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蘇還能說什么？即便如此，可他真的從未想過自己未來的伴侶是秦湛。盡管他對于自己伴侶的要求不高，只要能有共同話題愛好，有共同的思想目標，相伴一生不是不可以。

    秦湛這人怎么說呢，雖然目前看來這些要求都還算符合，可是他心中就從未往這方面想過，要他突然改變自己的觀念，這的確有些難辦啊。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秦湛可是身為一國之君??！謝灼陶瑾二人不過是世家出身，未來兩人的路途也不見得一帆風順，面對的阻礙也是不小。更遑論一國之君，如果此事真?zhèn)鲹P出去，天下人又該如何議論？

    就在衛(wèi)蘇猶豫不決之時，秦湛似乎看出了衛(wèi)蘇的想法。果斷說道：“先生說得沒錯，感情是兩個人的事，與其他人無關(guān)，別人如何看又有什么緊要？即便與天下為敵，我也不悔?！彼プ⌒l(wèi)蘇的手，真摯的道：“我不會逼迫于先生?？墒?，我依舊希望先生能給我回應。先生不是一般的俗人，想來也不會在意旁人的眼光吧？”

    秦湛的話將衛(wèi)蘇的借口退路都堵死了，衛(wèi)蘇一怔，這小兔崽子，看來是吃定他了。

    秦湛手心的溫度透過雙手傳遞過來，衛(wèi)蘇紅著臉，有些窘迫。想抽回手，秦湛如何肯放，衛(wèi)蘇無奈，只能妥協(xié)，“我知道了，我會考慮考慮看看，不過結(jié)果如何我也不能保證?！?/br>
    或許先冷處理一下，等時日長久一點，說不定秦湛就沒那么決絕了。到時，再看情況吧。

    衛(wèi)蘇已經(jīng)松口，秦湛欣喜，“好，我給先生時間。不過先生看在我這些年來心心念念的份上，先生總要先給我吃上一份定心丸吧？讓我日后能有些念想?！?/br>
    衛(wèi)蘇疑惑的看向他，“什么定心丸？”

    秦湛沒答話，手指輕輕抬起他的下頜，眼中是意味不明的光。衛(wèi)蘇被他看得心悸，雖然不知道秦湛要做什么，可直覺告訴他，他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

    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秦湛已經(jīng)俯下頭來，隨即唇上被秦湛落下一個柔柔軟軟的吻來。

    衛(wèi)蘇腦海中一片空白，剛想躲，后腦勺卻被他的大手扶住，躲亦無處可躲。

    “……！”好在時間不長，等衛(wèi)蘇反應過來，連忙手腳并用將秦湛給推了開去。

    秦湛倒也沒有再過逼迫，不過卻委屈巴巴的盯著他，仿佛他做了什么大惡不赦的事一般。

    衛(wèi)蘇氣的面色通紅，這人還委屈上了。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經(jīng)過他的同意就親他？“你……你怎么可以！”

    “先生?！鼻卣啃闹邪邓樕蠀s一臉委屈，“我剛剛已經(jīng)跟先生說過了啊，先生沒有說話，我就當先生答應了啊?！?/br>
    衛(wèi)蘇已經(jīng)說不下去了，這是他的初吻，就這樣沒了，沒了！衛(wèi)蘇恨不得上去爆錘他一頓。然而，被秦湛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他心中的那點火氣也就熄滅了。

    “此事到此為止，不許再有下次。”衛(wèi)蘇努力遏制住怦然的心跳，警告道。

    秦湛順著他的意思點頭答應，眼底的笑意不減，“好，我聽先生的，下次一定要先生同意，才會……”

    “閉嘴！”衛(wèi)蘇及時阻止了秦湛接下來的話。如果不阻止，還不知道他會說出什么話來。

    他都快被氣死了，覺得再跟秦湛待在一起，只怕會英年早逝。此時此刻還是離開冷靜冷靜為妙，“我先走了，你好好養(yǎng)傷。”

    說完，也不等秦湛說話，就疾步去打開門，逃也似的離開了。

    門外候著的趙立見慣了衛(wèi)蘇儒雅淡然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相國大人如此……額，如此慌亂無措。剛剛里面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衛(wèi)蘇氣急敗壞逃離的身影讓秦湛心情愉悅。沒想到，今日收獲這般大，不僅讓衛(wèi)蘇知道了自己的心意，而且還光明正大的親到了人。這跟往日里偷偷摸摸親的感覺太不一樣了。

    他伸手摸上自己的唇，上面還有對方柔軟溫熱的觸感。秦湛心中喜滋滋的，從來沒有的舒暢。

    只是！他似乎忘了，今天本來是打算讓先生留宿的??！他們多久沒有同榻而眠了？可現(xiàn)在，將衛(wèi)蘇給嚇跑了，他什么時候才能再與先生秉燭長談，抵足而眠？

    完了，就因為貪圖一時之快，損失了多少福利啊。有了今日這一出，先生有了防備，只怕再也不會答應留宿了。秦湛心中懊悔，剛剛?cè)杠S的心情也沉寂下來。

    雖然自己答應了給衛(wèi)蘇時間考慮，可是，他此時后悔了?？磥磉€是要抓緊時間，讓衛(wèi)蘇盡早確定下心意，他才不會獨守空房。

    第159章

    衛(wèi)蘇從秦湛那里出來, 感受著迎面而來的冷風，這才將他臉上的燥熱吹散開來。剛剛之事，有些突然, 令他來不及多想，直到此時方才有心思去思考事情的走向。

    秦湛此人，衛(wèi)蘇自問還是了解一二的。他固執(zhí)己見，是不可能為外人左右自己的想法的。想當初, 他決定要爭王位，與衛(wèi)蘇聯(lián)手爭天下，改變天下格局時, 衛(wèi)蘇就勸過他，此事很難, 非常人所能及，必然會困難重重。然而無論怎么說他都不為所動, 也是因此，才有了今日的秦王湛。所以，奉勸他熄了這份心思是不可能的。

    此事要從他處著手，先冷處理, 等時間長了，這份心思淡了，說不定秦湛就能全身而退。

    此時的衛(wèi)蘇依舊為秦湛考慮, 不為別的, 他認為秦湛誤入歧途, 都是因為自己。他嘴里雖然說的是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不管天下人如何看。可是一國之君真能隨心而欲嗎？古往今來有哪個明君能為了一己私欲不管不顧？

    就算他可以封住天下人的悠悠眾口, 然而, 在歷史長河中, 始終會有后人評說。他不忍心秦湛因此背負昏君的罵名，不想他因此被后人戳脊梁骨。

    他本應該是雄才大略，萬民敬仰的君王，卻因此而受到世人詬病唾罵，那就得不償失了啊。

    想到這些，衛(wèi)蘇閉了閉眼睛，那樣的秦湛不能讓他給毀了。

    他先前所言的給時間考慮也是權(quán)宜之計，此事還需要好好謀劃才是。

    只是，他摸了摸自己微涼的唇，有些怔忡。事情只怕難辦，秦湛不是好糊弄之人，衛(wèi)蘇揉了揉太陽xue，一時間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

    回到安排的下榻處，衛(wèi)蘇久久不能成眠。

    秦湛懊惱了半夜，次日一早就讓人傳令讓衛(wèi)蘇前來商議事務。然而得到的回答卻是，衛(wèi)相國一早便巡視邊地，調(diào)查了解邊地狀況去了。

    秦湛有些氣悶，在衛(wèi)先生心中，國事可比他這個人要重要多了。他也沒多想，那就等等吧。然而這一等，就等了小半個月不見人影。

    秦湛這才慌了，很明顯衛(wèi)蘇是在躲著他呢，那日，他到底還是把人給惹急了。

    他身上還有傷，如若不然秦湛只怕會親自去將人給找回來了。

    他終于忍不住讓趙立親自去截人，卻帶回來一封信。

    秦湛忙不迭的打開信，就見上面雋秀清麗的熟悉字體：臣上書表奏，邊地情形明朗，大局已定。其余小事，有大王，鐘離將軍足以。今蜀地乃是秦國之命脈，一切草創(chuàng)未就，還需要人手掌舵。故而臣自請往蜀地布局，等日后大王回王都，再派人手過來，按計劃行事。

    秦湛氣息不穩(wěn)，恨不能將手中的文書給揉爛了?？上肓讼肟粗煜さ淖舟E，還是沒舍得。

    心中窩著一團火，卻又不知道該往哪兒發(fā)，秦湛是委屈又憤然，先生明顯就是躲著他，否則也不會不辭而別了。他答應給衛(wèi)蘇時間考慮，可沒讓他躲著自己啊。到底還是失策了，以為自己抓住機會表白心意，衛(wèi)蘇明白了他的心意，總要給個回應?？扇缃窨磥?，這個回應卻遙遙無期了。

    現(xiàn)在好了，留下一封奏疏，人給跑了。

    秦湛咬牙切齒，想親自將人給捉回來，可是目前看來卻不可為之，衛(wèi)蘇定然知道他的顧慮，才會跑的無所顧忌。

    衛(wèi)蘇當然也是這么想的，將邊地的情況都了解之后，邊地的確沒有什么大問題了，他才徹底放心下來。

    如今邊地遺留下來的小問題，有秦湛在，還有鐘離暉，相信很快就能解決。如今的鐘離暉，在邊地人們心中，已經(jīng)是敬仰無比的人物了。

    畢竟上百年來，他還是第一個正面出擊，與敵人一戰(zhàn)得勝，并且將戎夷一舉殲滅的將軍。這個消息一出，邊地的百姓都沸騰了，素來所向披靡的戎夷軍隊，就連邊地駐軍也不敢面對，避其鋒芒，可偏偏被鐘離暉率領(lǐng)的秦國大軍殺得片甲不留。邊地百姓本就苦戎夷久矣，恨不能啖其rou喝其血，現(xiàn)在有了這個好消息，怎不叫人心振奮。

    所以，剩下的收尾工作問題不大，衛(wèi)蘇也就不必cao心了。

    將心思放在工作上之后，那天秦湛的表白已經(jīng)影響不到他了。然而，真讓他去見秦湛，他也放不下面皮，既然決定了冷一陣，那么自己最好還是避開得好。

    于是才想著蜀地之行，他原本也是打算等秦湛回王都之后再成行的。反正蜀地是早晚都得去的，現(xiàn)在去布局正好，既能避開秦湛，解決現(xiàn)下這尷尬，也能早日將綏城拿下，一舉兩得之事，何樂而不為？

    當衛(wèi)蓁得知衛(wèi)蘇要動身前往蜀地時，心中驚訝萬分，十分不理解，“是蜀地出了什么事情嗎？不然哥哥怎么可能火急火燎的只身前往蜀地？”

    對于衛(wèi)蓁的問話，衛(wèi)蘇苦笑。他也不能說因由，只能含糊道：“蜀地一切剛剛開始，正是打基礎(chǔ)的時候。這一步很重要，我是怕謝灼陶瑾二人不能很好的完成，所以一定要親自去看看?！?/br>
    “這……這也不用哥哥你親力親為啊。真要什么事都你去做了，還培養(yǎng)其他人做什么？”衛(wèi)蓁很擔心哥哥，不太同意他只身前往。

    “那不一樣，事有輕重緩急，有些事可以放手，但是有的重要事還是親力親為得好?！毙l(wèi)蘇已經(jīng)鐵了心，他只是告訴meimei一聲，不會因此改變主意。

    反正meimei有荀祁在身邊陪著，他也不用擔心了。等她這邊的事情忙完了，日后跟著王駕一同回王都，也沒有任何的危險。

    現(xiàn)在衛(wèi)蓁與七葉一起為軍中醫(yī)者培訓，或者為軍中將士療傷，減輕了七葉不少的壓力。衛(wèi)蓁的身份自然不敢有人說三道四，何況還有個荀祁在一旁護著呢。

    只要衛(wèi)蓁安排妥當，衛(wèi)蘇就沒有任何擔心了。

    衛(wèi)蓁怎么會不了解他，見自己勸說不動，只能求助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荀祁，想讓他幫忙勸勸。

    其實荀祁也疑惑，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也沒有聽說衛(wèi)蘇有現(xiàn)在就去蜀地的打算啊。

    荀祁接收到妻子的求助，清了清嗓子，勸道：“又何必急于一時呢？不如等一同回了王都，再行商議？”

    衛(wèi)蘇自然不同意，與秦湛一起回了王都，秦湛又豈會同意他離開？到時候他怕很難出來。這次他先斬后奏已經(jīng)是逾矩了，絕不能放過機會。

    衛(wèi)蘇搖搖頭，“我已經(jīng)上書給了大王，等蜀地事情一了，我便也回來了?！?/br>
    “這么說來？大王也同意了先生去蜀地了。”荀祁疑惑的問，按秦湛的性子，怎么可能讓先生只身前往？

    衛(wèi)蘇摸摸鼻梁，他的上書這不是還沒送到秦湛面前呢嗎？要是被秦湛知道他還能離開？想也不可能了。他早就打算好了的，等他走后，才讓人將上書交給秦湛。這樣一來，秦湛就算不同意，也暫時沒有辦法了。

    衛(wèi)蓁夫婦二人勸了半晌，衛(wèi)蘇固執(zhí)己見，只得作罷由他去了。

    衛(wèi)蘇交代完一切，絲毫也不耽擱，直接就出發(fā)了。等秦湛接到衛(wèi)蘇的上書時，半天都沒能緩過來。

    此時蜀地中的陶瑾也確實遇到難題了。

    他與謝灼奉衛(wèi)蘇之命一同到了蜀地，蜀地郡守是孫章，之前他們也有過接觸。孫章自然知道這兩人是衛(wèi)蘇信重之人，衛(wèi)先生將這兩人派過來經(jīng)管軍備作坊，還要弄船舶作坊，這可是天大的事兒。雖然一切才剛剛開始，可是，衛(wèi)蘇將這兩件事專門交給他們，足以說明兩人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而衛(wèi)蘇也提前就給他來了信，要他全力配合兩人施為。孫章心中自然明白的，也遵循衛(wèi)蘇的話，所以陶瑾是要什么就提供什么。

    有了孫太守全力支持，陶瑾按照衛(wèi)蘇的吩咐，很快就將軍備作坊的架子給搭起來了。這種事就跟茶葉作坊差不離，只不過比起茶葉作坊，這個更加復雜繁瑣，劃分的作坊也更加精細。最重要的還是衛(wèi)蘇千叮嚀萬囑咐的把好質(zhì)量關(guān)。

    這一切都好應付，畢竟有衛(wèi)先生做出來的規(guī)化，他們照貓畫虎還不會嗎？

    有了墨家子的實驗作坊的全力配合，只要他們一旦有大量的人手，可以說馬上就能開工。

    然而，難處就在人手這一點上，蜀地的百姓現(xiàn)在也忙啊。不僅要照顧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兒，遇到農(nóng)閑時候，還要遵循王令，出青壯去營地訓練。

    這樣一來，誰還會管你的什么作坊?。克麄兛墒锹犝f了，這作坊中沒日沒夜的干，幾乎連家都回不了。雖然說能有銀錢薪餉，可真要拋家棄子啥都不管，成日里在作坊里勞作，誰也不愿意。

    所以，哪怕招人的告示已經(jīng)發(fā)下去一批又一批，就連孫太守都派了官吏下去勸說百姓，然而事實卻是大家伙都只是觀望中。反正官府又沒強制征召，去不去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也是如此，陶瑾在作坊人手不足上是傷透了腦筋。

    “你說說還有沒有什么辦法？”陶瑾一臉挫敗的問身旁的謝灼。

    雖然衛(wèi)蘇給謝灼安排了去探聽越國的任務，可是現(xiàn)在還不太急。他以前本來就在各國有安插暗線，現(xiàn)在事情簡單，只需要和埋的暗探聯(lián)絡上，將要執(zhí)行的任務交代出去就行了。

    而陶瑾這里，屬于百廢待興，什么都要他cao心。自從來到這里后，陶瑾幾乎就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每日里都焦頭爛額，想著如何才能完成先生交代的任務。謝灼自然心疼，不過他也只能勸慰陶瑾不要著急，慢慢來。而自己也盡量幫著陶瑾，出主意，想辦法，甚至幫他處理事務。

    陶瑾心中感激，如果不是謝灼，他這里決不可能會進展這般快速。

    謝灼想了半天，“如今這情況看來，想要吸引人來，估計得花大價錢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就不信給出的利益薪餉足夠，還會沒有人?！?/br>
    這個提議，陶瑾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秦國如今并不是到了可以大手大腳亂花錢的地步。作坊如今哪里都需要花錢，預算出來的款項就這么多。這里開支多了，那邊開支就必須減少。然而他手里的事務，哪里都得精打細算，也都不可能挪得出來多余的。

    陶瑾搖搖頭，“這個方法不可行，我手中的預算不可能填補進薪餉這邊。”

    他心中有事，手中卻無意識的摸到桌上的涼茶喝了，頓時涼得他一個哆嗦。謝灼見狀，有些怒氣，“這下人怎么搞的，怎么茶涼了也不知道換一壺過來？”

    謝灼突然發(fā)火，陶瑾一愣，這才回過神來，解釋道：“??！這不怪他們，現(xiàn)在太晚了，是我沒讓他們換?！?/br>
    謝灼起身，去外間的火爐上取了溫水來，替他重新倒了一杯，“晚上再喝茶水只怕又會睡不著了，還是喝些白水吧?！?/br>
    陶瑾皺眉，如今喝慣了茶水，沒滋沒味的白水反而難以下咽了。不過他卻也知道謝灼是為了自己，遂接過道了聲謝。

    “你也不用費神，很多事都是船到橋頭自然直，慢慢來，總會想到辦法的?！敝x灼站到了陶瑾背后，纖長的手指輕輕按壓起他的太陽xue來。

    溫柔的力道傳過來，陶瑾微微閉了眼，放松了身體，緩緩靠在身后之人身上，“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我卻不能不急。一旦秦國與天下諸侯國為敵，軍備的消耗可就多不勝數(shù)，此時不盡快準備起來，只怕到時候就來不及了。”

    衛(wèi)先生可是跟他說過了，將來秦國百萬大軍，都得靠軍備作坊制作出來的兵器。如果到時候供應不上，他可就真的無地自容了。

    “慌什么，還早呢?！敝x灼眼中滿滿的心疼，“就算秦國起兵也不是說起兵就起兵的，還有時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