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90年代幫我老爸趕情敵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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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坐在最前排的林子穎主動站了起來,指著他身邊空蕩蕩的座位說道,“這里一直空著,只有你有資格坐這里!” 寧小北和范俠互相看了一眼,接著和常樂蘊一起走到了教室的后面,坐上了最后一排的“特等席”。 “你做夢吧,老大是我的同桌。你就當(dāng)你的孤家寡人吧。” 范俠摟著寧小北的肩膀,得意地抬起下巴,沖著林子穎說道,“成績和座位沒有半點關(guān)系,哪怕我們坐在最后一排,都能考出年級前十,年紀(jì)第一!” 這一句話簡直振聾發(fā)聵,把同學(xué)們都震撼住了。連隋軍都說不出話來。 范俠對于自己裝逼的效果非常滿意。 這豈不是比賭俠還要周潤發(fā),比風(fēng)云還要雄霸天下么? 他抬頭,看了一眼正好坐在他前排的丁哲陽,于是前傾著上半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丁哲陽……幫我謝謝你爸爸,干得漂亮?!?/br> 丁哲陽瘦弱的肩膀猛地一抖,巍巍顫顫地轉(zhuǎn)過腦袋看著后面這意氣風(fēng)發(fā)的三人,厚厚的鏡片中閃過一道光芒。 * 作者有話要說: 閆老師拜拜啦~~ 下面我們要開始新的征途啦 第43章 服裝市場 一更 提起上海的服裝市場, 年輕的00后們可能隱約聽說過七浦路的大名??稍?0年代末,要說哪條馬路代表了上海流行陣地的尖端地帶,那只有兩條馬路——華亭路, 襄陽路。和他們相比,七浦路那真是小阿弟, 小阿妹了。 “當(dāng)年阿姨我就是在華亭路開店的。上海灘第一批‘個體戶’曉得伐?” 暑假第一天,寧小北和范俠坐在趙景聞位于襄陽路服裝批發(fā)市場的店鋪門口,一邊用報紙疊成的扇子扇風(fēng),一邊聽隔壁賣絲|襪的老板娘吹牛。 老板娘渾身香風(fēng), 看不出具體歲數(shù), 應(yīng)該不止四十,穿的卻是“彈眼落睛”。頭發(fā)染成兩種色彩不說,上身穿的是細(xì)吊帶露臍裝, 下身洗的近似白色的包臀牛仔褲, 足蹬一雙黑色細(xì)跟涼鞋,放在2020年就是所謂的復(fù)古千禧風(fēng)y2k。 寧小北在兩個世界里來回穿梭,深感20年后別說老阿姨了, 年輕女孩都少有那么敢穿的。只能感嘆時尚潮流這個東西真的看不懂, 竟不是越發(fā)展越開放的。 不過在這個這個即將迎接“跨世紀(jì)”的年代,上海的馬路上女子, 不論老少大多如此穿著。 不但如此, 妝容用色也極為大膽,兩個眼睛恨不得涂上八種色彩, 姑娘們模仿王菲的造型在臉頰上涂上“曬傷妝”走在炎炎烈日下。表情帶著一種一往無前的前衛(wèi),似乎一腳踏過1999年, 世界真的會為之一變似得。 “華亭路市場84年的時候開張, 人稱‘小香港’。當(dāng)時在阿姨在那里的賣衣服, 不像現(xiàn)在,衣服有什么s,l號,從工廠批發(fā)過來都是一整套的。沒有的,阿姨手上件件衣服都是全上海灘獨此一件的好伐?” 阿姨說的唾沫橫飛。 “當(dāng)年那些時髦的小姑娘,大學(xué)生,都是提前幾個月在阿姨手里訂貨的,晚一步就被人搶走了。那穿上之后在馬路上一走,半條馬路的男人都盯過來……你們懂伐?” “我懂,我懂?!?/br> 寧小北點點頭,心想阿姨儂真不用把“走-私”說的那么清新脫俗。 “閑話說回來,1984年你們兩個小弟弟生出來沒有???” 阿姨有些疑惑地頓了一下。 “八十年代中國最流行的蝙蝠衫,踏腳褲,喇叭褲……你們曉得都是從哪里起的‘蓬頭’伐?都是阿姨搞出來的呀。那個,按照現(xiàn)在的說法,阿姨我就是——時尚圣母?!?/br> 牛皮越吹越厲害,圣母都出來了,觀音還遠(yuǎn)么。 “是‘時尚教母’。” 寧小北糾正道。 “哎呦,這個小阿弟蠻懂經(jīng)的。” “上海灘時尚教母”捂著嘴巴笑笑,“儂是小趙的兒子呀?爸爸長得‘登樣’,兒子也是小帥哥嘛?!?/br> “不是,不是,我是他鄰居……” 寧小北正要解釋,“時尚教母”的絲|襪店里來了兩個客人,教母大人去顧攤子去了。 “老大,熱死了,早知道這里這么熱這么吵,我寧愿呆在家里吹空調(diào)的?!?/br> 范俠左右手同時開弓扇扇子,恨不得兩只胳膊變成兩個電風(fēng)扇,吐著舌頭說道。 這個批發(fā)市場雖說不是露天的,但畢竟是一個小棚子接著一個小棚子,壓根裝不了空調(diào),只能吹個電扇。市場里到處都是人擠人,貨擠貨,四面不透風(fēng),到了夏天就悶熱不已,要是下雨天就更慘。 “現(xiàn)在知道鈔票不是那么好賺的吧?你才在這里坐了幾個小時啊,你舅舅可是又要顧店,又要去跑貨,還要談生意,發(fā)傳單……” 寧小北掰著手指說道,“現(xiàn)在知道坐在學(xué)校里上課,回家只要做做作業(yè)多開心了吧?!?/br> “哇,老大你別說了,我錯了。” 范俠聽到這里頓時頭大如斗,只好舉起雙手投降。 “小北,小俠,你們先吃點點心,一會兒生意好起來連坐下來的功夫都沒有?!?/br> 趙景聞店里請了一個叫做蘇萊的全職小妹看店。小蘇姑娘二十出頭,把寧小北他們當(dāng)做自家弟弟,很是照顧。 她拿出兩個面包和兩瓶牛奶,催促他們快點墊補些。 這幾天趙景聞出差去了,他通過朋友在廣州那邊找了一家服裝廠談合作,要去至少一個禮拜。 這一邊寧建國又忙著食堂裝修的進(jìn)度,就連鄰居王阿姨都帶著常樂蘊出去旅游了,今天一早就趕去虹橋機(jī)場。 兩個孩子頓時沒著沒落的,讓寧建國很是cao心。他想讓他們回建德里去,那里至少有小梅姑娘可以給他們做飯。 不過早就住慣了新式樓房的孩子哪里等忍受舊里弄里沒有馬桶和淋浴器的生活,寧小北再三保證,自己一定會照顧好自己,還有范俠,不會冷著餓著。 今天一早,寧小北“爸爸”拿著趙叔叔給的門鑰匙,直接走入樓下趙家,拎著睡眼懵懂的小崽子范俠去衛(wèi)生間洗漱。趁著范俠解決個人衛(wèi)生的當(dāng)兒,他把兩人的暑假作業(yè)往包里一塞,轉(zhuǎn)頭去樓下買了早飯,打發(fā)范俠吃了個粢飯團(tuán)后,再拉著他的手步行去車站。 下了車,寧小北帶著范俠穿過七拐八彎的小路找到趙景聞的店,碰巧遇到小蘇姑娘正拉開卷簾門,準(zhǔn)備開店。 早上生意比較清淡,基本沒有客人,寧小北和范俠于是各自趴在板凳上先寫作業(yè),等周圍的幾家店鋪都陸陸續(xù)續(xù)開店了,才把作業(yè)收起來。 見到這兩個漂亮的小男生……雖然其中一個黑得有些離譜,左右兩邊商鋪的阿姨jiejie們都很高興。于是紛紛拉著寧小北和范俠說話,還有人時不時地過來投喂點糖果點心什么的。 這些做服裝包包生意的jiejie們各個打扮時髦,舉止開放,身上帶著各種香氣,范俠本就喜歡看美女,覺得要不是這里實在悶熱的厲害,空氣里還混著各種布料,皮革的味道,到也不是不能忍受。 “時尚教母”做成了一筆生意回來,心情大好,看到寧小北端端正正坐在小板凳上,不急不躁,跟身后的小毛猴形成鮮明對比,不住點頭,“恩,有派頭,有點老板樣子?!?/br> “寧老板”不以為意微微一笑,倒是激發(fā)除了范俠的好勝心。 他剛才實在熱得不行,搖著扇子去周圍幾個鋪子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那些店鋪為了招攬客戶當(dāng)真無所不用其極。 有用大喇叭不斷循環(huán)播著跳樓特價廣告詞的;有把塑料模特放在店門口,渾身掛滿彩色跑馬燈的;還有把喇叭開得震天響的,左邊《愛如潮水》,右邊《心太軟》,前面《好漢歌》,后面《中華民謠》,范俠一路走過覺得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這些招攬手段果然有效,一群阿姨mama和學(xué)|生|妹擠在門口,不是挑絲巾就是選太陽眼鏡和包包,生意一筆接一筆。 走到自家舅舅店鋪門口,什么“花頭精”都沒有,沒有喇叭沒有音樂,小蘇姑娘把模特兒打扮好之后放在門口,就安安靜靜地坐回店堂里,連聲吆喝都不喊。和前面人家熱熱鬧鬧的店鋪比起來,自家冷冷清清的店堂把范俠急得直上火。 沒有人流就沒有生意,沒有生意舅舅就沒錢養(yǎng)自己了,范俠心想這還了得,拉著小蘇就問這可怎么辦。 “小俠不用擔(dān)心這個,我們的客人不是那些人。你坐好先把點心吃了?!?/br> 小蘇姑娘輕輕巧巧地答道。 “哎呦,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jiān)。老大,想想辦法呀?!?/br> 眼看都要中午時分了,周圍賣襪子的,賣皮鞋的,賣泳裝的店鋪都有了生意,自家店鋪到現(xiàn)在還沒有開張,范俠真是愁死了。 他不住地推搡寧小北,好像他寧小北是“一休哥”,手指在腦袋上劃兩個圈圈,什么問題都能解決一樣。 “倒是有個辦法。” 寧小北轉(zhuǎn)頭看看滿屋子的女裝,指著范俠說道,“就看你愿意不愿意了?!?/br> “你說你說,我當(dāng)然愿意了?!?/br> 范俠不住地點頭。 “你隨便找套衣服,到里面換一下,然后出去發(fā)傳單。保證效果好的不得了,一百個喇叭都比不上,轟動整條街?!?/br> 寧小北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老大……你難道看不出來我舅舅整個店里都是賣女裝的么?不是裙子就是小腳褲,你讓我穿這個出去?” 范俠滿頭黑線地說道。 “所以我說‘轟動整條街’么……” 小蘇姑娘和“時尚教母”聽了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想不到這個小阿弟年紀(jì)小小那么幽默。 “小俠不用擔(dān)心,我們的客人等吃好午飯就會過來了?!?/br> 小蘇指了指外面。 這個已經(jīng)消失在城市改建的浪潮中的襄陽路服裝市場地處黃金位置,在大名鼎鼎的淮海中路南邊,靠近地鐵一號線陜西南路出口,四周都是高樓大廈和各種百貨公司。 “阿拉的衣服不是外面那些‘野雞貨’,三鈿不值兩鈿的,只好跑量。不得不扯開喉嚨做生意,吃相難看的來……來買阿拉衣服的都是周圍辦公室里工作的女白領(lǐng)。她們現(xiàn)在都在格子間里上班呢,等到了午飯時間,她們就會出來了,所以不急的。” 小蘇笑瞇瞇地解釋到。 范俠聽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后推了推一臉壞笑的寧小北。 “老大,儂老早就知道了是伐?故意拿我開心???” 還想讓他穿女裝,真是個壞東西。 范俠耷拉下嘴角,拉了個塑料板凳坐下,把腦袋靠在鐵皮門框上,用眼角的余光掃著翻看著《上海時裝》雜志的寧小北。 剛進(jìn)入發(fā)育期的男孩子不但身體抽高,范俠明顯感覺自己的胳膊比以前粗壯點,就連講話的聲音也有些“公鴨嗓了”,故而這段時間常被舅舅嘲笑。 但是寧小北好像還沒有到這個尷尬的時候。 他記得小學(xué)的時候?qū)幮”庇行┻^分單薄,全身上下除了臉頰帶著小孩子的嘟嘟rou,都找不出什么rou來。 現(xiàn)在他不但身體像柳條似得抽長了,也比原來勻稱的多。少年的身形纖細(xì)修長,眉眼秀氣,長長的睫毛落在眼睛下方接近透明的皮膚上,像是落下一把小扇子。用班上那些女生的話來說,干凈得像是從漫畫書里走出來的日系美少年。 范俠想著,撇了撇嘴。 我就算了,不過要是老大穿的話……我看比常樂蘊那丫頭也不差呢。 “你往后多走兩步就知道。人家不急我們急什么。” 寧小北可不知道他腦子里在胡亂運作著,指了指他們后排的幾家賣“歐版時裝”“日本精品時裝”的店鋪,篤悠悠地說道。那幾家店到現(xiàn)在門簾子都沒拉起來呢。 和注重口福的老北京人不同,上海人從來都是把“穿衣”放在“吃飯”前頭的。飯可以一天下來不吃一口,但總不好光著屁|股出門。 非但要穿,而且要穿的好,男人要“有腔調(diào)”,女人要“有味道”。十里洋場的大上海,走到哪里都有勢利眼,衣服就是最基本的入場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