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我愿意賣腎
我在陽臺吸煙,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我立即想到他有可能是師建! 我知道我這個感覺很有可能是錯覺,但我還是拉熄了電燈,站在門前守株待兔。 門被人咚咚敲響,我冷冷一笑,隨即打開門來。見果真是師建,我的心里一寒:我們兄弟之間已經(jīng)有了猜忌,我知道,我們兄弟的心已經(jīng)愈來愈遠(yuǎn)了。 師建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的嘴,似乎還要找回上一次他在我嘴邊看到的卞話口紅的印跡。 “正巧,你們夫妻今晚雙雙來了!”我重新坐到桌邊,觀看電腦,不再望他。 師建走到大桌邊坐了下來,拿起我放在大桌上的香煙,抽了起來。接著,他干笑了兩聲:“我不會耽誤你們什么好事吧?” 這句話像針一樣扎在我的心上。師建的這句話,雖然好像是玩笑,但它卻是向我決裂的宣言書! 他既然和我決裂,在經(jīng)濟(jì)上,他是虧欠我的。在道義上,我們也互不相欠!天要下雨,人要變質(zhì),這是攔不住的! “師建!”卞話一聲斷喝! 師建驚了一下,接著尷尬的笑了笑道:“我就開一句玩笑,你看你……” 卞話沒有吱聲。我是背對著她的,聽動靜,她好像又坐了下來。 我望了一眼師建,他的表情稀奇古怪的,我感覺又熟悉又陌生:“你有事嗎?” “鐘星,我們弟兄難道沒事就不能來了嗎?” “……”我以前,總有和他說不完的話,此時,卻不知道說什么是好。我望了他一眼,開始檢查預(yù)算。 “鐘星,我來告訴你,我和卞話的婚事要提前了。” 我驚了一下,停下手中的活,望了他一眼道:“什么時候?” “下個星期。” “你和卞話商量了嗎?” “嘿嘿,她不在這了嗎,我們弟兄也不外,我們就一起商量了!” 我感覺他也太荒唐了,便道:“你的房子裝潢了嗎?” “現(xiàn)在的裝潢好后,還得出出味,我估計,這樣至少得等半年后。我想,我先回家,買張床簡單的結(jié)一下,這邊房子裝潢好沒有味道后,我們再搬過來置辦一些家俱?!?/br> 我感覺師建說得非常在理啊,是不是我和卞話都誤會他了? 為了表達(dá)我的歉意,我便道:“我不抬頭的整整忙了近二十天,忙的都分不清白天黑夜了!等明天,我請你和殷正喝酒?。 ?/br> “嗯,那好!……我還以為你早已把我忘了呢!” “……”我歉意的笑了笑。 “卞話,你現(xiàn)在走不走?”師建道。 “我是來送預(yù)算來的,我現(xiàn)在還在這干嘛呀?” 我聽卞話的口氣,知道她對一個星期后結(jié)婚這事,還是挺滿意的! 他們倆要走了,為了表示我今晚對師建誤解的態(tài)度,我也站起身來,送他們倆下樓。 走出小區(qū)外面,雖然現(xiàn)在是百草凋零的季節(jié),但我仍然感覺空氣非常清新!我深深的呼吸著。我感覺今晚對師建的誤解,完全是悶在屋里沒出來的結(jié)果。 甚至,我認(rèn)為我在陽臺上看見的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也不是師建,師建的到來只是巧合而已。 送到小區(qū)外面,看到師建的那輛比亞迪。 殷正曾為師建請律師的費用,并沒有賣掉他的汽車,而是殷正墊付了。 這時,在東邊不遠(yuǎn)的地方,有兩個人正打一個瘦弱的年輕人。 我急忙向前走去,一看被打的人臉瘦得像猴子一樣,兩只眼睛卻冒出亮光。我一看他就不像個好人的樣子,但我看兩人打人家一個,也太不道義,便道:“不要打了!” 那兩人只是望了我一眼,沒有搭理我,繼續(xù)打那瘦子。 瘦子剛從地上爬起來,矮子又抬腳向他踹去。 “不許打人!”卞話一聲怒喝,便向前沖去,擋在瘦子的身前。 矮子的腳沒留住,踹在卞話的小肚子上。 卞話被踹得倒在瘦子的身上。 瘦子哎呦大叫一聲。 我沖到面前,一腳將矮子踹倒在地。 “你是干什么的?”另一個向我吼道。 我怒道:“有事好商量,你打什么人呢?你要把人打死了,還有你們的好日子過嗎?” “他把我們店里的兩個空調(diào)外機都偷了,你說這樣的人不應(yīng)該挨打嗎?”那個被踹倒在地的矮子爬起身來,看來是有點怕我了,便和我論起理來。 我見小偷也是非常反感的,便對從地上爬起來的瘦子怒道:“我說尼瑪?shù)母牲c什么不好?你非要偷人家東西?” “我……我沒有錢。”瘦子低頭說道。 我怒道:“尼瑪?shù)倪@也是理由???你年紀(jì)輕輕的就不能掙錢嗎?” 瘦子不再搭理我,他轉(zhuǎn)過身去,一下子跪在卞話的身前:“大姐,謝謝你替我擋過一腳!今后我會報答你的!” 我罵道:“尼瑪?shù)耐惦u摸狗的,你還要報答人家,你能自己過好不糟蹋人就行了!” 打人的兩人見我罵瘦子,那個矮子道:“我們走吧!這事以后再找他算帳!” 卞話挨了打,按師建的性格,我估計他肯定不會讓他們倆走利索的,肯定要揍他們出出氣。然而,并非我想象的那樣,他正抽出一支煙來悠閑的吸著! 我看師建那慢條斯理的模樣,不由得又怒火中燒:“我說師建,你看卞話傷得怎樣?你還帶她上醫(yī)院看看??!” 師建沒有吱聲,而是吸了一支煙遞了給我。 我氣的一下子把煙摔在地上。 瘦子急忙撿了起來,在嘴里吸著。接著,他從身上拿出皺巴巴的五十塊錢道:“大姐,你是為我挨打的,我?guī)闳タ床“?!?/br> 我的火氣此時太大了!看來積聚這近二十天的火氣都聚集在這里:“我說尼瑪?shù)暮飪耗椎?,你帶她去看病,你那五十塊錢夠干嘛的?夠檢查還是夠拿藥的?” 瘦子急忙吐出煙霧,伸出細(xì)細(xì)的胳膊道:“我賣血!” 我瞪了一眼瘦子怒道:“你看看你那胳膊,細(xì)得就像根火柴棍似的,還尼瑪?shù)馁u血,誰個要你的血?……我看你去賣腎還差不多!” “我……我愿意為這位大姐賣腎!”瘦子大聲喊道。 我心里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一個素昧平生的人,記著她人的好處,愿意為她去賣腎,而作為一個星期就要結(jié)婚的愛人師建,卻沉默得讓人感到害怕。 這個師建,他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