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90年代幫我老爸趕情敵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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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因為常偉強無辜毆打中學生的那天,有熱心路人直接報了警。派出所的民警同志趕到之后,直接把人給帶走了。 這下倒好,常爸爸應該也不用擔心過年被人追債了,因為他要呆在拘留所里好好交代交代自己的問題,比如打人,比如sao擾前妻,還有賭博之類的惡習。沒有個五天、十天應該出不來。 現(xiàn)在正是一年一度的“春節(jié)嚴打”的時期,為了保證過年期間市民的安全,全市的民警都在抓緊維持治安。常偉強這是屬于自己送上門給派出所沖業(yè)績。 “反正,反正我舅舅說了,讓我保護你?!?/br> 范俠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脖子說道。 上回寧小北受輕傷,他自己屁事沒有。他回家之后被趙景聞拎著耳朵訓了半天,說他廢物蛋子一個,白長那么大個子,到頭來連好朋友都保護不了。 范俠痛定思痛,寒假開始后每天跟著舅舅鍛煉。 每天起床后先沿著工人新村小區(qū)的馬路跑一圈,然后壓腿,拉筋,掄啞鈴。舅舅說等他再大一些,就帶他去健身房見見世面,里面的人不論男女各個都是“模子”,隨便找一個出來胳膊都比他大腿還要粗,身上的肌rou比石頭還要硬,聽得范俠向往不已——原來世外高人不在山上,在健身房里。 “對了,阿茲后來找到了么?它是不是自己跑走了?我聽說貓發(fā)春就會到處瞎跑?!?/br> 范俠過去只要去建德里的老宅,就要和阿茲貓玩一會兒。他手賤,喜歡拉阿茲的尾巴,然后被阿茲轉身一頓狂撓。屢屢如此,樂此不疲,算是這一人一貓的固定相處模式了。 “阿茲才不會瞎跑呢,應該是遇到什么事兒……不過阿茲福大命大,一定會回家的。” 寧小北肯定地說道。 他這兩天幾乎天天都回建德里,一方面是探望臥床的奶奶,一方面是在附近尋找阿茲貓。 寧小北拿著從食品商店里買來的“舟山魚干”在建德里周圍轉了不知道多少圈,一群各式各樣的家貓野貓聞到香味后紛紛跟到他的腳后跟來打轉,就是沒見到阿茲貓的蹤跡。 “小北啊,我覺得我舅舅說的對,等到大年初一,我們應該一起去玉佛寺燒香,去去這一年的晦氣?!?/br> 范俠刻意壓低聲音說道,“我舅舅說他最近跑生意也不順利。今年我們兩家都太倒霉了,年底了還碰到各種倒霉事情,所以要去廟里上上香,轉轉運?!?/br> “你一個中學生怎么那么迷信?快,把《寒假生活》拿出來,讓我檢查作業(yè)!” 寧小北哭笑不得地說道。 “檢查作業(yè)?可是寒假才放了幾天啊,我還沒動筆呢?!?/br> 范俠大吃一驚。 “寒假作業(yè)這種東西,難道不是放假的頭三天就全部都寫完的么?你還打算過完年才開始動手?” 寧小北說著,站了起來,直接去掏范俠的書包。 “快,今天你必須給我至少做完三分之一,把筆拿起來。” “寧小北,你還是回樓上去吧!我后悔了,我不想一天24小時面對你!” “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橫豎我今天晚上就睡在這里,你做不完作業(yè)別想上|床睡覺。” “??!讓我死吧!” 范俠“噗通”一聲,把腦袋埋進被窩里。 兩個小兄弟正在房里打打鬧鬧,只聽得外頭“砰”地一聲。 寧小北嚇了一跳,范俠跳下床,奔進客廳,只見趙景聞站在桌子邊,滿臉戾氣。見到兩個孩子走出來,他疲憊地嘆了一聲,把躺倒在地板上的椅子扶了起來。 “舅舅怎么今天那么早下班呀?” 范俠歪著腦袋說道。 “趙叔叔,是出了什么事兒了么?” 寧小北認識趙景聞那么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趙叔叔露出如此表情,不由得擔心起來。 “還是小北貼心……” 趙景聞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滿頭霧水的范俠,伸手揉了揉寧小北的腦袋。 “廠子里出了點事兒。廠長讓我通知你爸爸回廠里一趟,晚上要開職工大會,我們要晚點回來?!?/br> 趙景聞說著,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張一百塊,交到寧小北手里。 “叔叔這就去建德里找儂爸爸,晚上儂爸爸不能回來做飯了。你們倆去買肯德基吃吧。別去那些路邊小飯店,臟,回頭拉肚子就不好了?!?/br> 職工大會? 寧小北接過鈔票,心中一驚。 難道是……討論下崗的問題? ———— “什么買斷工齡?工齡怎么買斷?不行,絕對不行的。” 聽了兒子的一翻描述,寧老太躺在床上不住地搖頭。 “可是媽,廠子領導里說了,發(fā)完今年最后一個月的工資,明年可能就發(fā)不出工資了?!?/br> 參加完職工大會的第二天一早,寧建國坐在床邊,跟自家母親談及昨天晚上開會的情況。 寧小北昨晚一夜沒睡,今天一早就來到建德里,趴在寧老太的旁邊,聽大人們講話。 “發(fā)不出工資你就別上班。反正你現(xiàn)在不是給那個什么外國鞋廠畫圖紙,賺的也不少么?比你在廠子里的工資都要高了吧?!?/br> 別看老太太人躺在床上,家里發(fā)生的大小事件她老人家知道的一清二楚。 寧建國低頭看了寧小北一眼,催促他下樓去看看鍋子上煮的給奶奶補鈣的黃豆豬腳湯怎么樣了。 “你干嘛?小北就留在這,廚房有小梅看著火呢。” 老太太拉住孫子的胳膊,拍了拍寧小北的手背,“我們小北不是普通孩子,你說的那些他都懂。說不定小北還能給你出出主意呢?!?/br> “小北他一個中學生能知道什么……好,好,他就坐著吧,我去樓下端兩碗紅棗湯上來給你們喝總歸可以了吧?” 寧建國哭笑不得地站了起來,下樓去弄吃的。 “好婆,儂怎么好‘出賣’我呢?” 寧小北把嘴貼到老太的耳朵邊低聲說道。 雖然說這幾年跳槽、“下?!币呀?jīng)蔚然成文,國有企業(yè)職工私底下在外兼職已經(jīng)不算什么大事了。 但是寧建國老腦筋,總覺得被廠子里的人知道了,他這個做師傅的帶頭“投機倒把”影響不好。所以廠里除了介紹人小孫,沒人曉得。 如今小孫已經(jīng)干脆辭職跳槽到了那個外企單位去了,他本來一心想著能把寧建國挖過去,師徒兩人有錢一起賺。誰知道師傅不同意,只愿意干兼職。 不過即便如此,光每個月去幫忙一兩次的“幫忙費”就抵得上寧建國一個月的工資了。 更別說現(xiàn)在小孫在那里混得風聲水起,都已經(jīng)是個小頭頭了。 這事兒寧建國都沒敢跟他親媽提過,只有趙景聞和寧小北知道,然后被寧小北“透風”給了老太太。 說真的,寧建國還挺慶幸之前聽了小北的話,沒有去外企上班的。不然他一到新公司,老娘就骨折,這可怎么得了。 外企的領導可不像他們?nèi)耸驴频拇蠼愫蛙囬g那么好說話,聽說他媽病了,二話不說就批了假。另外車間里,也只有他親手帶出來的的那些相處了十多年的徒子徒孫們,才能毫無怨氣地把他的那份活兒給干了。 要是換了在新公司,可能么? “干什么?儂爸爸耳根子軟,心腸軟,是需要我們來給他把把關的。以后新房子那邊要是有事情,儂還是要告訴好婆的?!?/br> 這位在“現(xiàn)實世界”里總是對孫子很冷淡的老太太,現(xiàn)在和寧小北早就站在了“同一陣線”上。 “反正,不管怎么說,我寧愿儂一直停薪留職下去,至少儂的編制還是在服裝紡織系統(tǒng)里的。什么‘買斷工齡’,給多少錢都不干。買斷了,那從此以后就是‘社會人員’了,就是‘盲流’了,絕對不行的!” 喝著甜甜的紅棗桂圓湯,老太太做主,最后把這件事情一錘定音了。 寧小北端著碗,看著寧建國滿身疲累,低頭嘆氣的模樣,腦袋里浮現(xiàn)出了四個字:年關難過。 * 作者有話要說: 范俠:舅舅舅舅,我明天可以和小北一起困覺了。 趙景聞:恩…… 范俠:舅舅舅舅,小北會喜歡我的小被子,小枕頭么? 趙景聞:會吧…… 第二天 范俠:舅舅舅舅,小北身上好香啊 趙景聞:賣孩子了。買沒人要的舊孩子,熊孩子,黑孩子了。三分錢一斤,買一斤送半斤。 第33章 相約九八 一更 上海人一般在大年二十九, 也就是小年夜那天“辭年”。 那天一早,寧建國就帶著小北回到了建德里的老房子,開始各種洗涮打掃, 做年末大掃除。等到晚上,要做一桌子的好菜給老祖宗, 接著還要上香告祝,祈求一年平安。 寧小北本以為小梅jiejie應該是要回鄉(xiāng)過年的,他和寧建國已經(jīng)商量好了,這兩天老太太沒人照顧, 就把她老人家接到工人新村去。雖然腿上的石膏還在, 但這兩天老太太已經(jīng)可以下床,拄著拐杖到處走走了。 所以前兩天他們回建德里接人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小梅壓根沒有離開的打算, 還吃了一驚。 “家里父母都沒有了。我本來就是住在哥哥家里的……我嫂子, 她不怎么喜歡我。我回去過年也沒意思,就是給哥哥嫂嫂做家務,那還不如就在上海繼續(xù)照顧奶奶吧?!?/br> 被“小東家”問及怎么還不買回鄉(xiāng)的車票的時候, 小梅正在給老太太洗著被褥。說著, 她露出了一個苦笑的表情。 陽光照在木盆里,一朵閃耀著七彩色澤的肥皂泡升起, 飄在小梅的半長的頭發(fā)上。 寧小北突然發(fā)現(xiàn)小梅姑娘其實長得挺清秀的, 就是不怎么會打扮。來上海那么久了,都沒做過頭發(fā), 穿的也像是從七八十年代穿越過來的。 其實像她這樣年紀來上海打工的小姑娘,很多人都打扮的很時髦, 很青春??赡苄∶芬恢倍际窃诶吓美镎疹櫮棠? 接觸的鄰居也多是中老年人, 所以才會顯得于周圍格格不入吧。 “小梅,快下來。” 寧建國一進門,看到正站在疊起的凳子上,拿著個雞毛撣子試圖去勾掛在堂屋中間的那張《歲寒三友》堂畫,急忙揮手讓她下來。 “萬一摔下來怎么辦?放著我來?!?/br> 小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從凳子上跳了下來,羞澀地捋了捋頭發(fā),“我已經(jīng)把玻璃窗都擦好了,想起之前奶奶說過年的時候要把堂畫換掉,我就想先把它拿下來,等建國大哥你來了,就可以直接掛年畫了?!?/br> “小梅jiejie,說好一起打掃的,你怎么能一個人把活兒都干了呢?” 寧小北說著,從褲兜里掏出一個用報紙折的帽子,戴在腦袋上。 為了今天的大掃除,范俠他昨天晚上折了好多個紙帽子。今天他們父子出門的時候,樓下那對舅甥已經(jīng)戴著帽子干轟轟烈烈地干起來了。 “啊呀,你們花錢,不就是讓請我來干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