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揀廢品
“這兩天我根本就沒見到居潔,你要我承認什么?”杜留畢一臉無辜的樣子望著她說道。 “留畢,我在南京都能知道你有沒有和居潔在一起。我都在家里了,你還想瞞我?……你說,你今天有沒有去過居潔的出租屋?”樊曇聲音微弱的說道。 杜留畢睜著血紅的眼睛望著我,希望我能給他證明。 我這一次終于明白了,樊曇肯定是在杜留畢的汽車里安裝上了什么跟蹤一類的東西。我不知道她在南京能不能跟蹤到,但肯定與她在他的汽車上安裝上什么的東西有關(guān)。 樊曇肯定誤會杜留畢了,我本想讓她繼續(xù)誤會下去。可能是我太善良的原因,便將居潔發(fā)燒,杜經(jīng)理把汽車送到醫(yī)院,是我開車的整個過程詳細的講了一遍。 樊曇驚訝的望著我,直到我把話說完,她才低下頭說道:“留畢,這一次是我錯怪你了!” “曇曇,我……我說過今后我改了!……不過,你也不要再做出格的事來刺激我了!這樣,我真的會受不了的!”杜留畢雙手拉扯著自己的頭發(fā)說道。 “我沒有……”樊曇立即抬起頭來,然后又低了下去說道。 我知道她低頭的原因,可能是她在汽車里要拉我車震,只不過因為我看她醉酒不想趁人之危沒有形成事實罷了。 出于對樊曇的保護,我便道:“杜經(jīng)理,你誤解樊主任了!樊主任懷疑你又作孽了,今天晚上她約我到老鋪街味芳樓,想傾吐一下她心中的煩悶。她便喝得酒大了,她吐的到處都是,她是個愛干凈的人,我就把她的身上擦擦干凈……” 杜留畢的臉色稍解,立即望向樊曇。 我立即站起身來嘆了一口氣道:“我到底有多傻?我向你這樣沒人性的人解釋這些干嘛?” “鐘……鐘星,我請你喝兩杯!”杜留畢站起身來,小心的挪著步子說道。 “杜經(jīng)理,我和你喝酒我能夠下咽嗎?你知道我在居潔的出租屋前,我?guī)状蜗霙_進去拿磚頭拍死你嗎?!……在你作孽的時候,你想過你給多少人帶來傷害嗎!”我一邊說著一邊向外面走去。 到了出租屋,我見秦莘不在,我的心里一塌。我剛要打電話給她,便聽到門上有鑰匙插進鎖孔里的聲音。 門開了,秦莘驚得身體猛的向后一閃,手中的尿素袋落了地,幾個小塑料瓶從口袋里滾了出來。 我沒想到她會嚇成這樣,便裝出一臉的笑容望著她。 秦莘急忙彎腰揀起小瓶子塞進尿素袋,然后快速走向自己的房間。 她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塑料袋中裝出四個包子送到我的面前,滿臉通紅的對我說道:“吃吧!” “你飯吃過了嗎?”想起她的處境,我心疼的說道。 “我吃過了!這……”她又把包子送到我面前,聲音中帶著哀求的說道:“這是我人生第一桶金……不……是我第一次賺的錢買的包子,你就吃吧!” 我知道她剛才說的第一桶金啥的是什么意思了,就是她揀廢品賣的錢、也是她這一生第一次賺的錢,她就買了包子給我吃! 我肚子真的餓了,這才想起我和樊曇在飯店里我并沒有吃什么,便大口的吃了起來。 “鐘星,你是不是感覺我特傻呀?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去揀破爛?”秦莘半低著頭囁嚅著問道。 我笑了笑:你還真的特別有自知之明。 “你……你見我揀破爛為什么一點也不感覺好奇呢?”秦莘可能是看我的態(tài)度不明朗,便追問道。 “一個人只要是依靠自己的勞動掙錢,那就特別高尚!”一個頭腦不好的女孩也能自食其力,這就非常難得了! 這時,秦莘走向她的房間,然后走了出來。她拿著一個塑料袋對我說道: “鐘星,今天晚上一個女的送個u盤和幾張光盤,說是你搬家的時候夾在她的行李里的,說是你工程上用的東西,讓我務(wù)必交給你。” 女的、u盤、光盤、行李,從這些字眼中,我立即聯(lián)想到了居潔。我急忙從秦莘的手里接過來一看,果然都是我的東西,是我單位做的工程預(yù)算的備份。這說明秦莘口中的那個女的肯定是居潔無疑了。 “她沒問你別的嗎?”我望著她問道。 秦莘望了我一會兒才說道:“她問我是不是你新處的女朋友?我看她的表情好奇怪,便沒有回答她?!?/br> 我想著居潔問這話的表情,心里有些難過,便無精打采的到衛(wèi)生間里沖了個澡。我出來之后,看到手機上有一個未接電話,是師建打來的。我剛要打過去,手機又響了起來,這一次是殷正打來的。 他們倆是我大學(xué)時一個寢室的好哥們,他們倆幾乎同時打來電話,我估計他們是為居潔的事來興師問罪了,我現(xiàn)在實在沒有心事和他們討論這些問題。便嘟噥了一句:“兄弟們,得罪了?!彪S即關(guān)了手機。 我一直替師建做預(yù)算做到夜里十二點,眼皮直朝一起合,我這才躺到床上。 早上起床后,我朝大桌上一望,只見有一碗稀飯,兩個饅頭和一個咸鴨蛋在大桌上,我知道又是秦莘為我買的。 秦莘的拖鞋在門前,運動鞋不在了,我知道她又去揀破爛去了。我便打開手機給她發(fā)了一個短信:“早上好,千萬注意安全!” 她給我發(fā)了個伸出舌頭閉著一只眼睛的笑臉。 對這個平時我不屑一顧的圖像,此時我一邊吃飯一邊認真的看了起來。我想:如果不是秦莘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我不知道如何熬過與居潔分手這段時間的痛苦。 飯后,我騎著自行車向工地上而去。在工地大門口南面二百米的地方,我看到師建和殷正兩人站在那里,雙手都放在身后。 “你兩小子早上怎么會在這里?”見到他們在這里,我并不感覺意外,因為我昨天晚上沒有接他們倆的電話。 師建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把手從身后拿了出來,手里拿著一根棍。殷正也把手從身后拿了出來,手里也拿著一根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