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你怎么來王六陵張口。 你喝酒了? 不等王六陵說完,拄著手杖,穿著一件深黑色長袍馬褂梳著低馬尾的賀之州在王六陵開口之際走到了對方身側(cè),他微微偏頭嗅了嗅王六陵的頸側(cè),但在嗅到很濃的脂粉味后,他的眉心狠狠隆起。 而王六陵嗅到的則是撲面而來的清新的一道獨屬于賀之州身上的味道,同樣的他那小世界中的賀之州身上也是這種味道。 就喝了一點,度數(shù)不高。雙手攀握住賀之州的肩膀上,王六陵覺得自己離答案更近了些,因此他疲倦的神態(tài)總算是輕松了點。 只見他眉眼舒展,語氣輕快,淡淡的酒香隨著王六陵側(cè)頭看向賀之州時變得醇厚了起來,先進來吧。 賀之州,要喝點什么嗎。屋子的主人修身的白襯衫被解開幾粒扣子露出了結(jié)實的胸膛,胳膊撐在客廳飲品冰箱的門上,一只手握著一瓶冰礦泉水,他歪頭淡笑的樣子讓人有些口干舌燥。 這是與他之前所見完全不同的王六陵。 賀之州神色一頓:等等,我為什么要說之前? 隨意就好。他答道。 接著話音剛落,一瓶礦泉水就被扔了過來,賀之州下意識一接便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手中。 那就喝點水吧。王六陵雖然活得精致,但今晚實在是懶得燒水,且加上喝了點小酒,不免有些熏熏然的醉意。 遂喝點冷水讓自己清醒一點。 你今晚去酒會了。賀之州握著水瓶,視線隨著王六陵的靠近移動,最終在王六陵坐在沙發(fā)上而凝聚了眼神。 嗯,我還以為你會去那里,本來還想來個偶遇的。王六陵喜歡打直球,他懶得說什么彎彎繞繞的話。 為什么? 大概就是怎么覺得解釋起來我像個瘋子? 王六陵剛張嘴,就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三哥,我該怎么說?】 [《語言是一門藝術(shù)》,《溝通的藝術(shù)》,《高情商溝通術(shù)》,寶,等我學(xué)會了就告訴你。] 【滾。】 大概就是因為,因為你長得太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了,我嚴重懷疑你們是同一個人。思緒混亂的王六陵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你相信平行空間嗎?那個空間里面有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那個人。 好像這么說也對,但接著賀之州的話就讓王六陵的思緒更加混亂了。 那個人對你很重要?賀之握著水瓶的動作一頓,但心中似乎并沒那樣難受,反而有種淡淡的喜悅。 喜悅? 王六陵愣住了,承認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對了,你兒子呢? 他他被我送國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92120:47:00~2021092223:01: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demoのtest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4章 豪門(六) 每當(dāng)你撒一次謊時,你都需要更多的謊言去填補它。 地點帝都王六陵家客廳內(nèi),時間晚上九點多,人物王六陵以及賀之州,而最重要的是兩人之間的氛圍看起來不是很好此刻明明是站著的王六陵在賀之州的注視下竟覺得自己莫名矮了半頭。 去了國外?是這樣嗎。 那雙淺灰色的眼睛在面無表情的時候會給王六陵一種很強的壓迫感,讓他感覺自己是做錯事的小學(xué)生,且還是辯解就像是在狡辯的那種。 所以現(xiàn)在他們之間這樣究竟算什么?賀之州到底知不知道周知? 嗯。面對三陪留下的爛攤子,王六陵只能這樣回答。 好,我知道了。聽到王六陵的肯定回答,賀之州臉上并不明顯的笑意被完全收斂了起來他知道王六陵在說謊。 但是為什么要說謊,就這樣討厭我嗎? 昨天從王六陵離開他不一會兒后,他就立刻派人去監(jiān)視王六陵的生活,其中當(dāng)然也包括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孩子。而在他已知的情報中,那孩子在進了這棟別墅后就沒有出去過,所以哪來的送去了國外。 無法掌控的慌亂使得心中一陣暴虐驀地升起,一種強烈的破壞欲讓賀之州眉眼間染上濃烈的郁色,隨著王六陵坐過來的動作,賀之州的情緒已經(jīng)開始失控到手中握著的水瓶都快被捏變了形狀。 而一旁高度近視的王六陵對于賀之州的發(fā)病毫不知情,他甚至都看不清對方臉上的表情,在聽到賀之州沒有繼續(xù)問下去時,他還不由得松了口氣。 這么晚了,你怎么來找我了?因完全松懈下來,王六陵再次醉意上頭,他迷糊的腦子忘記了此賀之州非彼賀之州,因此他的動作無意識地略顯親昵,就連語氣里都帶著賀之州沒聽過的柔和。 雖只認識短短幾天而已,但王六陵給賀之州的感覺很熟悉,而王六陵對他最友好的時刻語氣態(tài)度里也帶著疏離和客氣,從不曾像這般這樣。 是認錯人了嗎。賀之州捏瓶子的動作一頓,他想到王六陵說他像某人。 你叫我,我就來了。他側(cè)臉看向半瞇著眼睛的王六陵,輕聲說道。 只見兩人之間相隔的距離并不遠,只間隔著兩個拳頭,王六陵完全背靠著沙發(fā),雙臂攀在沙發(fā)后背上,左臂甚至都攔在了賀之州的身后。而兩人雖身高差不多,但因原主有健身的習(xí)慣,所以肩膀要比賀之州寬闊許多,兩人就這樣坐著的動作會有種賀之州靠坐在王六陵懷里的錯覺。 此時王六陵身上的脂粉氣已經(jīng)消散不少,克制著風(fēng)暴,賀之州嘴邊泛起一絲好看的笑意,趁遲鈍的王六陵還在想著那句話時,他強有力的手把人拉到了自己的近身處,而許是王六陵懵了,竟是一點反抗都沒有。 可是我沒有叫你。王六陵當(dāng)然沒懵,他只是習(xí)慣被賀之州那樣拉了。 習(xí)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那你找我也只是想對我說那些嗎?已經(jīng)開始覺得王六陵是想完全擺脫他的賀之州反問道,他的臉色陰沉地嚇人。 而從王六陵六百多度的朦朧視角中看去,他只能看到賀之州的眼睛亮得嚇人,這模糊的畫面讓王六陵有些不適地瞇了瞇眼,口中的酒味越來越濃,頭昏眼花地越發(fā)嚴重,且客廳的強光也讓他感到了不舒服,眼淚在不自覺地分泌著,明天去做個近視眼手術(shù)吧,王六陵這樣想著。 也不全是,我其實是想和你說 叮叮叮 叮叮叮 啪! 床上的某坨快速地伸出一條修長有力的手臂把鬧鐘給關(guān)了,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摸了摸鬧鐘邊緣,似乎也像是其主人在做著要不要起床的決定,而在過了幾秒后,手臂縮回了自己的被窩中。 嘀嗒,嘀嗒,嘀嗒 墻上的鐘表聲很清晰地在腦子里響著,鬧得頭疼的王六陵不得不睜開他十分難受的眼睛,接著下意識地就在枕頭邊上摸自己的眼鏡。 手臂從另一邊的被子縫隙穿過去,王六陵的手指慢慢摸索著眼鏡的存在在外面可以選擇戴隱形眼鏡,但在家里還是選擇最舒適的眼鏡為好。 ??? 等一下? 摸眼鏡過程中,躲在被窩中閉著眼睛的王六陵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長長的很絲滑的發(fā)絲 長頭發(fā)? 王六陵下意識想了想自己頭上的那頭短毛,剛剛摸到長頭發(fā)貌似不是自己的。 臥槽? 臥槽?! 嚇得王六陵趕緊仔細回憶了一遍自己昨晚到底做了什么,而后便確定了自己昨晚并沒有帶女人回家,除了半夜突然上門的賀之州。 ??? !??! 賀,賀之州?! 王六陵嚇得立刻摸了摸自己有沒有穿什么東西,然而現(xiàn)實很骨感,王六陵覺得這大概是他成年后睡覺以來最光溜溜的一次了吧。 孤男寡男,還睡在一張床上。 【三陪?!慷阍诒桓C里的王六陵不愿出去面對現(xiàn)實,因此只能讓三陪幫他看。 但喊完后三陪并沒有說話,這不由得讓王六陵多喊了幾次。 【三陪!開機!】 [嚶嚶嚶,寶,你終于給我開機了,昨晚你做什么了,我怎么突然小黑屋了?]成功開機的三陪一出來便哭,這是它第一次進小黑屋。 但王六陵并不關(guān)注三陪哭什么,反而它前面一大段哭訴哭得王六陵額頭青筋暴起,可接著他就聽到了三陪的瘋狂尖叫,[臥槽!麥艾斯!] 見對方如此態(tài)度,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猛地襲向了王六陵! [我的主神?。⊥醮笊?!你怎么和男主一個床?!你這個禽獸對男主做了什么?!男主怎么在我的眼里變成了一團馬賽克?!] 根據(jù)未成年系統(tǒng)保護法則,在未成年系統(tǒng)前,宿主在發(fā)生性行為,暴力行為前,系統(tǒng)都會進入小黑屋中,而如果在看到有什么不雅畫面時,系統(tǒng)會自動將畫面變成馬賽克用來保護系統(tǒng)統(tǒng)心健康。 而此刻,剛剛經(jīng)歷小黑屋就看到馬賽克的三陪完全傻眼了,它是一個理論上的強者,實踐上的矮子,之前和王六陵吹得各種姿勢用品全是他用來吹的,為得就是讓自己顯得更大些更博學(xué)些,然后讓宿主更佩服自己些,結(jié)果小丑竟是我自己?! 三陪完完全全地傻眼了,接著不等王六陵再說些什么,它就單方面地切斷了與對方的聯(lián)系。 【三陪?三哥?統(tǒng)哥?】這邊還等著三陪出主意的王六陵還在呼叫著三陪,然而得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聲。 王六陵: 混賬三陪!關(guān)鍵時候就跑路,一點都不靠譜! 算了,靠人不如靠己,昨晚我困成那樣,指定什么都做不了,應(yīng)該只是兩個人單純地躺在一起睡了一覺。 對沒錯,一定是這樣。 遂,在給自己加油打氣之后,王六陵拉開了自己的被窩,然后慢騰騰地把自己弄了出來。 接著,王六陵完完全全地傻眼了。 只見在他的房間內(nèi),他的床上,有一個半裸男正躺在他的身上,白皙的臉上帶著團團紅暈,身上也有一些紅色的痕跡,星星點點,甚至還有很嚴重的咬痕。 王六陵在激動的時候喜歡咬東西,周知很喜歡他咬他,因此這破毛病便愈演愈烈。 但是現(xiàn)在對象還不對!所以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王六陵努力回想著,但就是什么都想不起來。 知道我是誰嗎?黑暗中長發(fā)抱著短發(fā),而短毛的頭正埋在對方的脖子上,犬牙正細細密密地咬著屬于自己的地盤。 知道??幸чg,短毛回答道。 刷的一聲,王六陵的臉直接紅成了猴屁股! 這剛剛腦子里閃過的畫面是什么? 王六陵不敢細想,他甚至都不敢看賀之州,但對方的臉紅得實在太厲害,他便拿手試了試,結(jié)果溫度很高。 壞了。發(fā)燒了。 王六陵也不顧什么了,便把賀之州翻過他這邊來,然而接著就看到對方都沒清理一下,便只得快速爬起來去接水,而后在好一通忙活后,他氣喘吁吁地拿著被子把人給蓋得嚴嚴實實的。 臥室內(nèi)十分安靜,床上的人被王六陵為了藥后昏昏沉沉地睡著,而王六陵本人則半蹲在地上看著睡著的賀之州。 表面穩(wěn)如老狗看起來十分熟練,但他在心里嘆了都不知道多少氣了。 哎 再次無聲地嘆了口氣后,他起身離開臥室準(zhǔn)備下樓去客廳。 房子依舊是有專門的人會來打掃,但今天屋子里有個賀之州,以及王六陵想靜靜,他便想自己打掃了,然后讓打掃的人下午再來罷。 來到客廳,戴上眼鏡的王六陵慢騰騰地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接著一個高度數(shù)的酒瓶莫名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握著空酒瓶,接著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嚇得王六陵連忙小跑到冰箱前,他顫抖著手打開了冰箱門,接著兩排包裝很像的水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昨晚,他拿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只能日三的樣子,嚶嚶嚶 第75章 豪門(七) 從送飯員手中接過餐盒,王六陵進了廚房把食物以此擺好,接著上樓看了看賀之州的情況。 而結(jié)果令王六陵意外,他本以為弱雞賀之州的體質(zhì)起碼得幾天溫度才能退下,但沒想到半天時間對方的體溫已經(jīng)落會正常值,此刻身上已經(jīng)出了不少汗,想來今夜就能完全痊愈。 看著手中的溫度計,王六陵滿意點頭:我竟然有照顧人的天賦,天才如我。 迅速將溫度計放回醫(yī)藥箱,王六陵轉(zhuǎn)身出了臥室,早已經(jīng)饑餓到不行的他終于可以去吃點東西了。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這樣這般難受過了,也不知道小混蛋處理過了沒有。 燒至全身的高溫降下,頭痛欲裂的賀之州在一種渾身難受且黏膩的情況下睜開了眼睛,而率先入目的便是純白的屋頂,亮到發(fā)黃的陽光撲在屋內(nèi),讓他有一陣的炫目。 如今是何時,此刻在何處。 喝。 隨著耳邊一道聲音響起,接著一股清甜的甘露注入喉間,一雙大手將賀之州托起,其動作還算輕柔,好歹沒把賀之州這身似于殘廢的身體弄疼。 唔許是被灌得太急,賀之州被嗆住了。 怎么連喝個水都這么不小心。語氣里是滿滿的嫌棄,但并不帶著惡意,反而像是調(diào)笑。 而聽到耳邊的嘀咕聲,賀之州簡直要被這小混蛋氣笑了他變成這樣也不看看是誰做的?! 餓了沒有,我弄了點粥。不等賀之州黑下臉,王六陵就把他放下還在他腰下墊了一個墊子,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賀之州看到在床頭柜上放著一個裝著粥的碗。