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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嚇得像被強光照射的青蛙,之前嘴里哼著的歡快曲調(diào)早就停了下來,只能手足無措地和黑衣人干瞪眼。 “鄙姓王,家中行七,叫我王七就行,真實名字不能奉告?!?/br> 黑衣人說話倒是文縐縐,像是個文化人。 啊呸!有文化人會突然鉆進別人洗澡的馬車里不出去的嗎? 自以為文雅的自我介紹完畢,王七款款等著微生塵回應(yīng),但男孩呆呵呵坐在桶里,沒什么反應(yīng)。 美人發(fā)愣也是美的,空洞也是一種惑人心魄的美感。 更何況美人還坐在盛滿鮮花花瓣的浴桶里,圓潤的肩頭光溜溜的,看起來滴溜滑,香甜可口。 烏黑懵懂的貓曈幽深晦暗,像個深深旋轉(zhuǎn)的漩渦。 王七耳邊仿佛能聽到塞壬的歌聲,不受控地被蠱惑湊近微生塵的臉。 近到兩人的鼻尖都要撞到一起去了,他還想偏頭去叼那嫣紅精致的唇瓣。 “你是不是還有什么其它哥哥???” 微生塵打破了眼前奇怪的氛圍。 “哥哥?原本是有一個姨娘的胎兒沒生下來,但應(yīng)該不算有哥哥吧?” “為什么突然這樣問。” 微生塵恍然大悟笑了笑。 “因為我總覺得你大約或許命中排行老八?!?/br> 微生塵沒有下海捉鱉的壯志,也不想和“王八”嘴對嘴,因此他揚聲想把外面守著的扶稷叫進來把黑衣人趕走。 “來...唔嗯” 微生塵一句話還沒吐出開頭第一個字的氣音,就被王七眼疾手快捂緊嘴巴,說不出話來。 男人的手又寬又大,把微生塵下半張臉都嚴嚴實實罩住,一點縫隙也沒留下。 微生塵覺得自己都要窒息了。 他沒被制住的下|半|身拼命掙扎,兩條細腿蹬來蹬去,卻被毫不留情地武力鎮(zhèn)壓。 雪白小臉因為缺氧泛起不健康的粉紅色,他感覺身上的力氣在不斷流失。 手下的人反抗力氣比貓大不了多少,現(xiàn)在更是微乎其微,王七低頭看他臉色不對,趕緊把手松開。 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微生塵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感,一直被保護在溫室里面,他頭一次這樣接近死亡。 外面似乎有親衛(wèi)聽到里面的聲音不對勁,敲門聲篤篤響起。 王七幽怨地看著微生塵,活像是被負心漢辜負的大姑娘。 微生塵趕緊捂緊嘴巴,使勁搖頭,示意自己不會再說話。 外面的敲門聲一直沒有得到回應(yīng),那人大概察覺到馬車內(nèi)確實有什么突發(fā)事件,開始大力砸門想要強行破入。 馬車的質(zhì)量很好,人的力氣再大,一時半會也沒能砸開。 微生塵:“......”這個人怎么這么死板?像王七一樣從窗戶翻進來不就好了嗎?還非要從大門進。 哐啷哐啷的砸門聲停止了,那人好像意識到可以從窗戶進來這個選項,腳步聲噠噠繞著馬車走,尋找突破口。 事情緊急,王七只能道一聲得罪,跳進浴桶里躲避。 為了舒服,微生塵這浴桶幾乎相當(dāng)于一個碩大的盆,容納下兩個人綽綽有余,表面上還浮著厚厚一層花瓣,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里面到底藏著什么。 “怎么了?”扶稷一臉急色地快步走到微生塵面前,就在馬上近身前又頓住了。 微生塵感覺水下有東西頂在自己脆弱的腹部上,聽到扶稷的詢問之后,還威脅性動了動。 王七進來時就一副刺客打扮,看著不像什么好人。 難道國師這個角色就這么短命嗎?怎么一個兩個都想殺他? 微生塵都想GG之后換一個副本了。 “沒什么,就是剛剛不小心睡著了,沒聽見你在外邊敲門。” 微生塵勉強笑笑,對著扶稷解釋道。 畢竟他還不想死那么慘。 早死晚死都得死,關(guān)鍵看他怎么死。 一邊說著,他裝作隨意實際非常尷尬地把放在旁邊的褻衣披在身上,又拿長長的袍子裹在身上。 就在他手忙腳亂系衣服帶子的時候,只感覺身體一輕,竟是直接被扶稷拎到半空中。 接著腳下一沉,微生塵被輕放在干凈柔軟的地毯上,白袍委地像是綻開的一朵飽滿的花。 花蕊嫩白,微微泛粉,露珠懸落。 水面驟然變化,蕩起一層層水紋,浮面的花瓣也散開。 河水清澈,無所藏匿。 “像個老鼠一樣躲在里面,不害臊嗎?” 扶稷嗤笑。 王七很快從水里跳出來,整個人都濕透了。 水流順著他的鬢發(fā)滑落,衣服濕淋淋粘在身上,卻不顯得狼狽。 “你以為我是怕你嗎?” “呵?!?/br> “未免太過自信?!?/br> 王七針鋒相對。 “齷|齪心思!” 扶稷咬牙。 確確是心知肚明的一場對話。 微生塵稀里糊涂看著兩個男人打啞謎,頭發(fā)濕噠噠貼在額上,看起來格外可憐。 扶稷早在外面就聽到切切查查的聲音,王七也明白自己被發(fā)現(xiàn)行蹤了,所有的棋招都是擺在明面上的。 可他沒有逃跑卻直接鉆進浴桶里,到底是判斷錯誤還是暗藏什么居心兩個男人心里都清楚。 更何況這水還很清澈。 “阿嚏!”微生塵忽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