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護衛(wèi)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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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感覺蔓延上心頭的時候,猶如潮汐的黑暗也鋪天蓋地的將他理智與良知罩住。 他俯身抄過她腿彎將她攔腰抱起,不顧她拍打掙扎疾步朝殿里走去,隨手扯落重重帷幔,將她整個人扔進了紅面大榻上。 不等她抓了玉枕扔來,他就欺身壓過,伏低了身貼她耳邊,眼神帶著駭人的狠絕,“我無恥?可趙元翊就是正人君子?他碰得,我就碰不得了?” 鉗住要再次打向他臉的手,他唇在她耳珠游移,粗息,“你忘了,床笫之事是誰教你的?雨夜,雪夜,榻上,書桌,柜壁……情到濃時,你聲聲喚的是誰的名字?” “縱你對我心中有恨,可當(dāng)初兩人相熨的體溫是真實的罷?這些就在你心中,可就留不下半分痕跡?” “為何不能稍稍留分余地,為何!” 感到她慢慢停了掙扎,他從她頸間抬頭,沉目看向她。 她定定看著他,眸光不似之前的憎惡,反倒是很平靜。 ‘想要嗎?’她蠕動著唇,‘還我孩子,給你?!?/br> 縱是無聲,可這話語在他這里,卻直接冰凍進他心底。 他胸膛急遽的起伏,額頭青筋隱隱浮現(xiàn)。 她猛一抽手,輕易掙脫開了他的禁錮,而后開始一粒粒解自己的衣扣。 在外衣脫落的時候,她卻用力將他推開,而后撐了身子直坐了起來。她繼續(xù)去解里面衣服襟扣,緩慢的,卻有條不紊的。 “除非你留下,否則你別妄想帶走孩子?!?/br> 面對著他沉怒的聲音,她不為所動,繼續(xù)解著衣物。 她褪去了寢衣,接著又抬手解下最里面的小衣。 當(dāng)著他的面所有衣物褪干凈后,她抬了眼簾,在他眸光碎裂中掀了帷幔下了地,幾步朝桌前走去。 那里,有早已備好的筆墨紙硯,應(yīng)是他提前為她備下的。 等他沉著步子下來,她開始提筆蘸墨。 ‘知我在獄中受了多少天毒打嗎?’ ‘整整十六天?!?/br> ‘知我為何記得這般清晰嗎?’ ‘那是因為我是咬著牙,吞著血,一日一日熬過來的。’ 她手指在身上的疤痕上比劃,似有種輕嘲的笑。 ‘知我如何熬過來的?’ ‘每一回快堅持不下的時候,我就去想,但凡我松口,我那為國為民的主子爺,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br> ‘我良心,過不去啊。’ ‘就連毒酒送我口中的時候,我還在想,要是剛開始送這啞藥多好,這般我就不用怕熬不過刑,出賣了你?!?/br> 他身體震顫,那些字似有溫度,灼燙了他雙目。 她提筆又寫,‘其實,酷刑最難熬的是剛開始?!?/br> ‘從未見過的恐怖刑具加諸于身,那種心里與身體的雙重打擊,足矣折磨的人痛不欲生?!?/br> ‘至于后面……或許痛麻木了,也就漸漸適應(yīng)了。’ 看她寫到這里,他受不了的想握她執(zhí)筆的手,卻被她狠狠躲了過去。 ‘至最后一刻,我都死咬著牙,沒背叛你!’ ‘至最后一刻,我都殷殷切切的盼你能找到龍璧,不受jian人所害!’ ‘可是,這一切竟是假的!’ ‘在我滿心以為自己完成了使命,以為自己遭受的這些苦難是值得時,突然有人告訴我,這一切不過是個騙局!’ 她疾書的手在抖。 ‘什么龍璧,都是假的!’ ‘騙我的,你騙我!’ ‘我忠心耿耿的對你,你卻送我去死!’ ‘你告訴我,我做錯了什么?我忠于你,又得到了什么!’ ‘你現(xiàn)在竟還要拿我孩子來要挾于我?’ ‘你憑什么?我究竟欠了你什么,你要這般待我狠毒!’ 寫完最后一字,她將手里的筆猛擲向他的臉龐。 他不躲不閃,由那筆端在他臉上劃下臟污的痕跡。 她兩眸如巖漿,恨不能將他燒為灰燼。 ‘我不欠你的,一絲半點都不欠!’她上前揪了他衣襟,呼吸急促,蠕動著唇,‘孩子是無辜的,你們爭權(quán)奪利,可否別牽連上他?’ 她眸里又忍不住的漫上祈求,‘看在我曾經(jīng),為你赴過死,受過刑的份上,可否還我孩子?’ 他喉間干澀的滾動,掌腹忍不住去撫她身上的那些縱橫的傷痕,想象著這具消瘦的身子骨所承受的那些,胸腔里似有利刃在絞動。 他又何嘗不悔痛,他從來落棋無悔,唯獨一個她,讓他悔斷了心腸。他真切的想補償她,想用盡所能的彌補對她造成的傷害,只是她卻不給他絲毫機會。 “我說過,不想承受母子離別之苦,你就留下?!?/br> 他自知虧欠她,可依舊吐出讓她絕望的話。 因為他做不到,去成全她跟旁的男人。 時文修松開他衣襟的同時,又重重的給了他一個耳光。 他生受著,冷峻的眉目不帶情緒。 ‘何必死咬著我不放?’ ‘你想要的,是那個能給你念書聽,陪你說笑的人?!?/br> 她急促喘息,直視著他,對他唇語。 ‘可我現(xiàn)在,念不了書,也不愛笑了?!?/br> 她再也不是那個愛說愛笑的時文修了,他曾經(jīng)喜歡她的那些東西,在她身上再也尋覓不到。她實在不知他究竟是為何,非要執(zhí)著的留下她。 她很希望他能幡然醒悟,可結(jié)果明顯讓她失望。 殿里昏暗的光線打落在他凌厲的眉骨上,落下的暗影讓他的神色晦暗不明。他冷峻的面容有些繃緊,或許對她的這番話多少有些觸動,可幾瞬后他就再次恢復(fù)了平靜。 她到底還是沒能將他打動。 在見了他閉了眸的時候,時文修便知他決定了。 立在原地片刻,她沒再多與他纏磨,折身回了榻間取了衣物穿上。 待穿好斗篷,她戴了兜帽,收拾好情緒就要走出大殿。 “我將孩子視若己出,也不足以留下你?” 低沉的聲音響在大殿的時候,他也猛地上前一步拉住她,粗厚的掌腹牢牢握著她,“你為何要如此固執(zhí)?他就那般好?為了他,寧愿忍受母子分離?” 她偏過臉,只有一句:‘他好歹,將我當(dāng)成個人看?!?/br> 這一句話,撕扯的他血rou幾分淋漓。 “我會竭盡所能的補償你。”他掌腹禁錮著她的手,不肯松半分,漆黑的眸盡是她的身影,“過往是我虧欠了你。留下來,給我補償你的機會?!?/br> 時文修看向殿外的方向,消瘦的臉龐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他不死心的看著她,似要從她面上尋些過往溫情的痕跡,可結(jié)果卻讓他大失所望。 “你真要與我為敵?” 她今日走出個門,那今后兩人再無余地。 兩方陣營勢如水火,來日再見,那就將是兵戎相見。 時文修抬步要走,他卻攥著她手腕遏制她的離開。 “要走也成?!甭曇舸绱绾碌臅r候,他喝令人進來。 隨即,便有下人弓身端著碗藥出來。 藥汁濃稠,藥味濃郁。她目光從藥碗上,轉(zhuǎn)移向他面上。 “我見不得,你再與旁人誕下子嗣?!彼H下寒眸,不欲她看清他此刻的情緒,“你要走,就喝藥?!?/br> 她當(dāng)即就明白了這是什么藥。 她不知什么意味的笑了下,就要抬手去將藥碗打翻。 “孩子我可以養(yǎng)好,也可以養(yǎng)廢。” 她的指尖在碗沿上停頓稍許后,就摳住碗沿,將藥碗端了起來。 他卻發(fā)狠的扼了她手腕:“你想好了?” 她另一手就去掰他手指,他卻不肯松懈力道,切齒沉怒:“就為了他,就為了他!” 時文修環(huán)顧一周,就反手抄起案上的硯臺,沖他兜頭蓋上。 他松手的瞬間,她仰脖喝了藥。 狠擲了空碗于大殿,她頭也不回的往殿外方向走去。 孤絕的,不曾留戀的。 他孤獨而狼狽的立在殿中,僵住似的看著殿外的光影,直待她身影消失徹底在視線里。 兩扇厚重的殿門再次重重闔上的時候,大殿上響起了各種器物碎裂的聲音。他在殿內(nèi)砸爛了所有能見之物,此時此刻,狂怒的好似個無能的匹夫。 第89章 余生 府門外,不知何時又起了風(fēng)雪。 “還有多久?” “九爺,還有半刻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