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屋頂上的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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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xì)雪漸漸落下,阿芙洛抬起頭輕輕舔了一下他的嘴唇,沾了雪花的嘴唇有些涼也有些甜。她回味一番,索性張嘴咬住。她的米哈伊爾眨了下眼睛喉嚨溢出輕喘,不知是疼痛還是情動。 直到嘴中嘗到血腥味阿芙洛才放開他,余光里他垂在身側(cè)的手緊握到指骨發(fā)白。她眨眨眼睛,視線向下,手指也跟著向下,輕車熟路地劃過他的腰和小腹,伸進(jìn)褲子里。 “別這樣?!彼]上眼睛。 阿芙洛松了下他的腰帶,以便自己活動。她手指屈起,敲了敲他漲硬的性器,嘲弄道:“原來你的敏感不是假裝出來的啊?!?/br> “是……你?!彼プ∷滞蟀阉肿С鰜?,聲音里有點(diǎn)惱羞成怒的意味。 她揚(yáng)起下巴眼神譏諷地看他,另一只手扯掉他的圍巾。他脖子左邊有一個約莫手掌大小的刺青,圖案是黑色與紅色藤蔓交織錯纏,單看圖案有些猙獰,在他身上卻有種異樣的美感。 她湊過去在刺青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圈牙印。 僵持了一會兒,他放開她的手,緊接著她聽見手槍掉進(jìn)雪地的聲音,他的雙臂摟住了她的腰。 “愿賭服輸。”他的聲音微不可聞。 阿芙洛手指一頓。 “去車上,或者樓下、林間……你喜歡哪里?”銀面鬼拂去落在她發(fā)間的雪花,聲音低啞又曖昧,夾雜著欲望,“從這兒往左越過兩條街,拐角有家酒吧,去過嗎?” “酒吧里有種特別的雞尾酒,用伏特加、檸檬汁、苦艾酒、碎冰、砂糖、鮮奶油調(diào)制而成,調(diào)酒師說名字是藍(lán)色雪蓮,靈感來自一個冰冷又甜美的女孩。酒水顏色淺藍(lán)近乎透明,味道烈而清甜,咽下去舌尖又有一點(diǎn)苦味,你應(yīng)該會喜歡它的味道。” 他背叛了她,居然還敢如此若無其事?好似他們只是簡單的久別重逢? “你知道,我一直覺得你才是雪蓮花?!彼嗣难?/br> “我是么?”他笑了笑。 你不是,米哈伊爾是。她心道。 “那家酒吧樓上有個房間,房間里的壁爐沒日沒夜地燃燒著,但還是很冷,每日清晨窗臺都落滿了雪、上邊凍著幾道冰錐。窗戶正對著一座高樓,中間隔了條很窄的巷子,只有野貓能來來去去,一共有十六只?!?/br> 他側(cè)過腦袋,手指撩開她的頭發(fā),捏了捏她的耳朵。 “有一次……我在那里住了半個月。每天食物不是抹了酸橙醬的黑麥面包就是奶油土豆蘑菇湯——老實(shí)說都很難吃……但也許我是被你把口味養(yǎng)刁了。”他說著嘴唇碰了一碰她的耳朵,碰完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她,她沒動作,他便張嘴含住她的耳垂吮吸了會兒。 “你猜那段日子我腦子里都在想什么?” 他一只手輕輕地碰了碰她垂在左側(cè)的手,見她沒反應(yīng),又伸出手指在她脈搏上繞了幾圈。片刻后,他將兩根手指從手套邊上伸進(jìn)去,不輕不重地摩挲了幾下她的手背。 他兀自自嘲一笑,說:“我總是看見你……有時你赤裸著靠在窗臺上說你很冷,有時我們在壁爐邊上zuoai,直到火焰化成灰燼,有時——你勾著我脖子學(xué)巷子里發(fā)情的野貓喵喵叫,問我喜不喜歡聽你這樣叫,有時醒來你跨坐在我身上,身體比日光和雪更絢麗……”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她聽見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的深呼吸聲。而她也在努力讓自己冷靜——她聽得怒從心頭起,她從前百般誘惑他的時候,他究竟在想什么?他眼中的她究竟是個多蠢的蠢貨? “說說看,銀面鬼在別人面前發(fā)起情來就是這個樣子?” “我沒別人?!彼孟裢蝗幌氲搅耸裁此频模樕愀饬似饋?。 阿芙洛嘲諷地笑了一笑。 他用牙齒咬著她的衣領(lǐng)扯了下,將臉埋進(jìn)她側(cè)頸,深深地嗅著,許久才又開口:“你……你呢……我聽說……” 他顫動的聲音、手指、心臟……在漫天風(fēng)雪里,仿佛作響的烈火。 他在她手套里的手指轉(zhuǎn)動了個位置,指腹緊貼住她的掌心,輕輕劃了幾圈。手套彈性不怎么樣,她能感受到他的手指擠壓她的掌心。帶著一種微妙的緊抑感,他開始一下一下地?fù)纤恼菩模瑒幼骱茌p,弄得她心尖發(fā)癢。 那種她很難形容的感覺又浮現(xiàn)出來,他對她的動作總是很小心翼翼,她很受用他這種即使委屈他自己也不會忽略她心情半分的小心翼翼。她以前一直認(rèn)為這是他膽怯的個性使然,但現(xiàn)在看來,這種動作分明是在試探她、打量她、觀測她……阿芙洛眼神越發(fā)冰冷。 “嗯……我怎么忘了說了?我來是——獵犬她……她也許心懷鬼胎,前幾天我在拉斯維加斯見到她和吉斯·達(dá)爾的人在一起?!?/br> “哦——終于玩夠了曖昧的游戲了?” “不是、我沒有……我是……” 他長長的睫毛輕掃過她的肌膚。 心懷鬼胎地在她身邊潛伏那么久的人明明是他,他居然還敢在她面前挑撥離間起來,難道他以為自己還能再演一場戲?他是真的把她當(dāng)馬戲團(tuán)的猴子看待了嗎?或者他是在炫耀他騙過了她?在諷刺她、嘲笑她?他好大的膽子。 他以為她還會再相信他嗎? “‘你是為了給我報(bào)信才會冒著被殺的風(fēng)險(xiǎn)讓人發(fā)現(xiàn)行蹤’——這就是你這次的投名狀?” 阿芙洛禁不住發(fā)笑。 “我……沒有。我來是因?yàn)?、是……我很……?/br> 他語氣倏然低落下來,帶著某種她不知道的困擾,聽起來甚至有幾分自我嘲弄的意味。 “我很——” “看來你把我的東西保護(hù)得很好?!卑④铰逋蝗淮驍嗨瑥乃铣坊亓耸?。他有些愣神,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抓住她,但一顆子彈從遠(yuǎn)處飛來穿透了他掌心。 她舔了下濺射在她唇邊的血跡,邊向后退邊說:“下次見面的時候……” 直到樓頂邊緣,阿芙洛翻身跳下,落地?fù)P起一圈雪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