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我心匪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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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蒙靠近鮮卑,平原廣闊,崇嶺高山,周邊住著許多游牧民族。 這兒是跟大京截然不同的一個地方。 孟宛清第一次來時站在御守的城樓上,但見山巒連綿起伏,在晨曦映照下奇勢險峰,雪山云杉相映成輝猶如一幅大氣磅礴的天然畫卷,望不盡的草原盡頭是一道道天然峽谷,極為險峻,聽說峽谷內(nèi)森林密布、溪水潺潺、松濤鳥鳴,更有常年融不化的皚皚積雪。 “冬日帶你打獵,林中有金雕、大鴇、胡兀鷲、蒼鷹、雀鷹、獵隼……” “秋日帶你嘗遍野果,這兒的野果都是你聞所未聞過的,野杏、野蘋果、櫻桃李……” 那,到了夏日呢? 到了夏日,他騎馬帶她去伊水,那兒河面寬闊、風光秀麗,河畔雪峰聳立、綠樹成蔭,她可以肆意在水中玩耍、捕魚。 “待春日是不是帶我欣賞漫山遍野開出的花?這兒草原遼闊,山林茂密,到了春日,定是姹紫嫣紅的一片?!?/br> 風帽下,她揚起巴掌大小的臉笑瑩瑩望著他,眼里是藏不住的雀躍、期盼。 他將她擁入懷中,再用大氅將她包的密不透風,這兒臨近雪山,寒風朔朔,她身子弱若哪兒經(jīng)得起這份凜冽。 孟宛清看著他附身、低頭,鼻尖貼著她的,深邃若黑曜石般溫柔凝視她,“想去哪兒,都帶你去。” “那,若是去這兒呢?”她手指頑皮的在他左邊胸口停下,戳了戳,米分色的唇綻開,潤澤的笑。 這兒,早就是她的了。 他握住她的手,放進懷里,薄唇貼上她柔,軟的鬢發(fā),似嘆息又似滿足。 終于不問世事,惟有彼此。 * 尼勒克坐落在遠蒙河北岸前山過緣帶上,這兒南北山嶺高懸,斜流頻出,狀如羽翅,水轉(zhuǎn)景移,頗多秘谷。 遠遠望去但見點點氈房,裊裊炊煙,馬嘶聲,牧歌聲,更有云霧繚繞的雪山。 孟宛清第一眼便喜歡上這里。 “四叔,這還是我第一次住氈房?!彼d致,勃,勃,的東翻西看,滿眼新奇。 他則吩咐屬從架火盆、準備烤全羊還有羊奶酒。 這兒附近便是尼勒克頗有名氣的夏塔溫泉,環(huán)境幽靜,據(jù)說有那兒的水養(yǎng)肌嫩,膚、補愈傷口。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從前只能在書中想象的畫面沒曾想真有一日浮現(xiàn)眼前,孟宛清望著遼闊壯麗的雪山平原,還有牧民們催趕的羊群,她的心也跟著寬廣了不少。 烤全羊做好了。 上面全是她最喜歡的孜然,味道可香了。 趙景行遞了只短小鋒利的匕首給她,教她如何割rou上的rou吃,要順著紋路,避開骨頭,從最嫩的肋下開始割。 孟宛清算是第一次吃上這么正宗的烤全羊,又鮮又香又透著香麻的辣,別提多帶勁了。 “慢點,別燙著?!彼患\繡盤龍流云袍,烏黑的顏色,偏偏紋樣又是金絲織就,低調(diào)不失貴矜。 四叔近來越發(fā)疏懶了,少了幾分往日的凌厲,眉宇沉靜。 孟宛清都饞的被燙了好幾次,不停拿手扇著吃的紅閏閏的嘴,“哈……好辣啊這羊rou?!?/br> “喝點酒?!彼质翘嫠龑⒖狙騬ou割好,又是為她斟酒,自己倒沒吃幾口。 孟宛清心里又甜又暖,跟柔化了似的,美滋滋的接過他為她切好的羊rou塊兒,眨著澄潤的眼睛笑道,“四叔,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br> “什么事?!彼皖^時,五官比平日還俊挺分明。 有種歷經(jīng)世事的男子沉穩(wěn),這份沉穩(wěn),是縱然臨陣對敵、萬馬千軍亦能鎮(zhèn)定自若。 “我發(fā)現(xiàn)呀……”她撐著臉頰笑瞇瞇的道,“你越來越像隨身伺候我的侍從了?!?/br> 趙景行聞言,挑眉看了她一眼,不盡的意味深長,將一塊才切好的羊rou用刀刃穿過,遞送到她存邊。 她準備開口的那一刻他卻拿開了。 她嗔瞪了他一眼,跟隨他的動作又是向左,又是向右,嘴都撅酸了,他偏不口畏進來。 “還像不像侍從?!彼置鞴室獾?。 孟宛清“哼”了幾聲,橫眼道,“不就不,大不了自己來?!?/br> 話才說完存便被什么給堵住。 是那塊羊rou,他叼著它,親自附身口畏她。 “好不好吃?!彼麊枺谥休p嚼著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牙齒偶爾觸碰到她的存。 他的臉在燭火映照下格外好看,俊眉修眼,鬢若刀裁,她都看癡了,反應過來才發(fā)現(xiàn)抵在他倆存中的羊rou都快被她吃完了,于是她也張最卻是不小心要到他的存。 “羊rou跟我,哪個更好吃?!彼挂矔柸绱擞字傻膯栴}。 孟宛清存心氣他,“當然是羊rou。” “難道四叔的rou便不好吃?”他意有所指,伴著呢喃啞語,“再給你一次機會,四叔的柔邦好不好吃?!?/br> 聽到那倆字,天啊,她羞閉了眼,柔也不敢吃了,“四叔!” 是嗔,是惱,是嬌,是羞。 “你昨兒夜里不是還哼哼唧唧的求我……”說話間,他趴在橫在彼此的桌案上,附身,看她被他困在角落。 他現(xiàn)在有蓄青茬兒的習慣了。 不為旁的,閨房情取。 她特別怕癢,又怕扎,他便越要如此看她玉罷不能。 “你昨兒不是哭著求四叔給柔邦你吃?”他學著她當時的語氣,男人的chuai跟女人的chuai聽上去又是截然不同的撩意,沙啞的挑豆,“四叔的幫幫好甜,唔,還要,唔……吞不下了……” 她近幾日來了葵水,原以為能稍稍安歇幾日,誰知他總有摩她的法子。 “那……那都怪你。”孟宛清漲的臉都紅了,在炭盆的火光下,米分女束女透底,“我不想吃,是你非要我吃?!?/br> “可你還是吃了?!?/br> 他的宛宛,便是這么乖,從來不會反抗他那些荒謬過份的想法。 話說到這個份上還吃什么rou,孟宛清扭頭便要走,“我,我困了?!?/br> 他精神卻好得很。 好到有一萬種讓她哭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