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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長澈見葉初忽視自己并未有過多情緒顯露, 視線落于那蓮花上,微微一頓,旋即移開。 他也曾摘過蓮花,但她的反應(yīng)并不是這樣,而是責(zé)罵加責(zé)罰。 葉之瀾輕輕地將葉初拉離了些許,抬眸看柳長澈,話語卻是對她說:“喜歡便好, 我還怕jiejie不喜歡?!?/br> 話間一頓,他從善如流地上前幾步,“既然我送了你禮物,那你是不是也得給我一份?” 問人要禮物的,葉初還是第一次見,但禮物而已,又不是給不了,用手指在他手心似有似無勾了下,“你想要什么?” 柳長澈還是毫無動作。 葉之瀾言辭輕緩道:“我想向你要一個人?!?/br> 一個人?葉初看向柳長澈,心中隱隱有了答.案,頭皮頓時發(fā)麻,佯裝平靜地問:“什么人?” 葉之瀾指腹輕拂過蓮花瓣,似笑非笑地說:“你當(dāng)真不知道?” 既然她還是下不了手,他可以代勞,只是想不到在蠱母的控制下,她還能保持理智,不立即殺了柳長澈。 到底為何會這樣? 因蓮花是剛摘下來不久,上面還有水滴。 看似清澈無雜質(zhì)的水染濕長指,帶起細微涼意,隨后松開,花瓣受力抖了下,水滴無聲地墜下,沒入泥土。 葉初不能再裝聾作啞,指著柳長澈。 “你要他作甚?” 葉之瀾看了她一眼,語氣依舊溫和,不急不慢,面色卻微冷,不認真看,看不出來。 “你也是知道,武功一日不練就會生疏,我要他陪我練武,jiejie也不肯答應(yīng)嗎?” 這話從明面上看是商量,細細品味有很重的危險暗藏里頭,叫人心悸。 仿佛一說不字,便會身首異處。 葉初怎會聽不出話語間流露出來的異常,聳了聳肩,無所謂道:“自然是可以的,可我身為一派之主,最重要的是講求服眾,不勉強人做事。” 她順勢擰頭問柳長澈,“你可愿意陪練?” 葉之瀾眸色極淡,聽言不出聲,回于袖中的手不知何時捻了根細針,面上卻毫無波瀾。 柳長澈默了片刻,拱手行了個禮,白衣稍稍揚起,映得仙氣飄飄,煞是愉目,“好。” 答復(fù)伴隨著風(fēng)聲鉆進葉初耳中,她表情有一瞬間的破防。 葉之瀾之所以提出這個,肯定是沒安好心的。 柳長澈在江湖上混跡多年,也不至于連這點眼色都沒有,可偏偏就是云淡風(fēng)輕的答應(yīng)了。 別人都同意了,葉初還能說什么,本來還打算借他來弄清楚以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系統(tǒng)隱藏的真相又是什么。 但對方要撞南墻,她也沒有資格阻止。 沙長老的藥粉也舞弄完了,一時興起想去小潭偷偷觀摩一下兩人是如何幽會的,想來他一把年紀(jì)都沒拖過女子的手呢。 說巧不巧,春長老、風(fēng)長老剛好從附近經(jīng)過,見他鬼鬼祟祟的,便拉住他。 “老沙,你偷偷摸摸地做什么呢?現(xiàn)下邪主還在派里,小心受罰?!?/br> 沙長老做了個噤聲動作,壓低聲音道:“邪主和柳長澈私下會面呢,之前邪主還未失蹤的時候,我就說他們兩個有苗頭,你們還質(zhì)疑我?!?/br> 春長老眨眨眼,“私下會面?”顯然不太相信他的話。 好勝心起來了,沙長老哼了一聲,撅著嘴說:“不信,我們就一起去看看,要是我說的是真的,每人給我十兩銀子?!?/br> “好,十兩銀子就十兩銀子。”春長老和風(fēng)長老異口同聲道。 于是乎,三人躲在一旁的草叢里,頭頂綠綠青草,只露出撲扇撲扇的眼睛在外面看戲。 葉初舉著蓮花站在草叢前,碰巧擋住他們的視線,弄得三人心癢癢,卻又不敢說什么,只得小心翼翼挪到能看見的地方。 考慮到眾多因素,她決定讓葉之瀾和柳長澈徒手練武,不給武器。 尤其是劍,太過于危險,輕輕一抹喉,一眨眼不到的時間怕是會沒人命,她也不曉得兩人武功誰高誰低,謹慎為重。 “你賭誰贏?這次我下五十兩!賭柳長澈勝?!鄙抽L老蠢蠢欲動,就差站出來舉手吶喊了。 單是看年齡就知道葉之瀾比柳長澈小,要是五十歲對二十歲那種,他肯定押年紀(jì)小的,可現(xiàn)在不一樣。 柳長澈二十幾歲,葉之瀾頂多剛滿二十,更別消說柳長澈還當(dāng)過邪主。 要曉得武功不高壓根連碰一下那個位置的資格都沒有,還沒碰上就被人拉下來了,而柳長澈穩(wěn)居此位一年。 可想而知實力不凡。 春長老瞄了沙長老一眼,素來喜歡跟他作對,“我賭葉公子贏,一百兩。” 風(fēng)長老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們折騰,專心看戲,他倒不覺得年齡是問題。 武功這個東西玄乎得很,千年以來,有多少人潛心鉆研,最終還是落得個一事無成? 太多了,多到數(shù)不清。 沙長老怒瞪了春長老一眼,“蠢老頭,你怎么硬是要跟我作對,從我一次會少根毛嗎?” “你這個傻老頭,我要不站在你對面,押葉公子勝,你下個屁注,贏誰的錢?傻乎乎的?!?/br> 春長老不服輸,繼續(xù)懟回去。 “好像也對噢?!鄙抽L老仿佛才想明白。 倘若不是想看誰最后勝出,風(fēng)長老都想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了,兩人說話全不經(jīng)腦子的,繞著繞著怕是連自己也繞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