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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護衛(wèi) 第70節(jié)

    該死的賤婢,竟敢玩弄他的魚!

    要知道他這些魚都可價值不菲,一條上千兩至上萬兩銀子不等,有的還有價無市。當(dāng)時弄來這些魚,他也費了不小的心血,此刻見人糟蹋擺弄,焉能不氣血上涌?

    “興朝!”

    直待曹興朝從旁側(cè)大步走過去好一會,寧王方反應(yīng)過來,疾步追過去的時候,亦大聲出口欲叫住他。

    哪想得對方正在氣頭上,為那上萬兩銀子的魚心疼的要死,哪里還顧得上其他。幾乎快步?jīng)_到?jīng)鐾なA下,一腳踹向了她。

    “賤婢,誰讓你動魚了!”

    石階本就朝下延伸至水下,他踢的力道正朝下,她幾乎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直接滾落下去。身子一落入水中,就沒有絲毫掙扎的往水下里沉。

    曹興朝也被這變故驚了下,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從腰后猛傳一陣狠力,徑自將他同踹入了水中。

    “該死的我叫你沒聽見!”

    寧王目露兇光,戾聲怒罵,待下一刻見那水中的人不露身子了,當(dāng)即變了面色。

    “九爺!”

    “九爺!”

    “快去拿長桿子來!”

    隨后趕來的下人們大驚失色,下水的下水,去搬長桿的搬長桿,還有趕緊回去拿干凈衣物的,水池邊紛雜一片。

    寧王幾下就將她撈出了水面。

    攬抱著她腰使勁將她往水面上方擎抱著,他來不及擦臉上的水,就伸出手來拂開她貼在面上的濕漉長發(fā),手指探她鼻息。

    她動了動眼睫,皺了臉痛苦咳嗽兩聲。

    他收回了手,面上凝色稍散。

    正待要攬抱著她往池邊游之際,他卻猛地感到脖子被人掐住。驀的抬眸,就恰撞入她燃著火光的瞳仁。

    大概眼里剛不慎進(jìn)了水,刺激了她眼微紅,但雙瞳里的光芒卻猶似針芒,扎人心尖,又猶似烈焰,燒人心口。

    因被他擎抱的高,她視他時垂落半分濕潤眼睫,他抬眸回視,任由她發(fā)梢滴落的水滴落他面上,由著鬢邊滑落水面。

    不平靜的池面在輕微的浮蕩,水波蕩漾在兩人周身。

    她的手指漸用力,指甲摳進(jìn)了他脖子的rou里。

    他卻未見其他動作,只狹眸愈深,一瞬不瞬的盯緊著她的雙眸。

    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伴著窒頓的細(xì)細(xì)喘息,她卻反而輕笑了。眼睫隨之輕動,被水打濕的臉龐也被這抹笑朦朧出艷色。

    他們的錯,憑什么要懲罰她自己變成這般的鬼模樣。

    縱她是長在淤泥里的水草,也依舊能掙扎著透出水面,迎著光呼吸的。

    憑什么要讓他們改變她?

    世道惡是世道的錯,他們毒是他們的錯。

    為旁人的錯買單,是對自己愚蠢的懲罰。

    誰也沒有資格將她扭曲成面目全非的模樣。誰也沒有!

    寧王看她披著濕漉的長發(fā),掐著他的脖子如水妖一般俯下臉來,不由后脊緊繃,心跳略快。在她溫?zé)岬臍庀⑵劢鼤r,臂膀當(dāng)即將她圈抱的愈緊。

    她發(fā)狠的一口咬上了他的下頜。

    “別弄臉!”

    突如其來的刺痛讓他嘶了聲,遂偏開臉躲閃她尖利的細(xì)牙。而后這一轉(zhuǎn)頭,就瞥見了在還泡在水里,正目瞪口呆著的曹興朝。

    其他下人們都知情知趣,早在前頭氣氛微妙時,就都已經(jīng)悄悄爬上了岸,走遠(yuǎn)些了。唯獨那曹興朝還沒怎么弄清楚狀況,所以冷不丁瞧見了這一幕,難免就驚呆住了。

    寧王火大的罵他:“你還傻在那待著作何!”說著又壓低著聲警告她:“松開,別咬臉?!?/br>
    曹興朝恍惚的應(yīng)了,倉忙就要游過去幫忙拉開她。

    寧王余光瞥見,火冒三丈:“你給我滾??!”

    曹興朝可算是反應(yīng)過來,幾下游上了岸。不過離開前,還是難掩驚異的又偷偷回頭看了眼。

    “信不信我將你眼珠子挖下來?”

    曹興朝不敢再放肆,他還真怕九爺脾性一上來,沒個輕重的真弄瞎他一只眼,那又何苦來著。

    等人一離開,他直接就攬抱著她抵到了假山石上,粗沉喘著氣抬手抹了把臉,又抹了下被摳出血的脖子。

    “怎這么狠,屬狼崽子的不成?”

    他伸手掐過她水盈盈的臉,指腹重重擦過她沾染上血珠的唇瓣,出口的聲音喑啞的不成樣子:“要明個早朝我挨罰了,等回來后,我可饒不了你?!?/br>
    她背貼著假山石,臉被他掐的輕仰,微瞇著眸看著他,細(xì)細(xì)喘著氣。

    他胸口火燒火燎,燎的他頭皮都發(fā)麻。

    “確定在這?”身體抵靠著她,他手掌探了水下,由著水流的作用輕易探了里面細(xì)薄小褲。

    當(dāng)然這話也就象征性的問問,畢竟此刻都到這份上了,焉有停住換地的道理。

    汗流入骨的時候,午后的光也斜照了過來,鋪陳了滿池的浪花。

    她于混沌模糊中瞇了雙眸去看,那投來的陽光很暖,卻也很烈,晃的她眼睛都是白光,幾乎不能視物。卻也沒睜眼看過多久,她的臉就被再次掰正了過去,隨之覆過來的是他guntang的熱息,綿密的纏裹著她的唇舌,攫取她僅存不多的呼吸。

    水波拍打著山石,時而韻律一致,時而忽疾忽緩。

    蕩起的水花落在石壁上,潑上了深淺不一的痕跡。

    曹興朝回正殿時仍在不可思議的想著,原來九爺竟是喜歡野的啊。既是這般,那早說啊,他又不是弄不來。

    換了身趕緊衣物出來時,他還與那王公公說了一嘴,道是他回頭要不弄兩個西域女人帶府上來。

    “您可別。”王公公忙制止住他這想法,“您都忘了前頭禹王爺打仗回來時,拉回來的那些蒙兀貴女們,當(dāng)時不也有官員打趣說讓九爺帶回兩個享用,直接讓九爺沒給情面,好一通罵撅了回去?!?/br>
    給那曹小公爺奉了茶,他又道:“九爺回府就說了,她們說話嘰嘰咕咕的,連耳根子都沒洗干凈,聽著都埋汰。老奴是瞧出來了,九爺是真不喜那掛的,您可千萬別再打這注意,省的吃掛落。”

    曹興朝遂停了這廂主意,只是卻暗自尋思著,待回頭打聽打聽,這京中可有哪家貴女是能稍稍放得開些的。

    這些年來,想與寧王府攀親的達(dá)官顯貴可不少,可九爺不是嫌人家貴女丑,就是嫌人家貴女裝相,總要雞蛋里都能挑出刺來,圣上都拿他沒轍。畢竟九爺那脾性擺那,他要不想要的人,誰也別想按頭壓著他來。

    他心里琢磨,既然知曉九爺吃哪掛的,那就好說了。

    怎么著也得給尋個合眼緣的貴女出來,也好早些的讓九爺成親才是。畢竟九爺弱冠都行了兩年了,再不成親的話,朝臣們心里也該犯嘀咕了。

    更何況,寧王府也是需要有小世子出生了。

    第71章 兩府

    早朝散后,一腳剛踏出金鑾殿的寧王突然停步側(cè)首,輕抬俊眼笑問朝臣:“要不,容你們近前來看個仔細(xì)?”

    朝臣們飛速移開目光,干巴的笑了兩聲。

    直待寧王冷笑了聲抬步走遠(yuǎn)了,他們方長舒口氣,相互看看搖了搖頭。

    最近這兩王也不知怎的,竟開始一個塞一個的荒唐,前有禹王夜里宿醉遲來上朝,今有寧王面帶牙印現(xiàn)身朝上。從前兩王甭管私下如何行事,金鑾殿上可從來是萬分恭肅謹(jǐn)慎,不敢有半分出格行徑。如今見他們二人竟相繼出差錯,心里焉能不納罕非常?

    禹王回府后直奔書房。

    半個時辰后,黃成從府外低調(diào)入府,進(jìn)了書房議事。

    張總管躬身把書房門關(guān)上,親自守在外面。

    直待天色漸晚,房門亦沒從里面打開,張總管就忍不住朝緊閉的房門的處看了眼,卻也不敢多看,只堪堪一眼就忙收回來。

    他不知黃成究竟被主子爺安排了什么任務(wù),可總歸是很神秘。自打主子爺卸了其親兵副首領(lǐng)的職位,黃成就開始神龍見首不見尾,行事頗為隱秘,這數(shù)月來這還是他第二次見其回來。

    他雖好奇,可卻不敢揣測,更不敢打探。

    主子爺前頭的話猶在耳,馬英范的教訓(xùn)還歷歷在目。

    不能妄加揣測主子爺?shù)男乃迹荒鼙持髯訝斝惺隆?/br>
    這兩條可是在大錯的范疇之內(nèi),膽敢犯了,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深吸口氣,緩緩心口的不安。

    從前主子爺還是講些情面的,可自打從戰(zhàn)場回來后,心性卻是愈發(fā)的冷硬,手段也愈發(fā)的嚴(yán)酷,連行事也頗有些讓人心驚的詭譎。

    不免就想到他不止一次見到,有人夜半入府,進(jìn)書房與主子爺密謀議事。而那入府的人,都是他未曾見過的生面孔,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倒是有一回,其中一夜半入府的人,不慎從身上露了一小截腰牌,讓他驚駭?shù)牟鲁鲞@人是宮里黃門的身份。

    饒是事情過去許久,每想至此,他還是心驚rou跳。

    夏去秋來,樹葉紛紛枯萎落地的時候,天也轉(zhuǎn)涼了。

    等到過了深秋時節(jié),寒霜鋪上屋檐,天就愈發(fā)的冷了。

    自那日池中放縱過后,還沒等他下朝回來找她算賬,她自個先不爭氣的病了。這一病就躺了足足半個月,也讓那府里的大夫腿都跑的細(xì)了。

    她病好了,他尋她算賬這茬自也過去了。

    不過他卻發(fā)現(xiàn),那日過后,她好似散了些情緒,有些地方變得不一樣了。譬如與她說話時,她不再一味地裝聾作啞,卻是回應(yīng)多了起來。趕上耐心的時候,她會伸出手指來寫,但若趕上她不耐的時候,就上下唇瓣敷衍的蠕動兩下,管人看懂沒看懂的,唇動完就了事。

    且相較于從前,她好似有了些活力,素日里也不再一味的窩在墻根坐著或在房里待著,卻是能在午后天暖的時候在庭院里逛著。他自也不會讓人拘著她,隨她是在這庭院里逛,還是走出這庭院去府上其他地方走動皆可。

    夜里,拔步床上歡事正酣。

    就在她攀著他的肩正要入佳境之時,她身子骨突然一涼,隨即熟悉的絲絲涼涼觸感開始蔓延在身上肌膚。不用特意去看,她都知道他又在干什么。

    開始了,他又開始掃興了。

    “躲什么躲,忍著別動。”

    他手指挑起藥膏給她身上涂抹著藥,指腹擦過那些縱橫交錯的痕跡時,俊臉上的陰沉仿佛能淌出水來,“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那趙元璟的榻是那么好上的?被他差點哄騙去一條命去,可算舒坦了罷!”

    說到這他忍不住又罵她賤,力度也有些失衡。

    她睜著霧濛濛的雙眸,本還想再找找感受,可身子骨不舒服的涼意以及耳畔煩擾聲的雙重夾擊,不免讓她找的艱難,很快那絲絲入扣的骨軟之意就消散殆盡了。

    她遂放棄了,同時更沒那心情伺候了。

    寧王罵聲驟歇。他臉色微變的喚她兩聲,卻見她依舊閉著雙眸頭歪一側(cè),軟癱著身子骨似是無知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