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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醋了,但我不說在線閱讀 - 第120頁

第120頁

    可惜,他還是低估了人性的劣根性。眼見孩子有所動搖,孩子的父母氣憤難當(dāng),便大肆散播謠言,說什么沈頌的母親是因為感情糾紛,覺得丟人投了湖。

    說完,江安憋不住胸中怒火,一拳砸在了餐桌上。

    砰的一聲巨響,引得餐廳的人紛紛側(cè)目。

    第70章 一家三口

    同一時間, 西山療養(yǎng)院內(nèi),張醫(yī)生將沈頌帶到了一個房間里。

    見他進去了,張醫(yī)生默默退了出來, 順手將門閉上了。

    房間不大,兩室一廳,南北通透,裝修風(fēng)格是上世紀(jì)北方城市家屬樓典型的裝修風(fēng)格,電視、茶幾、桌椅一屋子老式家具, 書桌上還放著一摞厚厚的書,乍一看去,全都是與物理有關(guān)的著作。

    沈頌一眼就認(rèn)出這里與她們一家三口曾經(jīng)生活過的家很像很像, 甚至連家具擺放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聽到響動,沈弘誠按動輪椅,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隔著幾米遠(yuǎn)的距離,沈頌猝不及防地與父親四目相對。

    恍惚間, 他仿佛透過時空,看到了許多年前那個幸福的一家三口。

    只是,在他的印象里, 父親是那么的高大, 需要他仰著頭去看, 肩膀是那樣的寬闊,可以很輕松很輕松地將他架在脖子上, 眼睛里永遠(yuǎn)閃著熱切的光,讓人為之著迷。

    但現(xiàn)在,記憶中的父親卻懨懨地窩在輪椅里,鬢間白發(fā)叢生,連眼神都變得黯淡無光。

    這一瞬, 沈頌眼眶忽地一酸,淚花模糊了雙眼,卻忍著沒有落下來。

    孩子,別哭。沈弘誠亦是淚眼朦朧,微微顫抖的語氣里滿是焦急。

    沈頌握緊了拳頭,強迫自己忍下心底的酸澀,故意用冷硬的聲音說道:既然你離開了我們,一走就是十二年,那你就應(yīng)該過上人人艷羨的好日子??墒?,為什么,為什么你卻把自己搞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

    說到最后,沈頌的聲音顫抖到幾乎不成語調(diào)。

    見狀,沈弘誠當(dāng)即慌了陣腳,手忙腳亂的按動輪椅,沖過去,一把抱住了沈頌。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沈弘誠一激動,思緒有些混亂,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不住地說著對不起,口齒有些不清晰,眼淚大顆大顆滑落,不經(jīng)意間濺到沈頌的手背上,仿佛滾油滑過,灼燙了他的心。

    你為什么要說對不起。沈頌沒有抱他,也沒有推開他,眼淚無聲滑落,聲音是近乎麻木的冰冷,比起說對不起,你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和我母親一個解釋。

    沈弘誠忽然不說話了,怔怔地愣在那里,緩了好久,才從混亂的情緒里鎮(zhèn)定下來。

    曾經(jīng),他天真的以為只要他不見自己的兒子,不讓他知道過往那些骯臟不堪的事情,兒子就可以平平安安的。

    直到昨天,顧承燁打電話告訴他,沈頌這幾日被人算計的事情,他才明白有些事不是他想翻篇,別人就會善罷甘休。

    沈弘誠緩緩松開了沈頌,往后退開一段距離,抬頭望著他的雙眼,理智漸漸回籠,頌兒,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可以平平安安的,我不愿讓你卷入沈家的勾心斗角之中,哪怕你對我有誤會,我也可以不在乎。但顯然,這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好在你身邊還有承燁那孩子。

    沈頌沒說話,安靜的等著他的下文。

    沈弘誠停頓了好一會兒,續(xù)上氣力,才接著說:現(xiàn)如今,不論我說與不說,都無法護你周全。但你既已決意走上對抗沈家的這條路,過往的事,我便不該瞞著你。

    他每說幾句話,都要停頓半晌,氣息虛浮到讓人忍不住擔(dān)心他會不會隨時撒手人寰。

    沈頌?zāi)缶o了拳頭,一語不發(fā)地轉(zhuǎn)身倒了杯水給他。

    這里的每一處熟悉到他閉著眼睛,都能找到東西放在哪里。

    沈弘誠接過水杯,蒼白的臉上掛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沒有看沈頌,視線落在虛空里,思緒陷入了遙遠(yuǎn)的回憶里。

    我與你母親是留學(xué)時候認(rèn)識的,她長得很溫柔秀氣,骨子里卻有一股不服氣的拼勁兒。那時,我時常看到她一個人在圖書館呆到凌晨,仿佛永遠(yuǎn)不知疲倦。

    那時候,國外的環(huán)境對國人并不友好,經(jīng)常會發(fā)生國人被欺辱的事情。因為體格上的差異,加上大家身在異國他鄉(xiāng),都不怎么敢多管閑事,只有你母親。

    我曾親眼看到你母親挺身而出,直面三個高大健壯的外國男性,努力的想要護住一個瑟瑟發(fā)抖的小姑娘。

    其實,她當(dāng)時也嚇得夠嗆,并且她很清楚自己貿(mào)然沖上去是很莽撞的行為。但她卻說,她站出來,那個女生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她漠然的走掉了,那個女生的一生很可能就毀了。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她。

    在劍橋的那幾年,是我與她最快樂的時光。

    然而,這種快樂是那樣的短暫。

    畢業(yè)后,父親讓我進公司幫他,并幫我安排好了婚事。我既不想去管理公司,更不想與他安排的人結(jié)婚。只可惜,我當(dāng)時過于天真,以為跟父母好好講道理,她們就會理解我。

    結(jié)果,換來的只有赤/裸/裸的威脅。他們用你母親的前途、人生威脅我。你母親她吃了多少苦才從大山里走出來,我不能自私地讓沈家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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