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則堯：？？？

    2、

    謝則堯很快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他沉默片刻，開始套信息：我們倆有血緣關(guān)系嗎？

    牧然扯起嘴角：你從沒有把我當(dāng)成你是親弟弟！

    謝則堯點(diǎn)頭：你不是我弟弟。

    牧然呵呵一笑：果然，在你心里，我只是秉央的替身玩具！

    謝則堯：

    居然還有替身！

    牧然振振有詞地說：我從小被拐，沒有和你一起長大，不管你在心里是怎么看我的，我還是你弟弟?。?/br>
    謝則堯聽著，快速吸收這些信息。

    牧然從兜里掏出一個本子，啪的扔到茶幾上，咬了咬牙：哥，我們是一個戶口本上的親人！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謝則堯低頭，看著茶幾上的本子，眼皮跳了跳。

    一本嶄新的戶口本。

    謝則堯心里咯噔一下，臉上依然很鎮(zhèn)定。

    他拿起戶口本，翻開一看，戶主一頁是老謝總。

    這是老謝總的戶口本，不是他的。

    謝則堯心底松了口氣：戶口本上沒有你的名字。

    牧然睜大眼睛，理直氣壯地說：沒有我的名字，我就不是你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了嗎？！

    謝則堯沉默片刻：不是。

    我們是夫夫關(guān)系。

    牧然質(zhì)問：這件事你敢告訴爸媽嗎？

    謝則堯頓了頓，難怪剛才牧然喊爸媽喊得那么自然。

    他不知道后面的劇情是什么，思索片刻，試探地說：我不敢？

    牧然：你還威脅我！

    謝則堯：

    牧然鼓掌：好一個冷酷無情的謝則堯。

    鼓掌聲啪啪響起，一個幫傭匆匆忙忙趕過來：謝先生、牧先生，請問需要什么嗎？

    早飯。

    謝則堯偏頭看向牧然：先吃早飯？

    牧然立馬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好！

    他轉(zhuǎn)身去餐桌吃早飯。

    支開牧然后，謝則堯撥通湯普森的電話，簡單地描述了一下牧然再次犯病的事情。

    然然這是病得更重了還是情況再好轉(zhuǎn)？

    電話那端安靜片刻，響起湯普森溫和的嗓音：謝先生，病人生病的根源沒有解決，復(fù)發(fā)很正常。

    昨天可能只是短暫的清醒了一下。

    今天我在醫(yī)院，麻煩你再帶病人過來一趟。

    等牧然吃完早飯，謝則堯給老謝總和方女士發(fā)了條回家的消息，帶著牧然離開。

    牧然側(cè)頭看著窗外，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熟悉的道路：去哪里？

    謝則堯沒有騙他，實(shí)話實(shí)說：醫(yī)院。

    牧然眨了眨眼：為什么要去醫(yī)院？

    謝則堯：你之前受傷的淤血還沒好。

    牧然哦了一聲：昨天不是去看過了么？

    謝則堯面不改色：醫(yī)生說今天也要去。

    牧然瞥了他一眼：你不用騙我，想見秉央就直說。

    謝則堯的確是要去見見秉央，告訴他牧然又犯病的事情。

    謝則堯索性順勢說：既然你這么說了，我就去看看他，順便告訴他我已經(jīng)變心了。

    牧然有些驚訝：你的欲擒故縱還沒有結(jié)束啊。

    謝則堯：

    郎豐醫(yī)院

    到醫(yī)院后，先是常規(guī)檢查，接著才去了湯普森的辦公室。

    湯普森給兩人泡了茶，看向牧然：今天感覺怎么樣？

    牧然喝了口熱茶，摩挲杯沿：神清氣爽，如獲新生。

    謝則堯：

    湯普森沉默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鼠標(biāo)，放大腦CT的片子，將電腦顯示器挪向牧然和謝則堯。

    和之前相比，淤血似乎消了一些。

    牧然看著兩張片子，看不出任何不同。

    湯普森問道：昨天離開醫(yī)院后做了什么事嗎？

    牧然想了想：沒有什么特別的，就是正常的吃飯、睡覺

    謝則堯沉思了會兒，補(bǔ)充道：昨天我爸媽回來了，會是因?yàn)槭艿竭@個刺激嗎？

    因?yàn)橹暗膯柧恚瑴丈滥寥桓改傅氖虑?，他搖搖頭：牧先生以前和令尊令堂相處融洽，不會是刺激因素。

    可能性更大的是淤血開始被自然吸收了。

    牧然點(diǎn)點(diǎn)頭：這說明我開始好轉(zhuǎn)了是嗎？

    湯普森遲疑片刻，搖了搖頭：不一定，還是要看后續(xù)治療。

    牧然應(yīng)了一聲。

    湯普森：牧先生，您先去理療室，我稍后就來。

    牧然起身，跟著護(hù)士去理療室。

    等門關(guān)上，謝則堯?qū)丈f：這次和上次的小說內(nèi)容不一樣。

    湯普森微微一愣，追問：是完全不一樣嗎？

    謝則堯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以為他是我弟弟。

    似乎是一本全新的小說，但是他還記得之前的事情

    說著，他話音一頓，突然想起牧然昨天晚上說要看小說。

    會是因?yàn)樽蛱炜戳艘槐拘碌男≌f嗎？

    湯普森解釋：小說對病人來說是其中一個刺激因素。

    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在于您，謝先生。

    撂下這一句話，湯普森便去理療室了。

    謝則堯在陽臺吹了會兒風(fēng)，走進(jìn)秉央的辦公室，翻出他藏著的煙和火，站到窗邊抽煙。

    抽完一根，門開了。

    看見辦公室多了個人，秉央嚇了一大跳：臥槽，你他媽要嚇?biāo)廊耍?/br>
    謝則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秉央關(guān)上門，見他在抽煙，意識到不對勁：發(fā)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大老遠(yuǎn)跑來我辦公室抽煙？

    謝則堯吐出煙圈，緩緩說：然然又病了。

    秉央臉色變了變：怎么回事？早上見面的時候不還好好的么？

    謝則堯半闔著眸子：早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病了。

    秉央沉默了，他是完全沒看出來。

    半晌，他干巴巴地說：那看來他的演技大有長進(jìn)啊。

    謝則堯彈了彈煙灰，對他說：這次犯病的小說和之前的不一樣。

    他把自己當(dāng)成我失散多年的弟弟，謝則堯頓了頓，瞥看秉央，還以為我的真愛是你。

    秉央驚呆了：為什么我還有戲份啊！

    為什么他要在牧然的人生中扮演那么重要的角色??！

    謝則堯看著他，沒有說話。

    秉央咽了咽口水，小聲問：不會是因?yàn)樯洗畏覆〉男≌f吧？

    謝則堯依然沒說話。

    秉央開始回憶，上次的劇情正好發(fā)展到謝則堯也愛上他的時候

    他忍不住琢磨，所以這次犯病牧然就先入為主，以為謝則堯愛他？

    媽呀！

    這么說來，他不就是罪魁禍?zhǔn)酌矗?/br>
    秉央偷偷瞄了眼謝則堯，雖然表情冷淡，但沒有要發(fā)火的跡象。

    他松了口氣，連忙問：那、那湯普森醫(yī)生怎么說？

    謝則堯掐滅煙：和之前一樣。

    秉央有些納悶：還是感情問題嗎？

    昨天牧然清醒的時候，你們沒有談嗎？

    談過了，謝則堯微微皺眉，抿唇道，沒有問題。

    秉央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摸著下巴分析：你和牧然都覺得沒有問題，湯普森醫(yī)生那么專業(yè)，應(yīng)該不會出錯，你和牧然問題

    忽地，他啊了一聲：我知道了！

    哥！會不會這個問題，不是你們倆內(nèi)部的，而是外部的呢？

    謝則堯掀了掀眼皮。

    秉央有理有據(jù)地說：你想想，牧然現(xiàn)在以為他是你弟弟，兄弟那啥可叫亂|倫啊。

    亂|倫是人類禁止的事情，在動物之間就沒有這種講究了，這說明什么？

    說著說著，秉央猛地一拍大腿，仿佛解出了世界未解之謎，激動地說：這就說明你和牧然的問題肯定是外部的！

    牧然的潛意識認(rèn)為你和他不應(yīng)該在一起，因?yàn)閯e人覺得你們不應(yīng)該在一起！

    謝則堯陷入沉思，說實(shí)話，秉央分析地還是有點(diǎn)道理的。

    秉央連忙問：三姨和三姨夫不會暗戳戳地不喜歡牧然吧？！

    謝則堯搖頭：不可能。

    比起他自己，老謝總和方女士更喜歡牧然。

    秉央納悶：那是誰？牧然爸媽又不在，而且現(xiàn)在國家都允許同性結(jié)婚了啊

    誒，你說會是那個叫席童的經(jīng)紀(jì)人嗎？

    謝則堯指尖一頓，牧然還有一個親人。

    一個很嫌棄他的親人小姨。

    謝則堯沉著眸子，緩緩說：可能是小姨。

    秉央當(dāng)即跳了起來：你別亂說話啊，我媽才不介意你和牧然的事。

    就算你和一頭豬在一起，我媽都不會介意！

    謝則堯：

    作者有話要說：　　牧然：？？？

    *

    中秋快樂！么么！

    第30章

    1、

    謝則堯冷冷地看著一臉蠢相的秉央：我是說, 然然的小姨。

    秉央愣了下，慢慢記起來，牧然好像是個小姨, 不過常年待在國外, 沒什么存在感。

    他尷尬地哈哈兩聲：哥, 我的意思是, 你的小姨都不介意, 牧然的小姨應(yīng)該也不會管那么遠(yuǎn)吧。

    謝則堯看了眼手表：理療要結(jié)束了。

    最近沒事少出現(xiàn)在然然面前。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

    秉央喝了口水, 趕緊撥通發(fā)小王霍的電話：老王！出大事了！

    真被你這個烏鴉嘴給說到了！

    牧然他他媽的病復(fù)發(fā)了??！

    電話那端的王霍喃喃道：完了完了, 謝哥不得更生氣了。

    我不會要天涼王破吧。

    肯定是因?yàn)槲仪皟商烀χ鴾p肥沒有拜拜佛祖菩薩。

    秉央：

    思忖片刻，他點(diǎn)頭道：對，都怪你。

    王霍：

    *****

    理療結(jié)束，牧然迷茫地看向一旁的湯普森：今天不催眠嗎？

    湯普森點(diǎn)了點(diǎn)頭：催眠是特殊治療方法，不能常用。

    他倒了一杯水, 遞給牧然, 輕聲問道：牧先生, 你最近有什么煩惱嗎？

    牧然接水的動作頓了頓：您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湯普森溫和地笑了笑：職業(yè)病，我以前當(dāng)過一段時間的心理醫(yī)生, 專門負(fù)責(zé)調(diào)解夫妻之間的矛盾。

    牧然應(yīng)了一聲。

    見他不說話, 湯普森又問：你和謝先生之間似乎有些矛盾。

    牧然怔了怔，放下水杯, 感慨道：難怪您后來轉(zhuǎn)行了。

    湯普森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牧然：我和謝則堯是兄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關(guān)系。

    湯普森：

    是他不夠入戲。

    湯普森沉默片刻, 改口道：夫妻矛盾，是家庭矛盾的一個小分支。

    我也擅長調(diào)解家庭矛盾。

    牧然眨了眨眼，忍不住好奇地問：所以您以前在國外是當(dāng)錢塘老娘舅那種嗎？

    《錢塘老娘舅》, 一檔為老百姓調(diào)解糾紛化解矛盾的節(jié)目。

    湯普森：

    牧然慢吞吞地說：老娘舅、不是，湯醫(yī)生，我和我哥之間的事情，您是幫不上忙的。

    我也不想拖累您。

    湯普森清楚了解牧然不可能現(xiàn)在就告訴他所有事情，這次談話也只是為了和牧然拉近關(guān)系，方便后續(xù)治療。

    湯普森和藹地說：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找我。

    牧然點(diǎn)點(diǎn)頭，離開理療室。

    謝則堯在外面等著。

    牧然剛走了一步，就聞到了他身上的煙味，皺了皺眉：你抽煙了嗎？

    謝則堯面不改色：是秉央。

    我剛從他那兒過來。

    牧然知道秉央抽煙，沒有懷疑。

    他湊到謝則堯邊上嗅了嗅，煙味很濃。

    牧然皺眉：秉央抽了多少？他是掛科了嗎？

    謝則堯隨口說：好像是因?yàn)楹退呐笥熏旣惓臣芰恕?/br>
    牧然抬眼，打量謝則堯，他抿著唇，表情淡淡的，眼里隱隱透著些許疲憊。

    牧然張了張嘴，想說你還挺會偽裝的，我以前就是這樣被你騙了。

    話到嘴邊，突然變成：你沒事吧？

    謝則堯摸了摸他的頭，輕聲道：沒事，回家。

    回到家，牧然癱在沙發(fā)上開始玩游戲。

    謝則堯趁他不注意，拿起牧然的手機(jī)，點(diǎn)開晉江文學(xué)城，再點(diǎn)開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