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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不明白自己只是不小心敲到塊玻璃,里面人的反應卻那么劇烈。 只是心底隱隱有一個聲音告訴他。 一旦被抓住,那就全完了。 …… 老教授走到門外,身后跟著三四個學生,他們還在附近繞了幾圈,連門后面也檢查了遍。 一無所獲。 要不是在場所有人都聽到聲音,事先在窗戶角下方隱蔽處擺放的石頭也變了位置,一切就都像幻覺似的。 門又重新被鎖上。 不一會,透明玻璃也被遮光的紙殼纏好。 這間實驗室真真正正成為一個密不透風的暗室了。 微生塵縮在桌角大口大口喘氣。 這次行動只有他一個人,為免出現(xiàn)意外,臧滄在手牌里給他裝了件輕薄的衣服,身上的衣物只要噴上特制藥水就能即時降解。 此時他變成一只通體雪白的垂耳兔,毫不起眼地抱著桌角瑟瑟發(fā)抖。 這里每個人都面色如常地舉著雪亮鋒利的手術刀,寒光閃閃看著他心一個勁發(fā)堵。 實驗室一角還排排放著好多籠子,里面的小兔子活潑地嘰嘰叫。 每個人桌面上也有只小兔子,被握在手里的,綁在鐵架子上的。 鋒銳的刀刃離小兔子雪白胸毛只剩下一微米的距離! 微生塵閉上眼睛,不敢看接下來“同類”血濺當場的畫面。 一只骨節(jié)分明,修長有力的手掌,攏在垂耳兔的頭頂。 抓著它長長的耳朵,拎到桌上。 “又見面了?” 宴輕權低頭對他勾起一個非常詭異的笑容。 第79章 香甜蜜餌 “宴輕權,你在做什么?” 看到最囑意的學生上課走神,老教授在臺上直皺眉頭。 “沒什么,撿個東西?!?/br> 男生順手把小兔子揣進白大褂衣兜里,推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彬彬有禮的回答道。 看他認錯態(tài)度良好,老教授點頭致意。 然而宴輕權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看不出他的歉意,背地里仍然非常惡劣地用指尖撥弄衣兜里的小兔子,差點讓微生塵摔一跤。 等學生開始做實驗的時候,微生塵才得到片刻安寧。 宴輕權是數(shù)學專業(yè)出身,但之前給老師跑腿打雜的時候被一位非常著名的生物學教授看上。 蓋因他性格冷靜,手指修長靈活,思維縝密細致。 用教授的話來說,是個做實驗的好苗子,搞數(shù)學都白瞎了他的動手能力。 差點把帶宴輕權的數(shù)學教授氣個半死。 他雖然不愿意轉進生化學院,但現(xiàn)在專業(yè)課上講的東西在高中早就學得七七八八,閑來沒事的時候跟著研究生一起做做實驗權當是解悶。 微生塵聽他們團隊的實驗內容,一開始本來昏昏欲睡,結果到后來,越聽越精神,越聽越心驚。 A大不愧是全國理工科的最高學府,研究生學習的都是高精尖的基因技術。 教授手底下帶著三個研究生,還余著宴輕權這個數(shù)學系本科生。 好像有什么重大發(fā)現(xiàn),在興奮激動的時候,那幾個人頭頂冒出了耳朵,微生塵發(fā)現(xiàn)他們都是草食系的。 只有宴輕權還是平平淡淡的棺材臉,淡色的嘴唇抿成細細的一條線,冷靜而克制。 變成垂耳兔之后微生塵的聽力變得非常敏銳,即使隔著一層衣兜也能隱隱約約聽到教授在講“基因...異化”之類的東西。 小垂耳兔豎起兩條耳朵偷聽,毛絨絨的耳朵尖尖伸出口袋搭在邊上,一跳跳的。 正聽得認真,他突然感到耳朵尖一陣熱流涌過。 小兔子抬頭怒視始作俑者。 一個陌生男生神色好奇,指尖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剛才摸了垂耳兔露出來的白色毛毛。 也不能算是摸,大概是很小心的點了下。 “這是你的寵物兔子嗎?” 他很輕的對宴輕權做出口型。 “嗯?!?/br> 宴輕權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一向溫柔娟秀的臉上流露出幾分嫌惡的神情,似乎是在怪他碰了自己的兔子。 這么冷淡嗎? 男生有點不明所以地想。 …… 不同于扶稷大多數(shù)時間住在宿舍,只偶爾和微生塵在外面住,宴輕權從開學就向學校提出申請,要求走讀。 他在學校附近買了房子,微生塵一直不知道竟然離他們住的地方很近,甚至在同一個小區(qū)里。 可能是由于他和扶稷不經(jīng)常住,所以也沒注意到宴輕權這“半個鄰居”。 宴輕權把小毛團帶回家,隨手把兔子脖子上掛的金牌子摘下來,將它放在柔軟的沙發(fā)上就進了臥室。 不一會里面?zhèn)鱽頌r瀝落落的流水聲。 男生沒有穿家居服,圍著塊深藍浴巾就走到客廳。 還邊用著干毛巾擦頭發(fā)。 從外表上講,宴輕權總穿著淺色襯衫或是白大褂,質地精良的金絲眼鏡架在鼻梁上,說話做事慢條絲穩(wěn)、謙和有禮,一副文弱書生、社會精英的做派。 當初清風寨里,微生塵就覺得他一點也不像土匪頭子,反而像是被強搶上山的縣衙師爺。 直到現(xiàn)在,他光.裸著上半身,緊實的小腹上人魚線延伸到浴巾內側,手臂肌rou線條流暢而不夸張,雖然并不是多健美的身材,但在剛成年的學生里面也絕對算是很不錯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