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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羨雨問:“別這么生離死別了,要抱一下嗎?” 話音剛落,一個寬厚而溫暖的懷抱緊緊貼上了他,霍非寒的身體有點硬,手臂也很有力,但紀羨雨卻感覺柔軟極了。 他甚至在那個人guntang的頸窩中嗅到一點兒自己的味道,像是歸屬感。 應該是昨晚霍非寒來找自己單純睡覺的時候,不停朝自己挪過來的緣故。 他仿佛真的舍不得,這種朦朧曖昧的情況,讓紀羨雨一度恍惚他們真的是一對單純的戀人。 抱了有一會兒,注意到時間的霍非寒才委屈巴拉的主動分開。 他把自己的男士腕表摘下,貼心的戴在了紀羨雨纖細的手腕上,說:“時間掐得點……然后有空的話,就打開手機看看,如果有不會的問題,也可以問我?!?/br> “拜拜。” “再見。” 直到車一路開出庭院,視野中不再有別墅的輪廓后,紀羨雨才拉開寬大的藍色校服袖子,看向那只于他而言十分突兀的腕表。 他嘴角微翹地翻看了會兒,直到發(fā)現在灰銀色表盤的一側有道清淺刻畫的數字痕跡——B-0923 紀羨雨腦海一白。 大量原著中的情節(jié)故事仿佛再次在眼前上映,回國后,撐不住器官感染的白哲是死在了九月二十三日。 那一天,也剛好是白哲的生日。 是他自作多情。 …… …… 因A市的地理位置,這座城市的四季天氣情況鮮明,才剛十二月出頭,雪色已經是越飄越大,七中教室里的暖氣卻依舊那樣不溫不火,搞得每個同學都得貼滿了暖寶寶,手上再揣個熱水袋才過得去。 午休時間,李明豪牙關發(fā)顫,轉頭問:“羨雨,要去吃飯不?聽說今天食堂有可樂雞腿誒?!?/br> 紀羨雨搖頭,將政治課的筆記整理好后說:“你們去吧,我買了面包,不餓?!?/br> “啊這……那你也不能因為怕冷不想去食堂,然后每天都只吃面包吧?這樣對身體不好?!?/br> 紀羨雨看了眼墻上的時鐘:“你再不去的話,可樂雞腿就被人吃了?!?/br> “臥槽還真是?。 ?/br> 時間較緊,沒辦法,李明豪只能和盧澤去食堂吃午飯了。 路上,他將爪子伸到了盧澤的口袋里,問:“哎羨雨這個月到底怎么了啊,都不怎么去食堂了,整天埋頭學習,007都沒他這么拼?!?/br> 盧澤拍掉他那冰得要死的爪子:“我哪知道,可能壓力太大了吧,人家學神的世界和我們是不同滴。” 李明豪:“……也是,那我們待會打包什么給他吧。孩子一直這樣,營養(yǎng)不良也不是辦法?!?/br> “啊——一想到下午全是考試,我就要死了?!?/br> 紀羨雨返回學校后確實很拼,晚上睡覺五小時,午休十分鐘,其余時間都是能省則省的用在學習上。 身體和精神長期處于這種緊繃狀態(tài)下,正常人來說早崩潰了,紀羨雨卻絲毫不影響狀態(tài),反而看起來很樂于沉浸在學習當中。 因為他也不敢停下來,一停下來,腦子里就會充斥著一切胡思亂想…… 他只能用學習,用他唯一擅長的學習,將自己充足起來,轉移注意力。 同桌魏思亮看他趴在桌上才睡了八分鐘的午覺,都有點看不過去:“羨雨,要不然,你、你再睡一會兒吧。” 紀羨雨搖搖頭:“我把這黃岡寫完。” 是霍非寒給的那幾本。 魏思亮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事實證明,用擅長的事充足自己的生活,轉移注意力是真的有用,至少紀羨雨沒時間去思考那些有的沒的,大腦里整天只有冰冷的數字、文字和字母。 就算半夜十分會夢見霍非寒,但隨之而來的就是驚醒、開手電筒、背書。 紀羨雨最近的情緒確實是在谷底,他也偶爾覺得自己是不是被拋棄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一無所有。 當周天難得一天休息的時候,李明豪把室友還有幾個同學都拉出學校玩。 他說:“整天就知道學習學習學習考試考試考試的,你們不累嗎?!——尤其是你紀羨雨!我知道你不會禿頭,但也不要這么作吧,而且之前答應的請客,都還沒請呢。” 被騙出來的紀羨雨一愣。 話落,幾個同學也開始附和“對啊”“是啊”“今天你請客”等字眼。 他們無一不在笑盈盈地望著自己,今天的天氣很好,太陽暖洋洋的,冰涼的雪層上也映射著亮眼的光線,朝氣蓬勃。 許久后,緩過神的紀羨雨才微微一笑:“好,那就我請客?!?/br> 一聽這樣,幾個少年就是沖了勁的開始歡呼,簇擁著把紀羨雨拽到電玩城里。各種開模擬卡丁車啊,釣魚啊,街機等等等,封閉的紀羨雨在這也接觸到了新一番天地。 他們嘴上說著讓紀羨雨請客,但還是有分寸,沒薅的太狠,算賬時本來還打算AA,卻被紀羨雨攔住。 他說:“明豪下周不是你生日嗎,我沒送過人生日禮物,也不知道送什么,這次就當是你的生日禮物吧。” 李明豪卻大跌眼鏡:“???原來你之前送的那幾本教輔不是我的生日禮物嗎?” 說完,大家紛紛都笑了起來。 也包括紀羨雨。 從孤單一人,到認識霍非寒,再到身邊也有幾個朋友,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