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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問余:“付輪輪……為什么在我們組?” 分組情況跟林康說的大致相同,每個組的組員里包含了上中下三個檔次的成績——在他們組,裴問余屬于上,林康中上,姜百青中,池硯在師太眼里還處于中下位置,那下檔自然算付輪輪了。 很合理,一碗水端平,絕不撒出一點。 但裴問余還是非常不爽。 師太不太了解他們之間明里暗里的小疙瘩,以為裴問余是在擔心付輪輪拖的后腿太嚴重,于是好言相勸:“付輪輪一直在倒數(shù)徘徊,挺不容易的,他也一心想要往好的方向發(fā)展,我們得給他機會不是?你帶帶他,那個……因為老師覺得你有經(jīng)驗,池硯一開始不也是你……” “李老師——”裴問余打斷她:“他們倆沒有可比性。” 光智商的差距就是斷崖式的,看不起誰呢。 師太被噎了一下,有些尷尬,她干咳一聲掩飾過去,“你要是實在不想帶,也行,給我一個正當?shù)睦碛?。?/br> 正當?shù)倪€真編不出來,不正當?shù)牡故悄苷f一堆。 裴問余咽下一口氣,毫無生趣地說:“沒什么李老師,我先回教室了?!?/br> “行,回去之后把這張表貼在倒計時牌下面?!?/br> 裴問余頷首。 一個晚自習,裴問余都沒怎么說過話,也沒搭理池硯——因為他發(fā)現(xiàn),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對這個分組不滿意,其他人都無所謂,包括池硯。 他為什么對付輪輪這個寬容?憑什么? 晚自習結束之后,林康叫上付輪輪,一伙人浩浩蕩蕩地進了‘我的貓’。 沈老板把這幫祖宗請上了樓,抬腿攔住后進門的裴問余,“怎么著,這回是包天還是包月?” 裴問余心情不咋地,‘哼’一聲,把頭扭開了。 沈老板:“……” 什么東西? 池硯笑嘻嘻地湊上來,在沈老板大動肝火之前,打岔道:“沈老板,我們包年?!?/br> “拿我這兒當聚集地,這是賴上我了?。俊?/br> “哪兒能啊——”池硯笑著說:“你不是有個小本本么,先記著,高考完一塊兒結賬?!?/br> 這話聽著還像個人話,沈老板懶洋洋地放下腿,放他們倆進屋。 裴問余悶頭往里走,誰也不搭理,沈老板見狀,拉了拉池硯后領子,問:“誒,池小硯,你男朋友怎么了?” 男朋友這詞兒突然從別人嘴里蹦出來,池硯一時沒反應過來。 “???” “啊什么啊?!鄙蚶习迮呐某爻幍哪X袋,指著裴問余,說“他——他怎么了?你惹他了?” 池硯嘆氣:“沒事兒,一會兒就好?!?/br> “嘖嘖——”沈老板抱著胳膊,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你倆……要不要我單獨給你們準備一個房間,解決一下問題?” “不用。” 裴問余在樓梯口等了半天,不見人上來,一回頭,看見內倆貨湊在一起,唧唧歪歪地居然聊嗨了。 他沒好氣地噴:“沈老板,我看你不像個賣蛋糕的?!?/br> “那我像什么?” 裴問余:“拉皮條。” 沈老板一腳過去,吼:“滾蛋!” 裴問余利索地躲過了‘如來神腳’,一個轉身溜到池硯身邊,池硯拉著他的書包帶,“走吧,小余,上樓了?!?/br> 高三緊張的學習生活和節(jié)奏,容不得想太多,雖然裴問余很記仇,甚至連池硯的那一份也記著,但他不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表現(xiàn)出來,破壞學習小組的團結。 裴問余在外人面前保持著一貫的高冷,付輪輪竟也沒覺出什么異常。 只是池硯對付輪輪的態(tài)度淡了不少,這讓付輪輪有點坐立難安。 第一個晚上,大家簡單的對自己的知識儲備程度交了一個底,由高到低排了順位,推選裴問余當小組長,然后,各自刷了一套題,一個小時后準時散場。 林康和姜百青各自打車回家,裴問余去自行車棚取車,池硯就在店門口等他。 四下無人,付輪輪這才打著膽子,小心翼翼地湊上前,跟池硯搭訕:“池硯,我給你的優(yōu)惠券,你怎么沒來用過?” 池硯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了一步,說:“大熱天的吃燒烤,我怕上火。” 付輪輪搓著手指,“那、那以后吧?!?/br> “行。”池硯看了一眼時間:“挺晚了,你怎么還不回家?” “我、我就想,單獨跟你打個招呼,好像……好久沒見了?!?/br> 這話聽著非常別扭,池硯莫名其妙:“???” “沒事兒!”付輪輪看見裴問余已經(jīng)騎著車拐了過來,很不耐煩地打著車鈴,嚇了一跳,顫著嗓子說:“我、我先走了。” 付輪輪其實對池硯滿心滿眼都是愧疚,尤其是他媽還說了那么一番話,他不知道池硯其實聽見了,但架不住他一見到池硯,就會無地自容的心情。 他好不容易有個朋友,這個朋友不嫌棄他,救過他,幫了他。 付輪輪一想到這里就想哭,他憋著眼淚使勁往家里跑,頭一次想反抗自己的mama。 但他這些劇烈的心理活動池硯一概不知,一腦門霧水。 池硯坐上自行車的后座,手搭在裴問余肩上,見這人還是一臉不爽,無奈地說:“有氣你跟師太撒去,又不是我分的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