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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分偏愛第八區(qū)一家主打西班牙菜系的小店,是投研團隊請的巴黎本地翻譯推薦給王蘊,王蘊吃過推薦給王默的。那里的桃紅葡萄酒產自老板娘自家酒莊,度數(shù)不高,口感上乘,坐在露天的位置可以看到塞納河。 何嘉綺喜歡吃有奶油的酥皮面包,不同面包房總有各自吸引回頭客的小秘密。多年來她第一次放縱自己的食欲,不僅敢喝加奶和糖的咖啡,還去當?shù)厝硕纪扑]的傳統(tǒng)老店買美味的火腿沙拉蛋黃醬三明治。 她自己動手做點評詳細的美食手札,上面羅列她最喜歡的十家私人面包房,地理位置幾乎遍布巴黎二十個區(qū)。 酥脆面包棒、番茄佛卡恰、巧克力閃電泡芙、櫻花布里歐修面包……每一家都有各自出眾的招牌。 王默對此特別驚奇,她不懂法語,在他的教授下也只會說幾句最日常簡單的問候,只是通過一雙眼睛看,再纏著他將每種面包的名字翻譯成中文,那份手札就漂亮詳細得令人發(fā)指。 巴黎的夜生活也是很豐富多彩的,他們常去的夜店在第九區(qū),一家叫Le Bains的新店。 Le Bains的老板是墨西哥人,整個酒吧都帶著濃郁的墨西哥氣息。不過老板娘是英國人,隔著輩分的年齡差加上異國,兩個人的愛情故事被里面的駐場歌手描繪成詩,每晚都拿來歌唱。 不是娓娓道來的委婉方式,音響里流淌出有節(jié)奏感的音樂,薩爾薩舞曲,倫巴,古巴爵士樂,喧囂往往從晚上九點就開始,一直持續(xù)到凌晨。 何嘉綺每每出酒吧的時候還精神奕奕,上了車靠在王默懷里,還沒到家就沉沉睡去。他每次都不忍心叫醒她,抱著她下車,上樓放在床上,再用熱毛巾仔細幫她擦手和臉。 他不知道她近段時間睡眠越來越淺,他每次抱她下車她就醒了,只是太貪戀那點溫暖和寵愛才繼續(xù)裝睡,擦手擦臉的時候也都繼續(xù)裝,直到他附身下來親她,沿著她唇線一寸寸溫柔碾磨,吻上眼睛,落在耳后,她就知道今天又裝不下去了…… 兩人曾經嘗試撇開助理和司機,自己搭公交車出門。何嘉綺喜歡坐21路和82路,前者從歌劇院到先賢祠,沿途經過塞納河,風光優(yōu)美;后者從蒙帕納斯到埃菲爾鐵塔,這一路不止風光優(yōu)美,還會經過一家很有趣的二手書店,一家特別好味的甜品店。 她吃著冰激凌,問王默是否跟她愛好一直,他卻說喜歡47路。她有點不解,47路是從蓬皮社到戈博蘭區(qū),因為不太順路他們并沒選擇。 他笑著翻出她發(fā)給他的線路備忘錄,上面清晰的記錄著這一路上有兩家特別時髦且出名的情趣內衣店。 他壞笑著湊近她耳朵,嗓音壓得特別低的問:“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嗯?” 她更迷惑了,她明明沒有標注這些的!她立刻要翻原件核實,卻被他捉住雙手,偏頭吻上她的唇。 何嘉綺之前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巴黎有很多接吻圣地,藝術橋、埃菲爾鐵塔,協(xié)和廣場上的摩天輪,亦或是圣·米歇爾廣場的雕塑前。 她來了才知道那其實只是人們夢想中的地方,這里每一寸土地都熱烈開朗,無論年輕情侶還是中年夫妻,只要相愛著的,就算是站在街邊的垃圾桶邊也吻得熱情忘我,難解難分。 很多巴黎人出門都不喜歡公共交通,喜歡步行或騎自行車,比如從十二區(qū)保羅.杜卡斯音樂學院到巴黎第十一大學,步行需要五十分鐘以上,依舊有很多人拒絕搭車。 何嘉綺騎自行車是跟肖然學的,小時候為了玩,技術馬馬虎虎,長大后除了某次拍一部年代戲再也沒試過。王默對此頗有微詞,表面嫌棄她騎不好是老師太差勁,實際是惱火她老師是肖然。 他們騎車經過香榭麗舍大街,那是法國國慶日歷任總統(tǒng)閱兵的地方,每年環(huán)法自行車賽最后沖刺的賽道,有很多情侶在此以騎行的方式約會。 他們混入其中,騎得特別悠閑,從協(xié)和廣場出發(fā),穿過東段風光秀美的草坪,西段林立的高級時裝店和香水店。 何嘉綺對任何地方的奢侈品店都興致缺缺,除了剛來兩天打卡式輾轉于香榭麗舍和蒙田大道的各色奢華精品店,讓王默體會一次為美人一擲千金的樂趣,其余時候都是過店門而不入的。 相比起來,她更喜歡二區(qū)安靜的街道和小店,尤其那些獨立設計師經營的品質上乘,價格卻偏親民的首飾店。 騎車穿過凱旋門,何嘉綺擺出十分游客的姿勢要王默給她拍照。 王默嗤之以鼻:“好歹是女明星,不會擺?” 她白他一眼,干脆將剪刀手比在自己頭頂,驕傲說:“這樣拍才有儀式感,快點拍,哪兒那么多廢話。” 王默只好按快門,連著拍了許多張,他端著相機看成品,她連忙跑過去:“給我看看?!?/br> 他不許,將相機左藏右躲:“丑死了,我要刪掉?!?/br> “你敢,給我看,” 她跟他搶,他干脆舉高到頭頂,任她墊著腳跳,怎么都拿不到。 “不看就不看,我走了。” 她佯裝生氣,轉身要走,他連忙抓住她胳膊,她回頭:“給不給我?” “給你。” 她眼睛一亮,他又將相機往回收了點,“讓我親一下就給你。” “……”何嘉綺瞠目,這個橋段好幼稚呀! 王默卻認真:“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