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90年代幫我老爸趕情敵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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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了,小黑皮。 寧小北閉上眼睛。 我要回去見我爸爸了。 * 作者有話要說: 還沒結(jié)束??!不要走開! 第74章 趁人之危 二更 寧小北把腦袋從方向盤上抬起, 眼神迷茫。 “阿嚏……” 小小地打了個噴嚏,冷意沿著胳膊上的汗毛一路向上爬,鉆進領(lǐng)口, 提醒他已經(jīng)換了一個季節(jié)。 從春日到初冬,時移世轉(zhuǎn), 不過剎那芳華。 想起來了,下午把范俠從醫(yī)院接回他家之后,沒坐多久,范俠局里的同事和領(lǐng)導就來探病了。 自己不便打擾, 和趙叔叔打了一個招呼后他就開車回家。 可能是下午在醫(yī)院淋到雨的關(guān)系, 寧小北覺得異常疲累,車子開到地下停車場就忍不住打了個瞌睡。 打著哈欠寧小北掏出手機一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微信提示一排未讀信息, 除了偶然兩個訂閱的公眾號, 全部都是范俠。 寧小北正想回消息,突然一個念頭從腦中閃過。 既然老爸和趙叔叔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浮出水面,他現(xiàn)在撥打爸爸的電話號碼, 如果有人接聽的話, 是不是意味著他徹底成功了? 難掩心中的激動,翻了幾次終于把寧建國的電話號碼從聯(lián)系本中調(diào)了出來, 顫抖的大拇指按下?lián)芴栨I。 “嘟……嘟……嘟……” 寧小北屏息凝神,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等候通話聲,冰冷又機械, 感覺心臟都被絲線提到了喉嚨口。 “嘟……嘟……嘟……” 一手捂在胸口上,吸了吸有些堵住的鼻子, 通過車頂窗看著地下車|庫上那層層圍繞著的各種管道, 心一路沿著管子通向了樓上自己的家。 在那里, 會不會有爸爸? “喂……” 聽到話筒那邊傳來厚重的,老年男子的聲音。 “老,老爸!” 眼淚奪眶而出。 他捂著嘴,大聲地喊了出來這個讓他日思夜想的稱呼。 手肘不小心擦到喇叭,發(fā)出巨大的聲響。驚擾到了路過的路人,他卻無暇顧及了。 老爸,老爸他真的活過來了,他成功了,他真的做到了! “小北?” 對方沉默了一下。 “儂怎么了?我是趙叔叔啊?!?/br> 心驀地沉了下去。 —————— 打開家門,寧小北粗暴地把鑰匙往玄關(guān)的柜子上一扔,一邊脫大衣一邊朝客廳走去。 在路過書架的時候特意望了一眼,果不其然,寧建國的遺像還在原地。 寧小北閉上眼,心臟一陣抽痛,大喜過后的失望,抽干了他最后一份氣力。 他在沙發(fā)上呆坐了許久,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從酒柜里掏出一瓶紅酒。 是進入卓雨杭公司第一年的時候,他送給他的,特意挑選了寧小北出生的年份,表達重視。 曾經(jīng)因為這瓶酒,讓寧小北對上司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后來雖然知道他結(jié)了婚,還有個女兒,是個徹徹底底的直男,卻依然把這瓶酒當做是個重要的禮物。甚至為了好好的保存它,花大價錢去買了個酒柜。 現(xiàn)在無所謂了,管他什么年份的酒,是波多爾還是勃艮第,好酒不拿來喝就是浪費。 紅色的液體在水晶杯里搖晃著,寧小北打開音響,切了幾片芝士和之前在進口超市買的帕瑪火腿當做佐酒小菜,靠在沙發(fā)旁的貴妃榻上一杯接著一杯地飲著。 這個世界里寧建國依然沒有復活,電話之所以打到趙叔叔那里,是因為辦理了呼叫轉(zhuǎn)移——按照電話里趙叔叔的說法,這個業(yè)務還是他親自為他們老兩口辦理的。 雖然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下午在筒子樓聊天的時候,范俠提到了趙景聞在浦東和虹橋的另外兩套房產(chǎn),提議他舅舅既然不住養(yǎng)老院了,不如搬到那邊去。新房子寬敞,周圍的設(shè)施也比筒子樓好。 這和“夢境世界”里,旗袍店生意興榮后趙景聞連買兩套三室兩廳做投資徹底對上了。 趙景聞卻還是不愿,說在這里住慣了,不樂意挪地方,要挪讓范俠自己挪。范俠笑說等過幾天他仍舊挪去次臥睡,把主臥還給舅舅,他們就跟小時候一樣。 趙叔叔的精神明顯變好,臉上病容不在,連拐杖都不拄了。說他那么大的男人睡次臥不像話。王伊紅原本的那套房子,原來的租客退了租,不如范俠去租下來,他們住在上下樓一樣可以照應。范俠說這也不錯,這事兒就那么定了 舅甥倆閑話家常,卻不知道寧小北在一旁聽得是多么激動。 “現(xiàn)實世界”確實改變了,變得更好,只是對他來說還遠遠不夠。 喝完了一瓶,尤嫌不足,寧小北打開冰箱,又拿出兩罐啤酒,老牌子,上海立波。 自打畢業(yè)進了外企,寧小北被同事們帶得啤酒只喝進口精釀。 這本土立波是老爸喝慣的。老爸不在,他來嘗嘗也好。等老爸回來,買一箱放在家里。不,買十箱做補償。 下酒菜已經(jīng)吃完,拿出不知道什么時候買的魷魚絲和酒鬼花生。應該是老爸最后一次逛超市采購的,從環(huán)保袋里拿出來的時候掉出一張收銀小票,算算日子,是寧建國出事前的一天。 睹物思人,邊喝邊哭,反正沒人看到。 老爸和叔叔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向他們公開了;福利房、拆遷房的問題也解決了;就連丁哲陽那小子也被他改造了,樁樁件件,嘔心瀝血,盡他所能。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對勁,那塊導致老爸不能復活的最后一塊拼圖到底是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 放下酒杯,寧小北用指尖抹去嘴邊殘留的酒漬,揉了揉突突發(fā)疼的太陽xue,踩著凌亂的步伐往浴室走去。 身體沉溺在一片乳白色中,每個毛孔都被打開,寧小北舒服地嘆息了一聲,閉上眼睛。 從指間到足尖,每一根神經(jīng)都被熱水包圍著,感覺就像是回到了母體之中。渾渾噩噩,沉沉淪淪,如同尚未開竅的混沌,是難得的糊涂和自在,讓他暫時拋卻不停穿梭在兩個世界中的疲累。 窗外不知道什么時候又下起了雨,淅瀝瀝地落在浴室朝西面的小窗臺上。窗臺上放著一顆仙人球,多日來被主人冷淡,都沒有被澆過水的它,努力地張開已經(jīng)有些干癟的rou瓣兒,貪婪地吸收著空氣里的水汽。 仰著腦袋,漆黑的烏發(fā)散開在白瓷邊上,浸泡在熱水里的臉蛋和身軀,像是剝了殼的蝦子似得紅。更紅的是無意識張開的唇,擦了胭脂似得,又帶著水色。 當范俠拿著從趙景聞那邊拿來的公寓鑰匙,聞著酒氣一路從客廳找到臥室,又從臥室找到浴室的時候,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 “小北……” 站在浴室門口,他的話聲融在一片騰騰的白色水霧里,被溶解得幾乎聽不出來。 遲疑了一會兒,范俠走進浴室單膝跪在浴缸邊,試探著用手背去搭寧小北的腦門。 熱辣辣地,竟不知道手和腦袋究竟哪個更燙些。 “小北,起來……你發(fā)燒了,不能泡澡?!?/br> “老大……” 他有些癡了,一手扒在浴缸邊,一手仍舊搭在他的臉頰旁,聞著他身上飄來的酒香,范俠似乎聽到了自己厚重的呼吸聲。 他覺得自己應該說了很多話。 比如剛才他打來的那個電話,讓舅舅很擔心,于是讓他來探望一下。比如今天下午同事們走了之后,自己就一直給他發(fā)微信,問他為什么不回答,害的他很著急。 絮絮叨叨的那么多話,不管是解釋還是掩飾,終于把寧小北吵醒了。 范俠看著他半瞇著眼睛,似笑非笑地朝他望了過來,眼波流轉(zhuǎn),比熱水更燙。 “原來那天是你……”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 范俠不解地微微歪過頭,倒是有幾分少年的可愛。 只有寧小北知道,那個梅雨的季節(jié),搖曳的紅色燈光,隔門傳來《十八相送》的折子戲和墻角開出的霉牡丹。 夕陽西下,打開房門把我推醒,又沒有完全推醒的人,原來是你。 你還怪我憋了五年都不告訴你,其實那天你也在呀。 浴室里蒸騰的潮氣和范俠身上從外面帶進來的水汽讓他似乎又感覺回到了梅子黃了的季節(jié),回到了那個電視臺都休息的禮拜二的下午。 兩只濕漉漉的胳膊從水里抬了出來,繞在已經(jīng)全然呆滯的范俠的脖頸上,駝色羊毛大衣的后背頓時變成了深咖啡色。還有大片的水珠來不及被衣料吸收,落在了銀灰色的地磚,和男人黑色皮鞋的鞋面上。 咚咚咚咚咚咚……是心跳的聲音。 范俠瞪大眼睛,在猶豫了不到三秒鐘后,抓起寧小北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下去。 他從來都是身體比腦子先行動的人。這么多年辦案子幾次大難不死,多少也靠著這種直覺。 原本這兩個月來理都理不清的混亂心緒,經(jīng)過這么一親,頓時豁朗開朗起來。 ?。≡瓉砦蚁矚g寧小北! 范俠終于知道他這些天在糾結(jié)痛苦什么了。 只有在他身上有這樣的感覺。 第一次重逢時候的陌生,第二次突然覺得莫名的熟悉,到了第三次、第四次,好像每次見面時,對他的感情就會一日千里,甚至只要看到別的人在他身邊繞著就覺得莫名礙眼。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也終于知道在敬老院里舅舅那副看不慣又不耐煩的態(tài)度代表這什么了——老頭真厲害,居然早就察覺到了他的心思! 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不專心,寧小北用力地在他的嘴角咬了一口。 范俠不甘示弱,撬開唇齒,回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