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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送酒的來了?!彼娏嗽茰\兮并不驚訝,嘴角揚起一抹笑,眼里卻有藏不住的郁色。 云淺兮一愣,嘆息一聲,步履輕盈地踩著瓦楞,走到云宥身旁坐下。 她掀開酒封,自己先飲下一口,遞給云宥,云宥接過,問道:“怎么,睡不著?”說著將酒壺懸空喝了一大口。 “你不是也睡不著嘛?!?/br> 云宥恍若未聞,猜到云淺兮失眠的原因,揶揄她道:“王爺在賊窩探取情報之時,是不是用美色引誘你了,傷這么深,對他愛答不理的?!?/br> “……唔?!彼龕灺晳?yīng)道,雖然不純靠美色,她也確實沒能扛住。 云宥輕笑一聲,寬慰道:“沒必要,看得出他后悔了,可以給他個機會。” 云淺兮從他手里奪過酒壺,飲下一口,說道:“三哥,他的問題不是引誘……罷了,我跟他沒可能了,看見他我就會想到姨娘……” 云宥笑容一僵,頓了頓,說道:“娘親不會想看到你這樣?!?/br> “三哥,”云淺兮猶豫再三,終是問道,“你……不恨他嗎?” 云宥愣了愣,答道:“我為何要恨他?王爺告知我實情時,亦頗為自責(zé),說他未能救下娘親,可娘親的死真不能怨他,娘親看似柔弱,骨子里卻極為堅韌,她執(zhí)意尋死,是救不回來的……” “我反倒感謝他,若不是他,你回不了家,娘親也無法手刃仇人,亦無法尋得解脫。娘親既將你托付給了他,說明娘親也是認(rèn)可他的?!?/br> 云淺兮聽見一顆心在胸腔子里跳得震天響,腦子里有瞬間的空白,她啞著嗓子道:“三哥,你在說什么?什么叫……姨娘執(zhí)意尋死?” 她突然生出一種荒誕感,隱約覺得自己錯了,還錯得厲害。 云宥見她一臉茫然,蹙眉說道:“娘親是在殺了賊首后,自裁身亡的,你難道不知?” 云淺兮如同遭受雷轟電掣一般,全身發(fā)麻,失了言語。 …… 控鶴軍攻上擎蒼寨當(dāng)晚,聚義堂內(nèi)。 宋翎正與張彪纏斗,宋翎雖言明繳械不殺,張彪?yún)s負(fù)隅頑抗,不愿歸降。 林婉淑倚靠著門框站著,借此支撐由于驚嚇而搖搖欲墜的身子,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院中打得難解難分的兩人。 宋翎的長劍舞得滴水不漏,用神乎其技來形容一點不為過,但他刻意避開了張彪的要害。 張彪力竭,逐漸處于劣勢,他避開宋翎凌厲的一劍,卻未能躲開接下來的一腳,他被踢得飛了出去,合身砸在林婉淑前方的柱子上。 張彪掙扎著站起來,林婉淑上前似要查看他的傷勢,卻被他推回身后,他眼睛緊鎖著宋翎,頭一回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危機感。 他頭也不回地對林婉淑說:“婉妹,我定會護你周全!”言罷,便要再次沖出去迎戰(zhàn)宋翎。 張彪尚未及行動,卻臉色陡變,雙目圓睜,他不敢相信地低頭看著自己胸前源源不斷溢出的血水,震驚地緩緩轉(zhuǎn)身,只見林婉淑手握匕首滿臉凄愴地看著他,眼中難過與恨意交織在一起,令人心寒。 “你……”張彪難以置信地瞪著林婉淑,身子漸漸委頓下去,到死也不愿閉眼。 林婉淑跪坐在張彪身旁,悲慟地望著他的尸首,泣不成聲。 宋翎眼里有些愕然,他垂劍問道:“夫人,您這是……” 林婉淑平復(fù)了一下心中情緒,此刻她已知曉顧懷衍的真實身份,俯身一拜,哀戚說道:“王爺,賊首已死,望您看在民婦殺賊有功的份上,答應(yīng)民婦一個小小的請求?!?/br> 宋翎嘆了口氣,張彪既是云朵的父親,他本意是留他一命的,但事已至此,他只能說道:“您說。” 林婉淑言辭懇切道:“朵兒生性純良,做這打家劫舍之事實非本意,還望王爺不要降罪于她。” 宋翎頷首:“夫人不說本王也斷不會為難她。” 林婉淑抬頭看著宋翎,瞳底灰暗,她說:“民婦知曉朵兒對王爺有傾慕之心,可她身份低微,配不上王爺,王爺若無意娶她,便放還她自由吧?!?/br> 宋翎沒有半分遲疑,說道:“夫人言重了,只要云朵愿意,本王定會娶她為妃?!?/br> 林婉淑聞言身子一顫,再度拜伏在地,語氣中有些如釋重負(fù):“朵兒能托付給王爺,民婦也可放心了?!?/br> 宋翎聽到這話隱隱感覺不妥,可林婉淑沒有旁的舉動,只將目光重新投回張彪身上,跪坐一旁不再言語,臉上滿是悲戚之色。 宋翎猜想她心中難受,也不打擾,轉(zhuǎn)身準(zhǔn)備查看別處情形,沒走出幾步,便聽見身后有人軟倒在地的聲響,他暗道不好,回身看時,見林婉淑撞在張彪手中九環(huán)刀上,自戕了。 這一刻,她眼里終于釋然,嘴角揚起一抹溫婉的笑。 “夫人!”宋翎疾走幾步蹲到林婉淑身旁。 林婉淑眼神已有些渙散,她看著夜空,似在對他說,也似在自語:“我……本就不屬于這里,可我……再也回不去了,這樣……挺好。” 說完她緩緩闔上了眼,面容安詳,像是睡了過去。 宋翎沉默半晌,慢慢站起身,心神很是震蕩,云淺兮便是這個時候進的聚義堂。 她見宋翎手持長劍站在林婉淑尸身前,心中信念瞬間崩塌,哪會細想林婉淑的死有無旁的可能,加上宋翎誤以為張彪是云淺兮生父,自認(rèn)林婉淑、張彪的死是自己間接造成的,沒有辯解,這才導(dǎo)致云淺兮悲痛欲絕地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