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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非寒從門外走來后,神色自若,面上偽裝的特別好,沒看出一絲不對勁。 正當他路過紀羨雨的位置時,紀羨雨身體一僵,發(fā)現(xiàn)自己的耳朵被人觸摸了下,他抬起頭望去,就發(fā)現(xiàn)是霍非寒幫他撩開了下頭發(fā)。 他表情平淡,似乎并不覺得這點接觸算什么:“你頭發(fā)好像有點長了?!?/br> “……”紀羨雨抿直了唇線:“確實有段日子沒剪了。”剛好學校似乎對這方面也不要求嚴苛,他就放任不管了。 男人簡單“嗯”了下。 他無論何時何地都會戴著那副與人隔絕的黑色手套,紀羨雨感覺不到他手指的溫度。 霍非寒說出來吃飯,就真的只是單純出來吃飯,和以前一樣,都是簡單的字面意思。 等酒足飯飽后,他們就坐上返回市中心的車。 一到家,霍非寒看著那箱蒙了灰的行李箱,大眼瞪小眼,一聲不吭,活像是被人喂了耗子藥。 “這些你怎么帶回來了?”他掃了眼那不爭氣的玩意。 紀羨雨喝了一杯涼白開,語氣涼涼道:“沒什么用,況且宿舍不大,放著占位置,就干脆拿回來了。不過,你為什么會給我?guī)н@些?” 霍總裁看起來是接受了這個理由,他脫下大衣,聲音有點低:“姜瑞克出的主意?!?/br> 紀羨雨:“……” 看他滿臉空白的樣子,霍非寒就知道姜瑞克出的餿主意不太行了。 他在公司趁午休時間,讓張奇給紀羨雨簡單準備下行李,然后那天姜瑞克剛好在找他玩,他就說紀羨雨要去學??隙ê軣o聊,倒不如買幾個電子產(chǎn)品打發(fā)時間。 霍非寒想起以前讀高中的時候,班上同學寧愿頂著被老師發(fā)現(xiàn)被叫家長的風險,也會偷摸著玩,他竟鬼使神差同意了。 紀羨雨也有點不知道要說什么了,他將水杯倒扣起來:“對了霍先生……學校有水房,之后就不用特地買礦泉水了?!?/br> 霍總裁嗓音有點低啞:“好。” 礦泉水這個倒是他親自讓張奇安排的quq 他怕水房太遠了嘛…… 好家伙,最后除了張奇準備的洗漱用品什么的,其他東西全被原封不動的送了回來。 張奇有點想笑,但他是個成熟的秘書,不會隨便亂笑的。 霍總裁整理了下衣服,“我先去工作了,你……自己早點休息?!?/br> 說完,他轉(zhuǎn)頭就一聲不吭回到了自己大平層中的一間書屋,然后門剛關(guān)上,又走出來把那一箱的游戲機給拖了進去。 聽見老板在喊他,張奇定了定神,也亦步亦趨地跟上。 紀羨雨感覺很微妙。 *** 落地窗被厚重奢華的窗簾給遮得嚴嚴實實,屋中彌漫著冷色調(diào)的燈光。 霍非寒的書房里放著幾面實木大書架,上頭滿滿當當放著各國語言的名著。除了桌上一些文件夾和電腦顯示屏,這里幾乎沒有任何多余無用的東西,風格簡約干練。 包括現(xiàn)在正站在書房桌前的私人秘書張奇。他出現(xiàn)在這,肯定是要為老板排憂解難的! 他搓了搓手:“老板,是要吩咐什么事嗎?” 雖然老板不說,但張奇感覺這事十有八九和紀羨雨有關(guān)。 霍總裁打開電腦郵件,掃了眼總裁秘書發(fā)來的下一周行程之后,抬起頭,背靠在椅子上,目光陰沉地望向那名從大學畢業(yè)后就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私人秘書。 他似在沉思,久久后道:“他那所學?!阏f在附近給他買一間公寓如何?” “……?”張奇滿臉空白,過了會兒他才get到,總裁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紀羨雨剛剛說了句寢室空間不大。 合著他前面說的“不需要”你自動屏蔽了嗎! 張奇擦了擦冷汗:“老板,紀先生明年暑假就高考了?!边@時候買房,會不會有點太浪費了? 霍總裁的詞典里就沒有“浪費”兩個字,但他卻還是深思了下:“還是算了,他沒什么朋友,倒不如趁現(xiàn)在多交幾個朋友也好?!?/br> 霍總裁把自己給說服了。 “……” 老板總是這樣,難道不是嗎。 張奇想起一件事,他突然嘴角一尖,逢迎地走了過來:“對了老板,你要添加紀先生的班級群嗎?” “……班級群?” 張奇點點頭:“紀先生父母早逝,他在A市也沒其他親戚,雖然法律意義上他是成年了,但畢竟現(xiàn)在還是學生嘛,校方就說有大人幫忙看著也好?!?/br> 聽到‘大人’兩個字的時候,霍非寒臉上的表情就開始耐人尋思起來。張奇不愧是總裁肚子里的蛔蟲,一看他這樣,連忙揣出自己的手機,把班級群的二維碼發(fā)給了老板。 霍非寒哪怕年紀輕輕,卻也是有名的青年才俊,他擁有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穩(wěn)重,加群后,他只是簡單把自己的備注改成“紀羨雨的家長”后,就匆匆關(guān)上了手機。 偽裝成不在意的姿態(tài)。 張奇臉上咧著笑,見沒有自己的事情后就打招呼準備下班了。路過客廳時,他還發(fā)現(xiàn)紀羨雨正坐在沙發(fā)上安安靜靜的看書,燈光稀落從天而降,在書面上打出一道光影。 看到這一畫面,張奇不由開始感慨,老板不愧是老板,執(zhí)行能力就是強,和紀先生才認識一個月沒到,就合住在了一起。 可想到他們二者之間的關(guān)系,張奇又覺得遺憾,不知道紀先生什么時候能轉(zhuǎn)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