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鮮血染紅的世界
由于我的沖動差一點釀成大禍,在以后的幾天里,鐘晨真的不理我了。我的心情很亂:也不知道她與張熙熙在背后搭成了什么樣的協(xié)議? 我每天心里都敲著小鼓,我讓侯運密切注意鐘晨的去向,看她有沒有到廣云算公司去學(xué)習(xí)。 第五天,這天是星期二,我的心里依舊像前幾天那樣忐忑不安的來到公司。吃早飯的時候,我沒有見到鐘晨。正當(dāng)我想打電話詢問侯運的時候,突然接到闕良的電話,她讓我去她那一下。 我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立即騎車向醫(yī)院趕去。 到了醫(yī)院闕良的病房,她劈頭蓋臉的就問:“你見到鐘晨了嗎?” 我一頭霧水,心里一陣緊張,嘴也結(jié)巴起來:“沒……沒有呀!闕阿姨,你為什么要這樣問?” “她的手機打不通……今天醫(yī)生說為我手術(shù)換腎,我詢問腎源是哪里的,他支支吾吾的不說。我便問熙熙,她說不是鐘晨的。不過,我總感覺她的神情不對,便給你打去了電話?!?/br> 我感覺我的頭腦裂開始,鮮血像噴泉一樣向上噴出:看來,在張熙熙的堅持下,鐘晨還是決定給她的生母移腎了!我的精神恍惚起來,像瘋了一樣像手術(shù)室奔去。 張熙熙攔住了我的去路,我吼了一聲,我感覺已經(jīng)不是我往常的聲音:“你說,給你媽移腎的人,是不是小晨?” “你沒有資格問我!”張熙熙依舊一副不怕死的模樣。 我一把將她推到一邊,然后向手術(shù)室的方向奔去。 這時,兩個壯得像牛一樣的保安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心里一疼:這個有心機的張熙熙,看來早就作了安排! 我心里清楚:如果我與兩個保安糾纏在一起,那我正中了張熙熙的毒計。 我雖然非常急躁,但我還沒有失去理智,我迅速奔向闕良的病房。 病房內(nèi),已經(jīng)有許多人。有人正把闕良抬向帶輪的病床上。 我緊急吼道:“闕阿姨,今天為你移腎的人,正是你二十多年前你扔了的女兒鐘晨呀!” “什么?”闕良猛地坐了起來,眼淚嘩嘩直流,對著醫(yī)生喊道:“你們不是說從別的地方配來的嗎?你們?yōu)槭裁匆_我?” “闕總,你冷靜一下,這是你們家人的意思。作為我們醫(yī)生,有為家人保密的義務(wù)?!?/br> “我不能要這個腎……你們知道嗎?” “怎么辦?”一個醫(yī)生問另一個醫(yī)生道。 另一個醫(yī)生將那個醫(yī)生拉到門邊道:“換!先給她打一下麻藥!” 我聽到醫(yī)生的對話,魂魄像已經(jīng)飛到了天外,我用盡丹田之力吼道:“闕阿姨,他們還是決定要為你換腎了呀!他們要對你打麻藥了!” 闕良右手也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把水果刀,對自己的左手手腕狠狠的刺了下去,鮮血,頓時把整個世界都染紅了。 我的眼前一片血紅色。 “趕快搶救!”那像血一樣的醫(yī)生的嘴里,噴出一個個帶血的字來。 另一個血紅的醫(yī)生,用他那滿是鮮血的手抓住我被血浸透的胸衣服道:“你是干什么的?你為什么要來搗亂?……我告訴你,你要對這件事情負(fù)責(zé)……保安……保安……” 我木然的被那醫(yī)生推到了門的一邊,血紅的護士,血紅的醫(yī)生驚慌的進進出出。 我的眼前出現(xiàn)一個幻覺:醫(yī)生那鮮紅的刀子正在鐘晨的身體上粗暴的割腎。 “啊……”我一聲歇斯底里的吼叫,掙脫兩個架著我胳膊的血紅大漢,向手術(shù)室狂奔而去。 我所奔過的血紅的道路上,我撞倒了一個個血紅的人。 我的身后,留下一句句罵我的血話。其中兩個最血腥的話是:“來人啊,快捉住那個瘋子!” 從眾人的怒吼聲中,我知道我已經(jīng)瘋了!要不的話,迎面而來的要抓住我的那個大個子,怎么會被我撞翻在地了呢? “瘋子瘋子瘋子瘋子瘋子……”在我的整個世界里,就剩下這兩個鮮血淋漓的字體! “鐘晨,闕良自殺了!闕良自殺了!闕良自殺了……”我望見醫(yī)生那血紅的針頭,正要扎向鐘晨脊椎進行打麻醉藥的時候,我一下子倒在地上。 我不知暈過去多長時間,我聽到我的耳邊有人哭著叫 “哥哥”。 我仔細(xì)一聽,原來是鐘晨的聲音。 我猛地睜開眼睛,那所有的血紅的顏色都消失了,我躺在一張白色的病床上。 病房里站滿了人,有鐘晨,有居潔,有卞話,有殷正,有師建,有侯運,還有我們單位的其他人,以及張熙熙。 突然,我想起了鐘晨的腎來,我拔掉掛在我手面上的藥水,跳到床下。 “啊……”病房內(nèi)發(fā)出一片驚訝聲。 我一把將鐘晨推倒在床上。 “啊……”這又是一片能刺破耳膜的驚叫聲。 我掀開鐘晨后面的衣服,當(dāng)我看到她的腰部并沒有傷口的時候,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我的眼淚瞬間狂涌:“小……小晨,你……我的腎終于保住了!” 鐘晨從驚恐中反應(yīng)過來,跪在了我的面前,抱著我痛聲喊道:“哥啊,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我想放聲大哭,但我沒有,因為我是個男人! 我沒有哭出聲來,不過,我卻無法管制住自己那洶涌澎湃的淚水。 房間內(nèi)的所有女人都哭了!當(dāng)然,張熙熙除外。 我與鐘晨四目淚眼相對:“小晨,闕阿姨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她搶救及時,現(xiàn)在醒過來了,她…………她讓我代她謝謝你?!?/br> 還要謝我,瞬時,我的心里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楚。 護士來了,她拿過酒精棉,替我擦了一下手面,然后,將被我拔掉的針頭,重新扎進了我的手面。 我的頭還有些暈,我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師建笑著說道:“他這個家伙不會就那么輕易的就死去的,我們回去吧!” 一聽說他們要回去,我再一次站起身來,拔掉針頭,走到門口攔住他們道:“大家暫時誰也不要走!” 殷正苦笑道:“我說鐘星,你是不是真的瘋了呀?你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你這架勢,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