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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抓到了嗎?”幕僚們一進(jìn)來就急急問道。 樓望舒和親衛(wèi)們對視一眼,看吧,這就是他們是細(xì)作的證據(jù),來了不問主公傷勢,反而先問刺客,明顯是做賊心虛。 “我已經(jīng)安排人去搜查刺客行蹤了,倒是你們一進(jìn)來怎么不先問問夫君傷勢?”樓望舒犀利道。 那人一愣,自知理虧,忙躬身道:“小人不敢,只是擔(dān)心這刺客萬一是狄戎派來的,回去后散播主公重傷的消息,恐對戰(zhàn)況不利。” 樓望舒呵了一聲,不置可否。 “主公情況怎么樣?”軍師示意他退后,上前幾步欲要去看主公傷勢,卻被親衛(wèi)伸手?jǐn)r住。 他看向樓望舒,疑惑道:“主母這是何意?” 樓望舒:“怕你們長得難看,影響傷口愈合?!?/br> 軍師:-_-||人身攻擊就過分了啊。 樓望舒一拍桌子,“怎么,還說不得你們了?” “仗打得一般般不提,軍營都能讓人鉆進(jìn)來,文不成武不就,你說你們能干點什么,別是來騙吃騙喝的吧?” 在場的幕僚們平生從未被一女子指著鼻子罵,脾氣不好的當(dāng)下急紅了臉,抖著手憤怒地吼道:“無知婦人,一派胡言,你懂什么!主公怎么會娶你這樣的女人?” 樓望舒心里受傷了,捂著小心臟,“你吼我?你竟然敢吼我!” “木一木二,把他拖出去……”她輕飄飄道:“杖殺?!?/br> 木一木二都是慕容家的親衛(wèi),以前只聽慕容擎的話,現(xiàn)在慕容擎昏迷,他們就只聽樓望舒的話。 不多時營帳外面就響起棍棒打在皮rou上發(fā)出的聲音,同時還伴隨著一聲聲悶響,敲打在眾人心上。 軍師盯著上首的女人,“主母有什么話不如直說,何必羞辱于我們。”更不必殺雞儆猴。 樓望舒驚訝道:“羞辱?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眾人:…… 樓望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道:“把你們叫過來呢,是為了通知一件事?!?/br> “夫君昏迷前將軍營的事務(wù)一并交于我掌管……” 她話還沒說完,底下的人就嘩然一片。 軍師斟酌著語句道:“主公一項英明,斷不會將此等大事隨隨便便交付于他人,會不會是……” 樓望舒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你了意思是我假傳夫君命令嘍,那你說怎么辦?夫君昏迷,軍營里那么多事情等著處理?!?/br> 軍師不假思索道:“當(dāng)然是由我們來接管?!?/br> “錚——” 一眾親衛(wèi)的刀身出鞘,折射出森冷的白光。 電光火石間,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表情十分難看。 軍師目光陰沉地看著樓望舒,“本朝可從未聽聞有女子入軍營之事。” 樓望舒眼皮都未抬,懶懶道:“以前沒有,那自我起便有了。” 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讓軍師為首的一眾人心頭一梗。 樓望舒笑道:“別擔(dān)心,我雖代夫君管理事務(wù),可初來乍到的,說到底還是要靠你們幫忙來處理政務(wù)。” 一眾人轉(zhuǎn)念一想也是,只不過是換個頂頭上司,該是他們的權(quán)力還在他們手上。 還不待他們松口氣,樓望舒又道:“可你們要是不聽話,我也只能殺了好了?!闭f著她就拾起一旁的大刀毫不留情地砍在案幾上。 在場人都看的眼皮一跳,是威脅吧?這絕對是威脅! 正沉默間,有個幕僚眼尖地看到主母手里的大刀上還帶著斑駁血跡,這是主母從阿骨打那兒拿來的佩刀,花紋特殊絕不會認(rèn)錯,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張口就要喊。 一旁的同僚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眼神示意:就你聰明?就你看見了?沒看到大家都憋著呢嗎? 明眼瞧著如今主公勢弱,主母勢強(qiáng),就算是主公是主母所傷又如何,難不成他們這些文人真要和主母這邊的親衛(wèi)們掰掰腕子? 別忘了外邊可還有同僚正撅著屁股挨打呢。 樓望舒視線落在刀身上,毫不掩飾自己的行為,把血跡擦在慕容擎的衣袍上。 軍師嘴角一抽,低頭假裝沒看見這一幕。 樓望舒很滿意他們的識時務(wù),便說起正事。 “夫君受傷的消息先封鎖住,該出面的事宜一律由我頂著,軍備物資一定要注意,附近幾里最好不要有火源,防止敵軍夜襲……” 軍師和幕僚們一開始還不以為然,可聽到后面神色卻不由得認(rèn)真起來,沒想到這位主母說起軍中事宜竟然言之有物,一點都不像是困于閨閣里的尋常女子。 他們其中有人回憶起這位主母成親前似乎也是位京城里人人口口稱頌美名贊揚(yáng)的“賢良淑德”大家閨秀,他們看看半死不的主公,又看看那案幾上深刻的刀痕,再看看上首揮斥方遒的主母…… 槽多無口,這哪是大家閨秀能干出的事兒? 他們感受到了來自命運(yùn)的捉弄,是‘詐騙’吧,這絕對是正宗的‘詐騙’! 無視掉對面若有若無的打量視線,樓望舒緊接著又說起軍營巡邏換崗之事,讓親衛(wèi)和幕僚們互相配合,效率加倍。 樓望舒義憤填膺:“那刺客簡直是放肆!混進(jìn)軍隊營帳竟如過無人之境,何等勢力竟恐怖如斯!” 眾人心很累:……不就是您嗎,裝什么裝? 樓望舒‘深情’地望著沉睡的慕容擎,“所以一定不能輕易放過刺客,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為夫君報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