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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而微翹的睫毛輕顫,他緩緩睜開眼,云朵心虛地將手中銀針扔到一旁,做無辜狀看著他。 顧懷衍的眼神由渙散逐漸變得清明,眼眸純澈的讓人不忍褻瀆,那份純澈不像是碧空如洗的藍天,反倒像是幽深的寒潭,望不見底。 云朵有些失神,直到看見他眼中有藏不住的詫色,方才醒悟過來自己竟一直盯著別人看,不禁微微發(fā)窘。 “你醒了?”云朵斂住心神,拿捏著山賊應有的腔調(diào)兇巴巴地問,“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顧懷衍困惑地搖了搖頭,眼神迷惘,這一看就是還未醒透,云朵提醒道:“這里是擎蒼寨?!?/br> 顧懷衍坐起身來,輕聲重復道:“擎蒼……寨?” 云朵點點頭,盤算著是時候把這個“山芋”丟出去了,可接下來從顧懷衍嘴里說出的話讓她如遭雷劈。 “擎蒼寨是什么地方?”顧懷衍用手掌揉著太陽xue,語氣里充滿了疑惑,皺著眉問,“我怎會在這里?你又是誰?” 云朵傻了,千算萬算,獨獨沒算到顧懷衍竟會患上離魂癥,也就是俗稱的失憶。 按軍師的計劃,他們會在顧懷衍醒后令他修書一封,寫明許元忠的死因以及承諾顧衡上位后給擎蒼寨的好處,若日后敢毀約,這封信便是他與顧衡通敵的罪證。 顧懷衍失憶了,計劃還怎么進行? 云朵不是沒懷疑過顧懷衍在做戲,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可很快便被她否定了——他裝失憶沒有任何意義,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只會死得更快。 會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失憶呢?云朵想到一種可能,伸手附在他的額上,果然熱得燙手。 她雖然拿手的是醫(yī)治外傷,卻也知曉持續(xù)的高熱會對腦部造成損傷,嚴重的還會使人變成傻子。 完了,這大半個月白忙活了,救了半天還是個死,浪費我多少心血多少藥??! 云朵心情很是復雜,渾然不覺顧懷衍正好奇地打量她。 眼前的女子十四五歲,著一襲裁剪利落的紅衣,挽著簡單的發(fā)髻,一雙眼睛讓人印象深刻,黑白分明,清澈靈動。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酒香,未施半點脂粉的臉上有些臟兮兮的,乍見之下并未覺得容貌有何出彩,至多算是秀美,細細看來,卻又覺得嬌憨可愛,猶如一枝俏麗的山茶。 她的表情十分豐富,由開始的欣喜變?yōu)轶@慌,繼而變得憂愁。 她的手有些涼,附在他的額上正好緩解了高熱帶來的不適,令他整個人舒爽不少。 見她沒有答話,他再次試探道:“敢問姑娘是何人?” 云朵心中有些莫名的煩躁,都什么時候了,這人還如此淡定,知不知道出了這道門可能就是個死? 她以手作扇緩解心中焦慮,嘴上沒好氣地說:“你不如問問我是干什么的?!?/br> 顧懷衍不知云朵心中所想,從善如流地問:“那敢問姑娘從事何種營生?” “……”云朵面無表情地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燒殺搶掠,無惡不作?!?/br> 顧懷衍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驚疑的表情,蹙眉說道:“這……不是賊匪的行徑嗎?” 云朵點頭,語帶贊許:“不錯,我是山賊。” 顧懷衍有些怔忪,似乎不太相信,片刻后遲疑地問:“不知姑娘與在下是何關(guān)系?” “……”這個問題云朵一時還真不知如何作答,難道要說醫(yī)患關(guān)系? 他又問:“莫非在下是被姑娘擄來的?姑娘是為了錢還是為了人?” “……行了!” 云朵騰地站起來,不愿再同他廢話,她心中有了計量,從門外喚來一個名為陳放的小嘍啰,吩咐道:“你去稟報大當家,就說顧大人醒了,但患了失憶癥,請他處理?!?/br> “得令?!?/br> 陳放正要離開,云朵卻又生出一絲猶豫,阻止道:“等等……算了,明早我親自去。” 顧懷衍在聽到顧大人這個詞時有些驚訝,還未細問,便見云朵已經(jīng)走到門前,她的手在觸到門栓那一刻,忽然轉(zhuǎn)頭問道:“還記得你叫什么名字嗎?” 顧懷衍搖了搖頭。 云朵神色有些悵然,對他已知的命運略略感到惋惜,她輕聲說:“懷衍……你叫顧懷衍。”隨即拉開房門離開了。 第3章 求情 顧懷衍烏發(fā)披垂,衣衫凌亂,雙手…… 屋外月色正好,皎羽柔娟,絲絲流情,云朵卻無心欣賞,回房后她簡單梳洗一番便熄燈上床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器皿破碎的聲音將云朵吵醒,好像是從隔壁傳來的。 她心下一驚,莫不是顧懷衍要逃跑? 她急忙披上外袍沖了出去,遠處的狂歡似乎還未結(jié)束,鬧酒聲夾著著粗獷的歌聲隱隱傳來。 隔壁門前的守衛(wèi)還在,云朵略略放寬了心,問道:“剛剛是什么聲音?” 兩個守衛(wèi)對視一眼,欲言又止。 云朵狐疑地推門一看,不禁被眼前的一幕怔在了原地。 只見顧懷衍烏發(fā)披垂,衣衫凌亂,雙手攏著衣襟蜷縮在床腳,神色難辨。 他白凈的臉頰有些紅腫,嘴角滲出了冶艷的血痕,襯得他皮膚愈發(fā)蒼白透明。 而云朵的手下張允正怒不可遏地站在床前,捂著鮮血淋漓的脖頸瞪視著顧懷衍,他身后的地板上躺著一個破碎的瓦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