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多了一份牽掛
明苷拉了一下我的手后輕聲道:“陪我到外面走走!” 如果不是我望不見秦莘,我不會拒絕她的邀請。漲工資畢竟是令人興奮的事:一是增加了自己的收入,二是說明領(lǐng)導的肯定。 “我……我還有點事……”我說著,便向剛才秦莘待的地方走去。 今天晚會的人多,拾廢小瓶的人也多,我的眼睛向每個撿小瓶的人盯去。她們的年齡都在四十多歲以上,沒有一個年輕人,也沒有一個戴口罩的。 我慌忙給秦莘打去電話,里面卻是我最不愿意聽到的已經(jīng)關(guān)機的提示。 我明知她關(guān)機,仍然打了幾遍。 當我失望的把手機裝進口袋的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我幻想著這一定是秦莘打來的,然而,卻是樊曇打來的。 “鐘星,你上哪里去了?上廁所了嗎?” “你有事嗎?”我有些煩躁的問道。 “現(xiàn)在演出快要結(jié)束了,你趕快來指揮一下現(xiàn)場清理!要快!公司還有一場慶祝開盤的宴會,你通知一下所有演員。時間,十點。地點,公司東邊的雄祥大酒店!” 我剛要說我有事,她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既想去找秦莘,可樊曇布置的工作又要去做。此時,我開始厭惡起樊曇這種黃狗看大門 ——嘴勤身懶的作風! 仔細想想,秦莘只是離開我的視線,她并沒有什么可以預見的危險。因而,我回到了演出現(xiàn)場。此時,公司總經(jīng)理正帶著員工和演員們向觀眾們謝幕。 督促別人的工作是我們工程部的強項,我很快就進入狀態(tài)。我向明苷傳達了樊主任的指示,讓她通知這次參加演出的人去參加宴會,我催促承包這次舞臺搭建的負責人,讓他加速拆除。 承包舞臺搭建的負責人懶洋洋的說道:“慌什么?反正今天夜里拆了就是了!” 我從包里隨便拿出了一張帶字的紙,在他面前晃動了一下道:“這是城管辦的通知,讓你們在半小時之內(nèi)拆除,否則罰款五千元。” 其實,當然沒有這樣的文件,我只是為了抓緊時間才這么說的。 “兄弟,你不要這么狠好不好?我們這次掙你們多少錢,一張嘴就罰款五千?” 我頓時吼了起來:“我告訴你,這不是我們房地產(chǎn)公司要罰你的錢,是城管辦要罰的你知道嗎?” “你們房地產(chǎn)財大氣粗的,就是罰款,這錢也應該是你們掏吧?” “我告訴你,如果你今后不想和我們房地產(chǎn)打交道了,那你就盡管在這磨蹭吧!”我說完,便獨自一人抽出一支煙在一邊抽了起來。 我的話說的不重,卻給他帶去一股強大的壓力。 “鐘經(jīng)理,你消消氣,我馬上安排人拆除?!边@幾天我?guī)ьI(lǐng)演員排練,這個負責人把我當成什么經(jīng)理了。 我沒有吱聲,心里想著秦莘,便一個勁的抽煙。 舞臺拆除完畢,售樓處副經(jīng)理就指揮保潔人員清掃場地,這一下省我事了。在這里沒了事的我,便騎著自行車拼命地向出租屋而去。 騎行的路上,我的心一直在嘭嘭跳動,當我望見廚房的燈亮起來的時候,我的心似乎涌進了喉嚨里。那一天廚房失火的一幕又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我以沖刺的速度跑到出租屋,打開門來,只見秦莘正在廚房里。 廚房里正冒著熱氣,我又誤認為又是失火了,我沖到廚房門前才發(fā)現(xiàn),那是熱氣。我由于焦急而嗓門變得很大:“我不說過你不要用煤氣的嗎,你怎么就不聽呢?” 秦莘身體一抖,轉(zhuǎn)過身來臉色蒼白說道:“哎呀!真的嚇死我了!” “你以為你嚇死了,我就沒有被嚇死嗎?” “什么?”秦莘哆嗦起來。 我看她害怕的樣子,便立即解釋道:“我看你在我們售樓處門前看演出,后來不見了。我打你電話你又關(guān)機,在樓下見廚房燈亮,進來見滿屋都是熱氣,我又以為出事呢,我早已嚇個半死了?!?/br> “我手機沒電了?!愕哪懽雍苄??”她手里拿著飯勺輕聲的問道。 “月黑風高的我一人夜里都敢走山路,你說我膽子是大還是?。俊?/br> “那你是非常在乎我嗎?”她依舊拿著飯勺望著我問道。 你要不是頭腦不好,我會那樣關(guān)心你嗎?我的心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平靜下來,我便笑著問道:“你在這廚房干嘛呢?” “做飯?!?/br> 我剛要責備,說我不讓你用煤氣啥的,但一想起她頭腦不好還做飯,僅這份心我也不好再責備什么了。 我便揭開鍋蓋一看,里面有綠豆有大米。要是干飯就顯得爛了,稀飯就顯得干了,我拿過她的飯勺問道:“你煮這是稀飯還是干飯???” “晚上還做干飯嗎?” 我聽說稀飯,便加了滿滿一舀水,攪了攪之后蓋上鍋蓋道:“你在家里沒做過飯吧?” “沒……沒有!”她低下頭說道。 “你這稀飯夠我們倆吃三天的了?!?/br> “我……” 看她那可愛的模樣,像犯了錯的小學生在老師面前似的,便輕輕的拍了拍肩膀道:“學什么都要慢慢來,不能急。你要想做飯,今后我有時間教你。” “你只比我大一歲,又是男孩,你怎么什么飯都會做呀?” “我的家雖然離這里不遠,但住老山里的農(nóng)村,我在家里是老大,我從小就會做飯了?!?/br> “那你兄妹幾人?。俊?/br> “呵呵,我們先吃飯,這事慢慢聊?!蔽乙娝芎臀伊奶煳液芨吲d,這樣就能打聽出她家在哪里,就能把她送去家了。 我把飯盛了兩碗,秦莘把預先買好的饅頭和咸菜拾掇在大桌上。 我看了一下手機,十點了,也就是公司慶祝宴會的時間開始了。我望著飯碗祈禱:樊主任,你吃飯喝酒啥的你好好吃,你千萬不要喊我啊! 然而,手機卻響了起來,看來我擔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我朝手機一望,正是樊主任打來的。 我一接通電話便道:“樊主任,我還在忙呢,今天宴會我就不過去了!” “我聽售樓處的人說,那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清掃得像鏡子一樣,你還在忙什么呢?” “我……”尼瑪?shù)倪@女人純粹是人精,我真的一點事也別想瞞過她! “少啰嗦,趕快過來!”樊曇以命令的口氣說完后便掛了電話。 我站起身對秦莘笑道:“公司今晚有慶祝開盤宴會,我去了?!?/br> 她朝我甜美的笑了笑。 我走出門去,心里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我在尋找這種不踏實的根源,我突然想到:由于秦莘,我的心里多了一份牽掛。 我在趕往雄祥大酒店的路上,想到居潔和杜留畢發(fā)生的事,以及我和樊曇的事,現(xiàn)在我們工程部的人也不知知不知道?大家聚會在一起,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這事而產(chǎn)生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