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不真不假的爸爸
卞話提出公司改制,我完全贊同她的意見。當她說到明年我們要沖擊甲級資質(zhì),并爭取在三年做到我市第一,我更是歡喜。當我再次提到安排翟蘭華干個保潔啥的時候,卞話卻說出令我傷心的話,說讓她干什么公關啥的。 在激動之中,我講述了翟蘭華怎樣的助人,以及她那悲慘的身世,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哭了! 良久,大家的情緒都平復了一些,我才又道:“你們說,像小翟這樣的人,和侯運以前有許多相似之處……如果你拉她一把,她或許就能過上人的生活……如果你不管她呢,她的人生的路又在哪里? 我問她為什么不要我的錢,她說她小的時候,她媽就是這樣教育她的……這就使我想起我奶奶對我們的教育……由于小翟太善良,所以,我才把她帶到我們公司來的……卞話,你說這樣的女孩我們能不幫她一下嗎?” 卞話擦了擦眼淚道:“鐘星,不是我不同情小翟。經(jīng)營公司就是經(jīng)營公司,特別是在公司起步的時候,絕對不能把它變成慈善堂!” 我一聽卞話這沒有一點人性的話,我簡直就要氣瘋了!當然,我又不能打她,便舉起了我自己的手機想摔了它。 鐘晨一把抓我的手腕道:“哥,你先別激動,你看這樣好不好?” 自從開公司以后,我的克制力確實好多了,我壓抑著自己的怒火,眼睛望著鐘晨。 鐘晨緩緩地道:“我不有點錢嗎,我想在我們伙房附近開個小超市啥的。像我們伙房的米啊面啊油啊,到別的地方買也是買,到我們的超市也是買,說不定還能便宜一些呢!這樣,小翟長得又漂亮,干個營業(yè)員啥的,不是很好嗎?” 我在心里想高呼:小晨啊,你就是大救星??!要早知道這樣,那我還求這個冷血的卞話干嘛? “我想搬我自己房子里去住了,如果小翟沒有地方住的話,可以住我那出租屋??!”鐘晨道。 我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便呵呵一笑道:“小晨,開超市的事,你和我們的超級軍師卞話大經(jīng)理商量,至于住房的事嗎,你和小翟商量著辦就是啦!” “熊樣!”卞話瞅了我一眼罵道??磥硭次蚁仁潜┡?,現(xiàn)在又說她是超級軍師啥的,她是感覺又好氣又好笑。 “卞話,我說句真話,人在有能力的情況下,還是要互相幫一下的……” 卞話哼哼一笑道:“鐘大善人,在我們西邊有一百米遠的人行道上,就有一個一條腿的七十多歲的老大爺,他見人就用一條腿跪著朝人家磕頭要錢……你沒有能力去幫他嗎?你應該有吧?沒有多總有少吧?你現(xiàn)在就去幫他呀!” 她說完,又朝我鄙視的一笑。 此時問題已經(jīng)全部完滿解決,公司的前途似乎也一片光明,我當然不會在乎她的鄙視,我便朝她呲牙一笑。 翟蘭華看侯運還在那流淚,便嘻嘻的笑著拎著他的耳朵道:“小猴子,哭啥呢?是不是失戀了呀?” 侯運給她這么一說,爬起來就往樓上跑去。 翟蘭華望著侯運的背影嘻嘻的笑著。 我在心里笑了:之前還沒有人欺負侯運,讓這小翟一來,看來還有人欺負他了! 卞話的表情又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她對我道:“鐘星,今天我們也算是開了股東大會了,到時候我把大會協(xié)議擬定好,所有股東都簽個字,報工商部門備案!……至于黃經(jīng)理簽字嗎,我可以發(fā)傳真過去讓她簽?!?/br> 我真的想說一句謝謝你,然而,話到嘴邊又沒有說出口:“好的!那就麻煩你了!” 卞話又罵了我一句熊樣,然后屁股一扭一扭的向樓上走去。 望著她那扭動的屁股,我感覺她的屁股特別的有韻味! 鐘晨打了我一下胳膊,我才驚了一下收回我那富于詩意的目光。 鐘晨對我說,她闕媽給了她一百萬,她和我談了一些開超市的想法。由此可見,她還是非常在乎我的。 我便讓她不要急,慢慢謀劃,特別是多聽聽卞話的意見。還有就是,翟蘭華的工資從今天算起,她的社保也從這個月開始繳納。 鐘晨欣然同意,翟蘭華也有說不出的高興! 我們一邊說著一邊走著,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卞話說的那個只有一條腿的七十多歲見人就用一條磕頭要錢的老大爺面前。 “大爺你行行好吧,我家里有一個臥病在床的老太婆……”他一邊抖著杯子里嘩嘩響的硬幣,一邊向我磕著頭的道。 突然,他抬起頭來盯著我的臉,他臉上冷笑一下。 我渾身汗毛陡然豎了起來,打了個哆嗦:這人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他的兩個眼角有兩個綠豆大的眼哆,頭發(fā)里有碎草還有小蟲子在爬,嘴里有一股大蒜加豬頭rou的味道。 突然,我感覺他像一個人:他像是我們大隊的書記兼大隊長段之勝? 段之勝不是我們村子的,所以我與他見面并不多。不過,他的名頭太,還是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我們幾個山莊里,當時段之勝的腳跺一跺,整個山都搖晃。哪家小孩子要哭了,大人只要說段大隊長來了,小孩子都嚇得不敢哭了! 我此時好奇的望著他,心想,畢竟我還是十多歲的時候見過他的,我認錯人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就這樣,我和他的眼睛對視了三十秒。 這時,他張開他那只有幾顆黃牙的嘴道:“你是星娃子?” 我再次打了個哆嗦:“你……你是段大隊長?” 段之勝嘿嘿一笑:“不錯啊,星娃子,你還能認得我??!我們大隊的那些人,認出我來也裝著不認識,還背后朝我扔泥塊呢!” “他們怎么會這樣對你?”我知道,我爸好像也挺恨他的,但面對這樣一個老人,我又能說什么呢? 我看了看時間,還沒到九點,到秦莘那里也還趕上,我便蹲下身來。 他嘴里的大蒜味充滿了我的鼻腔:“還能為什么?還不是為了計劃生育唄!全大隊的人都恨我啊,還有你那個不真不假的爸爸!” 我一聽他的話,我頓時就火了:“哎,我說段大隊長,你也七十多歲的人了,我都應該稱你爺爺了,你怎么能這樣說話呢?爸爸就是爸爸,什么叫不真不假呀?” 鐘晨的眼里也充滿了驚慌,她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快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