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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雨夜纏綿在線閱讀 - 家法的酷刑

家法的酷刑

    開車回家之前,她想起和陳景恩約了吃晚飯,發(fā)了一條短信給他,說爸媽叫她回“海鑫”,晚上不一定有時間出門,到時再聯系。

    杜蓓琪啟動了車,心中有隱隱的不安,現在是下午兩點,正是上課時間,爸媽為什么會在這時把她叫回家呢?不像他們的風格呀。幸好下午沒課,可以趕回去,不知道有什么急事,需要在這時解決。

    一進家門,發(fā)現不僅杜鵬飛和沉青枝在,連杜明華這個大忙人都回來了。

    見她進門,幾人立即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她,面若寒冰,杜蓓琪頓時如臨大敵,感覺渾身都在冒涼氣。

    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這么看著她?

    她思忖著,彎身換鞋,平時這時都會有傭人來接過她的書包,拿去她二樓的臥室,不知道今天為什么一個傭人的影子都沒見到。

    “爸,媽,哥,我回來了?!彼褧釉诘厣?,走進客廳,向叁人問候。

    “你還有膽回來?”沉青枝鼻翼煽動,全身凝著一股駭人的低氣壓,顯然正在氣頭上。

    不是他們把她叫回來的嗎?為什么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杜蓓琪一步一步挪到她身邊,問她:“媽,你怎么了?”雖然沉青枝脾氣不好,但很少見到她這副古怪模樣,杜蓓琪不禁猜測家里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你自己看看吧。”她指著茶幾上的那迭照片,涂了鮮紅色甲油的指甲如在滴血:“看看你做的好事?!?/br>
    杜蓓琪心里“咯噔”了一下,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走上前,拿起那幾張照片,看到第一張時就變了臉色。

    她迅速翻了翻,那幾張東西不是照片,全是學校論壇的視頻截圖,關于她和陳景恩在海山酒店的場景。和帖子里的情形一樣,人物面部打了碼,但女人身上的裙子和包包很有辨識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她。

    “別說這里面的人不是你。”沉青枝很不客氣地朝她吼,聲音尖銳得快要刺破她的耳膜了。

    杜蓓琪腦里如有大鐘在撞,“咚咚”直響,把燙手山芋扔回了茶幾,匆匆說:“媽,你怎么會有這些東西,誰給你的?”

    “誰給我的?你還好意思問,這些圖片在海山大學都傳遍了,家里人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杜蓓琪頭冒冷汗。海山大學有不少杜氏的熟人,莫非是有人看到帖子,猜出是她,把這件事告訴了爸媽?

    “蓓琪,我對你太失望了?!币幌驅λ龕圩o有加的杜明華露出了難以言喻的傷心神色。

    “這些......”杜蓓琪尷尬地指了指茶幾,聲音又細又弱,明顯底氣不足:“這些東西你們怎么能信呢?都是假的呀,有人故意整我,合成的圖片?!?/br>
    杜明華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揭露:“我專門去你們學校論壇下載了原圖,找專業(yè)人士查了這些圖,很不幸,他們告訴我這些照片都是真的,沒有任何合成的痕跡?!?/br>
    啊,他怎么還去找人來鑒定呀。杜蓓琪頓時覺得自己犯了個大錯,本來想編一個善意的謊言蒙混過關,沒想到被當場拆穿,這下可不好了。

    他一腳踢在茶幾上,語氣帶上了一絲火氣:“你知道我一上午都在干什么嗎?一直在幫你善后?!?/br>
    杜蓓琪捏緊了手指,指頭沁得濕濡濡的。難怪,她回家之前登錄了學校論壇,那兩篇帖子已經不見了,想來是家里人和謝氏的人出手,讓人刪了帖子。

    “哥......”

    她正欲出聲,杜明華立即打斷她:“別叫我哥,我沒你這樣的meimei?!?/br>
    一直沒說話的杜鵬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厲聲說:“青枝,去把家法拿出來?!?/br>
    沉青枝看了杜蓓琪一眼,轉身去書房請出了家法。

    所謂的家法是一根結實的藤條,據說是杜氏祖輩特地命人制作的。采自非洲原始森林里的幾根稀有植物,浸泡藥水后擰成了一股大約七、八十公分長、兩指寬的條索。這個東西的特點就是打人超級疼,但只要控制好力道,被打后,皮膚會腫,卻不會留疤。

    杜蓓琪覺得大禍臨頭了,盯著那根藤條,話語噎在了喉嚨,發(fā)不出聲來。某些黑暗的記憶鉆了出來,像惡鬼一樣啃食著她的身體,她渾身顫抖,表情只剩下驚懼。

    沉青枝把東西遞給杜鵬飛,轉身看著杜蓓琪,氣急道:“蓓琪,mama平時怎么教育你的?你......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呢?”

    杜鵬飛怒喝:“上一次,我們家接到的兩筆大單,是不是因為你懷特才給的?杜家什么時候淪落到要靠女人出賣rou體來換取生意了?”

    他們知道截圖上的那人是陳景恩了?是啊,圖上人的衣著太明顯了,想假裝不知道都不行。

    出賣rou體?怎么能扯到這上面呢?

    沒想到爸媽會這么想,杜蓓琪立馬慌了神:“爸,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他是我男朋友,所以......”

    “你的男朋友明明是何志軒,什么時候換人了?”沉青枝的肩抖個不停,連帶著指尖也抖了起來,真是要被杜蓓琪氣死了。

    啊,對了,差點忘記前段時間跟家人提過何志軒的事了,慘了,這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媽,不是的,何志軒的事是我開玩笑的,陳景恩才是我的男朋友?!彼裰槐槐频綉已碌男~F,為了活命拼命求饒,露出祈求的目光:“你們相信我?!?/br>
    杜鵬飛額側青筋暴起:“你還撒謊?”上次沉青枝和他通過氣,說女兒找了個男朋友,是何氏的小兒子,這件事他是知道的。

    沒想到,杜蓓琪當著所有人的面信口雌黃,杜鵬飛氣不打一處來,沖過來,揚起手......

    啪——

    藤條像鞭子一樣甩在她身上,杜蓓琪眼冒金星,有那么一小會兒,背部失去了知覺。

    她咬著唇,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抬手向杜鵬飛示意:“爸,你聽我說,真的不是你以為的那樣,陳景恩是我男朋友,真的......”

    啪——

    又一下打在她身上,皮膚火辣辣的疼,她撫上后背,只覺得那里有鼓起了兩道高高的瘀痕。

    藤條接二連叁地落在背上,她被打得站立不穩(wěn),摔在了地上,揮著手大喊:“爸,你相信我,我沒騙你?!?/br>
    杜鵬飛根本不理她,繃著一張臉,手一刻不停,繼續(xù)打著趴在地上的杜蓓琪,藤條如雨點般“噼里啪啦”落下,沒有任何手軟的意思,就像在教訓一只不聽話的牲畜。

    杜蓓琪的發(fā)絲攪進了藤條的縫隙里,杜鵬飛狠心揚手,扯下了她一大縷發(fā)絲,杜蓓琪感覺頭皮都要被撕下來了,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落,只覺得到處都在痛。

    杜鵬飛絲毫不理會,繼續(xù)狠命地打她。杜蓓琪感覺背上像火在燒、刀在砍,劇烈的疼痛排山倒海襲來,剝奪了她的意志力,差點讓她尖叫出聲。

    開始她還極力辯解,發(fā)現說了一大段話卻毫無用處后,她索性不說了,閉上眼、抱住頭,蜷起身子躺在地上,自欺欺人地想,很快就過去了,很快就不痛了。

    父親的形象在腦中變成了一只噴火的惡龍,往她背上一刻不消停地噴著火,皮膚被烤焦了,化成了焦炭,活生生從身上剝落下來,好痛啊,痛到骨髓里去了。

    為什么人會有痛覺呢?要是死了就好了,死了就解脫了,不會痛了。

    地上的大理石是如此光亮,每一塊都是不一樣的花紋,堅硬、冰冷,躺在上面,就像躺進了一個寒冰地獄,人會一點一點沉沒,直到完全窒息。

    她的整個背部變得麻木起來,呼吸越來越淺,客廳里,除了藤條響個不停的“噼啪”聲,剩下的只有杜鵬飛喘氣的聲音。

    沉青枝望著杜蓓琪,指甲嵌進了掌心。女兒是她的心頭rou,她向來視若珍寶,悉心栽培,一直是她的驕傲,現在卻做出這種事,讓她心痛萬分。

    不敢想象,要是那群富家太太知道,杜蓓琪曾經去酒店伺候過男人,她會遭到怎樣的嘲笑,想想都讓人害怕。她的面子、她的榮耀、她的尊嚴,全被杜蓓琪毀了。

    杜明澤別過頭,不忍心看杜蓓琪的慘狀。從小,這個meimei就是他照顧和保護的對象,以前還因為她,他經常和爸媽對著干,沒想到啊,精心呵護的結果就是這樣,他的心徹底涼了。

    突兀的音樂聲響起,打斷了杜鵬飛的動作。

    杜蓓琪猛地睜開眼,發(fā)現是自己的手機鈴聲在響。忍住劇痛,她吃力地從褲袋里摸出手機,在看清來電顯示時,毫不猶豫接通了電話,對著屏幕哀求:“景恩......救、救我,救我......”

    沒想到陳景恩在這時打電話過來,杜蓓琪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動得手足震顫,眼淚和鼻涕齊齊噴了出來,好似下起了滂沱大雨,濺到了手臂、胸口上,狼狽得不行,她用袖口擦著鼻涕,背上的疼痛讓她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杜鵬飛彎腰,奪過她的手機,用力一擲,砸在了地上,“嗒”的一下,小小的機殼立即四分五裂,碎片散了一地。

    他赤目圓睜,眉毛快要立起來了:“你還在騙人是吧?我讓你撒謊?!?/br>
    藤條再次劈頭蓋臉的落下,這一次,連她的手臂都沒能幸免,頃刻間就起了數道紅痕。

    “我沒騙人,沒有,我沒有?!彼吭诘厣习Ш?,雙手摳在大理石上,面如土色,上下牙不??呐?。

    藤條的“噼啪”聲響個不停,沒有停息的征兆,杜蓓琪兩眼發(fā)黑,神志似乎游離到了身體之外。

    很快,家里的座機響了,管家和傭人因為主人的指示,待在自己的房間里不敢出來,沒人接電話,沉青枝示意杜鵬飛停一下,她過去拿起了話筒。

    優(yōu)雅的聲音響起,彬彬有禮地問:“喂,杜宅,請問你找哪位?”

    “您好,我是陳景恩,請問,杜蓓琪在家嗎?”

    陳景恩?他怎么會往杜家打電話?

    沉青枝驚得快握不住話筒了,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信息,胸口震動了幾下,極力平復情緒,緩慢地說:“在,她在家。”目光投向茶幾上的那些圖片,上面的男主角不就是他嗎?

    那邊很有禮貌地問:“我想和她說幾句話,不知方不方便?”

    沉青枝立馬反應過來,陳景恩找杜蓓琪有事,看樣子,他們的關系還不錯。

    腦中飛快思考著,無論他打這通電話是出于什么目的,這個時候不能讓杜蓓琪和他對話,沉青枝出聲道:“她在洗澡,不方便接電話,我是她mama,有什么事可以告訴我,我會轉達給蓓琪的?!?/br>
    “杜太太,麻煩你告訴她,半小時后我到杜宅接她共進晚餐,謝謝?!闭f完,不等沉青枝反應,那邊掛了電話。

    沉青枝感覺自己得了腦震蕩,頭暈耳鳴,身體失去了協調性,費了好大的勁才擱好話筒,轉身對屋里的兩人說:“剛才陳景恩打電話來,說他半小時后來這里,接蓓琪出門吃飯?!?/br>
    “什么?”杜鵬飛和杜明華均是一愣。

    杜明華的意識出現了短暫的混亂,接著問:“媽,你沒聽錯吧?確定是陳景恩?”

    沉青枝的心都揪緊了:“確定。這兩個月,海山市最火的就是他了,聽他的發(fā)言我不知聽了多少次了,怎么會弄錯呢?我敢肯定是他的聲音。”

    杜鵬飛和杜明華對視了一眼,有種十分不妙的感覺。杜鵬飛首先反應過來,走到偏廳,敲了敲傭人房的房門:“老張,你出來?!?/br>
    一位五十來歲,頭發(fā)花白、身材矮小,穿著管家服的人走出了房門,朝他躬了躬身:“杜先生,有什么事吩咐嗎?”

    “你快去把劉醫(yī)生請來,讓他帶上醫(yī)療箱,過來治療蓓琪背上的傷,要快?!?/br>
    劉醫(yī)生是社區(qū)的家庭醫(yī)生,和他們住在同一個別墅區(qū)里,以前小姐被打得嚴重了,都是讓他來治療的。剛才聽到杜先生在客廳里教訓女兒,應該傷得不輕,急需治療,管家不敢耽擱,抬腿就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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