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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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凱文回答:“我約了朋友一起吃午飯,其中一個是中心醫(yī)院的醫(yī)生,無意中說起杜太太出了車禍,在他們醫(yī)院搶救。上午我打電話給景恩時,他明明說是在華僑醫(yī)院,我覺得奇怪,就過來看看?!?/br> 知道謝莉莎今天輪班,他抱著僥幸心理,約朋友在她工作地點附近吃飯,想著也許有機會可以和她見一面,沒想到意外地聽到了杜太太的消息。吃飯地點就在醫(yī)院隔壁,他過來看一眼,好讓自己放心,沒想到竟然看到了杜蓓琪。 “現(xiàn)在你知道真相了吧,此杜太太非彼杜太太呀。這個杜家,好歹也是海山的名門望族,家務(wù)事搞得一團糟,真不知道說他們什么好。”謝莉莎看著宋凱文,提醒說:“蓓琪正在氣頭上,她不想讓陳景恩過來,你也別多事了?!?/br> 宋凱文心焦地說:“莉莎,你明不明白,如果景恩現(xiàn)在不來,他和蓓琪之間就完了?!?/br> “他來了也沒用,這次杜鵬飛和陳景恩這次把蓓琪惹毛了,我從來沒見過她這么絕望,我想,她對陳景恩已經(jīng)失去信心了,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對于陳景恩和杜蓓琪的事,宋凱文只覺得一言難盡,無論怎樣,都希望他們獲得一個好的結(jié)局。“如果是在幾個月前,他們分開,我反而覺得是好事,但現(xiàn)在,景恩已經(jīng)完全陷進去了,他不可能離開蓓琪?!?/br> 謝莉莎輕哼:“想那么多干嘛,男人不都喜新厭舊嗎,現(xiàn)在痛苦一會兒,轉(zhuǎn)頭就擁抱陽光燦爛去了。” “不,景恩不一樣,他是一個很難動情的人,一旦認真起來,會很可怕。昨天,他把蓓琪帶進家里那個房間時我就看出來了,他對蓓琪認了真。那個房間,除了他自己,蓓琪是第二個進去的人,你想想,景恩有多重視她?” 謝莉莎昨晚被宋凱文害得失眠,中午又在這里陪杜蓓琪,又累又困,腦子也沒那么清醒了,埋怨般說:“女朋友和她mama的命都要沒了,他在那兒守著女朋友的情敵和情敵她媽,這叫重視嗎?我都快被他給氣死了。我給你說,你就別瞎cao心了,就算他們分手,還有狄沐筠這個后補,陳景恩也不算虧呀?!?/br> 一時間,宋凱文也講不清陳景恩和狄沐筠之間的孽緣,想到杜蓓琪的反應(yīng),那么冷漠的眼神,竟然出現(xiàn)在了她身上,這次恐怕真地玩脫了,無法挽回了。他很擔(dān)心陳景恩,心像破了一個大洞,風(fēng)呼啦啦地灌進來,涼沁沁的感覺傳遍了全身。 見到宋凱文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謝莉莎于心不忍,磨蹭著說:“要不,你給陳景恩打電話吧,我就當沒聽見好了?!?/br> 華僑醫(yī)院手術(shù)室的指示燈一直亮著,手術(shù)室外多了幾個人,譚蕓和顧夢婷來了,為了以防萬一,杜鵬飛還把自己的秘書和秘書助理叫來了。 譚蕓和顧夢婷安慰著狄沐筠,而杜鵬飛正在向秘書下達命令,陳景恩頓時輕松了一大半,向眾人告辭,率先離開。 狄沐筠擋在他身前,拼命挽留,說了一籮筐的大道理,陳景恩只說有公務(wù)要處理,沒聽她的話,徑直往電梯間走去。 來到停車場,他坐進車里,沒有了杜鵬飛的咆哮和怒吼,沒有了狄沐筠的哭聲和碎碎念,終于可以靜下心來回想剛才發(fā)生的事了。 早上,明明是狄慧玉出了事,可以說和他并無關(guān)系,杜鵬飛為什么特地來告訴他? 他來醫(yī)院后,發(fā)現(xiàn)等在手術(shù)室外的人是狄沐筠,腦中忽現(xiàn)出曾對杜蓓琪作出的承諾,還有宋佳怡的諄諄告誡,倏地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來。 本想打電話給杜蓓琪,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時間十一點,想起她早上會回海鑫,可能正在開車,他改發(fā)了短信,告訴她自己在華僑醫(yī)院,狄沐筠也在這里。信息發(fā)出去不一會兒就接到了她的電話,她那邊沒有汽車開動的聲響,隱約有雨聲,他估計那時她還在西苑。 原以為她會質(zhì)問他,發(fā)脾氣朝他抱怨一番,如果讓他離開華僑醫(yī)院,他肯定也會照做,但她在電話中的語氣十分平靜,從頭到尾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不滿,更沒提讓他離開的事。 狄沐筠不停地哭,杜鵬飛一直在旁邊吵鬧,讓他好好照顧狄沐筠,他不想留下,選擇去了隔壁大樓繳費。當時,他對杜鵬飛的行為,還有杜蓓琪的那通電話并沒有細想,現(xiàn)在喧囂散盡,終于可以喘一口氣了,漸漸察覺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首先,杜蓓琪在電話中第一句問的是“你在哪里”,他在短信里說了自己在華僑醫(yī)院,可她似乎并不知曉。如果她知道了,第一句不是應(yīng)該問“你為什么會在華僑醫(yī)院”或者“你為什么又去幫狄沐筠”嗎?難道她沒有看到他的短信?還有一點令人不解的是,她為什么用了一個陌生號碼打給他? 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他拿起手機打給杜蓓琪,打不通;打去西苑,還是打不通,想起杜蓓琪說杜鵬飛讓人把西苑的電話線弄斷了,現(xiàn)在還沒修復(fù);又打去海鑫,管家說杜蓓琪和沉青枝沒有回來;打那個陌生號碼,被掛斷,然后就再也打不通了。 怎么回事?似乎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發(fā)生了,越想越覺得有古怪。 他聯(lián)系了葉新,讓他查那個陌生號碼的歸屬人和定位,同時開車去了西苑。達到西苑后,管家告訴他杜蓓琪和沉青枝兩小時前就出發(fā)了,再次打去海鑫,那邊依然說沒見到母女兩人。 陳景恩左思右想,最后決定順著另一條西苑的盤山路往海鑫開,也許她們的車在半路拋錨,正在等待道路救援。剛上盤山路沒多久,他看到了一輛SUV撞毀在了路邊的大樹上,兩輛警車停在事故地點,交警拉起了警戒線。 他知道杜蓓琪和他一樣,不喜歡小型車,都喜歡駕駛SUV。西苑在一座山上,車流稀少,一輛SUV正好在此時發(fā)生了事故...... 他有種極其不妙的感覺,靠邊停車,拿出了電話。猜測杜蓓琪如果遇上麻煩,很可能會聯(lián)系謝莉莎,打算打給謝莉莎詢問情況,手還沒碰到屏幕鈴聲就響了,剛一接通,宋凱文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喂,景恩,出大事了?!?/br> 陳景恩眼皮一跳,急忙問:“怎么了?” “蓓琪和她媽今天早上十一點出了車禍,蓓琪的問題不大,但她媽脾臟破裂,大出血,在中心醫(yī)院搶救,下了病危通知書了,你快來吧,住院部十樓?!?/br> 什么,杜蓓琪出了車禍? 十一點,不正是他發(fā)信息那時嗎?她在那之后不久打了電話給他,難道,那一通是她的求救電話? 此時,葉新發(fā)來了信息,告訴他電話號碼的歸屬人是沉青枝,定位在中心醫(yī)院。 陳景恩如被人淋了一桶石膏,全身都定住了,漿料滲進皮rou,凝固了他的血液。他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啟動了車,火速趕去中心醫(yī)院。 當杜鵬飛得知沉青和杜蓓琪枝出了車禍時,狄慧玉剛剛手術(shù)完畢,轉(zhuǎn)入了ICU。 杜明華一下飛機就收到了杜蓓琪的短信,心急如焚,又打不通杜鵬飛的電話,不得已只有通知他的秘書。杜鵬飛從秘書那里聽到了消息,一臉驚惶地從外衣口袋里摸出手機,才發(fā)現(xiàn)自己關(guān)機了。 意識到大事不好了,杜鵬飛直接往電梯間沖去,狄沐筠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望著杜鵬飛離去的方向,一臉茫然。 陳景恩第一個到達中心醫(yī)院,從電梯出來,一路跑到了手術(shù)室門口。 來到手術(shù)室外,見到杜蓓琪、謝莉莎和宋凱文坐在長椅上。后兩者還好,衣著和神色都算正常,但杜蓓琪蓬頭垢面、一身污血,看樣子,她被車禍所傷,臉腫得圓圓的,紅色和青色交替,臉上有一大片瘀痕。 陳景恩的心疼得像刀片在割一樣,來到她身邊,動容地喊了一聲:“蓓......” 見他到來,謝莉莎和宋凱文立即移了位子,坐到了遠方的角落里,留空間給兩人說話。 聽到熟悉的嗓音,杜蓓琪頓了兩秒,抬頭朝聲源方向看去,果然見到了陳景恩。她沒有吵、沒有鬧,把頭發(fā)全攏到身后,沖他淺淺一笑:“你來啦。” 陳景恩的心亂跳了一下,她的笑容仿佛淬了毒,一點一滴侵蝕了他的心。她的笑,那種淡然的笑,是對陌生人特有的態(tài)度,永遠那么溫和、那么有禮,絕不會給人難堪。 他缺席了她母親的搶救,更過分的是,在她母親生死存亡之時,他守在另一個女人身邊,那個女人還是她的對頭,她肯定恨死他了吧。 他寧愿她狠狠地罵他一通,咬他、打他,至少證明她是在意他的,現(xiàn)在用這種態(tài)度對他,仿佛把他歸為了毫不相干的那一類人,讓他沮喪萬分。 “抱歉,我來晚了?!彼焓置念^,這是他對她寵愛的表現(xiàn),但這一次,當他的手靠近時,杜蓓琪偏了一下身,躲開了他的觸摸。 “既然晚了,何必還要來呢?從城東跑到城西,這么遠的路,你不累?。俊彼f著,臉上的表情像在雪堆里浸過,僵硬、冰涼,讓人冷徹心扉。 “蓓?”他蹲在她面前,望著她,眼底全是傷痛:“對不起,我......” 她很不客氣地打斷他:“景恩,我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好嗎?” 他蹙眉。她出了車禍,打電話給他,他卻告訴她自己陪伴在狄沐筠的身邊,這無疑在她心上捅了一刀。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沮喪、挫敗、悔恨,還有無法形容的心痛,像有什么東西絞住了他的心臟,痛得無法呼吸。 坐到她身邊,他開始表述:“我不是有意去華僑醫(yī)院的,杜鵬飛告訴我家里人出了意外,我以為是你出事才去了那里?!彼B狄沐筠的名字都不敢提,生怕刺激到她?,F(xiàn)在的他猶如一個落水的人,在求生邊緣苦苦掙扎。解釋了,她也許不信;但如果不解釋,他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一句又一句地解釋著,把前因后果講了一遍,但杜蓓琪根本不理他,兩眼直直地盯著手術(shù)室大門,一動不動,似乎完全聽不到他在說什么。 陳景恩捂住臉,深深嘆息。心臟猛烈收縮,快泵不出血液來了,疼痛感直達頭顱,連四肢都有了麻痹的感覺。 不久之后,杜鵬飛來了,身后還跟著匆匆趕來的杜明華,陳景恩站起來,走到一旁,讓杜家人對話。 “蓓琪,這是怎么回事?”杜鵬飛來到手術(shù)室門外,粗聲粗氣地質(zhì)問。 杜蓓琪平靜地說:“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啊?!?/br> 杜鵬飛還是一副大家長作風(fēng),指著她吼:“你媽出事了,為什么沒人通知我?” “通知了呀,你不是在接到電話后關(guān)機了嗎?”她反問,冷冷清清的話語像一把尖刃,扎進了杜鵬飛的心窩。 杜鵬飛啞然,抖著手,下意識去摸口袋里的手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關(guān)機的行為。 杜明華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爸,別追究這些了,先看看媽怎樣了吧。” 當他看到沉青枝重傷的消息時,他的心臟都快停跳了。很怕很怕,怕再也無法見到沉青枝,看不到她瞪他的眼,聽不到她罵他的聲音,那是、那是他無法忍受的地獄。 這么多年了,他和沉青枝一直不對頭,以為對她的感情早已逝去,沒想到,內(nèi)心深處,依然眷戀著母親溫暖的懷抱。 怎么就這么湊巧,他在這時出差了呢?杜明華感覺一股血腥之氣在胸口流轉(zhuǎn),就要冒出喉嚨了。 杜鵬飛立即接話:“我認識這家醫(yī)院的副院長,馬上打電話給他,讓他安排一下阿枝的事?!?/br> 下午叁點,沉青枝手術(shù)成功,從手術(shù)室轉(zhuǎn)去了ICU,眾人松了一口氣,集體去了ICU所在的十二樓。 杜鵬飛、杜明華和陳景恩一起找到了主治醫(yī)師,了解沉青枝的情況。醫(yī)生告訴他們,沉青枝實施了全脾切除術(shù),目前情況還算穩(wěn)定,需要留在ICU嚴密觀察。 幾人討論了一下,打算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輪流來這里照看沉青枝。 商量完,杜鵬飛倏地想起了什么,說:“不行,我們不能把所有時間都花在這里,你狄阿姨那邊也需要人照顧。” “爸!”杜明華難以置信地喊了一句,一臉的不滿和惱怒,都什么時候了,他還想著狄慧玉? 在等待手術(shù)過程中,他聽杜鵬飛簡單說了一下早上發(fā)生的事,知道狄慧玉在華僑醫(yī)院的ICU里,對于杜鵬飛為了她而關(guān)機的行為又恨又氣。 在杜明華的心中,母親永遠只有沉青枝一個,他從來不想給狄家母女好臉色看,那天跟她們吃飯,已經(jīng)是他承受的極限了。沒料到在杜鵬飛心中,竟然把那對母女放在了和沉青枝等同、甚至更高的位子上,他無法忍受,覺得這是對他和沉青枝的侮辱。 這個時刻,杜鵬飛不想和杜明華爭辯,捏著拳,捶了捶額頭,一臉疲憊模樣。 陳景恩冷冷地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