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可以對我說一句去死嗎?黑發(fā)黑衣的少年又一次湊近二人,甚至伸出手去觸碰百鬼丸的假肢:居然真的是假的耶!眼睛也是吧? 既然這樣,為什么還要活著呢,死掉不會更加舒適嗎?他不依不饒的詢問,一連串的問題要求砸下來,絲毫沒給人組織措辭的機會。 狗卷棘面色不善,他最近特別討厭死亡這個詞匯,數不勝數的陰謀疊加在百鬼丸身上,無一不是朝著他的性命來的,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甚至不愿放過一個僅僅只為了活下來的孩子。 為什么要死亡呢? 他還沒有和百鬼丸去橫濱商業(yè)街,沒有去過銀座,沒有去過游樂園。 百鬼丸還沒有見過這個世界的景色,狗卷棘還沒有對煥然一新的百鬼丸告白。 死亡永遠不會降臨在他們身上。 這是詛咒,亦是祈愿。 狗卷棘知道自己的心態(tài)很糟糕,已經到達了夜蛾校長說的詛咒地步,但是上面已經開始不加掩飾的調動再不斷拉扯著狗卷棘的神經,自從在商會遇到那兩個特級之后,狗卷棘的神經已經被不斷堆疊的傷勢與步步緊逼的殺意拉扯成一觸即發(fā)的弦。 他抬眼與太宰治對視,紫色與鳶色較之一瞬,又轉而垂眸:鮭魚。 太宰治鼓起腮幫子,憤憤不平的瞪著狗卷棘的發(fā)旋,好半天,才又氣哼哼的看向百鬼丸,把剛悄悄舒了一口氣的百鬼丸嚇的再一次繃起身子。 百鬼丸努力放松著痙攣繃緊的肌rou,不斷壓抑著進攻反射,這個人與夏油先生的靈魂顏色相近,卻又沒有夏油先生那一縷純潔的白色。 仿佛浸染在血海罪孽深處的靈魂,一顰一動之間翻涌著滔天罪孽。 如果不是狗卷棘保持安靜自如,百鬼丸早已拔刀攻向這個黑紅黑紅的人了。 這還是人嗎?這就是個轉世魔神吧! 百鬼丸捏著狗卷棘的手,想讓他拔刀。 對不起,因為狗卷同學是咒言師,所以不能夠正常交流。新田一在餐桌上陷入安靜時,微笑著開口解釋道。 太宰治卻早有預料般笑睨了新田一一眼,鳶色的瞳孔掃視著對面的人,輕浮的笑容加深,染上深邃:真過分唉,boss讓我接待你們,可主要負責人居然不理我呀。 狗卷棘眼睫輕顫,回握住百鬼丸的手,在對方再一次拒絕遞送到嘴邊的飯食之后,狗卷棘輕輕放下了勺子,沉默的拿起餐紙擦拭百鬼丸的唇角。 太宰治全程保持微笑的注視著這一幕,耐心之久,超出了新田一的預料。 男人皺起眉,臉上堆積出微笑,再一次強調:實在是抱歉,我家的兩個孩子不能夠正常交流。 所以,您可以 我知道。太宰治似笑非笑的瞥了新田一一眼:五條家主已經說明過情況了。 啊,是這樣嗎,看來是我多言了。新田一收回手,眼底暗芒閃過,這時,已經將百鬼丸清理干凈的狗卷棘才開口:去結賬。 咒言對象是新田一。 新田一嘴角一僵,深深的看了狗卷棘一眼,起身走向了柜臺。太宰治笑容擴大,托腮看著狗卷棘下一步動作。 真有趣。 鳶色逐漸深邃,他回想起在森鷗外離開前的囑咐:咒術界與港口Mafia并無利益往來,但五條家主與港口Mafia進行了數額頗豐的交易,并且簽署了長期合作的合同。 真有意思呢,咒術界向來看不起異能界,對于他們這些能看見咒靈卻無法祓除的下等人向來沒個正眼,但身為御三家的五條家主卻在暗地里與異能組織進行交易,甚至強調了五條家主的學生,而非咒術界的學生。 太宰治視線掃過百鬼丸,他原本對于什么老舊換新的革//命毫無興趣,有興趣的只有森鷗外。 或許是因為本身也是非正常手段的老換新繼位改革,森鷗外對于五條家主所表現(xiàn)出來的改//革目的相當感興趣,甚至不惜派出太宰治去摻和一腳。太宰治可不相信森鷗外是因為真的同理心發(fā)作伸出援手,更多的不過是隔岸觀火。港口Mafia正處于戰(zhàn)后修復階段,森鷗外急需新的資金勢力的注入,而五條家主拋出來的橄欖枝正中森鷗外下懷。如果五條派改革成果,那么港口Mafia將與新咒術界有著合同制以外的戰(zhàn)友情,對于港口Mafia的勢力擴建簡直雪中送炭,森鷗外早就窺探咒術界可以祓除詛咒的咒具許久,但咒術界高層一個兩個如同撬不開的蚌殼,只知道守著里面積年累月的那一點珠寶,讓人嗤笑的同時又只能咬咬切齒。如果失敗,與五條家主的合同也足夠港口Mafia度過這一段戰(zhàn)后修復。 不過森鷗外是期望著五條派的勝利的。 因為正如同前一任的老首領一般,咒術界的老首領們毫無活力,毫無價值,誰不喜歡和新鮮的,有前途的年輕一代合作呢? 原本的太宰治對此表示了自己的無趣,但迫于森鷗外的調令,不得不超不情愿的與五條家主的學生們交涉。 但是現(xiàn)在 太宰治嘴角的笑意更深,他目光流連在百鬼丸身上,想扒開對方的外殼窺探其中的內里,不過瞬息,視線就對上了一片黑漆漆。太宰治厭厭抬眼,對上了一雙冷冰冰的紫眸,頓時撇嘴。 yue!你是什么護食的狗狗嗎?!太依賴主人的狗可是不會受歡迎的哦!太宰治側身想要躲開狗卷棘,又被對方嚴防死守看不見百鬼丸的一片衣角:嘁,護食的狗最討厭了。 狗卷棘嘴角抽搐,他兇巴巴的瞪著一直用超惡心的視線掃視著百鬼丸的黑漆漆混蛋,張開雙臂把百鬼丸攔在身后,牽起百鬼丸的手朝著外面走,邁出幾步之后,才不情不愿的回頭,對著詭笑的太宰治吐出一句:跟上。 太宰治嘁了一聲,一邊好奇的觀察著自己不受控制的身體,還不忘沖著走在前面也不忘把百鬼丸嚴嚴實實擋住的狗卷棘吐舌頭:我都說了,護食的狗一點都不可愛! 狗卷棘怒氣值 1。 太宰治:獨占欲太強是會被主人討厭的哦~ 狗卷棘怒氣值 10. 太宰治:阿拉啦,這么著急的護著人家,你難道在擔心自己的魅力值不夠嗎? 狗卷棘怒氣值 100。太宰治最后吐出暴言:實在不行就把那個漂亮的小玩偶給我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哦~ 狗卷棘怒氣值 1000! 太宰治成功登頂狗卷棘今年最想暴揍的家伙之榜首,成功超越債主五條悟,榮登第一!他打敗了最強??! 狗卷棘腮rou繃緊,眼底冒火,左拐右拐的帶著身后叭叭叭叭叭的小尾巴走進了不見光的巷子里:滾開。 太宰治左腳絆右腳,啪嘰咬上舌頭,臉朝下咣當摔在了墻角,還順帶滾了兩圈,哼哼唧唧的不動彈了:我摔殘了醫(yī)藥費蟹rou才能讓我痊愈。 狗卷棘居高臨下的注視著碰瓷的太宰治,只覺得這個瓷碰的破綻全出。 年度最佳碰瓷人狗卷棘眼神銳利的盯著,一直以來可愛的乖乖臉沉了下去,冷下臉的他顯得很有壓迫力。趴在地上的太宰治嗤笑一聲,抬起頭,昏暗巷子里的鳶色眸底仿佛凝結的血氣:啊呀,你這是惱羞成怒了嗎? 嗯?讓我猜猜仿佛包裹在黑色套子里的少年語氣歡快,眼底卻沒有一絲光彩,唇舌攪動間,輕飄飄吐出的文字如同一把尖刺,扎進狗卷棘的大腦里:因為你的確沒有能力照顧保護他,對不對? 無.能的咒言師? 狗卷棘牙關咬緊,他冷著臉陰沉沉的注視著太宰治,腮邊的肌rou繃緊,嘴里漫出淡淡的血腥氣。 啊呀,你是要攻擊我嗎?咒.術.師?太宰治毫無防備的平攤在地上,笑意盈盈的注視著全身上下彌漫著可怖殺氣的狗卷棘,如同誘惑亞當的毒蛇:殺了我,就沒有人覬覦你的,主.人了哦? 狗卷棘狠狠閉上眼,一拳捶向太宰治臉邊的墻壁,在咒力加持下,堅硬的墻壁比豆腐還要脆弱不堪,轟隆一聲破碎,太宰治一把攥住狗卷棘的手腕,零散掉落的碎石灰塵紛紛揚揚灑落在太宰治身上,兩人隔著塵土與落石對視,彼此眼中都是無法泯滅的冰冷。 去港口客船。狗卷棘深深呼氣,壓下胸腔里翻涌而出的怒火,冷靜的改變了原本的行程,他本意是與百鬼丸一起祓除橫濱咒靈之后在將人送出,但太宰治的出現(xiàn)讓他不得不改變原有的規(guī)劃,在國外接應百鬼丸的是五條老師安排的可信賴人員,比起已經開始動蕩的日/本,百鬼丸去國外要更加安全。他堪稱兇惡的注視著百鬼丸,指尖一遍一遍摩挲過對方的面頰。 干嘛去呢?新田一的聲音自路口傳出,太宰治與百鬼丸一同轉向后方,黑紅色的火焰此刻瞬間暴漲,鋪滿了整個路口! 狗卷棘的吻落在百鬼丸的肩膀,隱藏在百鬼丸身后陰影的手按下了按鈕。 轟?。。?/br> 作者有話要說: 1.每個人身上都有咒力,包括異能力,異能力是都市傳說,極少數人身上誕生的奇跡,是個例,但咒力是每個人都有的,狗卷棘的咒言能cao縱咒力,所以能cao/控太宰治。 2.太宰治只是對百鬼丸好奇,表現(xiàn)出來的是夸張擴大化的,為的是激怒狗卷棘,并且想看看未來合作對象能不能行。 3.爆炸的是什么?新田一的身份?怎么會爆炸?狗卷棘的按鈕誰給的? 4.來過一章吧,主視角就會凝聚在國外的百鬼丸身上,狗卷棘會穿插著給鏡頭的,這倆可憐巴巴的小情侶(未完成)會有爛漫的離別禮物的。 5.劇透(我沒捂住的手自己打出來了但也不算劇透):國外篇幅不長,主要是空出時間給狗卷棘成長,百鬼丸的國外歷險記也會努力找身體。 6.評論摩多摩多??! 7.我沒有很倒霉也沒有很水逆也沒有踩了龍王的jio!下雨只是因為是雨季水逆只是因為是雨季桃子很酸也是因為桃子不當季(嘟嘟囔囔)感謝在2021061320:09:31~2021061421:44: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秋季10瓶;chuya大可愛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0章 轟?。。?! 巨大的爆破帶起颶風,百鬼丸護住狗卷棘的后背將人攔在了身后,如臨大敵。 在百鬼丸的不知道的身后,狗卷棘面無表情的將引爆裝置用咒力碎成糜粉,與似笑非笑的太宰治交換了一個眼神,還躺在地上垂死掙扎的太宰治頓時像進了河里的魚一般,滑不刺溜的躲到了百鬼丸二人身后,還不忘拖長聲音懶洋洋的撒嬌:好可怕~ 鳶色的眸子在眾人看不見的角落里,笑意褪盡。 檸檬君的小炸彈,這個人毫發(fā)無傷。 嘖。 太宰治死氣沉沉的眸子里終于閃爍出興味,在心里擴大對于咒術界能力的認知,目光灼灼的盯著擋在前面的兩個人。 即使這樣,這兩個家伙也下意識擋在了他的前面。 不,不對。 太宰治舌尖舔/過干燥的唇角,是狗卷君率先擋在他的前面,百鬼丸則是選擇保護住狗卷棘。 指尖不斷摩挲著口袋里的發(fā)信器,太宰治的瞳孔微縮,凝聚在前方:尼莫要保fu人家啦! 雖然被神奇的咒術殺死很奇妙,但是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奇怪的組合。 既然這樣,不如在參與完這一次超出常理!難得一見的由權/力最高享受者發(fā)動的改革結束后,再去死吧。 太宰治做下這個決定。 被黏黏糊糊含糊不清的語氣詞灌了一耳朵的狗卷棘,瞬間露出了吞了黏黏糊糊的蛞蝓一般,快要惡心吐了的表情。 他錯怪五條老師了,五條老師對不起。 你的撒嬌雖然也很讓人撓頭,但和這位港口Mafia的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 在惡心人的方面也輸了了,五條老師。 但是現(xiàn)階段不給他更多惡心的時間,守在巷子口的新田一揮手打散漂在空氣里的灰塵,仿佛剛才爆炸沒有發(fā)生在他的身上一般,只有破爛的西裝提醒狗卷棘,那個小型炸彈的確是塞進了新田一的口袋。 新田一苦惱的皺眉微笑:真是的,為什么要亂跑啊,還胡亂使用這么高危險級別的東西,這樣會影響在東道主面前的形象的。 不過沒關系。新田一的表情瞬間冷下,鏡片反光看不清他的眼神,語氣卻相當愉悅:對于這個剛剛結束戰(zhàn)爭破敗不堪的東道主,我也不是很期待就是了。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幾十個持//槍的黑衣人出現(xiàn)在新田一的身后,男人笑容擴大,落出鏡片后狹長眼睛,里面涌動的瘋狂令太宰治也不免咂舌:不用擔心,狗卷君,太宰君,你們會不小心死在街頭火拼里啊,當然。 新田一故作猶豫的摩挲著下巴,皺著眉,萬般不舍似的,語氣遺憾甚至于惋惜:任勞任怨的輔助監(jiān)督先生也在這一場暴亂中犧牲了,只有體術卓越的百鬼丸同學幸存了下來,懷揣著對逝去同伴的憤怒與懊悔,百鬼丸同學血洗了暴亂的Mafia,背負著仇恨與憤怒叛離了咒術高專,一個人踏上了詛咒師的不歸征途。 語畢,他還頗為惋惜的嘆氣:真是可惜了這么好的高專幼苗。 巷子里,太宰治戳了戳狗卷棘的后腰:你們咒術界戲都這么多的嗎? 狗卷棘當即否認三連:木魚花鰹魚干明太子! 太宰治點頭:噢噢噢噢原來都是這樣啊,那個那個,狗卷棘同學,你把可愛的小玩偶交給我照看吧!他拽著百鬼丸的袖子,故作可愛的嘟嘴,視線卻飛速的從百鬼丸身上掠過。 雙臂,眼睛。 走路時左右聲音也不同,應該是有一只假肢。 還有什么? 還有什么呢? 他整個人仿佛一只第一次見到人類的野獸,不斷的嘗試撥開人類的外殼,他嘟嘟囔囔的問狗卷棘:你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呢? 狗卷棘一巴掌拍開太宰治的手,把被嚇到僵硬的百鬼丸囫圇個的挪到另一邊,只回給了還在兀自嘟囔的太宰治一個涼嗖嗖的眼神。 金槍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