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濃情 第10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北宋開酒樓、滿級大佬拿了禍水劇本、穿進(jìn)古早文里拯救癡情男配、萬人嫌她去打工了、[綜武俠]這個刺客不好惹、她怎么還不向我表白、你腦子才壞掉了!、女護(hù)衛(wèi)、只可意會、[綜英美]黃金男孩是否會愛上女裝大佬
許意濃聞言一怔。 “你在你哥家的時候,被他無意發(fā)現(xiàn)了病例本,日本的,回國后的,你一直在吃藥,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可你哥說,平常你一點兒都看不出來?!眳抢蠋熢捳Z哽咽,“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很煎熬難受?” 許意濃這才想起來,曾經(jīng)有一次藥沒了,為了去醫(yī)院配同款藥翻出了在日本的病例,后來就被她放在了床頭柜的抽屜里,可能是樂樂到她房間玩兒的時候無意打開,正好被表哥看到了。 她看著母親的背影,很平靜地告訴她,“只是一開始比較嚴(yán)重,到了不能正常生活的地步,后來吃吃藥,自己調(diào)節(jié)調(diào)節(jié)恢復(fù)了一些,但是日本職場壓力比較大,加上那些前輩的打壓和時不時言語上的冷暴力,又復(fù)發(fā)了一陣?!?/br> 吳老師轉(zhuǎn)過身來,望著她滿眼心疼。 “就覺得最難支撐下去的時候,有一天周鄴劉爽他們來日本找我玩兒,我們說了很久很久的話?!彼袷窍萑肓艘欢位貞洠浇沁€微微帶著笑,“就好像又回到學(xué)生時代,看到了一絲希望,然后我就決定回來了。 吳老師開始無聲抹淚。 許意濃仍繼續(xù)訴說,“回來后,就跟他重新見面了啊,慢慢的,開始不吃藥也能睡著了,反正看到他,就會安心吧。” 確實,她回國后的病歷本上開藥的次數(shù)在明顯變少。 吳老師啞著嗓出聲,“mama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你那么喜歡他,我以為,時間會讓你忘記的?!?/br> 許意濃點頭,“我也以為我會忘記的,他也以為,我們都很努力了,但可能就是命吧,都沒再遇上更合適的。”她再看向母親,認(rèn)認(rèn)真真叫了聲媽,“其實說起來,我從小到大都沒真的忤逆過你跟爸,唯獨這件事,我真的沒辦法了,因為除了王驍歧,我已經(jīng)不會‘愛’這個動作了,而他也需要我,他已經(jīng)沒有家了,不能再沒有我?!?/br> 吳老師又抹抹臉,“你生病的事,他知不知道?” 許意濃搖頭,“都過去的事還有什么好說的,而且那幾年,他比我過得更難,他的生活好不容易回歸正軌,我不想讓他擔(dān)心我?!?/br> 吳老師聽完陷入了良久的沉浸,忽地,她拉開床頭柜的抽屜拿出一個東西,隨后走到許意濃跟前,最終嘆了口氣。 “你哥說的對,我跟你爸死要面子了一輩子,卻從來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連你一個人在外面生病了都不知道,還要求你這這那那,你不肯回來,也是害怕我們再變相逼你做不愿意的事?”她把東西交到她手中,“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人活著,總要是被人說的,王家的那些是是非非,也不是他的錯,只要以后你們能過好日子,你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媽也不求什么了?!?/br> 許意濃聽得恍恍惚惚,看著母親交給自己的東西支楞了半天,才問,“所以,你們這是,答應(yīng)了?” 吳老師想通似地點了點頭,手緊握著她的手,叮囑,“去吧,以前是爸媽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既然你認(rèn)定了他,以后就好好過日子,好好過?!?/br> …… 房間外,老許還在一口口地喝悶酒,眼看第二瓶酒已過半,他終于發(fā)聲。 “我這個女兒就是一根筋,你們分開這些年,前后給她介紹那么多相親對象,沒一個是能成的,我知道她是變著法的刺激我跟她媽,準(zhǔn)備把自己硬生生給拖成剩女,用這種方式發(fā)泄當(dāng)年我們逼你們分手的情緒?!崩显S把碗中最后一口酒喝盡,一下灌喉的辛辣讓他蹙眉,臉上的皮rou也跟著有一瞬的扭曲,緩了緩又繼續(xù)。 “我們想著,她犟就犟吧,不見棺材不落淚,等你有了別人,結(jié)了婚,她就會明白,感情這種東西就沒有時間和距離還有現(xiàn)實打敗不了的,到時候她就會知道,她只是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一個人感動自己,到時候她就會死心了?!?/br> 話到此處他看向王驍歧,“可我沒想到,她是個死心眼,你也是,五年前是你,五年后還是你,所以一開始你就料定了她也會一直等你是不是?” 王驍歧手觸酒杯,搖了搖頭,誠實地告訴他,“當(dāng)年分手,是真的放她走,五年里,除了從共同的同學(xué)那里知道她的消息,我們之間完全斷了聯(lián)系。我知道她越來越優(yōu)秀,彌補(bǔ)了高考沒考好的遺憾,也知道她身邊有越來越多優(yōu)質(zhì)的男性,我曾經(jīng)最大的心愿就是她永遠(yuǎn)開心幸福,其實,只要她真的能那樣,最后那個人是不是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最多就是遺憾吧,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她的很多事都沒兌現(xiàn)。” 他說話的時候手扶在杯沿,老許注意到了他左手無名指上的紋身,又問,“這五年,你就沒有重新開始過?” 王驍歧望著杯中自己的倒影,“心里有人,對別人就不公平,她之所以拒絕那些相親對象,應(yīng)該也是這么想的?!?/br> 聽完他說的,老許沉吟良久,抹了下嘴嘆氣,“我只當(dāng)她是個死心眼,沒想到你也是,死心眼啊,兩個死心眼?!?/br> 王驍歧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擱放在桌上時他說,“叔叔,該看的這些年您跟阿姨也看到了,我以為她會過得更好,卻并沒有,五年前我沒有能力保護(hù)好她,五年后我不會再重蹈覆轍,nongnong我是要定了,你們?nèi)绻煌馕揖蜁鹊侥銈兺鉃橹埂!?/br> “你這是在威脅我?” 王驍歧卻告訴他,“她是您女兒,她什么個性您再清楚不過,從小到大,在你們面前哭過幾次?就是從小這么要強(qiáng)的一個人,在回國后在我面前總是掉眼淚,她是再也撐不住了,我也不能再放開她,我不敢說我是她最好的良配,但至少,我會給她一個最好避風(fēng)港,她害怕了,難受了,只要一回頭,我會隨時隨地都在她身后。” 老許閉了閉眼,這次陷入長久的寂靜,而后驀然問出一句。 “五年前我去a市找你的事,nongnong她,知不知道?” “不知道。”王驍歧再次給他倒酒,“并且以后她也不會知道?!?/br> …… 母女倆從房間出來后,老許已經(jīng)半趴在了桌上,吳老師把醉了的老許扶起來,邊拉扯他邊怪,“以后喝不過就別丟人現(xiàn)眼。” 老許聽到了還不承認(rèn),“誰,誰說我,我喝不過的?” 王驍歧也想起身要她搭手,卻被拒絕了。 吳老師說,“你們吃你們的飯,不然我們家這年還過不過了?” “我們家”這三個字讓王驍歧身形皆滯,沒再動一下。 他往許意濃那兒看了一眼,她雙目通紅的朝他點了點頭。 等吳老師扶著老許回了房,許意濃也過去扶他,“怎么樣?人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見他跟個木頭似的一言不發(fā),她有點急了,開始嗔怪,“我就讓你別喝那么多酒,現(xiàn)在好了,喝傻了吧?那茅臺酒可是老頭多年珍藏,那度數(shù)喝多了能喝死……嗯……” 她正說著話,唇突然被封住。 他用吻堵住了的嘴,來勢洶洶,并且?guī)砹艘还蓾庥舻木莆?,酒氣繚繞,纏纏綿綿。 許意濃沒喝過茅臺,這下也算嘗到了一絲滋味。 他的吻愈吻愈烈,就跟這后勁上頭的酒精一樣,讓人共欲沉淪,他吮吸舔舐著她的唇瓣,似要將她吞噬。 許意濃承受著唇間熾燙的碾轉(zhuǎn)反側(cè),呼吸跟著灼熱,喝過酒的他呼吸也比平時里要沉重,那偶爾間歇的喘息中,她聽他一遍一遍地喚她,“nongnong,nongnong,nongnong……” 她也一遍一遍地應(yīng),“我在,我在,我在……” 他含住她的舌勾扯,聲音變得沙啞細(xì)碎,他擁著她,就在她的家里,雖然微醺他的頭腦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他說。 “我終于能娶到你,你終于是我老婆。” 第80章 永遠(yuǎn) 這一晚王驍歧因為喝多,留宿在了許意濃家的客房。 半夜許意濃在自己房間輾轉(zhuǎn)反側(cè),擔(dān)心他會宿醉不舒服,于是趁夜深人靜時偷偷從房里溜出來鉆進(jìn)了客房。 王驍歧這個人睡覺有一點好,就是從來不打呼嚕,哪怕極為疲憊的狀態(tài)下連個鼾聲都沒有,這也就變相導(dǎo)致許意濃摸不清他有沒有睡著。 她只得湊近到床邊輕聲喚他,“驍歧,驍歧?” 突然黑暗中她被一股力量拉跌到床上,等反應(yīng)過來時自己已經(jīng)被他鉗壓在了身下。 他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皮膚,帶著尚未消散的濃郁酒氣。 “想我了?”他揉著她的纖腰,熟練地勾開了睡裙系帶。 許意濃按著衣服推他亂拱的腦袋,“喝那么多酒,我是怕你半夜猝……”可話到最后那個字她還是沒說出來,怕大過年的不吉利。 她雙手抵在他胸膛嗔怪,“以后不許喝那么多酒?!?/br> 王驍歧這會兒那什么蟲上腦,咬著她脖子嗯了一聲,又哄她,“今天趴著好不好?嗯?” 許意濃踢他一腳,“我家隔音不好,對面就是我爸媽房間,你不要命了你?!?/br> 他低笑,“那我輕點?!比缓鬀]等她同意就把她像個面團(tuán)一樣,在手中搓扁捏圓。 過了會兒他翻身下去,再上來的時候許意濃聽到他手中有塑料袋摩擦的聲音,又送去一腳,“不要臉,居然還隨身帶著。” 他重新上來,把她一把拖過來的同時順勢把她顛了個面,讓她側(cè)臉頰貼在枕頭上,直接用嘴咬開包裝袋后義正言辭,“跟自己老婆還談什么要臉?” 語畢再次覆上…… 后果就是那天許意濃凌晨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走路都差點走不穩(wěn)。 # 父母那邊松了口,許意濃也算了卻了一樁大心事,這個年他們待到年初四才出來,那是王驍歧長那么大第一次感受到過年一個家庭中其樂融融的氣氛。 雖然許意濃父母大多數(shù)時候臉還是板著的,但他知道他們已經(jīng)做出了最大的讓步,別扭總歸還是要別扭一段時間的。 兩人走的時候老許吳老師也沒送,更沒多說什么,但許意濃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李箱里比來時沉了很多,王驍歧也發(fā)現(xiàn)了,下課樓她偷偷打開,原來是被塞了一堆她喜歡吃的東西,就跟高中參加集訓(xùn)時每次他倆來看她時買來的那些東西一樣。 她沉默,王驍歧則安慰似地摸摸她頭,替她拉好行李箱牽著她手準(zhǔn)備走。 許意濃拉過他,“等一下。” 他停步,她轉(zhuǎn)身把他帶到自家樓下門口的一片花壇,貓著腰找到一處石塊堆,她指著那兒對他說,“你看?!?/br> 王驍歧除了石頭就只能看到泥巴,“看什么?” “這里埋著你當(dāng)時送給我的兩只小烏龜?!?/br> 王驍歧挑著眉玩世不恭,“難怪后來不聽你說起了,是被你養(yǎng)死了?!痹倏纯茨鞘^堆,“你還給它們整了個墓?” 想想覺得她既可愛又好笑。 許意濃反駁,“才不是我養(yǎng)死的,是我爸拿到陽臺上給它們曬太陽,活活曬死的?!边€跟他掰扯,“你不知道我養(yǎng)它們有多上心!就差抱著一起睡覺了,它們被曬死的時候我可哭了一夜。” 當(dāng)然,她略過了那天也是他第一次提出高考后要做她男朋友,她當(dāng)時以為他在捉摸自己傷心欲絕,那一晚簡直是她最難過的時候。 王驍歧把她拉起來圈進(jìn)懷里,炯炯目光下更多的是心疼。 “傻瓜?!?/br> 許意濃依偎在他胸口,“我傻你也傻,正好湊一對嘛。”說著還從袋中摸出一個東西,她用那東西戳戳他腰,“你再看這是什么?!?/br> 王驍歧低頭,看到了“戶口簿”三個大字。 他再抬眸看她,只見許意濃眼底笑意盈盈。 “王先生,你可以看看黃歷擇個良辰吉日了。” 王驍歧接過那戶口簿翻翻看看,問,“這你怎么來的?” 許意濃說,“我拿的啊。” 王驍歧靜看她幾秒,拉著她的手就要往回走,語氣嚴(yán)肅,“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們的婚姻得大大方方的,而不是……” “是我媽給我的啦?!痹S意濃在他身后打斷說道,他腿長,走得又急,她差點沒跟上。 王驍歧收住腳步,回眸看她。 她不再逗他,很認(rèn)真地告訴他,“我媽昨晚就給我的,親手交到我手中的,不是我偷拿的?!卑褢艨诓距嵵仄涫陆坏剿种?,會著他的目光,再次甜甜一笑,“王先生,我們的婚姻,光明正大?!?/br> 王驍歧端凝著掌心的戶口簿,認(rèn)真發(fā)問,“真的?” 許意濃也認(rèn)真點頭,“真的!” 王驍歧望著她半晌,另一只手一收把她給攏了過來,懲罰似地輕拍她臀部,“淘氣?!比缓笠矎拇刑统鲆粯?xùn)|西來。 許意濃一看,竟是當(dāng)年奶奶送給她那只和田白玉手鐲,她沒想到他會突然拿出這個,整個人愕然,有些語無倫次。 “這手鐲,你怎么?” 王驍歧拉抬著她的手,“你每一次回來我都知道,那天你到我家門口,把這個手鐲從手腕褪下放進(jìn)奶箱時,我就偷偷站在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