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她們倆關(guān)了機
我在秦貫田的病房里,他讓我去忙我的事業(yè)。他像是一本深奧的富有哲理的書,我想“讀”他,不愿意離開他,我便一邊收拾飯菜一邊道:“秦總,你等會兒還想吃一些什么?” “鐘星,我更想聽你叫我?guī)煾??!鼻刎炋镙p聲地說道。 “師……師父,事業(yè)也不在乎這兩天,反正暫時我也沒有什么事,就讓我在這照顧照顧你吧,要不的話,真的把秦莘累壞了!” “鐘星,你說我能有什么事?有醫(yī)生有護士,有護工有傭人,我說句話,他們都會幫我做一切事的……你去忙吧!”秦貫田還是堅持道。 我并沒有聽他的話,我拾掇完了之后,就坐在他的身邊。 他看我不走,也不再攆我,便和我談起他的從前,談起他的情感,甚至還談起他的一些隱私。 人真的一種非常奇怪的動物!秦楚是他的親兒子,他和他幾乎就沒有什么話說,而對我這個認識不久的一個窮小子,卻能滔滔不絕的說這一些。 晚上,秦莘回去睡覺了,我就睡在秦貫田的病房里。 他雖然時不時的叫我去工作,但我看得出來,他還是非常喜歡我在這里的。因為其他人在這,他幾乎不說話。而我在這里的時候,他卻困了就閉閉眼睛,醒了又和我講一些道理。 他已經(jīng)預期自己可能的死亡即將到來,除了秦莘是他的最大安慰之外,能給他最大安慰的人,似乎就是我。 第二天,當我和秦莘都坐在他身邊的時候,我好想通過他的嘴來確立我和秦莘的關(guān)系。不過,他終究沒有那樣說! 我不明白,他是那樣對我有好感,秦莘又是那樣的無助,他為什么就從不談秦莘的未來呢? 他的這種態(tài)度非常讓我費解!通常人在去世之前,總是關(guān)心一下兒女的婚事,因為這可是兒女的頭等大事,也是父母心中的頭等大事?。?/br> 到了要吃晚飯的時候,我的頭腦中猛然冒出一個念頭,把我嚇得一個踉蹌:我在這里陪秦貫田兩天,他會不會說我在他這里是別有用心什么的?如果他有這個念頭,那我的人格就會受到誤解了! 正當我心慌意亂甚至想立即逃走的時候,侯運打來了電話。 看到電話,我笑了:我可以離開秦貫田了! 突然我又感到人的情感確實是一件荒唐的事情。從開始的想一直陪他,想“讀他本深奧的富有哲理的書”,直到他上手術(shù)臺,或者到他離開這人世,只經(jīng)過兩天時間,我就有恐懼得想逃的感覺! “鐘……鐘哥,晨姐她……” 我一聽侯運的話,我突然感到一陣暈厥。隨后我迅速走出病房,來到走廊里:“你晨姐她怎么啦?” “晨姐她昨晚出去,很晚才回來,今晚吃過飯又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呀?我怎么會知道呢……好了,你別說了,我打個電話給她?!蔽艺f著,手不停的顫抖著,給鐘晨打去了電話。 鐘晨的電話關(guān)機,我的頭腦頓時大了,立即又給侯運打去了電話。 剛打侯運就接了,我急道:“我說侯運,平時你晨姐到哪里你不是一清二楚的嗎?你現(xiàn)在這是怎么了?你不關(guān)心她了嗎?” “鐘……鐘哥,你不要說我……晨姐她對我跟蹤是有反感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怕她生氣……” “怕生氣、怕生氣,如果她真的要出了事怎么辦?”我怒吼道。 我明知道我的怒吼毫無道理可言,但我太擔心鐘晨了。只不過她都是按時回去的,以前到了天晚,我往往倒是不怎么擔心她了。 “鐘哥,卞……卞姐……她,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啊?”侯運被我一呵斥,聲音也顫抖了起來。 “我說侯運,你不去找你晨姐,你頭腦里亂七八糟的到底想一些什么?”我來不及和秦莘父女打招呼,便急匆匆的向電梯跑去。見他提什么卞話,我的頭頓時又大了一些。 “是這樣的鐘哥,卞姐兩天沒有來上班了……” “什么?”這就是說,她在醫(yī)院離開我之后就沒有去上單位?她的離開與鐘晨的晚上出去有沒有什么聯(lián)系呢?這讓我太郁悶了! “卞姐沒和你在一起啊……她這兩天也關(guān)機了……” “怎么?你不一直很了解她的嗎?她兩天不來,你就沒有打聽?”鐘晨晚上不知干什么去了,卞話也沒了消息,這真是爛紅眼又遭蒼蠅啊! “鐘哥你別忘了,你是一直反感我跟蹤別人的呀……我……” 我見侯運說得有道理,便打斷他的話道:“好了,現(xiàn)在你抓緊找鐘晨,我現(xiàn)在也去找!” 我掛了電話之后,這才告訴秦莘,讓她再轉(zhuǎn)告秦貫田,就說我有急事,今晚就不過去了。 出了醫(yī)院,我竟然不知道上哪里去找鐘晨,我停在原地又有些發(fā)慌,我坐車去亂找又怕錯過她們。因而我加快腳步漫無目的的找啊找,走了近兩個小時,除了抽煙之外,我就沒有停下。 我一邊走著一邊不停的地撥打鐘晨的手機,偶爾也會撥打一下卞話的手機,再者就是撥打侯運的手機。我的手機的電池越來越接近關(guān)機,我嚇得不再敢撥了。 我抽煙抽得嘴發(fā)麻,毫無目的的在街上不停地找啊找,到最后看到誰都像是鐘晨,然而停了下來仔細一看又不是。 突然,在前方的路燈下出現(xiàn)一個女孩,她背對著我沿著人行道向北邊走去,我一看她走路的姿勢,她的發(fā)型,她的屁股大小的形狀,以及她那富有韻味的兩條長腿一前一后交錯走路的樣子,無不像是鐘晨。 我的眼淚在寒風之中迅速流過臉頰,被冷風一吹,像刀割一樣疼痛。然而,這點小小的疼痛對于我的喜悅來說,簡直不成正比。 我沒有立即大聲喊她,因為我成熟了!我怕我的喊聲嚇著她,我怕萬一不是她——當然只是萬一,因為在我此時看來她就是鐘晨! 當然,我也更理解鐘晨:她畢竟這么大的姑娘了,能不思春嗎?晚上心里苦悶,一個人出來散悶散悶太正常了。以前,我也不是一個人經(jīng)常關(guān)了手機這么閑逛遐想嗎? 成熟的我盡管兩條腿像裝了砂一樣,也認定她就是鐘晨,但我仍然從她的身邊像跑cao一樣從她的身邊跑過去五米,在一個明亮的路燈之下我貿(mào)然回頭! 我剛要喊鐘晨的時候,一看那女子滿臉白粉,嘴唇像血染的一般,那張臉像是從聊齋中走出來的人物。 我的心里一塌,兩條腿一軟,我跌倒在地上,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她不是我的meimei鐘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