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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天氣依然透著熱,他一手抱著貓一手提著行李走進上百年歷史的拱形大門。 滬大的校園出了名的漂亮,琉璃頂?shù)慕ㄖ郎桨?,有長長的山道可以登上山頂上的藝術(shù)館。 他經(jīng)過篤思橋走到新生接待處,上次冷清的新生接待處如今圍滿了新生,他排隊交完學(xué)費,抱著地攤上買來的生活用品朝北區(qū)的宿舍走去。 他領(lǐng)了鑰匙打開門,右邊的床鋪上堆放了東西,看來有人比他來得還要早。 同可以登上雜志封面的校園不同,宿舍灰白色的墻壁顯得破破爛爛的,床鋪的木頭泛著舊黃。 怎么也比工地上的板房好。 想得開的少年把房間打掃了一遍,接著用不要的牛皮紙粘貼了破舊的白墻,他的身上還帶了薔薇花的種子,把種子灑在陽臺露出的泥土里,整個房間煥然一新。 他在床底給宋天天搭了個用藤條編成的小窩,小貓興奮得在窩里打滾,時不時露出雪白的小肚皮,完全不記得過往住的別墅有多大。 安置好行李的他坐在桌上預(yù)習(xí)物理書,他知道學(xué)習(xí)的機會來之不易,連每分每秒都無比珍惜。 忽然他聽到陣鑰匙轉(zhuǎn)動門的聲音,一個戴眼鏡的人走進宿舍驚訝說:“這還是我們宿舍嗎?” 吳縝明明記得之前的宿舍破舊不堪,他還在想名氣這么大的學(xué)校居然一點都不講究,還沒普通學(xué)校住宿好。 他的目光落在桌邊的少年身上,雖然是小麥色的皮膚但看著便是聽話的學(xué)生,還會收拾家務(wù),太適合當(dāng)老婆了。 他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最后名舍友殷子涵走進宿舍,殷子涵是名體育生,人長得個子高渾身腱子rou,來的還有殷子涵的爸爸。 殷爸爸是個健談的人,不動聲色詢問完吳縝的信息,但在桌邊看書的少年沒有透露半分,他忍不住問:“你從什么地方來的?” “山南。” 山南在西南群嶺最深處,這個地方是眾所周知的貧困區(qū),公路還是近兩年才修通的,他不禁說:“我以前還去山南進過貨,那邊的玫瑰花開得很漂亮?!?/br> “就是個窮地方?!?/br> 殷子涵語氣不屑。 正幫兒子鋪床的殷爸爸趕緊出來打圓場:“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你看你連被子都不會折?!?/br> “知道了?!?/br> 殷子涵煩躁開口。 “多跟同學(xué)打好關(guān)系?!彪x開前殷爸爸叮囑,“能讓著點的地方多讓著,送你來滬大不是讓你來玩的?!?/br> 不過當(dāng)門關(guān)上后殷子涵顯露出了本性,坐在椅子上打游戲,讓初次見面的吳縝給他收拾衣柜:“當(dāng)心點!這可是紀(jì)梵希的東西?!?/br> 吳縝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加上殷子涵肌rou發(fā)達確實不好惹只好老老實實掛衣服。 殷子涵嘗到了甜頭,當(dāng)他以同樣口吻對宋醉開口時,少年完全沒有理會他。 他試圖提醒少年注意,誰知少年不僅無動于衷還戴上了耳機,顯然沒把他當(dāng)回事兒,吳縝悄悄在心里為少年豎起大拇指。 殷子涵心里瞬間對這個山里來的安靜少年沒任何好感,他轉(zhuǎn)頭在吳縝面前顯露著自己的社交:“許家公子你知道嗎?上個月我差點去他舉辦的生日會,這可是你們見不到的上流社會人物?!?/br> 他話只說了一半,實際上他只知道許寧在許家開生日會,以他的地位連請柬都沒收到。 不過在他看來自己兩個室友是死讀書的窮人,根本接觸不到上流社會。 而宋醉聞言緩緩扭過頭,他對許寧可太熟悉了,能清晰歷數(shù)出許寧逃課以及掛科的次數(shù),上不上流他不知道,從在公眾場合親熱次數(shù)來看倒是挺下流的。 下午召開新生見面會,少年默默坐在教室里看物理書,殷子涵走到講臺上說:“今天請大家去酒吧,就當(dāng)為大家在新學(xué)期接風(fēng)洗塵,有要去的舉個手?!?/br> 全班都舉起了手,只有一個人沒舉顯得格外突兀,這個人便是坐在角落里的宋醉。 他對去酒吧沒有興趣,有這個時間不如多看兩頁書,臺上的殷子涵不以為意開口:“吃的喝的全免費?!?/br> 聽到免費兩個字,上一秒還一心向?qū)W的少年悄無聲息舉起了手。 * 另一邊方助理坐在車上,雖說泰國開發(fā)案心知肚明,他還是對著賀山亭報告:“陳明呼吁盡快對投入資金,希望一期工程在這個月開工。” 坐在后座的男人神色平淡:“如他們所愿?!?/br> 方助理在心里為陳明致哀,如果在別的地方或許老當(dāng)益壯有番作為,可偏偏碰上賀山亭還是盡早退休比較安全。 他感嘆看向窗外,忽然在酒吧門口眼尖地瞥見一個身形肖似宋醉的少年。 宋醉仿佛一滴水融進了海洋,找不到任何蹤跡,打電話問只說不用擔(dān)心,可怎么能不擔(dān)心呢?肯定在不為人知的地方舔舐傷口。 望著酒吧門口的少年他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那不是宋醉嗎?連頭上的卷毛都一模一樣。” 賀山亭掀起眼簾朝車窗外望去,那只不翼而飛的小狐貍身邊跟著群年輕人,還有個關(guān)系親密的小男生,他抿著薄唇一言不發(fā)。 而宋醉不知道有人在看著他,他跟著認(rèn)識的吳縝進了酒吧,因為剛開業(yè)人流密集。 他坐在卡座上要了杯白水,身邊的吳縝好奇問:“你喝不了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