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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該著他們運氣好,一只野兔不知從哪里躥了過來,踩在枯樹枝上發(fā)出幾聲脆響,這才讓那幫人放下心來,轉身迅速離去了。 最后一絲陽光沒入山頭,天暗了下來,宋翎松開云淺兮,退后一步看著她。 云淺兮垂眸,用沒有起伏的聲音說:“那幫人可能是燕國派來的。” “嗯……”他看了一眼那幫人離去的方向,卻沒有動。 “不去?”云淺兮抬眸看他,面上沒什么表情,語氣中帶著一絲嘲弄。 “我……可以去嗎?”他問的不是很有底氣。 云淺兮漠然答道:“隨你。” 宋翎遲疑了一瞬,知曉不該放棄眼下探取情報的大好時機,他溫聲說道:“淺兮,那幫人都是高手,探聽情報我去就好,你……”他頓了頓,用近乎哀求的口吻道,“你留在此處等我,可好?” 云淺兮不答話,又垂下了眸。 宋翎語氣愈加柔和:“他們的人正在搜山,這處剛剛搜過相對較安全,你等我,我很快回來?!?/br> 云淺兮還是沒有答話。 宋翎不放心地又補充了一句:“等我?!?/br> 他朝著那幫人離去的方向腳不沾地地跟了過去。 宋翎走后云淺兮長出一口氣,她激他離開不過是想逃離,可手上黏膩的觸感讓她動搖,她看著滿手血污,心中微顫——宋翎果然受了傷,還傷得不輕。 …… 宋翎半個時辰后回來了,他急迫地到樹下尋云淺兮,然而空無一人。 氣血在體內毫無章法的橫沖直撞,喉間涌上腥甜的味道,他捂著傷口喘息了幾聲,再也支撐不住,背靠樹干緩緩滑下,坐在枯葉地上。 天已經完全黑了,月亮在云層中穿行,漏下忽明忽暗的光,涼風刮地而過,卷起林間枯葉,“簌簌”作響,遠處間或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叫,更添了幾分冷寂。 宋翎低頭發(fā)出一聲笑,感受著血一點一點流出體外,從未有過的狼狽。 一對月白色的足尖出現(xiàn)在他視野中,他眼瞳微顫,緩緩抬眸,視線一點一點上移至云淺兮的面龐,月光之下,她膚光勝雪,目若清泉,美得驚心動魄。 “淺兮……”他輕聲喚道,眸色迷離,盛著碎月,也盛著她的影子。 她終究還是留了下來。 …… 云淺兮扶著宋翎在林間穿行,她依稀記得這附近曾有住戶,循著記憶的方向找過去,果然發(fā)現(xiàn)幾戶破敗的農家小院,她選了一戶較大的院落推門走了進去。 正房的門被控鶴軍搗毀了,廂房保存的較為完好,她讓宋翎在廂房里等著,自己從正房衣箱里翻了幾件衣裳遮住廂房的窗戶和門縫,然后摸索著掏出火折子點燃一盞小燈,這樣即使有人從外間經過也不會察覺到光亮。 云淺兮將宋翎安置在床上坐好,簡潔說道:“脫衣服?!?/br> 由始至終沒有一句多余的話。 宋翎抿了抿唇,說道:“淺兮,我沒事,緩緩便好?!?/br> 云淺兮不愿同他多費唇舌,直接上手扯開他的衣襟,盡管有所準備,在看見傷口的那刻她還是輕吸一口氣,咬住了下唇。 兩處傷口,一處是她用鄔鐵的長刀留下的,傷口較淺,因未及時處理,尚在流血。 另一處是箭傷,箭鏃陷在rou里,只露出一點尾部,這箭要是再偏離一點,宋翎怕是要殞命當場。 “傷成這樣,還逞強去追蹤,真不要命了?”云淺兮生硬說道。 宋翎似并不在意身上的傷,輕嘆道:“你有所不知,當年燕軍南下,戰(zhàn)火引至十一城,沿途燒殺擄掠,生靈涂炭,那時,多獲取一份情報,便能多搶下一城,百姓和將士也能少些犧牲,如今,燕軍妄圖卷土重來,我身為安北都護府都督,自不愿放過這個機會?!?/br> 他抬眸看向云淺兮,彎了彎唇角:“此番不算白跑,方才他們面見的人里有一個是燕國伏波大將軍麾下副將,我曾打過照面,另一個擋得太過嚴實,看不清面容,但可以確定大周朝臣中出了叛徒,根據他們的談話我大致能猜到一二……” 云淺兮有些晃神,當初宋翎招安不成,孤身犯險,留在擎蒼寨,也是為了少些流血犧牲吧,若直接開戰(zhàn),控鶴軍斷不會只有三十七人的微弱傷亡,他做戲挨下的那刀也是實在,稍有差池性命難保。 上位者能做到他這般,算得上有勇有謀,值得敬佩,可惜,她偏偏是受他利用的那一個…… 她越想越覺得難受。 宋翎見云淺兮神思不屬,停下話頭,試探著喚了聲:“淺兮?” 云淺兮擰眉看他一眼,邊將舊衣服撕成長條,邊說:“我明白,獨逞英雄很有成就感,反正也不是第一回 了?!?/br> 宋翎見她眼尾泛了紅,知曉觸到了她的傷口,歉意說道:“對不起,淺兮……” 云淺兮哽著嗓子說:“你對我的傷害豈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的?!?/br> 宋翎沉默了,眸子黯淡下去。 云淺兮不再搭理他,低頭認真檢視傷口。 宋翎的傷很是棘手,取箭鏃時一個不慎便可能流血過多而亡,她蹙眉說道:“我得回一趟云上,我房里的藥應該還能用?!?/br> 宋翎掏出兩個藥瓶,說道:“我?guī)狭??!?/br> 云朵面上掠過一絲驚訝,接了過來。 她塞了一粒藥丸到宋翎嘴里,讓他躺下,然后將隨身攜帶的匕首放在火上烤了烤,她眼里是掩不住的擔憂,卻依舊冷冰冰地說:“忍著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