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凌霄平靜地應下了他的話。

    “若是你不依著我說的話照做，我就真生氣了?！?/br>
    裝可憐失敗的云九：“……”

    凌霄對著他那副我見猶憐的小可憐樣，心里略感不適，一瞬間覺得自己就像個欺負良人的惡霸。

    但她更覺得云九這動不動就愛紅眼睛的毛病，讓她看著更加不爽，自覺非得□□□□他不可。

    凌霄冷著聲：“對著鏡子，我說一句，你就念一句。”

    云九：“jiejie......”

    剛喊了一聲，來不及再繼續(xù)裝可憐，九被凌霄毫不客氣地打斷了。

    “不許廢話。我說，你念?！?/br>
    然后察覺到不妙的云九，聽到了凌霄要他跟讀的第一句話。

    “我，云九，今日在此對天起誓?！?/br>
    云九：“……”

    凌霄：“……”

    兩人靜默地對視了半晌，云九敗下陣來，垂眸溫吞地念出了聲。

    “我，云九，今日在此對天起誓?！?/br>
    許久沒聽見下一句，云九困惑地掀起眼皮。

    看到的是凌霄臉上冷色皴裂，露出一張似震驚似驚喜，兀自變幻不停的面容。

    就，rou眼可見的......

    不懷好意。

    果然，呆怔了有一會兒的凌霄，忽然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嘆息。

    “哈?！?/br>
    云九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

    凌霄目光灼灼地望著云九。

    “云九，再說一遍。”

    凌霄原想讓云九保證再也不動不動就哭鼻子，但在聽到云九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后，她猝不及防有了新的想法。

    讓上神流云向她低頭做擔保什么的，簡直不要太帶感。

    直覺有詐的云九：“……”

    他默了默，在心里笑了一笑，用他那日漸清冽的聲音開了口。

    “我，云九，今日在此對天起誓。”

    凌霄嘴角就勾起一個微妙的弧度，她不太平穩(wěn)的音調(diào)完全遮蓋不住她的不懷好意。

    “在凌霄面前，我就是弟弟?！?/br>
    云九：“……”

    對上凌霄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眸，云九覺得現(xiàn)在的凌霄，更像個小孩。

    “在凌霄面前，我可以是弟弟?！?/br>
    等著云九跟讀的凌霄，聽到他開口的幾個字，眼神越來越亮，再聽到他后面那半句話后，就呆了一呆。

    呆過后，她糾正道：“云九，是‘就是’，不是‘可以是’?！?/br>
    凌霄沒發(fā)現(xiàn)，云九這時候回話的語氣，已經(jīng)不見半分委屈。

    “jiejie，可以是‘可以是’。”

    凌霄：“……”

    她覺得不能因小失大，反正該是弟弟就是弟弟，于是凌霄沒做糾結(jié)。

    “繼續(xù)。”

    她興致勃勃地說道：“我保證不會對她冷著臉，不會對她有不滿，還有...”

    “我住的地方，她可以隨時來去自如?！?/br>
    “最重要的，我永遠不會傷害，她所要保護的人?！?/br>
    凌霄一口氣說了這一長段，緊接著還在識海里同天道分｜身囑咐了一句。

    “天道，別裝死，你給我好生聽著。他日流云若是背了誓言，記得用天雷劈他?！?/br>
    天道分｜身：“……”

    凌霄滿懷期待地望著云九，云九垂眸盯著銅鏡。

    他從來沒對她冷過臉，沒對她有不滿，他住的地方，她從來都來去自如......

    所以，jiejie說的人，是誰？

    一股郁氣漫上云九眼底，被他快速斂了下去。

    他捏著銅鏡的手緊了緊，輕緩悠慢地開了口。

    “我保證不會對她冷著臉，不會對她有不滿，不會傷害她所要保護的人。還有...”

    “我在的地方，她永遠都可以來去自如?！?/br>
    盡管云九改變了句子的順序，但聽到那句她最想要的保證，凌霄就心滿意足了。

    哪怕她明知這不過是個玩笑，可如果有一天魔界和仙界真陷入了不可避免的你死我亡的局面。

    她希望流云的自衿和驕傲，能讓他記起這份誓言，從而留整個魔界，一線生機。

    凌霄并不貪心，她給魔界爭取的生機……

    “誓言的有效期，就...”

    凌霄還在權(quán)衡，云九卻先她一步開了口。

    他忽然抬頭望向凌霄，神情認真。

    “誓言的有效期，生生世世。”

    凌霄怔然，望進云九那雙黝黑的深邃瞳孔時，恍惚有一瞬，看到了流云的眼睛。

    “jiejie，這樣可以了嗎？”

    凌霄回過神，云九正小心翼翼地望她，等著她的“原諒”。

    這樣的云九，跟流云哪里像了呢？

    凌霄自嘲地笑了一聲，她上前摸了摸云九的頭，輕聲道了一句。

    “云九，謝謝?！?/br>
    不論流云如何，云九他啊，就不過是個，事事都怕她不高興的小團子罷了。

    只是個稚嫩的幼崽啊。

    凌霄在他頭頂輕拍了拍，笑著說。

    “躺著去，jiejie給你念話本?！?/br>
    云九乖順地垂著腦袋，朝床上走去。

    “謝謝jiejie。”

    凌霄不知道，小團子云九，此時的心里滿是陰郁。

    jiejie看著他出神了，jiejie剛剛在想誰？

    第10章 注孤煞10

    日子似乎過得風平浪靜。

    到了某一天，凌霄忽然就察覺到，云九開始變得忙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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