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獅子座的尾巴,是桑卓和陸聞之的生日。 每年這個時候幾家人都要聚一聚的,除了喻黎那個一年365天里得連軸轉(zhuǎn)356天的老爸,就連桑卓老爹都風(fēng)塵仆仆地從坑底爬了回來。 然后一回家,隨手從背包里掏出一個小盒子扔給她,一句話沒有,就急不可耐地去抱老婆了。 興沖沖專門迎到門口的桑卓:我的母語是無語。 窩回客廳的沙發(fā),這會兒樓肖已經(jīng)過來了,剛剛他們倆正在投屏看游戲直播。 樓肖看到她手上拿著盒子,也起了點好奇心,湊過來看她拆禮物。 當(dāng)然,這個環(huán)節(jié)沒什么好看的,因為老桑同志在這種事情上根本就沒有耐心,包裝相當(dāng)潦草,基本上是抓住蓋子往上一拽就完事的程度。 盒子里面,躺著一塊棕色的石頭,表面很粗糙,像是裹了一層外衣。 樓肖盯著看了一會兒,沒看出來什么名堂:“今年這是什么石頭?” 桑卓喜歡石頭。 雖然這大概率也是因為老桑同志每年生日都給她送石頭。這么多年了,各種各樣的原石,她房間的架子上都擺了好幾排。 老桑同志說,石頭是冒險家的浪漫。 雖然她長大了之后覺得這句話細(xì)品很是有點沒道理,并且還有點懷疑老爹是不是單純不想花時間準(zhǔn)備禮物所以在敷衍她,但是喜歡已經(jīng)變成習(xí)慣,每年生日收到還是會很興奮。 “這是琥珀的原石吧?!?/br> 喻黎的聲音冷不丁在背后響起,這才發(fā)現(xiàn)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 “哥你今天這么早?” ——雖然背后對喻黎他大爺圖謀不軌,但是在喻黎面前樓肖還是會乖乖叫哥。 “嗯,想著是嚶嚶和聞之的生日我就提前回來了?!彼S手將電腦包放在沙發(fā)上,視線落在正盯著石頭眼睛閃閃發(fā)亮的桑卓身上,笑了笑,“去掉外面的皮就能看到里面的琥珀長什么樣了,還是說,今年這個也不想開?” 然而此時桑卓的視線已經(jīng)完全黏在了石頭上,聽到他的話也是答非所問:“這里面會不會有蟲子呀,或者樹葉?大膽一點可能還會有狗狗的粑粑!” 樓肖默了默,還是沒忍住吐槽:“姐,那個時候沒有狗?!备豢赡苡泄肤昔?。 然后被桑卓拍了一巴掌。閉嘴了。 喻黎知道小丫頭這就是沒有要開石的打算了。 這姑娘平時好奇心一旺盛起來就幾頭牛也拉不回來,偏偏只有在這一件事上充滿了耐心。問就是,這樣比較浪漫。 他笑著揉了一下桑卓的頭發(fā),并且一碗水端平在樓肖頭上也揉了一把,揉亂了男生今天特地早起凹的造型,被樓肖敢怒不敢言地覷了一眼。 于是又揉了一下。 “你們兩個,吃西瓜嗎?” “要!”這下倒是異口同聲的。 喻黎去廚房里忙了。 桑卓把石頭舉高,對著燈光,看得入迷,眼見著已經(jīng)沉迷在了自己的幻想中。 樓肖視線轉(zhuǎn)回電視屏幕上,余光卻瞟著女孩的側(cè)臉,眼見著她纖長的睫毛一晃一晃,突然就有點心猿意馬。 手臂搭上沙發(fā),身體支起來一點,悄悄往她那邊靠近。 喉嚨有點干,他吞咽了一下,又抿了抿。 朝她偏過頭,開口:“姐……” “哐——” 門被猛地推開。 “桑卓你爹我來了?。?!” 樓肖:“……” 面無表情地看過去,果然是陸聞之那條傻狗。 后面還跟著沉?xí)r雨,頂著那張呆臉,視線對上,還慢吞吞地跟他揮了揮手。 樓肖:根本不想理。 桑卓“哈?”了一聲,終于被打斷了思路,黑著臉朝門邊轉(zhuǎn)過身去,正要反擊回去。 哪知,比她更快的是—— “誰是誰爹?” 老桑同志從書房里伸出一個腦袋,跟桑卓同款黑臉,眼睛盯著剛進(jìn)門的陸聞之,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死亡凝視。 陸聞之:“……嘶!叔你在啊?” 后撤步,秒慫。 然而男人已經(jīng)從腳上抽下拖鞋,舉著就走過來了,跟閻王一樣,偏偏桑卓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直接從沙發(fā)上爬起來,趴在沙發(fā)靠背上喊: “爸!就是他!陸聞之一天到晚非要讓我叫他爸爸!快揍他!” 陸聞之簡直要被她氣死:“桑卓……死丫頭,閉嘴!” 男人比他還兇,拖鞋直接扔了過來,又是“哐”的一聲,砸在門上。 “你瞪誰呢?” 陸聞之:救命。 天地可鑒他剛剛只是在跟桑卓使眼色,并沒有瞪。然而男人已經(jīng)抬起腳開始脫另外一只拖鞋,他見狀只能扭頭就往外跑。 幾秒之后,院子里就傳來陸聞之的嗷嗷叫。 以及—— “你個臭小子,我一天不在你就想著謀朝篡位是吧?” “……叔,錯了,叔……我今天過生日,您好歹下手輕一點兒……啊!” “你再敢亂說今天就是你忌日我也得揍你,說,誰是誰爹!” “……嘶!您是我爹!您是我爹行了吧……” 然后—— “啥玩意兒?你要認(rèn)誰當(dāng)?shù)俊?/br> ……聽聲音,這個大嗓門,是陸聞之他爹剛好也來了。 院子里,男子單打瞬間變成了男子雙打。 桑卓窩在沙發(fā)里笑到打滾。 沉?xí)r雨坐過來,兩只手臂一伸,整個人黏了上來,腦袋在她頸窩亂蹭。 “嚶嚶,生日快樂。別生氣了,別不理我?!?/br> 樓肖本來也在笑,余光撇到,瞬間很驚恐:光天化日,大庭廣眾,幾天不見這人怎么更不要臉了? 桑卓本來都要忘了,被他一抱一說一下又想起來,耳朵都開始發(fā)燒。 那天下午沉?xí)r雨食髓知味了之后一直要不夠,就在他的工作室里,把她壓在那個小沙發(fā)上,硬是從白天做到了晚上,最后她的小肚子都滿到微微鼓起來。 好不容易被他放開了,她一下地,腿軟到都站不穩(wěn),最后還是沉?xí)r雨把她抱進(jìn)浴室里的。 然后洗著洗著,又硬了。 腰都痛了幾天。 所以她這幾天都沒給他好臉色看。 她好不容易才把沉?xí)r雨從自己身上掰下來,鼓著臉,正想著要怎么警告他一下。 就見他嫣紅的嘴唇張開:“嚶嚶,別生我的氣,我可以再幫你舔……唔?!?/br> 被桑卓一把捂住嘴。 桑卓全身上下的汗毛好像都要豎起來,連忙跟他使眼色:“知道了知道了,你閉嘴!” 開玩笑,要是讓樓肖知道了,樓肖對她色中餓鬼的奇怪印象豈不是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干凈了! 然而樓肖的耳朵已經(jīng)聽到一半就豎了起來,狐疑道:“舔什么?” 然后眼見著視線在他們兩個人身上逡巡了片刻,突然“啊”了一聲,表情憤怒起來。 “姐我就知道……唔!” 被桑卓用另外一只手也瞬間捂住。 “你不知道!你也閉嘴!” 喻黎切完西瓜出來,看到沙發(fā)上的叁人,一頓。 聲音有點微妙:“……你們?nèi)€,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