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大姐的能量
就在這時,侯運從急救室里被推了出來。 我見他還沒有醒來,我的心里一酸:要不是打手認錯了人,躺在這里的人肯定是我了! 我心里暗暗發(fā)誓:跟我作對的人,我一定要讓他加倍償還!此時,我只希望侯運早點醒來! 病房里,侯運躺在病床上。橙色的藥水,一滴一滴的向他的靜脈中滴去。 我的心隨著藥水的流動,揪成了一團。 小付來了,坐在墻角與鄭義交談著什么。卞話坐在一邊有些焦躁不安。我則焦急的詢問主治醫(yī)師,問侯運什么時候能夠醒來。 主治醫(yī)師苦笑著說道:“這個說不準,或許一天,或許一周,或許就醒不過來了呢!” 我心里大驚:鄭義不是說打手比較專業(yè),打得并不重嗎?到醫(yī)師這里,怎么有這么多或許呢? “侯運,你醒醒,你醒醒啊!”望著鄭義繼續(xù)與小付交談,沒了主意的我,只好在侯運的身邊呼喚著。 就這樣,我整整喊了二十分鐘,我的嗓子眼里都喊得冒了火,侯運依舊沒有醒來。 我喝了一滿杯水,又換了一種方式喊道:“侯運,你媽來看你了!你還趕快醒過來??!” 侯運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 我想,真的完了!如果說他媽來了他都無動于衷,那他還真的一時兩時醒不過來了。 我的嗓子喊得有點啞,望了一眼低頭沉思的卞話,我便道:“卞話,你來喊幾句!” “喊有什么用嗎!”顯然,卞話對喊侯運是有抵觸情緒的。 我一想,按師建的約定,卞話后天就要亮嫁,要是別人,現(xiàn)在正歡天喜地的忙結(jié)婚呢,現(xiàn)在她獨自一人冷冷清清的在這里,實在有些凄涼。 我上了趟衛(wèi)生間,又喝了一杯水,又換了個話題喊道:“侯運,那天晚上替你擋一腳的那位大姐來看你了!” 侯運的眼皮子動了一下。 我心里一喜:你這家伙,說你媽來了你都無動于衷,說到那位大姐你可就動心了! 于是我又清了清嗓子道:“侯運啊,你不朝我要那位漂亮大姐的手機號碼嗎?你不要感恩嗎?人家來了,你還醒過來啊!你不醒人家怎么給你號碼??!” 侯運整個面部都動了一下。 我心里激動著。 雖然卞話的處境也實在可憐,但我還是說道:“卞話,侯運有反應了!我想,你要喊他幾聲,他肯定會醒過來的!” 鄭義和小付聽說侯運有了反應,他們都圍了過來。 卞話輕輕地走了過來,輕輕地問我道:“他叫什么名字來著?” “侯運!”卞話處于這種情況,我還讓她來幫助侯運,我感覺對她真的有些殘忍。 卞話的聲音非常好聽,她輕輕地呼喚道:“侯運,你該醒醒了!……什么?你問我是誰?侯運,你忘了嗎?嗚嗚……” 卞話剛說幾句,便失聲痛哭起來。 鄭義和小付看到卞話痛哭,他們互相望著,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只有我心里清楚:卞話哭的不是侯運,因為她對侯運沒有什么情感可言。侯運偷雞摸狗的,她甚至有些厭惡。她是在為她自己而哭泣! “嗚嗚……侯運,大姐我為你擋了一腳,你不是說賣腎也要報答大姐的嗎?你說話怎么不算話呢?” 侯運的眼睛用力的睜了一下,眼角的眼淚霎時流了下來。 卞話一驚,向后退了一步,又道:“侯運,我的手機號碼是136……99,你記下了嗎?如果你沒有記住的話,你可以起來記?。鑶琛?/br> 侯運艱難地點了點頭。 “我不是要你點頭,要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知道嗎?”卞話哭著說道。 為了進一步的喚醒侯運的意識,我便“尖刻”地說道:“卞話,侯運就是個言而無信的家伙,他值不得讓你哭泣!” 卞話望了我一眼,滿臉的驚詫之色。 我向她擠了擠眼睛。 卞話會意,她一轉(zhuǎn)臉,眼淚滴在了侯運的臉上。 “大……大姐,真的是你嗎?”侯運眼睛半睜,淚水流得更快了。 看到侯運醒來說話,鄭義和小付對望了一眼,兩人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我的心中也無比感慨:還是大姐的能量大啊! 直至這時,我才將鄭義拉到室外,走在醫(yī)院的花園小路上,我遞了一支煙過去道:“大哥,這個案子應該不難破吧?” 鄭義轉(zhuǎn)過身去道:“怎么就不難破呢?再說,我手里的大案子多著呢,侯運已經(jīng)醒過來了,我哪里還有時間破這案子?這個小案子留給新人練練手了。” “大哥,你……”我見鄭義的態(tài)度與之前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驚出一身冷汗:“我說大哥,這好像不是你的真實態(tài)度吧?” 鄭義轉(zhuǎn)過身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鐘星,你應該總結(jié)一下,你這兩三年為什么丟了三個工作了!” “我說大哥,你這說的都是哪對哪呀?”我猛然感覺到:鄭義態(tài)度的變化,肯定是與小付與他的嘀咕有關(guān)?!按蟾?,不……不會是哪位領(lǐng)導和你打了招呼了吧?” “呵呵!鐘星,你是不是太敏感了???”鄭義煙抽完了,他坐到了花園小亭中,遞了一支煙給我道。 破這個案子我全都指望鄭義了,他態(tài)度的變化,使我感到誠惶誠恐,我立即雙手打著打火機給他點煙。我擔心他撒手不管這個案子,便急道:“大哥,我們這些沒權(quán)沒勢的人吧,全都指望你們這些人了!” “天不早了,我該要回去了!”鄭義說著,便站起身來。 無疑,鄭義對我是有恩的,他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我不好過分的責怪于他。他是一個好人,可能遇上一些抹不開的面子才這樣的吧! 鄭義來到病房,望了一眼已經(jīng)醒過來的侯運,便招呼小付一起離開。 我一直把他們送到車上,這才走了回來。 到了病房的門前,我見卞話和侯運的手拉在了一起,我便道:“我說侯運,你不是說要這個漂亮大姐的手機號碼嗎?怎么拉人家的手呢?” “鐘哥,我這是不是在做夢吧?”侯運緊緊的拉住卞話的手不放。 “你這家伙!”我說著,便走出門去找主治醫(yī)師了,我要把侯運醒來的消息告訴他! 主治醫(yī)師聽說侯運醒了過來,臉上充滿了驚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