾起,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向他:晝月是在求我? 林晝月攥緊的指節(jié)因過度用力變得發(fā)白:求你,放過十七。 方衍拉過他緊握的拳頭,一根一根掰開手指,輕一下重一下地替他揉著:可我不喜歡晝月為了別的男人求我。 林晝月差點(diǎn)罵人,甚至想抽出手一拳砸方衍臉上,又因掛念聞十七生生咽回去,他努力去猜方衍的心思,在最后一根手指恢復(fù)如常后終于頓悟。 他錯開目光,只盯著二人不小心重疊的一處發(fā)尾。 半晌后,方衍摸了摸他的頭頂,像哄孩子一般:早些睡吧。說著便坐直身子。 林晝月連忙將人拉?。悍窖?。 他將頭抵在方衍的背上,雙手半握著方衍雙臂,面容便完全陷在隱影當(d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